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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問短短的一句問話, 打破了這一觸即發的局面。
容雲鶴舉起的手一頓,聚起來的靈力漸漸散去,他偏過頭看向清問所在的方向, “你是?”嘴邊還帶着清淺笑意的容雲鶴将手随意的放了下來, 轉而打量這個突然插/入他和歐陽山之間的男子。
玉冠束發,玄衣墨發, 容顏俊美, 态度有禮, 卻仍舊帶着一股高門子弟才有的高傲姿态。
不過一個打量, 容雲鶴便确定了清問的身份——看樣子, 的确是玄珏道君身邊的人。意識到這點之後,容雲鶴放棄了歐陽山,轉而擡步走到了清問面前,對他拱了拱手,“是的,我今天是過來拜訪玄珏道君的。”
在容雲鶴将視線轉移之後,縮在自家護衛身後的歐陽山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緊繃過久的身子因為一時的放松, 沒有站穩。
坐倒自家護衛身後的歐陽山擦了擦額邊的汗水, 側首看着容雲鶴和清問交談, 努力了很多次都無法憑自身站起來, 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容雲鶴和清問攀談。
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容雲鶴的可怕,才意識到自己曾經是多麽的不自量力。
哪怕是現在, 他的雙腿也仍舊發軟。
“還不扶我起來!”靠在自家護衛的腿上,歐陽山拍了拍護衛的腿。
被歐陽山拍了小腿的護衛連忙回神,伸手扶起了歐陽山,“啊?好的,少爺。”
被護衛扶起來之後,歐陽山瞪了站在自己身邊不中用的仆從一眼,伸手拽過一個仆從遞過來的納元丹,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之中,歐陽山直接将玉瓶內裝着的納元丹全部吞吃入腹。
歐陽山打了一個飽嗝,并沒有注意到背對着他和清問交談的容雲鶴皺了下眉這件事,吃了納元丹 ,伸了個懶腰之後,自覺感覺良好的歐陽山揮開護衛扶着他的手,走到了容雲鶴和清問所在的位置。
歐陽山在容雲鶴身邊站定,下意識的沒有去看容雲鶴,而是擡眸對着清問咧嘴一笑,“你好,還請帶我前去拜見玄珏道君。”
和容雲鶴天南海北的聊着,順便不動聲色的打探消息的清問愣了愣,随即有些疑惑的看向歐陽山,“你是?”一副才注意到歐陽山存在的模樣,清問裝得似模似樣。
容雲鶴對清問的裝模作樣有所察覺,然而卻不準備提醒歐陽山,而歐陽山則是半點都沒有察覺到清問的不對勁,在清問出聲詢問之後,歐陽山還撓了撓頭,一臉認真的向清問介紹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在意自己剛剛的狼狽模樣已經被包括清問在內的許多人盡收眼底。
雖然早已經将容雲鶴和歐陽山的身份調查清楚,就連二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也了解了十之八/九,在面對對着他自我介紹的歐陽山的時候,清問仍舊一副認真聽對方講話的模樣,對歐陽山對着他做了自我介紹之後,清問也從善如流的做了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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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清問簡單的和歐陽山交談了幾句——期間和歐陽山對話的時候,清問也沒有落下容雲鶴——,在收集了足夠的信息,同時也将自己想要暴露的信息展現給兩人之後,清問對歐陽山和容雲鶴揚了揚手,“還請跟我來。”
“有勞。”容雲鶴對着清問點了點頭。
歐陽山對着清問咧嘴一笑,“麻煩你了。”
嘴邊始終保持着有禮微笑的清問對着二人點了點頭,随即帶着兩人踏入了客棧。在将要進入客棧門的時候,清問不經意的擡了一下頭,視線和站在窗邊的玄珏對上。
玄珏神色淡漠的看着他們,眸底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因為兩人之間有着距離的緣故,即使清問能夠輕易的洞察人心,也仍舊無法辨明玄珏此刻的想法。
睫羽微顫,随即清問收回了視線,轉而領着歐陽山和容雲鶴兩人前往玄珏所在的房間。
……
當清問領着歐陽山和容雲鶴踏入房間的時候,玄珏正端坐在椅子上,背對着大開的窗戶。
白袍魔發,容顏精致,神色淡漠,宛若千年冰川上盛開的冰蓮花,讓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是亵渎,僅僅只是站在玄珏的面前,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高不可攀,生不起半點的嫉妒之心,反而只覺得自慚形穢。
在見到玄珏的瞬間,僅僅只是一眼,容雲鶴便下意識的垂下了頭。
百歲不到的金丹,容雲鶴也可以稱得上是少年英才,但現在在見到了清問,以及玄珏之後,他才知道何為天外有天,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劍宗能夠在東大陸屹立不倒、久負盛名了。
在歐陽山和容雲鶴進來之際,一手執盞,一手執蓋的玄珏手一頓,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之後,玄珏随即将茶杯放置到了一邊的桌上。将茶杯放好之後,玄珏擡眸看了眼帶着人進來之後,便垂首斂目的站到自己身邊的清問。
斂目垂首的清問恭敬無比,讓玄珏無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變化。
淡淡的看了眼裝模作樣的清問一眼之後,玄珏轉而看向站在她面前的歐陽山和容雲鶴,在二人對她拱手行了個禮之後,玄珏揮了揮衣袖,開門見山的詢問對方的來意,“你們來見我,有什麽事?”玄珏做事從來都是随着性子來的,完全不懂什麽叫做客套,什麽叫做寒暄,直接對着歐陽山和容雲鶴打了一個直球。
容雲鶴和歐陽山同時一愣,都被玄珏的直球猝不及防的擊到了。
歐陽山下意識的看向容雲鶴,想要尋求對方的建議,但在做了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之後,歐陽山才意識到不對——他居然向死對頭找意見?!開什麽玩笑!
迅速的扭過頭,歐陽山裝作自己剛剛什麽都沒有做的垂下了眼簾。
餘光注意到歐陽山行為的容雲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已經習慣了歐陽山掩耳盜鈴行為的他完全不在意對方的犯蠢,反正對方這樣做也不是一兩次了。
比起去在意歐陽山的“犯蠢”,此刻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對玄珏。
幸好已經習慣了歐陽山天馬行空的“不按常理出牌”,在玄珏的直球打出來之後,容雲鶴只是楞了一下,便迅速的回過了神,恭敬的垂首對玄珏說明了來意,“因為聽聞玄珏道君您來晉江城,所以前來拜訪一下。”說着,容雲鶴從袖中拿出了禮單,“一點心意,還望玄珏道君笑納。”容雲鶴雙手捧着禮單,對着玄珏躬身行了個禮。
端坐在椅子上的玄珏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容雲鶴,緩緩的垂下了眼簾,示意身邊的清問去接過容雲鶴手中的禮單。
接過清問轉交過來的禮單,玄珏卻沒有打開看一眼的意思,只是随手将禮單放到了一邊的桌上,“你的來意,我知道了。”不過是來套近乎,外帶順便看看能否得到劍宗的庇護罷了,還以為能夠碰上點有趣事情,比如被人上門打臉之類,結果也不過是最初的時候看到了點熱鬧而已。
并不知道玄珏心底在想些什麽,容雲鶴又不敢擡眸去觀察玄珏的神色變化,同時也無法從玄珏的語氣之中窺探到虛實,一時間被玄珏把天聊死了的容雲鶴不知道該如何找話題,反正玄珏也沒有開口讓他走,容雲鶴索性垂首保持沉默——多說多錯,比如自己找話題,還不如等待玄珏開口。
垂首斂目站在玄珏面前的容雲鶴很自在,而站在他旁邊的歐陽山卻非常的不自在。
在容雲鶴拿出禮單的時候,歐陽山只能愣愣的看着容雲鶴。
歐陽家也是準備了禮單的,但是歐陽山忘記他将禮單放到哪裏了,此刻他又不好當着玄珏和清問以及容雲鶴的面,到處找禮單,而他的仆從又在門外無法進來,并不能夠提醒他禮單在哪裏,于是他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容雲鶴送禮。
在容雲鶴沉默不語的站着,而玄珏和清問輕聲交談着的時候,站立難安的歐陽山擦了擦額邊的汗水,張了張口之後,終于還是選擇朝玄珏說實話,“玄珏道君,對不起,我忘記禮單放到哪裏了。”耷拉着頭的歐陽山一臉喪氣,自覺在玄珏面前失了禮貌的歐陽山臉都有些漲紅。
對于歐陽山的失禮,玄珏完全不在意,“沒事。”
在歐陽山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玄珏擡了下手,将手放到桌面上,剛好止住了歐陽山的話頭。
無論是面對有禮的容雲鶴,還是面對失禮的歐陽山,玄珏都沒有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喜惡,始終都是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自覺已經向歐陽家和容家表明了劍宗的态度——兩不相幫之後,玄珏側首看向清問,“清問,你送送他們。”說着,玄珏端起來了放在桌面上還溫熱着的茶。
若非清問想要見這兩人,玄珏才懶得應對這兩個人。
在玄珏端起茶杯之後,即使垂首也仍舊注意着玄珏身邊動靜的容雲鶴擡起了頭,下意識的看了眼玄珏之後,便連忙收起自己的目光,深怕觸犯到玄珏,轉而看向了清問,拱了拱手,“那就有勞清問道友了。”
“嗯。”清問垂眸點了點頭,随即率先擡步。
在容雲鶴也跟着清問轉身之後,站在原地的歐陽山歪了歪頭,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眼端起茶杯,視線已經放到窗外的天空上的玄珏,随即連忙跟上容雲鶴和清問的腳步,走出房門。
在三人離去之後,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玄珏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轉而看向禁閉的房門。
許久,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嘴。
也不知道清問想要幹什麽……
算了,她也沒有那麽多的好奇心,清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反正,無論出了什麽事情,都還有她這個師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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