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苦賈琏&兇鳳姐
賈琏過來的時候, 賈孜一家子正在吃晚飯。這是他們在揚州時養成的習慣:一家人無論平時怎麽忙,可是只要能聚在一起,就都會在一起吃晚飯的。
聽到賈琏竟然在這個時候過來的消息, 賈孜頓時就被吓了一跳:沒辦法,受當初賈薔突然跑來後帶來的消息刺激, 賈孜最怕的就是賈家突然來人,抱着她的腿就是一句:姑姑(姑祖母), 出大事了……
因此,賈孜的心裏不停的盤算着能讓賈琏突然跑過來的原因:寧國府那邊有賈敬料理,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就算是真有什麽事,也不會是賈琏過來通知她。因此, 應該是榮國府出事了。可·榮國府能有什麽事呢?
難道是賈母死了:嗯,那老太太的年紀也不小了, 這麽些年都不肯消停, 一個勁兒的折騰不休,身體肯定早就不行了。再加上她寄予厚望的賈元春終于出息了,因此她在大喜過望之下,直接去找賈代善探讨人生了,這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大不了她再就守幾個月的孝好了。
莫非是賈政或者王夫人死了:哦,他們兩個死就死了吧,跟她也沒什麽關系, 就連他們的子女都不需要她來管——除非她是腦袋被水給泡了,才會管賈寶玉那死小子呢。
或者是賈赦出事了:這就更不可能了,那老小子雖沒有正職, 名聲也不怎麽樣,可是他的心卻寬得很,一天到晚鬧得比她都歡實,過得比她都滋潤,怎麽可能會出事?
該不會是賈迎春吧……
想到之前林海還特意提醒自己“薛蟠看着賈迎春的眼神不對”的事,賈孜馬上緊張了起來。賈孜承認,對賈迎春,她是不如對待賈惜春那般盡心盡力,也沒有如對待賈惜春一般的親近親密。可是,賈迎春畢竟是賈赦的女兒,也是她的侄女,她自然不想看到賈迎春出事。
林海察覺到賈孜心裏的緊張,連忙輕輕的握住賈孜的手,安撫了一下賈孜的情緒,接着又轉過頭看向賈琏,一副溫柔的模樣,笑着說道:“琏兒來了。快坐,吃飯了沒?要是沒吃的話,就坐下來一起吃吧!”
林海的話音一落,林黛玉就明白了林海的意思,連忙吩咐下去,讓下人給賈琏添了一副碗筷:反正賈琏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他們一家人一塊兒吃飯了,想必也不會介意的他們一家子人已經動筷了的。
當然,如果賈琏敢介意的話,林黛玉相信,賈孜一定會直接教會賈琏什麽叫做“小孩子挑食是不對的”,而林海也一定會讓賈琏明白什麽叫做“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賈琏苦着一張臉,坐到了林晖的旁邊,扁了扁嘴,最終還是沒忍住,張口就來了一句:“姑姑,我這日子真的是沒法過了。”當然,如果能忍住的話,賈琏是一定不會當着一幹的表弟表妹說出這樣的話來的:這樣的話,就算是賈琏,也是會覺得丢臉的。
聽到賈琏這話,賈孜終于放下心來:不是賈迎春出事就好。不過,賈琏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的日子不是早就過不下去了嗎?
心裏這麽想着,賈孜也沒有多想,直接就将心裏的疑問給問了出來:“你的日子不是早就過不下去了嗎?”在發生了水月庵的事後,看着王熙鳳那封膽大妄為的信,若是賈琏還能跟她過下去的話,那他得多愛王熙鳳啊?
聽到賈孜的話,賈琏的臉更加的苦了。倒不是因為他後悔自己向賈孜報怨這話了,他是在後悔自己為什麽沒一回來就将王熙鳳給休了,反而一直拖到了現在……
林海看到賈琏臉色不對,連忙拉了一下賈孜,打斷了她将要出口的話,笑道:“阿孜,琏兒,有什麽事等着吃完了飯再說。”飯桌上還有三個孩子呢,有些事、有些話自然是不能讓他們聽到的。尤其是林昡還是一個好奇寶寶,什麽問題都喜歡問:他會問出什麽問題來,可是誰都不能确定的。萬一他再問出什麽令人尴尬的問題怎麽辦?
賈琏看了看好奇的盯着自己的三雙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其實,這個時候賈琏更想做的是握着林晖和林昡的手,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們“娶妻要娶賢,可千萬不能娶了母老虎回家”。然而,最終賈琏還是沒有将這番話說得出口:林海和賈孜又不是賈赦和邢夫人那麽糊塗、沒有主見的人,林晖和林昡,包括林黛玉的婚事,由他們兩個把握,怎麽也不會讓幾個孩子落到他這般地步的。
林晖看了看賈孜,又看了看賈琏,似乎猜到了什麽,連忙給了弟弟和妹妹一個眼神,很快便和林黛玉一起帶着林昡下去了。
“說說吧,”看着兒子女兒都離開了,賈孜才轉過頭看向賈琏:“到底是怎麽……你脖子怎麽了?”本來,賈孜是想問問賈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可是,她卻眼尖的看到賈琏的耳朵後有一道不太明顯的血痕。血痕很長,已經順着賈琏的脖子延伸到了他的衣領裏。以賈孜的經驗來看,這道血痕形成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個時辰。
賈琏滿眼委屈的看着賈孜,手也不自覺的撫上了那道血痕。他倒是沒想到,賈孜竟然這麽快就發現了。
“亂動什麽?”賈孜氣惱的打下賈琏的手,接着又扒着賈琏的耳朵,仔細的看了一下賈琏脖子上那道血痕,這才轉過頭看向林海,怒氣沖沖的道:“你先看着他,我去拿藥膏給他擦擦。”
林海點了點頭:“我先帶他去書房,你一會兒直接過來吧!”看着賈琏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林海也有些無奈:他還真沒見過哪個貴勳子弟将日子過成賈琏這般模樣的。
讓下人打了水,讓賈琏洗了把臉後,林海親自為賈琏的脖子上了藥。之後夫妻兩個才坐下來,聽賈琏講一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本來,在回京的路上,賈琏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休了王熙鳳。只不過,賈琏的腦子還算清醒,他知道要休掉王熙鳳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休妻是需要理由的,單憑賈孜手上那封信,恐怕是休不掉王熙鳳的。他必須要要找到一個讓王熙鳳無法反抗、讓王家人無法反駁、讓賈母無法反對的理由。
賈琏知道自己的耳根子軟,深怕自己再被王熙鳳蠱惑,因此一回來就直接住進了賈赦的院子裏,并沒有回位于榮禧堂後的夾道的小院子,那個他與王熙鳳的小家。
對此,王熙鳳倒是沒有太大的意見:她也正忙着呢,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賈琏。而賈琏住在賈赦那裏,王熙鳳還是放心的:這榮國府裏新進來了一對姐妹花,她自然得小心謹慎了。那尤三姐還好說,尤二姐可是長了一副我見猶憐的勾人樣兒,而且還是賈琏喜歡的那類。她每天這麽忙,萬一被賈琏和尤二姐暗中勾搭上了,她豈不是怄都怄死了?尤三姐那小蹄子豈不是笑都笑死了?因此,賈琏不回榮國府才是最好的。
至于賈赦那裏:賈赦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那個院子裏,有幾分顏色的,可都是賈赦的人。賈琏就算是再不成氣,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跟他爹搶女人吧?
其實,王熙鳳還真就是多慮了。就算是賈琏住回了那個小院,也是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女人的。他直接住到賈赦那裏,一方面是為了避開王熙鳳,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想和賈赦商量一下,要如何才能休掉王熙鳳。
對于賈琏要休掉王熙鳳的這個決定,賈赦自然是萬分支持的:他早就看王熙鳳這個兒媳婦不順眼了。因此,賈琏想要休妻,賈赦自然是拍手叫好的。只不過,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到什麽辦法才能讓賈琏毫無阻礙的休妻。
王熙鳳自然是不知道那父子兩個正暗地裏琢磨着要休掉她。她正與那尤三姐鬥得不亦樂乎:雖然尤家母女進入榮國府的方式有些不大光明,可尤三姐卻是根本不覺得有什麽丢人的,反而在府裏擺出了一副主子款,真以為自己是府裏的正經姑娘呢。
當然,在尤三姐看來,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榮國府裏的姑娘,而王熙鳳也不過是榮國府主人的侄媳婦,一直厚着臉皮攀附着榮國府的窮親戚罷了。這榮國府的管家權嘛,自然得由榮國府自己的人來擔着。既然王夫人沒心精力打理這榮國府,那麽她這當姑娘的來打理榮國府也是正常。因此,尤三姐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樣,明裏暗裏的使着手段,企圖将榮國府的管家權從王熙鳳手裏奪過去。
王熙鳳自然不可能将榮國府的管家權拱手相讓:這管家權可是在府裏地位的象征,她怎麽可能會讓給尤三姐呢?別說尤三姐不過是個拖油瓶,就是府裏正經的大奶奶李纨,都別想從她這裏拿走管家權。
因此,王熙鳳與尤三姐便鬥了起來。這樣一來,她自然就沒有心思卻理會賈琏的事了。甚至就連女兒,她也是無暇理會。大姐兒就這樣被送到了賈琏那裏,由賈琏照顧着。
也正因為王熙鳳的心思沒放到賈琏的身上,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賈琏自從從揚州回來後,其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之前的賈琏可是很愛錢的,甚至恨不得能從油鍋裏撈出兩個銅錢花花,可是現在的賈琏根本就不在乎錢了;之前的賈琏一直以自己能将榮國府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而自豪,可是現在的賈琏卻是一副打算将榮國府送給賈政的模樣。
然而,在賈政生日的時候,王熙鳳還是發現了賈琏的變化:她忙得四腳朝天,連口水都喝不上,可是賈琏呢,卻是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窩在屋子裏睡大覺。就連王熙鳳命令去找賈琏過來幹活的人,都直接被賈赦的人給擋了回來。這一下子,王熙鳳徹底的火了:賈琏這是要造·反啊,還了得了,等她忙完了的。
本來,王熙鳳當天晚上就打算找賈琏大鬧一場的。可是,賈政生日的那天晚上,榮國府卻突然接到宮中傳來的旨意,說是賈元春被封為了太妃。
這個消息,終于沖散了剛剛林海與賈孜、衛誠與賈敏雙雙離去、賈赦也随之離開的陰影,令微微有些沉悶的賈政生日宴一片沸騰。
賈母以及賈政一家就不用提了,就是王熙鳳、薛姨媽母子三人、王子勝夫人、王子騰夫人,甚至包括史鼐夫妻、史鼎夫妻,都對這個消息興奮不已:畢竟,他們盼這個消息已經盼了好久了。如今他們終于聽到這個消息,其內心的激動與興奮自然可想而知——他們似乎看到了四大家族重新回到巅峰的希望。
只不過,他們所有人都忘記了,上皇的身體不好,随時都有可能會一命嗚呼;同樣,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太妃和妃雖然只有一個字的差別,可是其間的差距卻是十萬八千裏。若是王子騰在這裏,或者馬上就能回過味來,可是奈何他不在。剩下的人,都在為這個消息歡呼雀躍,根本沒有人站在賈元春的立場上想一想:她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的年紀,怎麽會成為一個風燭殘年、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老頭子的妃子?若上皇真的有個萬一的話,賈元春又要怎麽辦才好?
當然,賈元春的封妃也令賈政終于意識到賈琏不在:家裏連一個能上得了臺面的,可以出面來招待宮裏傳旨的太監的人都沒有。尤其是當賈政進宮謝恩後,家裏竟然連一個能招待男客的人都沒有,只留下一群的客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史鼐和史鼎看不下去了,出面招待的客人,這才将賈家的顏面稍微的挽回了一些。
而王夫人本來就因為林晖、衛若蘭将賈寶玉、薛蟠給打了的事而憋了一肚子的火,奈何“罪魁禍首”都已經跑了,王夫人也只能先咽下那口氣。可是後來她卻忍不了了。
雖然賈元春封妃令王夫人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可是,看到家裏連一個能招待客人的人都沒有,就連寧國府那邊都是一直不開門,王夫人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苦苦維持的面善心軟的佛爺形象了:這一個個的都是要反啊!今天是她女兒的大日子,可是這一個個的都是要幹什麽?賈孜和賈敏直接給她摔臉子,還打了她的兒子;寧國府那邊的人拒不露面,無論是賈政的生日,還是賈元春的封妃,都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樣;現在就連賈琏都這樣,難道他不知道今天的事需要人張羅嗎?
這樣想着,王夫人對待王熙鳳的語氣也就不大好了。雖然看似在關心賈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可是王熙鳳卻硬是在王夫人的話語中聽出了對自己的指責,指責她沒有管好賈琏,才會讓賈琏在今天這麽重要的時刻撂挑子,給榮國府難堪。
王熙鳳在王夫人那裏受到了埋怨,自然是要找賈琏算賬了。因此,第二天一早,在賈赦因醉酒住在林府,還沒有回去的時候,王熙鳳就怒氣沖沖的找到了賈琏。
若是之前,賈琏是肯定不會在乎的:反正他正打算休了王熙鳳,還巴不得王熙鳳找茬呢。只不過,賈元春封太妃的消息還是令賈琏有些哆嗦了。因此,面對着王熙鳳那蠻不講理的指責,賈琏竟然慫了。只不過,對于榮國府的事,賈琏倒是打定了主意不再理會了。
當然,因為賈元春的事,賈琏還是稍稍的改了一下主意:若是王熙鳳肯好好過日子,不再給王夫人當使喚丫環,他就跟王熙鳳湊和着過吧。只是,榮國府的大管家,他們是絕對不會再當了。
王熙鳳自然不可能與賈琏達成一致的意見:榮國府的當家主母可是她的親姑母,尤三姐母女正虎視眈眈的盯着榮國府的管家權,她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的親姑母難堪,讓榮國府這偌大的家業落到尤三姐母女的手裏。況且,現在賈元春也封了太妃,府裏正是鼎盛的時候,她怎麽可能放着這麽大的油水不撈?不只她得撈這個油水,就是賈琏,也得給她伸手。
賈琏與王熙鳳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達不成一致的意見,自然整天的争執不休。
今天兩個人又吵了起來。而這一次,王熙鳳竟然直接動了手,将賈琏給撓了。賈琏從來沒受這樣的委屈,因此便一把推開了王熙鳳,将王熙鳳推了個大跟頭。接着賈琏怕王夫人找他的麻煩,便跑來了賈孜這裏訴苦,外加尋求幫助。
聽完賈琏的講述,賈孜與林海對視了一眼,帶着幾分無奈的說道:“于是,你就這麽跑出來了?”賈孜怎麽也想不到,賈琏竟然窩囊成了這副模樣,甚至被王熙鳳逼得從自己的家裏跑了出來。
賈琏沮喪的點了點頭:“姑姑,侄兒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那王熙鳳她實在是欺人太甚。若不是……若不是……”
賈孜皺了皺眉:“若不是什麽?”
“若不是宮裏的元大姐姐突然晉了妃……”說起這事,就連賈琏也是十分的不解:那賈元春在宮裏熬了快十年了,家裏不知道搭進去多少銀子都沒出息過,怎麽就突然入了貴人的眼呢?
賈琏這話一說,就連林海也忍不住的皺眉了:“這跟賈元春封太妃有什麽關系?”林海着重的咬了一下那個“太”字,自然是想提醒一下賈琏:太妃和妃,還是有區別的。
“那元大姐姐是二嬸的女兒,”賈琏一臉的理所當然:“是那王熙鳳的表姐呀!”這也正是賈琏改變主意的原因:宮裏貴人的表妹,豈是他一個沒落的貴勳之家的纨绔惹得起的?
賈孜想也不想的把自己手裏的藥膏砸下去,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戳了戳賈琏的腦門:“你還是賈元春的堂弟呢!”
“啊?”賈琏撓了撓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事他怎麽就沒想到呢!一定是王熙鳳太強勢了的原因——賈琏想也不想的将鍋扔給了王熙鳳。
林海輕輕的拍了拍賈孜的肩膀,攔住了賈孜接下來的話,笑道:“今天時間也晚了,琏兒還是先在府裏住一宿,想一想到底要怎麽辦吧?”
第二天一早,賈孜就得到了賈琏的答案:他再也不想忍受了,他一定要休了王熙鳳。就像賈孜說的,王熙鳳是賈元春的表妹,可他也是賈元春的堂弟,他就不信賈元春敢偏幫着王熙鳳。
看着一臉祈求的看着自己、求自己想辦法、找理由的賈琏,賈孜無奈的應了下來。當天,正好是賈孜的休沐日,因此賈孜直接帶着賈琏回了榮國府,并派人将賈敏也找了過去——這樣大的熱鬧,當然少不了賈敏的:賈孜可還記得,當年王熙鳳和她的哥哥王仁,諷刺賈敏嫁不出去的事呢!
賈孜帶着賈琏一回到賈赦那邊,就直接被請到了榮慶堂。賈孜自然是不在乎這種事的,因此便直接帶着賈琏去了榮慶堂:只要賈琏心思堅定,一定休掉王熙鳳,那麽就誰都阻止不了。
只是,賈孜沒想到的是,除了王熙鳳,賈政夫妻、薛姨媽、王子騰夫人竟然都在榮慶堂裏,俨然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
賈琏這邊呢,賈赦不在,看樣子應該是沒在家。而賈敏也還沒到呢。至于邢夫人,則連連對着賈孜使眼色,提醒賈孜要小心:這王家人要瘋了。
一看到賈琏,王熙鳳頓時就跳了起來,指着賈琏的鼻子就高聲的罵了起來。而賈琏本想回嘴,可是卻被賈孜拉了一把,這才沉默了下去,任由王熙鳳在榮慶堂裏撒着潑。
賈孜自然是明白的:賈母那個人只是看着和善罷了,估且不論她對王熙鳳所謂的喜愛是否真心,就沖王熙鳳這在榮慶堂裏如此撒潑的模樣,賈母就算面上不顯,心裏肯定是不願的。這樣一來,待會兒賈琏的阻力就能小不少。
直到王熙鳳罵得差不多了,王子騰夫人才拉了拉王熙鳳,輕聲的說道:“好了,鳳哥兒,我知道你委屈。可琏兒到底是男人,你得給他留着面子。”
賈孜差一點直接笑出來:要給賈琏留面子,那剛開始你幹什麽了?看來,這王子騰夫人還真是高人啊。怪不得這麽多年來,即使她和王子騰沒孩子,王子騰都一直沒能休了她呢!
“琏兒,”剛剛王熙鳳的那番數落令賈政的臉上都不大好看,不禁對着賈琏怒道:“你快點給你媳婦陪個不是。整天沒完沒了的鬧,像什麽話?”
“老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門口賈赦一把掀開簾籠走了進來,對着賈政就龇牙:“我兒子怎麽鬧了?你給我說清楚,是我兒子在鬧嗎?剛剛是誰在那跟殺豬似的罵?”
賈敏跟在賈赦的身後走了進來,簡單的跟賈母打個招呼後,便假意沒看到賈母的招手,直接坐到了賈孜的旁邊,以眼神詢問着賈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賈孜的嘴角微勾,眨了眨眼睛,示意賈敏安靜的看戲就好了。
那邊,王子騰夫人憤怒的瞪着賈赦:“親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是我們鳳哥兒鬧嗎?”
“好了,好了,”王夫人連忙裝好人道:“琏兒和鳳哥兒都是好孩子。小夫妻嗎,哪有不吵架的,一人退一步也就算了。”
賈孜的眉梢一挑:王夫人看她那一眼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說她不是好人嗎?難道就她們姓王的是好人嗎?
“就是,”薛姨媽也是連忙笑道:“兩個孩子吵吵鬧鬧的也就過了。快點,琏兒,鳳哥兒,你們互相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
賈琏看了看一旁淡定的喝着茶的賈孜,頓時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起來,甚至就連膽子也大了不少。
“老祖宗,”賈琏直接對着賈母跪了下去:“請恕孫兒不孝。孫兒要休妻。”雖然賈母已經無法再改變賈琏的決定,可是賈琏覺得賈孜的話還是對的:這件事,他應該禮貌的通知賈母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賈元春封的是太妃,跟太上皇混去了。
賈代善:史氏,來來來,咱們兩個好好的聊一聊吧
賈母:我孫女是太妃
王夫人:我女兒是太妃
王熙鳳:我表姐是太妃
賈孜:啥?太肥?那就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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