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要我拿着小三的準則裝可憐就行了。

男人永遠都偏于弱者,果然,下一秒,宋勉伸手毫不留情将肖杉往後一推,她人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大約沒料到昔日對他溫柔體貼的丈夫,竟然會在此刻如此無情。

宋勉冷冷的看向摔倒在地肖杉,他說:“肖杉,适可而止,而且也請注意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

肖杉滿臉眼淚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不是說過要愛我一輩子嗎?”

宋勉冷笑說:“現在我不想和你聊什麽。”

他将臉側向身旁的助理,開口說:“将太太帶回去。”

緊接着也不管地下的肖杉什麽反應,牽着我便朝車內坐了進入。

無論肖杉在車外如何發瘋一般敲打,宋勉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莫名覺得她有一絲可憐。

當車子不顧她安慰,态度強硬的從肖杉身邊擦身而過時,我聽到肖杉在後面追着喊:“陳舒爾你要報複就報複我,為什麽要沖我的婚姻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

第040.人選

宋勉将我送到樓下後,見我一臉心事,他緊了緊我的手說:“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別擔心。”

我說:“盡量別傷害肖杉,雖然現在我們之間的關系大不如從前。”

宋勉看了我良久,他說:“其實我比較想知道你和肖杉之間發生了什麽,畢竟以前的你們感情并不是這樣。”

我說:“這樣的事情,你該去問肖杉,如果她願意告訴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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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勉笑了笑。

我松開他的手轉身想上樓,宋勉及時扣住,我動彈不得,以為他還有事,便側臉去看他。

宋勉問:“難道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看了一眼天色,笑着說:“太晚了,你回去吧,而且肖杉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宋勉自然聽出了我話內拒絕的意思,他倒也沒有勉強,而是叮囑了我一聲:“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

宋勉一直目送我上樓才離開。

我根本沒有把肖杉知道我和宋勉的事當成一回事,反而覺得她知道了更好,我更期待她會有怎樣的反擊。

萬州被槍殺的消息終于在各種大明星出軌事件中得到了平息,觀衆們沒有再執着的讨論這件事情。

耀華也終于在短時間裏整頓完畢,我去上班那天,正好在公司大廳和宋勉相遇,當時他和一些高層正往特殊電梯走去,今天好像有董事會。

他起初正在和身邊的人說話,并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的我,是他的助理提醒了他一句,他回過頭來才發現了我。

他嘴角的笑微微往上揚,眼裏仿佛帶了星光。

我也看向他,兩個人隔着人群對視,直到身後的秘書提醒了我一聲,我才匆忙收回視線,滿臉羞澀側過臉快速朝電梯那方走去。

到達電梯內,我問身後的秘書,今天的董事會的會議內容是什麽。

秘書在我身後小聲答了一句:“是關于新會計主管人選的問題。”

會計主管的位置可是好位置,不僅油水撈的多,還得讓高層董事們無比信任才有機會坐上去。

董事們自然是要無比的慎重,只是現在萬州死了,雖然這個位置以前是個香饽饽,可現在卻反而有些槍靶子的意思,誰敢上去坐還得問誰有這個勇氣。

休息了這麽多天,再次開工,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各種會議各種文件和銷售問題接踵而來,我一上午忙到停不住腳。

到中午時,我辦公室內的電話響了,我以為是客戶,剛說了一句您好,緊接着宋勉帶笑的聲音便從電話內傳了過來,他笑着問:“一起吃個飯如何?”

我說:“宋總有時間嗎?”

他說:“是我來你這裏,還是你來我這裏。”

我趕忙說:“算了吧,大老板,還是我來吧,讓你來我這座小廟,那得讓我們這裏的蝦兵蟹将惶恐不已。”

宋勉笑着說:“就你嘴滑。”

我們挂斷電話後,我便上樓去找宋勉,到達那裏時,他已經在等我一起用餐了,我剛坐在他對面,宋勉便将筷子從桌上拿了起來遞給我,問我今天忙不忙。

我心安理得的從他手上接過,笑着說忙死了,又順帶着問他忙不忙。

宋勉往我碗內夾了一些菜,他說:“今天會議上關于會計總管這一職位進行人員選評,你猜結果怎麽樣了?”

我說:“無人競争。”

宋勉見我一猜就中,無奈的笑了笑說:“看來,連你都想到了,其餘人就更別說了。”

他似乎是被這件事情擾得頭都暈了,完全沒有食欲,将筷子放在碗上後,便又說:“會計主管是個關鍵性職位,必須要自己信得過的,又能讓對方忠于自己的,以前這位置很吃香,可現在未必了,萬州一死,坐上這個位置的人必定自危。”

我也将筷子放下,用手撐着下颌,漫不經心:“和錢相比,自己的命永遠是最重要的,沒人冒險上任,這是正常的事情,只是可惜了這個美差。”

宋勉見我又是豔羨又是可惜的模樣,笑着說:“怎麽?你想當不成?”

我說:“不可以嗎?這個位置多好,油水又多,又是管錢的,不像銷售部,又累壓力又大,沒業績還要被上頭罵,而會計部不僅管錢還管花錢,面子大又威風。”

宋勉聽我這樣說,只是笑了笑,只當我說着好玩,我幹脆拉住他手主動說:“如果沒人上的話,你看我合不合适?我們之間的關系難道還不讓你放心嗎?”

宋勉本來只當我是開玩笑,現在聽我這樣說,臉上的笑竟然漸漸退了下去,面色變得有些嚴肅。

我有些拿捏不住他是怎麽想的,暗中觀察他的臉色,音量也随着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小。

我見他沉着臉不說話,小心翼翼問:“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

宋勉說:“我非常放心你,只是舒爾,這個位置現在有多危險你應該明白,所以這樣的話別提第二次,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可以。”

他的話一出,我心內的鼓便平息了一點,原來他不是在懷疑我的動機。

聽他這樣說,我言語間也大膽了許多,我說:“其實我根本不怕,我只不過是想為你分擔一些罷了,我知道這個位置的人選讓你非常為難,不熟悉的人你肯定是信不過,可熟悉的人眼下沒有人願意接手,你根本沒有更好的選擇。可宋勉,我不一樣。”

我握緊他的手說:“你知道的,依照我們之間的關系,就算全世界背叛你,我必定忠于你,而且我可以很自信說一句話,現在沒有任何人比我有這個能力來坐上這個位置,我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選。”

我說的信誓旦旦,可宋勉沒有回答我。

我從椅子上起身,蹲在了他面前,用雙手撫摸住他的臉說:“相信我,讓我為你分憂解難。”

宋勉坐在那裏,看着我無動于衷。

我維持那個動作和他對視着,良久,他将我從他身下拉了起來,拉在懷中擁住,臉貼着我側臉,他說:“如果你發生什麽事,我不會原諒我自己。”

第041.哀求

我盯着地下的一處光圈,小聲說:“沒關系,為你做任何事我都願意。”

宋勉同意讓我坐上會計總監的位置,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第一步已經完成。

晚上也是宋勉送我回的家,我們在外面一起吃過晚飯後,已經十點,到達我家樓下已經十點二十。

宋勉将車停好後,也不說讓我好好休息,也不說讓我下車,只是看着我。

這個時候終于又來了,我知道他的意思,只能主動提出:“要不上去坐坐?”

宋勉這才微微一笑,他說:“你知道你的邀請意味着什麽嗎?”

我裝傻說:“喝杯茶,還能意味着什麽?”

宋勉笑而不答,他提前下車後,為我将車門給拉開,他對車內的我說:“你知道的,我說的并不是喝茶那麽簡單。”

都是成年人,他的暗示我當然明白。可我只能繼續裝傻說:“我的房間十二點後就不留人。”

宋勉直接将我從副駕駛位置上打橫抱起,他眉眼含情說:“那我們就把所有事情,在十二點前解決。”

我沒有掙紮,任由他抱着我,可心裏其實在打鼓,他想幹什麽,如果此時我拒絕他會有什麽後果?

雖然心裏一片紛雜,可臉上不敢洩露半分情緒,因為在這幾天的相處中,我發現宋勉不像表面那樣無害,他的微笑背後是謹慎。

走到現在,我都覺得宋勉并不信任我,他對我有最深的防備,我到現在都在懷疑,他喜歡我的這句話裏,到底帶了幾分真假。

在我沉思這段期間,宋勉已經将我抱到了電梯內。

緊接着電梯便往上開始上升,宋勉低眸看向我,見我表情不明,笑着問我:“害怕?”

我假裝聽不懂說:“怕什麽。”

宋勉笑的意味深長說:“你說呢?”

我怕自己的情緒僞裝的不是很好,所以幹脆故作嬌羞的埋在他懷中,悶聲說了一句:“讨厭。”

宋勉聽到我一句話,爽朗大笑了出來,将我抱得更緊将我,身體失重,讓我只能以圈住宋勉脖子來獲取安全感。

當宋勉将我抱到房間時,果然他和所有男人一般直奔主題,門剛開,他不給我任何緩沖時間,将我壓在牆上,他火熱得吻便壓了上來。

我有些無力抵抗,只能任由他吻着,當他的手即将脫着我的衣服時,我按住了他的手,喘着粗氣說:“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讓我适應下。”

宋勉含住閉着眼睛,氣息微亂的含住我的耳垂,他低啞着聲音說:“五分鐘太久。”

我立即說了一句:“兩分鐘。”

他感覺我聲音內的懼怕,他從我脖間擡起臉來,看了我一眼。

我眼睛裏含了一絲哀求,宋勉知道我還沒有心理準備,怕逼我太急,雖然這種時候被打斷很掃興,不夠,他還是送開了我,在我唇上輕啄了一下:“兩分鐘,不準還價。”

有了他這句哈,我一刻都不敢浪費便往浴室跑,當我關上門後,我将水龍頭打開,靠在門上狠狠喘着氣。

等我喘勻後,我迅速從口袋內拿出撥打了一通電話,電話一直在響。

我整個心都懸了起來,當那通電話傳來那個人的一聲喂。

我長噓了一口氣,我直接表達我的意思,我說:“我不想,我不想被他抱不想被他吻,可不可以不要讓我這樣。”

我聲音內帶了哭腔,甚至還有哀求。

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久,那男人說:“這種事情是遲早的。”

我語氣激動說:“至少不是現在!”我見他不說話,越發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我大哭了出來,我說:“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的,你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我不是妓女。”

第042.黃泉

我已經豁出去了,我不管後果如何,此時的我只想讓他知道,我的心至始至終都是他,根本沒有空餘的時間去容納別人,他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是他将我帶回來的,那麽我理應是他的。

我說:“我可以為你去死,但是這件事情我不能為你去做,因為我是你的,這一輩,下下輩子,永永遠遠!”

可此時的話,聽在他的耳內沒有讓他感動,只是讓他聲音添了一絲不耐,他說:“你什麽時候能成熟一點。”

我說:“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不會成熟。”

他加重語氣說:“陳舒爾,我不可能每次都後退,我說過我不缺女人。”

我說:“既然這樣,我死給你看。”我說完這句話,就要去推窗跳樓。

他聽到電話內的動靜,知道我的意圖,他冷笑:“你跳,跳下去我會讓你家人陪你,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

他的話讓我動作一僵,我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殘忍?”

他說:“我的忍耐全都浪費在你身上,別讓我後悔把你帶出來。”

我全身無力的滑落地,将臉埋在雙腿間,聽着浴室內的水聲,我滿臉眼淚,小聲說了一句:“你殺了我吧。”

說完,我便将往水盆裏一擲,便大聲哭泣着,他為什麽這麽狠,他真沒有感情嗎?怎麽會沒有感情,是個人就會有感情,他怎麽做到這麽無情。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無論怎樣我都做不到,特別是對他,除非我死了,我才能夠變成他想要的樣子。

兩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宋勉見我兩分鐘後始終都沒有出來,而房間內只有水聲,他皺眉從客廳走了過來,在浴室門外敲着門。

他試着喚了一句:“舒爾。”

我也沒有動,也沒有回答,雖然在哭,可腦海內卻無比清晰的計劃着,如果宋勉敢踏進這扇門一步,我一定不會讓他活着走出去,我會讓他所有的計劃全都泡湯,因為我知道現在他的棋盤上,我是最關鍵的一步棋,他不會讓我自毀。

宋勉的敲門聲漸漸大了,我從水聲中緩緩擡起臉來,死死盯着那扇門。

我知道那個人非常了解我,他知道此時的我在想什麽,當宋勉的敲門聲不耐煩了,他在門外說:“舒爾,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出意外了?再不開門我就找人來開了。”

他似乎是發現了裏面的不尋常,過了好久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哭?”

他剛問了這樣一句話,客廳門外忽然傳來鈴聲,鈴聲很大,不得不讓人去注意,宋勉聽了皺了皺眉頭,只能放下正要敲門的手,去客廳開門。

可拉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他滿臉歉意的問:“不好意思,我是隔壁房的,因為我家沒電,我想請問您家有電嗎?”

宋勉皺眉甚至是不悅的說:“有。”

他說:“抱歉,打擾了。”

緊接着那陌生男人從門口離開,宋勉将門給關住,正要朝浴室這邊來時,他的助理就在此時給了他一通電話,他接聽後,眉頭微皺幾秒,看了一眼浴室門,還是轉身出了門。

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但我清楚宋勉的離開必定和那個人有關系,我将視線從門縫隙中收了回來,冷笑了一聲,出了浴室後,便走到客廳将門給關上,然後打開電視,安心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因為我知道宋勉今天是回不來了,他走的匆忙,連招呼都來不及和我打,必定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果然宋勉離開後的半個小時,那個人打了一通電話來,他在電話內說了一句:“你給我老實點。”

我說:“你不是不管我嗎?”

他說:“你現在是在和我炫耀你的勝利?”

我說:“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管我。”

我得意洋洋很開心的說。

他冷笑說:“你知道嗎?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足夠讓你死上好幾回。”

我說:“我知道窗外現在正埋伏一個狙擊手在瞄準我的頭部,你在這期間判斷猶豫該不該一槍爆了我的頭,可你沒有,因為你知道我目前對于你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你還是沒有因為憤怒而殺我,你說人不該有感情,可你剛才卻對我有憤怒,就說明你對我不可能沒有一丁點感情,我是你一手帶出來的,我十九歲那年就成為了你的女人,我自信,我在你心裏是有一定地位。”

他說:“說完了?”

我說:“說完——”

我話還沒落音,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細微沉悶的響聲,緊接着有什麽東西從我耳背處一擦而過,我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疼痛,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捂耳朵,才剛觸碰上,就感覺手心一整黏稠,我将手緩緩從耳背手放了下來,看到的是一手鮮血。

我擡眼去看對面的牆上,一顆子彈射穿在電視屏幕正中央。

電視上的畫面戛然而止。

我沒有說話,電話內的男人低笑說:“剛才狙擊手角度如果再偏一寸,今天的你就是前幾天的萬州,你們之間有何不一樣?”

他說:“天色已晚,好好休息,我不在你身邊,記得蓋好被子,別着涼。”

緊接着,電話便斷了。

我僵硬的側過身去看對面的窗,正好看到一個槍口正對着自己,可是我一轉身,那槍口便随着狙擊手的轉身不見了,只留給我一個黑色的背影。

我全身吓出一聲冷汗,我在心裏想,他剛才是真的想要殺我,只差一點點,真的只差一點點,我就命喪黃泉。

我莫明覺得全身冰冷,有些無力的坐下地下,苦笑了這一聲。

他是怎樣的人不是早知道嗎?何必這麽難過,我從地下蹒跚得爬了起來,将窗戶關上便入了房間。

半夜的時候宋勉給了我一通電話,我從被子間擡起臉來看了一眼,本來想不接,可是猶豫了幾秒我還是按了接聽鍵,我知道他這通電話是解釋為什麽突然離開的,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他用什麽方法讓宋勉這麽緊急離開。

第043.惡魔

宋勉的解釋說公司出了一點狀況,所以他臨時去處理了一下,我聽了沒有說太多,只是有些疲憊的說讓他早點休息。

宋勉感覺我聲音內有異樣,連帶着之前都不正常,他輕聲問:“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說:“沒有,只是還不太适應。”

宋勉說:“要多久?”

我沒有回答。

宋勉說:“舒爾,從我們兩人相處期間,我感覺到了你對我的抗拒,我之前說過我會讓你愛上我,可你連機會都不給我,我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信心,如果你真覺得勉強,那我希望我們彼此都冷靜,因為我宋勉也不是那種愛強迫別人的人。”

我想說什麽,宋勉直接打斷我的話說:“就這樣,早點休息。”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今天這一切對于宋勉來說相當于一個恥辱,在這方面男人和女人看重的點不一樣。

我的逃避如一根刺一般直接刺穿了他的尊嚴。

我知道宋勉生氣了,他這個人基本上沒怎麽挂過我電話,這是第一次。

不過他生氣更有另一層意思,現在他答應讓我坐上會計總監的位置,就相當于從今以後我是他的人,而女人表達忠誠的手段無非就兩種,愛上他,或者讓他睡,可我兩樣都沾不上,宋勉擺明了拿這件事情來讓我表忠心,才好放心讓我坐上這敏感的位置。

他這人看上去随和無害,其實商人的本色和手段無處不在,他也從來沒有真正對我信任過。

我縮在冰冷的被窩,盯着屏幕,難免在心裏冷笑男人的薄情寡義,上一秒他還和你情意綿綿,下一秒你的不服從,他們就可以抛開風花雪月,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件事情直接将我和宋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系,親手送入了火葬場,至于這把火會不會把所有東西都燒完,我自己都預料不到。

我卻并不着急,因為在和宋勉冷戰這期間,也正好給了自己一絲喘息的機會。

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随時保持頭腦清醒,正常上下班。

可這樣的想法終究是奢侈的,我想要好過,可目前有一個人是最不想讓我好過的。

自從上次被她撞到我和宋勉一起吃飯的肖杉,不知道去我父母那裏吹了什麽耳旁風,導致一向不和我聯系的父母竟然大半夜跑來我的公寓,二老一人給了我一巴掌。

我媽說我丢她人。

我爸說我不知廉恥,她們說,自從我失蹤後,我的好朋友肖杉就跟他們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她們噓寒問暖,在照顧他們生活起居,可我不僅不知道感謝,竟然還恩将仇報。

他們指責我,說他們竟然不知道這七年的時間早就将我變得面目全非,冷酷無情,甚至是成了一個六親不認的人。

我竟然不知道在這七年的時間,肖杉在我父母身上花了這麽多心思,她果然很厲害,永遠都清楚我的弱點在哪裏,她利用七年的時間掌控住我的父母,然後利用他們來對付我,不費一兵一足,平靜下就可以牽制住我所有的動作。

我該贊她是有遠見,還是嘆自己的悲哀。

對于父母的譴責我始終沒有反應,保持一個冷漠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無表情的看向他們,任由他們又哭又鬧。

我媽大概是終于受夠了我這樣的态度,她拉扯住我衣服,便用力将我往門外帶,她情緒激動,甚至聲嘶力竭的說:“你不是還在怪我們沒有去找你?可陳舒爾你怎麽能夠怪我們?當初你失蹤不知生死,我和你爸爸在警察局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求他們去找你,求他們去救你,可找了整整一個月,我和你爸爸哭了整整一個月,得來的卻是你已經死亡的消息,你讓我怎麽去找你!

我知道你怪我不該在你失蹤後生你弟弟,可這并不代表我們就忘了你,就算有你弟弟,我和你爸爸每天腦袋內想的還是你。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對于我們有這麽深的成見,對我和你爸爸除了每年的節日錢,就連一通電話都沒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心沒肺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每天等你回家等你電話等的望眼欲穿啊!”

她邊高聲說着,邊用力将我拽出門口,她說:“既然你這麽恨我們,這麽不想見我們,那今天我們就去法院去解除子女關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被她拽得腳步都踉跄了,我爸怕我媽高血壓犯,試圖上來拉她,可她似乎是狠了心要将我拽出門外,我衣服都被她撕爛了,手臂上被她捏得青一塊紫一塊。

終于我忍不住了,反手将她往旁狠狠一甩,她人直接被我甩在我爸的懷裏,她頭發都散了,目瞪口的看向終于有了動作的我。

我看着她這幅模樣,突然覺得記憶中那個溫柔撫摸我的媽媽和現在的她一點也不樣,現在的她對我只有激動與誤解。

我說:“哭了整整一個月?跪了三天三夜?天天想我?你在唱戲嗎?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什麽心思?陳源的出世讓你們欣喜若狂吧?在我失蹤一年裏,你們就生下了陳源,為他的滿月酒大擺宴席三天三夜,大張旗鼓的請了家裏所有能請到的親戚,一家人還去照相館拍了全家福,可你們的全家福裏面有我嗎?”

我笑着說:“你們沒有,你們把所有關于我的東西燒得幹幹淨淨!神臺上一具屬于我的牌位都沒有,更別說燒給我一柱香了!你們就是這樣懷念我的?”

我媽哭着說:“你怎麽能夠這樣說,你死後的那一個月裏,我每夜以淚洗面,生你弟弟只是為了不那麽想你,可這并不代表我們就不愛你,忘記了你啊!”

我說:“是,我死後的那一年裏,你們确實沒有忘記我,你們可以說得上傷心,可陳源的出世讓你們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你們知道你們抱着你們的兒子在家裏享受天倫之樂時,我在遭受什麽嗎?我每天被一個殘疾瘸腳男人折磨,他把我關在一間小黑屋裏,沒日沒夜的毆打我侮辱我,那時候我就在想,爸爸媽媽你們在哪裏,你們什麽時候來救我,你們是不是忘了我?”

我在說這些時,一步一步朝他們逼近,他們仿佛如看惡魔一樣,一步一步往後退。

我繼續說:“可你們沒有來救我,認為我已經死亡,很輕易的放棄了我,從此我像個畜生一般在那間昏暗的房間裏茍延殘喘的活着,整整六年裏,我沒說過一句話,沒有一件衣服,冬天蜷縮在角落後狗相互取暖搶食物,直到有一天,那個男人終于死了,死在我的手下,我求別人殺了他,他死後,連一塊完整的肢體都沒有,你知道多慘嗎?”

我親眼看到我媽被我的話吓得抱住腦袋尖叫,這尖叫才發出一半,她承受不了,滿臉驚恐的暈了過去。

我爸及時抱住她,大聲喊她名字,她都沒有反應。

我無動于衷的站在那裏,繼續自言自語笑着說:“那個被我殺了的男人,買了我才花幾千塊,多麽廉價啊,你們的女兒廉價到這樣的地步,做父母的自然也不會心疼不是嗎?我回來後,你們眼裏口裏只有陳源,你們的好兒子,我遭受了怎樣的一切你們知道嗎?你們關心嗎?!”

“你別再說了!你這個惡魔!”我爸見此時都還不肯罷休,抱着我媽,坐在地下對我怒吼。

第044.好姐妹

他說:“她是你媽,不是你仇人?你現在是要置她于死地嗎?那你和惡魔有什麽區別?!早知道回來的你成了這樣,那還不如不要回來!”

聽到老人家這句話,我笑了,他看到我嘴角詭異的笑,雖然有些後悔可還是繼續開口說:“我們生你養你這麽多年,你遭遇這種事情我們比任何人都痛惜,任何人都不願意,你現在把這些怨恨全都發洩在我們身上這算什麽回事?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完完全全變了嗎?如果不是你樣貌和小時候相像,我幾乎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我們的女兒!”

他說完這些話,抱起我媽就想走,我擋在了他的面前說:“我這一切全都是敗肖杉所賜,我希望你們不要輕信她,被她利用。”

他冷笑說:“我只知道你面目全非,而肖杉還是以前那個經常愛來家裏,愛喊陳叔叔陳阿姨的小肖杉,到底是誰變了,我們自己有眼睛會分辨。”

他将擋在面前的我給撞開,抱着我媽從我房間離開了。

我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氣得轉身就拿上想給肖杉電話,可指尖剛按了一個鍵,我就停住了。

如果現在我暴跳如雷去找她麻煩,不就間接承認了她這招對我非常有用嗎?

今天的她,讓我在父母面前将自己血淋淋的傷疤揭開,估計她很痛快吧。

我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自己的情緒,将扔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抱着手冷笑。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的時候在電梯口遇到了肖杉,她正好從電梯內下來,我身後的秘書看見她,立馬低下頭畢恭畢敬喚了一句:“宋太太。”

肖杉聽了沒有回應,而是眼裏帶了一絲輕蔑和示威看向我,似乎在等着我的态度。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宋勉的妻子,這麽多人看着,不給她面子還真是不行,秘書問了好後,我自然也低下頭恭敬的喊了一句宋夫人。

肖杉聽到我這句話,似乎很滿意,嘴角帶着一絲笑,我以為她會在此時說一些奚落我的話,可誰知道她沒有,她直接擡手用力的給了我一巴掌,一瞬間滿室的嘩然,可她絲毫沒覺得這樣的舉動會引起別人怎樣的猜測,緊接着她淡定的對身後跟着的人事主管吩咐:“從今天起,她不用來了。”

人事主管還沒分辨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肖杉便晲了他一眼,低聲問:“怎麽?我的話聽不懂?”

人事主管趕忙連聲說:“沒有沒有,我聽的很明白,只是這件事情需要先請示宋總嗎?”

肖杉笑着說::“這件事情就是宋總的意思,你以為我會胡亂插手公司的事情?而且。”她目光看向我,略帶可惜說:“我和舒爾是好姐妹,對于你們宋總這樣的決定,我也覺得很可惜,不過既然他都這樣做了,就代表舒爾是真有沒做好的地方,而且這是公司,公司事是公事,是講不得姐妹情誼的。”

她說:“舒爾,你說是吧?”

她将這番話說的如此漂亮讓人根本無法反駁,我還能說什麽,只能将手從臉上拿了下來,對肖杉笑着說:“是,确實是我的失誤,我接受宋總這樣的決定。”

肖杉又說:“你爸爸昨天給了我電話,說你媽高血壓犯了,是因為你的緣故。舒爾,我知道你和家裏關系不好,可你也不該這般絕情,他們年紀都這麽大了,你何必再這樣折騰他們,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父母那邊我都打點好了,請的是最好的醫生住的是最好的病房,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她捂着唇笑着說:“你媽今天還打電話來感謝我,說要收我做他們的幹女兒呢,說我們兩人情同姐妹,這些年我也一直把他們當成親生父母一般照顧,就算不是親生的也勝過親生的,他們打算下個星期二辦酒席,姐姐你來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臉上的微笑,她非常清楚我微笑的背後是什麽,所以她臉上的笑越發遮擋不住了,大約是覺得這個反擊已經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她從我身上收回視線,揚起臉便帶着身後跟着的一大串人,想要從我身邊離去。

不過她剛經過我身邊,我反手抓住了她手腕,她感覺到疼痛,甚至動彈不得,皺着眉頭側臉來看我。

我挨在她耳邊,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音量說:“你也有父母,你應該懂我這句話的意思吧?”

我沒有把話說明白,可我知道肖杉聽的懂,因為她嘴角的微笑僵了下來,她側臉看向我,眼睛內閃一絲陰霾。

我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輕輕推開了她,還伸出手為她理了理衣領,真心誇贊說:“你這衣服真漂亮,很襯你膚色。”

我手從她衣領處離開,便帶着秘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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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