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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虛浮的跟着她朝房間內走去。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耳邊只有回放的槍聲。
之後我一個人待在房間內不敢出去半步,曾怡不斷想辦法逗我開心,可我始終沒有反應,也不吃東西,曾怡急得團團轉轉。還以為我是病了,喊醫生來也沒有半分用處。
一直到傍晚時分,正當我躺在床上發呆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以為又是那些無聊的人,可誰知道。當那人靠近我床邊時,笑着說了一句:“怎麽了,聽人說,今天又鬧了一天的脾氣?”
我一聽聲音,立馬從床上跳起來,看到沈從安後臉上瞬間全都是眼淚。然後沖到他懷裏,便不肯出來。
來到一個陌生又充滿危險的地方,我愈來愈依賴他。
他任由我纏着他,只是用手輕輕摸着頭,低聲說:“這地方不比外面,以後不能亂闖。想去哪裏玩跟着照顧你的人,明白嗎?”
我說:“這裏是哪裏,為什麽這麽多人拿槍?”
我問這個問題上來,他嚴肅了起來,他擡起我的臉讓我看向他,目光盯着我一字一頓說:“你不再是小孩了,很多事情,我不說你應該懂,這也是為什麽我始終不讓你接觸我身邊的人和事的原因。”他細細擦着我的眼淚,輕描淡寫說:“這是毒枭。”
下一更九點半
第089.俗世
我瞬間退了數十步看向他,這是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的身份,我甚至覺得眼前的男人充滿了陌生,這個我癡迷了好幾年的男人,怎麽會是一個毒枭?
他外表如此幹淨聖潔,應該是那種書香門第家的謙謙如玉公子,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身份?
是,我二十多年人生裏,有七年是屬于空白的,可十三歲以前的教育都在告訴我,只要和毒字沾上邊的人就可怕。難怪他殺人如麻,難怪人命在他們面前如彈指間的一粒灰塵,他們就是最典型的惡魔。
我面前站着的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我全身冷汗,不斷搖着頭說:“不、不、怎麽回事、”
他就那樣淡定的看着我臉上的驚愕和恐懼,似乎在等我有個緩解的過程。可我緩解不了,無論他給我多長時間我都緩解不了,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我要回家找父母找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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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就不是我愛的男人!
我擡腳就想跑。可才沖到門口,就有兩個人用槍指着我的頭,我瞬間就動彈不得。沈從安站在那裏沒有動,甚至沒有回頭看我,而是走到窗口将屋內的窗簾給拉開。讓房間通風透氣,他語氣不帶情緒問:“去哪裏。”
我說:“我要回家。”
他似乎聽了一個很好的笑話,竟然低笑了出來,當曾怡端着一壺茶進來後,看到裏面的情況不敢多看一分。垂着眉頭悄悄從裏面退了出去。
沈從安倒了一杯茶,他淡淡重複了兩個字:“回家?”他說完這兩字,便笑着将之前曾怡用來哄我的首飾一一撿起,他說:“你的家就在這裏。”
我知道有他在,這兩柄槍的子彈始終不會落在我腦袋內,所以我也絲毫不顧及的轉身看向他,憤怒的說:“這裏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雖然不富貴,可它很安全,很溫暖。”
他将首飾盒蓋好後,來到我身邊,他手中拿了一副精致的耳環,他放在我耳邊試了試,似乎是覺得還算滿意,便為我戴上,戴好後,他将我耳邊的長發別在耳背處,讓那對精致的耳環露出來。
他笑着問:“很多人說我對你太寵了,以前我從來不覺得,反而覺得你在我面前發起脾氣的樣子,可愛又不失天真,可今天來看,她們說的話确實多少帶了一點正确。”他用食指指尖點了點我耳垂上的耳環,他說:“這對耳環價值連城,可你一發小姐脾氣就給我把東西扔在桌上當廢棄的玩具。你回家?你回哪個家?哪個家養得起你這樣的人?
你父母嗎?你別忘記,你父母現在是我在打點我在撫養,你弟弟現在所讀的學校,是全球最著名的貴族學校,你父母現在正住在小洋樓被仆人們圍着照顧,你的所有一切,乃至身上穿的随随便便一件衣服都能随便抵大公司一個普通員工一個月工資,這樣的你還回得去嗎?”
他似乎想起什麽,笑着說:“對了,你還有個家,徐家适合你。”
他提到以前,我氣得就用手去打他,我說:“你從沒告訴我你帶我來的地方是這樣!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當年就算死了,我都不會跟你走!”
我有些絕望的扯着他衣襟哭着說:“你這個混蛋,當時我就是太信任你了,現在我父母弟弟全在你手上,我知道我根本走不了,就算我走出了這裏,你也不可能讓我自由,你只會把我送進以前的地獄裏,用更加殘忍的方式折磨我,你根本不是什麽大善人,當初你替我打點我父母時我就不該相信你!”
站在門口的兩個保镖見我對他都動手,當即便要走過來。沈從安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他們接觸到他眼神,剛邁的步子立馬收了回去。
沈從安任由我發瘋抓打着他,可是鬧了這麽久後,我也累了,我只是蹲在地下抱着腦袋捂住的哭,因為這個地方太讓人窒息了,還有面前這個人,我知道,一旦我跟他來了這裏,我今後的命運是什麽。
那就代表永遠都是黑暗,地獄,我成了一個吸血鬼,我來了他的世界,變成一個永遠無法站在陽光下生活的人了。
我的父母,我弟弟,我永遠都不可能回那個家了,她們甚至還會因為我,而随時有生命危險。
我沒給他們任何好處,他們卻要被我連累。有這樣當女兒的嗎?
我捂着臉哭着說:“沈從安,我被你害的,永遠都回不了家了。”
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哭了好一會兒,好半晌,才随我蹲了下來,他擦着我臉上的?涕和眼淚,他說:“你不是說,我是你的親人嗎?從你十九歲那年起,你就是我的,所以我在哪裏,你的家才在哪裏,其餘一切地方都不是你的家。”
我聽到他這句話時,猛然抓住他的手,睜開眼睛問:“既然是這樣,你會和我結婚嗎?你會娶我嗎?”
他反握住我的手。眼神滿是憐愛,他說:“你十九歲就在我身邊,所以任何人的地位都比不上你。”他接過一旁曾怡遞過來的熱毛巾,給我擦拭着臉說:“我從來不會對妻子如此體貼照顧,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擔憂着她一切飲食起居。難道你要去那樣的地位嗎?”
我沒有再哭了,只是紅腫着眼睛盯着他。
他擦幹淨我的臉上眼淚說:“妻子可以是任何人,可你這樣的位置,只有一個,明白嗎?”
我說:“可妻子才是陪伴你一輩子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只能陪你到半路。”
他說:“如果我一輩子不娶,不就能陪伴一輩子了?”
我說:“你會嗎?你會為了我一輩子不娶嗎?”
他笑着說:“至少現在我沒有結婚的打算。”
他牽着我站了起來,将我帶到桌邊坐下,把毛巾遞給一旁的曾怡,給我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我潤嗓子。我看了他一眼。沒有接。
他将我握成拳頭的手給掰開,把杯子塞在我手上,他說:“如果是妻子,像你剛才這樣和我無理取鬧,你覺得我會怎樣?”
我有點好奇了,卻剛和他吵了,所以裝成一幅完全不想聽的樣子,實際上卻豎着耳朵等着聽。
他瞧我這模樣,笑着說:“過來,我告訴你。”
我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陣,終究是按壓不住心裏的好奇,起身朝他靠了過去。他那雙的桃花眼裏散落的全是淡又迷人的笑意。他唇剛貼在我耳邊,還沒等到他的聲音,他直接把我打橫抱起,我吓得當場便尖叫了出來,下意識用手纏住他脖子。
他把我抱到窗邊,将我身體放在窗臺上坐下,我回頭一看,下面是高空。我有點害怕,雙手緊緊纏住他脖子,他盯着我膽小的模樣,貼在我耳邊笑着問:“把你扔下去怎樣,嗯?”
我聽到他這句話。我瞬間大叫了出來,如一只八爪魚一般盤在他身上。
他見我吓成這樣,便大笑着将我從窗臺抱離,拍着我後背說安撫我說:“傻瓜。”
一旁瞧着的人都被我的反應逗笑了,在一旁緊抿着唇克制住自己。
我氣得伸出手去捶他胸口。捶了一下後,我也很沒骨氣笑了,很沒骨氣服軟了,甚至很沒骨氣妥協了。
可能我和那些一直生活在現實世界中,那些俗世女子不一樣吧。她們更看重的是實際,可我卻總在試圖抓住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我從來沒想過,從那天起,我墜落在沈從安的世界後,他會帶我走上一條不歸路。一條永遠都沒有歸期的路。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後過悔,可這世上連回頭路都沒有,哪裏有後悔藥讓你嘗。
晚安
第070.我的人
人活着,永遠都在不斷接受與被接受,事情一旦說開了,也就沒有想象中的可怕。而且這件事情我好像也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我的父母全在沈從安這裏,我逃能逃去哪裏?我也更加沒有本事讓自己逃出這地方,既然沒有把握的事情,那就不去拼,我就随遇而安了。
我在這裏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後,對這裏的環境基本上已經熟悉了,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縣,名字叫茱萸縣。雖然是一個縣,卻是一個以縣為據點的毒窩。
可這個毒窩卻很奇怪的是,警方離這個縣只有百來米,警方在上方巡察。而這茱萸縣的守衛在下方巡察,雙方不打交道,各自為政。
曾怡說,之所以造成這個看似和諧的畫面。是因為警方曾經和茱萸縣有過一次殊死搏鬥的戰鬥,當時雙方打了整整一個多月,可一個月打下來,茱萸縣竟然只是傷了一層皮毛。那時的警方還不知道這個縣裏的水有多深,在盲目攻打下警方傷亡很慘重,于是警方幹脆想出一個拖延戰術,雙方化幹戈于玉帛,簽了一個互不相擾的和平協議。
雖然是和平協議,可駐守在上方的警方,從來沒停止過想要剿滅茱萸縣的方法,可想了這麽多年,他們始終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盲目行動。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樣一個奇怪的畫面,整個茱萸縣就算在警方每日監視下,卻仍舊有條不紊的運行着。
當時曾怡在我耳邊講解的時候,我正用望遠鏡趴在窗口四處看着,發現這座縣還真是神奇,不僅有酒店有玩樂的地方,竟然還有小孩在大街上到處玩耍着,而大人該做生意的做生意,看上去和平常縣沒什麽兩樣,如果不是有守衛四處巡視,外加時不時傳來的兩聲槍響的話。
曾怡見我看得很起勁,也笑着說:“要是下次沈先生準許您出去了。到時候我帶您去轉轉,很好玩的。”
我趕忙将望遠鏡從眼睛上拿了下來,問:“那沈從安在這裏幹嘛的?”
曾怡似乎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她想了好久,忽然挨在我耳邊輕輕說了一句:“這裏他最大。”
我瞪大眼睛看向她,曾怡無比确定的朝我點點頭。
我搖晃着頭,不相信說:“可他還很年輕啊。”
曾怡看了看四周,确認沒人後,才又将我拉了過來,挨在我耳邊悄悄說:“這裏的接班人,才接手幾年。”
我說:“這裏老大的兒子?”
曾怡搖頭。
我又問:“那是什麽?”
曾怡比我八卦多了,看上去和第一次見面的嚴肅謹慎模樣完全不同,她又挨在我耳邊說:“這裏的老大特意挑選的接班人,一直秘密送往國外培訓,這兩年才回來,連我們都沒想到這麽年輕,而且還長得這麽好看。”
說到好看上,曾怡竟然比我還激動,她?息随着她的激動,噴灑在我耳背上。連續一波熱浪。
我也拽着她偷偷挨在她耳邊說:“我覺得他像小白臉。”
曾怡聽到我這形容詞時,吓得當即便用手捂住我的唇,滿臉驚恐瞪大眼睛,壓低聲音說:“這種話不能亂說的。”
我很是無辜的看向她,曾怡覺得我剛來所以不懂情況,趕忙又在我耳邊說:“你別看他書卷氣濃的,手段可比以前的老大狠多了,現在這裏沒有一個人不服他,曾經這裏潛伏進來一個警察探查情況,那警察可是一個老潛伏的,竟然被他身邊一個貼身保镖識破了,最後你知道那個警察下場怎樣了嗎?”
我看着曾怡。
曾怡壓低聲音說:“被挂在城牆上,被十幾個狙擊手打成了篩子。”
我打了個寒顫。
曾怡說:“身邊随随便便一個保镖都這麽厲害,更別說掌管他們的他了。”
我說:“這麽血腥?”
曾怡用力的點點頭。
我說:“你知道警察為什麽攻不下這裏嗎?”
曾怡看向我。
我說:“因為警察惜命,可這裏的人都是武器,不怕死。所以拼起來,警察總是輸。”
曾怡又聽到我膽大包天的話,手又捂了上來,差點把我捂死了,她說:“姑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可不比外面!”
曾怡怕我再胡言亂語下去,幹脆說帶我下去散散心,我想着,正好,反正在這裏待了這麽多天,早就煩了。便随着曾怡出去。
曾怡讓我別亂跑跟着她,實際上我也沒有亂跑的心思,跟在她後面四處亂看着,其實她也就帶我在這附近轉着。不過半路上曾怡肚子疼。好像很急的樣子,她見周邊有個洗手間,千叮呤萬囑咐,讓我在這裏等着她別亂跑。
我點了點頭。順帶着遞了她一包紙,她捂着肚子一溜煙跑了。
在等她的過程中,我在附近四處轉着,可轉着轉着發現自己越走越遠。竟然一時半會不知道到哪兒了。
為了找到回去的路,我只能在這有屋子的地方四處走着,可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一處草坪上,大約十米遠處,草坪上有幾個人在走動,我趕忙走近想去問路,可一靠近後。發下遮陽傘下坐着一個男人,那男人正坐在那裏悠閑的喝着咖啡,他身後筆直的站着一個女人,那個人我認識,是沈從安身邊的那個紅衣女人。
是他們。
在這裏發現他們,還真是一個意外之喜,我站在那裏興高采烈的和沈從安招手,可他并沒有發現我。而是坐在那裏和對面的人聊着什麽事情。
這是我們第三天後,難得一次見面,我又跑近了一點,并且朝他大喊了一聲沈從安。可喉嚨內才發出一個沈字,站在沈從安身後的一個保镖,忽然拿起一把槍,朝着前方的一個靶子開槍。可只是一槍,我親耳聽到那個靶子發出一聲慘叫,空氣中,是濃烈的血腥味。
我所有動作一頓。因為我親眼看着那個靶子被那一顆子彈,當場爆了頭,腦漿四溢。
那上面架着的不是靶子,是人。
可坐在遮陽傘下的沈從安。只是淡定凝視着,和面前的人說着話,而他身後的女人還?手稱好槍法。
我被這樣的場景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下,站在沈從安身後的保镖似乎是聽到了我這邊的動靜,突然間用剛才那支射擊無比精準的槍瞄準了我。
沈從安也發現了保镖的異樣,側臉朝我這方看了過來,發現是我,他放杯子的手一頓,接着對身後的保镖做了制止的手勢。
就在這一瞬間裏,曾怡從後面追了過來,離我還有十幾米遠的她見我跌坐在了地下,趕忙跑了過來,可才跑到我身邊,看到沈從冰冷的眼神,她所有動作一僵,臉色瞬間慘白。
她看了不遠處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靶子,又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下不斷嘔吐的我,似乎是明白了我撞見了什麽事情。
她人竟然也随着跌了下來,她是被吓的,我也是被吓的。
只不過我是被那血腥的一幕吓的,她是被沈從安的眼神和臉色。
我們兩個人狼狽的一起在地下喘息了好久,曾怡回過神來,便慌慌張張将我扶了起來,試圖将我扶到沈從安面前去,可是我沒有過去,只是反手将她狠狠一推,她整個人被我推得直接跌落在沈從安腳下。
曾怡知道大事不好,便趕忙跪在地下低聲求饒,說她剛才去上個洗手間的時間,我就不見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跑來這邊。
沈從安看着地下哀求的曾怡,沒有說話。
坐在沈從安對面的中年男人看到這一幕,當即便出來緩解氣氛笑着說:“這是怎麽一回事?”看到跌坐在地下的我,又詢問沈從安:“這位小姐是……”
沈從安說:“我的人。”
下一更三點半
第071.音素
那個穿紅衣服的女人趕忙走了過來扶我,還是想推開她,可她力氣比我想像中大多了,她鉗住我手腕的手,力道大得讓我覺得骨頭疼,不得不随着她的動作站立起來,她扶着我一步一步朝着沈從安走了過去,我根本站不穩。
沈從安坐在那兒沒動,眉目冷淡的見我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那紅衣女人只能對沈從安說:“先生,要不我送她回去吧。”
沈從安颔首同意了,同意之後他任由那紅衣女人扶着我,然後繼續和對面的中年男人轉移到剛才的話題上。可紅衣女人才扶着我走進步,我整個人直接栽了下去。
被打斷交談的沈從安又再次看了過來,對那紅衣女人吩咐說:“把人給我。”
那紅衣女人驚愕的看着他,剛想說什麽。他重複了一次:“抱過來。”
她終究只是他身邊的人,不敢反駁什麽,将我從地下重新扶起來後,便把我遞給了他。沈從安看了一眼我的臉色。直接打橫将我抱在懷裏,便一言不發的抱着我朝前走,曾怡趕忙将我掉落在地下的鞋子撿了起來,小跑的跟了過去。
留在那的紅衣女人。只能重新帶着笑,對中年男人說:“抱歉,我們先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送您。”
那中年男人當然很識趣,笑着說了一句勞煩了,便随着她離開,走了幾步後,他還是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小聲問了一句紅衣女人:“新寵?”
紅衣女人情緒不明回答了一句:“你知道的,普通女人而已。”
那中年男人立馬不再多問,只是一心一意随着她離開。
沈從安一直将我抱回了我住的地方,他将我放在床上躺好,接過一旁仆人的熱毛巾給我擦着額頭,他也不說話,擦幹淨我的臉後,将毛巾往一旁的臉盆內一扔,毛巾在盆內濺出巨大水花,有一滴落在我臉上。
他說:“才剛好沒兩天,你這老毛病又犯了。”
我還是不說話,因為我怕我一開口。胃裏又是翻江倒海。
他望着我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留了一句:“驕縱。”便什麽話都沒說,起身朝着門外離開,留我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屋內。
我明知道自己掉落在地獄裏,可我還是無法接受這可怕的事情,活人當槍靶子,真是好時尚的道具,我還是第一次見,之後他又是幾天沒來見我,曾怡也不見了,屋內換了一個唯唯諾諾的人照顧我。
我問她曾怡哪裏去了。
她強壯鎮定的給我盛湯,笑着說:“曾怡被派去了別的地方。”
她将湯小心翼翼的遞給,在我的注視下,她端住湯碗的手在不斷顫抖,連瓷勺都随着她的動作而波動,可她還在克制住自己,她小聲說:“您、您喝湯。”
我揮手便将她遞給我的湯給打掉,大聲問:“曾怡是不是死了?”
她被我吓得直接跪在我面前,頭埋在地下不敢說話,全身發抖。從她這肢體動作上我就可以看出答案來。
我沒想到他這麽喪心病狂,沖出房間便要去找他,可才走到門口,那兩個保镖又攔住了我的去路,我氣得回了房間開始瘋狂的砸着屋內的一切,似乎這樣就能夠報複到他一般,我情商還是太低了,所以每次和他有了沖突後,第一時間不是去用智商化解,反而用自己的硬脾氣和他硬杠。
我把屋內的一切東西全都砸得幹幹淨淨後,砸完後我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還是沒有來,我幹脆推開窗就要跳樓離開,畢竟這是唯一可以離開的地方,可二樓,就算跳下去也會斷手斷腳。那人立馬從後面拖住我,哭喊着說:“陳小姐,您別這樣,您冷靜點。”
我說:“我要離開這裏!你別拉着我!”
我想把她推開,可她就如一塊牛皮糖一般粘着我,她哭着說:“您這樣我也會沒命的,求您想想我吧。”
正當屋內亂成一團時,我們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這笑聲我很熟悉,我回頭看時,她正如看大戲一般靠在門框上看着我。
那拽住我的人,看到她來了。便立馬松開我,跑了過去喚了一聲:“音小姐。”
音素連眉頭都沒擡一下,只是對我笑着說:“跳啊,跳下去。我幫你收屍。”
我冷靜了下來,停下了所有動作,冷冷地看向她。
音素絲毫不客氣的坐在我桌邊,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說:“見個人死就要死要活的,真當自己是林?玉了?”
我幹脆坐在窗戶上,說:“好比某些人,還拍手叫好。”
音素說:“我第一次殺人的。是在我十六歲。”
她放下手上的水杯,從口袋內掏出一把?色的手槍把玩着,她說:“那個人被我一槍擊中心髒。”她手指在槍聲上細細撫摸着,忽然用她手上那支?色手槍瞄準我。
我抱着手坐在窗臺上,冷冷看向她。
她見我如此自信,開口問:“你真不怕我殺了你嗎?”
我說:“你敢嗎?”
她笑了,笑着說了一句:“不敢。”
便将手上的槍給放下,從口袋內拿了一張地圖扔在桌上。她起身說:“這是這裏的全部地圖,裏面有讓你安全逃出的路線。”
她擡腳就要走,我開口問:“你以為我會信你?”
她回頭看向我,冷笑說:“你可以不信我,但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在這裏。”
她離開後,我捏起桌上那張地圖放在手上看了好一會兒,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有意思。
之後晚上。看守我的人竟然都被招着離開了,我坐在床邊一直思考要不要跑這個問題,可結論得出來的是,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父母和弟弟都還在他手上,我跑去哪裏。
我苦笑的将手上那張地圖撕碎,便丢在了地上,爬到了床上開始睡覺。
早上醒來後。感覺床邊有個人,我從被子內鑽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他,我一言不發便往他懷裏鑽。坐在他腿上,靠着他胸口。
他也不說話,任由我纏着他,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相擁着。隔了好久,他用被子将我蓋住,說:“昨天那個人,你想知道他死因嗎。”
我說:“我不想知道。”
他像以前那樣一下一下撫摸着我的長發說:“很簡單,如果不是我晚上淺眠,我可能已經死在他槍下。”
他說:“很多時候,我也很疑惑,為什麽我一天要殺這麽多人,可仔細想想,如果你不殺人,那麽有一天死在他手上的人,就有可能是自己。”
他擡起我的下巴,讓我看向他,他說:“除非你想我死?”
下一更六點半
第072.狡猾
我當然不希望他死,他死了對我并沒有什麽好處,我很誠實的搖搖頭。
他說:“很多時候,殺人是無奈之舉,畢竟不是很多事情能夠用殺人就可以解決的,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必須用殺人才能解決,這個人對你存在危險,斬草除根成為你的首選,留了後患,就是給以後的自己多留了一條死路。”
我說:“很多人想殺了你?”
他笑得雲淡風輕說:“時時刻刻,分分秒秒。”
我沉默了。也許是我太任性了,總是要求他幹幹淨淨,可坐上這種位置的人,手上怎麽可能幹淨。就像他所說,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有人想殺他,如果他放過這些想殺他的人。又誰來放過他?
這本來就是一個相互殘殺的世界,死的永遠都是富有同情心的人。
人永遠都是自私的,就算知道殺人不對,可只要想到有一天他不殺別人。別人也會殺他,我就想,那不如他先把別人殺了,至少他會活着。
等我終于想明白後,他牽着我下床來,便帶着我出門轉轉,自從他将我帶來這裏後,他很少有時間和我在一起,這次他難得有時間陪我散步,我也高興,所以很安靜的跟在他身後走着。
他将我帶到一處秋千,因為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便讓人将文件搬來了過來,我連衣服都沒換,穿着睡衣坐在秋千上時不時晃着,他坐在不遠處的石桌上批着文件,期間不斷有人來這邊見他。
我見他們都在瞧着我,我便對他們笑,其中有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臉紅了,他越臉紅。我就笑得更開心了,他被我笑得面紅耳赤,甚至有些無地自容了。
直到沈從安看了我一眼,我立馬收斂好,旁邊的人立馬遞給了我一本書,我假裝成自己很忙的模樣。
沈從安才收回視線,繼續将話題移到正題上。
之後他們在說什麽,我也沒怎麽注意聽,等他處理得差不多後,那些人才陸陸續續離開,離開時,那年輕小夥還依依不舍的望了我最後一眼,沈從安也感覺到了,目光掠到他身上,他吓得一躲,便匆忙竄到人群走了。
問他們離開後,我從秋千上跳了下來,從後面纏住他脖子問:“剛才那個人是不是看上我了?”
沈從安翻着文件,任由我挂在他身上,淡淡的說:“大約是。”
我笑着說:“他總是看我。跟愣頭青一樣,你說他是不是沒見過女人?”
他忽然反手将扒在他後面的我給扒到懷裏,将不老實的我按住後,便繼續翻閱着文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說:“沒想到杜建成這個老狐貍,養出的兒子竟然心思如此單純。”
我說:“什麽意思?”
他笑得意味深長說:“沒什麽。”
半晌,将文件合住後遞給身旁的候着的人,然後仔細打量着我的臉,我見他瞧着我,我也瞧着他。
他伸出手細細的撫摸着我皮膚的每一寸,好半晌,他才說:“是了,越長越漂亮了。”
我腦袋枕在他手臂上,仰頭問:“那你喜歡嗎?”
他說:“沒有男人不喜歡。”
我說:“可我只喜歡你。”
他笑了,擡手敲了一下我額頭,笑罵了一聲:“滑頭。”
我攀住他脖子。便吻了一下他臉,他沒有躲,我又吻了一下他唇,他還是沒有躲,我也沒有離開,咬住他下唇後,我小聲說:“吻我好不好?你很久沒吻過我了。”
他沒有動,我就當他是默認了,有些膽怯的用舌頭抵了抵他的唇中央,然後試探性的一點一點伸了進去。
我動作緊張又生澀的吻着他,終于他有了一絲動作,漸漸迎合了我。
這個吻越來越深入後。我感覺到他身體內的欲望,剛想将手伸入他襯衫裏,可卻被他按住了手,他含住我耳垂氣息微喘說:“夠了。”
我也喘着氣。我說:“你不碰我的原因,是因為宋勉嗎?”
我想了想,挨在他耳邊悄悄告訴他:“其實那天我給宋勉吃了幻藥。”我說完這句話,從他耳邊離開。期待的看着他的臉,發現他一點意都沒有,反而很淡定的說:“我知道。”
我說:“你怎麽知道的?”
他給我拉好我身上的衣服,為我拂了拂有些淩亂的長發說:“你什麽時候老實過。平時好的沒學會,倒是下藥這方面學得爐火純青。”
他這話,是諷刺我上次給他下藥的事情。
他笑着說:“你這點小招數,我早就一清二楚。”
我被他諷刺的面紅耳赤,又不好說什麽,只能假裝生氣說:“你不把我騙團團轉嗎?還好我聰明,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我拽住他衣襟說:“因為一個人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就算你身上所有東西不一樣了。可我知道,是你。”
他将我從躺着改為抱着坐起,将我身上的衣服拉得嚴嚴實實說:“所以我從來沒打算瞞過你。”
我說:“你還沒有,那個時候我無比确定是你的時候,你還擺了我一道,要不是宋勉跟我講,我幾乎都覺得是自己猜錯了。”
他說:“考你聰明的程度,沒想到還挺好騙。”
我不服氣說:“是你狡猾!”
他笑出聲。捏了捏我臉說:“我狡猾,你很聰明。”
在說話這段期間,我竟然發現我就被沈從安輕易的轉移了視線,忘記了剛才想要更多的事情。等我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還有個會議,沒辦法再陪我。
他走後,我也回了自己房間。可剛走到屋內後,發現曾怡竟然回來了,她也滿是驚喜的看着我。
我沖了過去,大驚問:“你沒死啊?”
曾怡看見我也很開心。握住我手說:“沒死,只是把我關了幾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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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