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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了出來,我們兩個人竟然抱成了一團,之後曾怡在我懷裏失聲痛哭了出來。我抱着她突然不說話了,任由她哭着。

她哭了好久,擡起臉來聲音沙啞的說:“我以為我會死。”

我說:“又不是什麽大事,怎麽可能會死。”

曾怡說:“我和你不一樣的,沈先生這麽喜歡你,寵着你,無論做錯什麽事情他都不會責怪你,只會哄着你,我們要是做錯了事情,在這裏只是死路一條。”

下一更八點半

第073.寵物

曾怡能夠回來自然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下午的時候,我讓她帶我去茱萸縣的鎮子上逛逛,我想去買樣東西,曾怡經過上次的事情再也不敢讓我亂跑了,所以這次很慎重告訴我,讓我一定不要亂跑,一定要緊跟她。

我當然是滿口答應,她見我答應的很好,松了一口氣後,便在下午帶我出了屋子,去鎮子上玩。這個縣聽起來不大,實際上挺大的,我們兩個人在街邊逛着,曾怡以為我是出來買吃的。不斷和我介紹這個地方哪裏的東西好吃,可我沒怎麽聽,反而是眼睛在街邊的店鋪四處留意着,終于找到我想要的後。我拽着曾怡便進了一家內衣店,在裏面千挑萬選,選了一件內衣和睡衣。

曾怡完全不知道我要幹嘛,以為我平時就喜歡內衣偏性感的。所以我買什麽,她就給我付錢。回去後,我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問曾怡好不好看。

曾怡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睡裙,她說:“是半透明的,會不會太漏了點?”

我說:“性感嗎?”

她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她腦袋說:“乖。”

換完後,我看了一眼時間,套上大衣便往外沖,曾怡拽住我,問我去哪裏。

我說:“今天晚上我在沈從安那裏睡。”

曾怡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我和沈從安之間當着她的面都有不少的親昵,并且她還非常有用的為我指了指沈從安的房間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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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滿腦子都是之後該發生的事情,所以當我走到他房門口時,剛将門推開一條縫隙,裏面便傳來說話聲,我手上的動作一停。

沈從安正站在鏡子前整理着襯衫,似乎是要出門,穿着絲質睡裙的音素從櫃子內拿出一件外套,走到他身後後,便小心翼翼為她穿好。

一邊穿。一遍低聲說:“c線那邊近期正在走一批重要的貨,可是昨天喬庭他們打來電話說,貨物在經過北河那帶被警方截了下來。”

看向鏡子內的沈從安問了一句:“都是些什麽貨。”

音素皺了皺眉頭說:“槍支。”

沈從安收回視線,無表情的看向音素。

音素察覺不妙,趕忙低下頭,低聲說:“那天天氣太不好走了,正好是大雨天,警察做防汛工作,又正好是重要關卡,所以……”

沈從安用手擡起音素的臉說:“我不要聽任何借口,明白嗎?”

燈光下,音素那張臉有點白,但又有點可疑的潮紅,她就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男人,聽着他的命令,好半晌才說出一句:“不會再有下次。”

沈從安松開了她。

音素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便站在他面前,繼續為他整理衣服。

之後兩個人還聊了什麽,我聽得不是太清楚,只覺得音素身上那件大紅色的絲質睡裙比我今天買的鵝?色睡裙刺眼多了。我沒有驚動屋內的人。轉身從他門前離開,一個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回到房間後,曾怡還在那裏,她驚訝的問我,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坐在床上後,我問曾怡:“音素和沈從安什麽關系。”

我問到這個問題上來,曾怡的臉就有些微妙了,她不敢說,我冷冷的看着她,她在我的注視下,吞吞吐吐說:“音小姐是沈先生的得力助手。”

我知道她還知道一些什麽,我繼續面無表情問:“還有呢。”

曾怡被我的眼神看得越來越不安了,但她還在硬抗。

我直接從被子地下掏出一把槍指着曾怡說:“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曾怡看到我手上那把槍下了好大一跳,她根本不敢亂動,表情一副快要哭的模樣。好半晌她帶着哭腔說:“還是沈先生的女人……”

聽到這個回答,我笑了,我反問:“女人?”

曾怡點頭,她說:“是的,女人。”

我笑着說:“我說他怎麽那麽能忍呢,原來随身有個貼身女管家外加解決生理需求的女人啊。”

曾怡沖了過來,一把握住我拿着槍的手說:“音素只是這點用處,沈先生對她是沒感情的,你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十幾歲就開始在他身邊生活,她和你根本沒法比,陳小姐。你千萬別多想。”

我聽了曾怡的話,茫然的冷笑了一聲,我說:“不一樣,我和音素有何不一樣。都是女人,只不過是她可以睡上他的床,像個妻子一樣給他整理衣領,而我。永遠都是他懷裏的一只供他取樂的寵物而已。”

曾怡說:“你不要這樣想,在我看來,音素根本無沒法和你相提并論,我在這裏這麽久。從來沒見沈先生有這樣寵過一個女人,除了您,就根本沒有別人了。”

我将曾怡直接甩開,她被我甩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說:“你別安慰我了,我在他心裏分量我知道,你以為我和音素有什麽不一樣嗎?音素能幹,可以為他分憂解難,我呢?我能逗他開心啊。我是養大的寵物啊,我和音素給他的作用不同而已,給他開心的人,他自然寵一點,可我告訴你,如果把我和音素同時擺在他面前,讓他一槍崩掉一個,他手上那把槍指的人一定是這個沒用的我!”

曾怡哭着說:“您別這樣想。沈先生真的對您是很用心的,他從來沒有哄過什麽人,除了您,您千萬別鑽牛角尖。”

我聽着曾怡的話。莫名覺得嘲諷無比。

我說白天我吻他,他明明有了反應,卻始終不碰我,原來是晚上有人給他解饞啊。

他這是為他守身如玉嗎?家人?真拿我當家人?可我他媽要當的從來不是這狗屁家人!

我将桌上的茶壺往地下狠狠一掃。那些精致的瓷器摔落在的後,四分五裂的碎着,好像我對他的感情,如此堅固。可摔到地下後,又輕而易舉的被打碎,如此的荒唐可笑。

我滿臉眼淚的往後踉跄了好幾步,在心裏問自己。那我來這裏幹嘛,我到底是幹嘛的,為什麽當初不留在那座城市,也好過在這裏看他和女人纏綿。

下一更十點半

第074.份量

那一夜,我哭了整整一夜,曾怡就在一旁看着我,不說話。

眼淚流得差不多後,是在早上六點的時候,我從床邊爬了起來,對曾怡說了一句:“我今天發生的事情,別告訴任何人。”

曾怡不解,我不想和她解釋太多,只是疲憊的入了浴室洗了一把臉出來,躺在床上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大約七點的時候,沈從安喊我過去陪他吃早餐。曾怡說我現在狀态不佳,然後先別過去,可我沒有理她,只是給自己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去找沈從安。到達他書房時,音素也在那裏,她安靜的立在沈從安的書桌旁,目不斜視。

我進去後。沈從安正在批閱文件,見我來,便朝我伸出手說:“過來。”

我走過去後,他便習慣性的将我抱在懷裏。我靠着他,他看向我臉時,發現臉上畫着厚厚的妝容,指頭在我唇上擦了幾下說:“很少見你畫過這麽濃的妝。”

我機械似的回了一句:“心情好。”

他一直不太喜歡我擦口紅,所以很自然的便将我唇上的口紅全給擦掉,音素不愧是在他身邊一直照顧的人,見他指尖沾着紅色口紅,便遞了他一塊毛巾,沈從安随手接過便将指尖上的擦掉。

擦完後,順帶着給我擦了一下還殘留了口紅的唇,又為我将雙手擦幹淨。

他似乎并沒有發現我的異樣,将毛巾遞給音素後,便牽着我去了餐廳,桌上早就備好了早餐,他帶着我入座後,便給我盛了一碗湯,問我今天是否有什麽地方想玩的。

我接過後,機械似的用勺子喝着,好半晌才回了他一句:“我想練槍法。”

沈從安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向我問:“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槍法。反正沒事幹。”

他笑着說:“不是對着沒興趣嗎?怎麽突然間要練槍法了。”

我說:“如果遇到危險,你沒在我身邊我起碼可以自保。”

他聽了似乎是這個道理,見我只是反複的塞着湯,便又給我盛了一碗我最愛的粥,他今天似乎心情挺好,他伸出手将我那碗湯拿了過去後,把粥換給了我。

他說:“我讓音素給你挑個好老師。”

我說:“音素挺好的,我聽人說她槍法是這裏的第一。”

沈從安看了一旁的音素,音素在一旁說:“陳小姐,我們這裏最好的槍法并不是我,您聽錯了。”

我說:“難道你不想教我?”

音素笑着回了一句:“沒有,您別多想,只是我的槍法只夠在自己面前獻醜,為了讓你技術精湛,我覺得還是挑個專業點的師傅最好。”

我看向沈從安,我說:“她似乎不想教我。”

沈從安含笑問我:“這麽想學?”

我點頭。

他想了想,用餐巾給我拭擦了一下嘴角說:“既然你這麽執着要音素,那下午的時候讓她陪你去練半小時。”

音素大約沒想到沈從安會同意,她擡起臉看向他,開口說:“可是先生。我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

沈從安打斷她的話說:“你以為她這性子能長久嗎,三分鐘熱度而已,我估摸着能夠練二十分鐘已經算是不錯了。”

我不服氣說:“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對這件事情是很認真的。”

沈從安笑了笑,沒有反駁,而是輕輕扣了扣餐桌示意我吃飯,我橫了他一眼,便用勺子吃着碗內的粥。

音素便站在一旁看着,我冷笑的想,上的了床,上不了餐桌,還真是稀奇。

吃完飯後,沈從安見我今天似乎精神不是太好,便留我在他身邊陪他辦公,其實在他身邊我也什麽事情都沒幹,坐在他身邊便伏在桌上睡覺。

他瞧我一臉皮備。便吩咐屋內的人進出動作輕點,然後又讓音素去房間內拿床毯子來,音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從安一眼,說了一聲是,便轉身去拿毯子,沈從安拿過後,便将毯子蓋在我身上,指尖停留在我有點腫的眼皮上。

看我睡得香甜,才收回手。

在這過程中我其實并沒有睡着,只是突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和他說什麽才好,要想和以前一樣再天真無邪對待他。我做不到,可對他突然冷淡,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那就只能睡覺。

之後他将所有事情全都處理完。我也沒有醒,音素問他需不需要将我喊醒,沈從安搖了搖頭,在他抱我回房的過程中。我睜開眼喊了他的名字,他低眸看向我問:“醒了?”

不過我沒回答他,眨了眨眼睛,又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他滿是憐愛的吻了吻我鼻尖。低聲說:“還像個孩子。”

一直跟在後面的音素,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她今年已經二十三,是成年人了。”

不知道音素這句話的錯處在哪裏,沈從安看她的眼神有點涼,她自覺知道多嘴了,便又加了一句:“不過,她天生漂亮,看不出年紀。”

下午的時候。音素陪我去練射擊,我不問,她也不講,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我全程拿着手上的槍,朝着槍靶胡亂一通射擊。

音素一直當我是在鬧着玩,所以更加沒想要好好教我,就算動作錯誤了。她也懶得指出,我打完槍內的子彈後,又慢條斯理的換上。

差不多一分鐘,我拿上槍。可這次的瞄準的不是槍靶,而是音素。

音素起先以為我是吓她的,不過她看到我眼睛內的神色并不像,後退了兩步後。皺眉問我:“你在幹什麽?”

我瞄準她的手沒有動彈半分,可就算我的技術再不精準,我也知道才這麽遠的距離,根本不用任何技術含量就可以把音素一槍崩掉。

她見我不說話。又說:“陳舒爾,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笑了,我說:“對一個上的了床,卻上不了餐桌的人。适可而止該是我對你說的話。”

音素不是很明白我說什麽,可她沉思了幾秒,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麽,她恍然大悟,她瞬間笑了,笑容裏是輕蔑與勝利,她說:“知道你為什麽上不了他的床嗎?因為你在他心裏只是一個孩子,永遠都只是一個孩子,而我上得了他的床,是因為他把我當成一個女人,一個成年女人。一個上得了餐桌,卻永遠上不了床的人,你覺得你能在他身邊待多久?”

她笑了笑又說:“從他把你送上別的男人的床這點就可以看出來,他根本不把你當成他的女人,他這種人,也同樣不可能把真正屬于他自己的女人送給別人,所以,你在心裏的份量是什麽,你心裏清楚。”

音素的話,真像一根尖銳的刺,刺在我心裏最深處。

晚安

第075.我不要去

我說:“床?”我笑着說:“他的床我早就上過了,你以為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他身邊的狗。”

音素滿臉同情說:“也好過一個以色侍人的好,我對他至少有用,可你呢?年老色衰之後,他還會寵你嗎?不過是随便找個地方将你打發,更甚至一點,你都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哪天,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我和你不一樣?”她臉上的笑張揚不已,她說:“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覺得他對你是不一樣的,可自從他将你帶來了這裏,這個想法就從我心裏消失了,這可是一個吃人的地方,有去無回的地方。他讓你接觸這一切,就代表他不再對你保護,他逐漸讓你接受這殘酷一切,這說明什麽?你完完全全和我一樣了,變成他手上的一顆棋子。說到底,你和我有什麽不一樣?”她想了想形容詞,又說:“哦,不,你和我不一樣。你充其量以後不過是被各種男人玩弄而已,而我,有能力被他分憂解難,一個辦事,一個是妓女。這當然不一樣。”

我的食指随着音素的話緩緩用力,扳機被我一點一點往下壓,我微眯着眼睛說:“你就真不怕我殺了你?”

音素絲毫不懼怕,就像上回我不懼怕她會殺了我一般,她說:“一個連看見死人都吓到腿軟的人,敢殺人?”她似乎是覺得好可笑,竟然直接大笑了出來,她笑得眼淚都出來,她說:“小妹妹,你別吓我了,還是好好回家待着等男人寵吧。”

音素一直笑到自己腰都直不起來了,眼淚都出來了,好半晌她發現我一點反應都沒有,指尖的力度已經壓到了極限,她這個時候才知道我不是開玩笑的,她嘴角的笑意隐去,臉上帶着這絲陰郁,可她這絲陰郁還沒完全布滿臉頰,我指尖又稍微加了一點力道,槍口突然砰的一聲,一顆子彈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射入她心髒的位置。

她悶哼了一聲,身體搖晃了一下,滿臉驚愕的不可置信看向我,我又準備朝她開第二槍時,門外忽然沖進來幾個保镖。看到這邊的情況迅速沖了過來,此時的音素已經倒地不起,而我也沒打算逃,那槍從我手間滑落後,我便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音素被緊急送去就救治,而我被抓去了這裏的監牢,我不知道我即将面對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音素是否死了,畢竟那是心髒,不死也得剝層皮。

這是我的第一次殺人,可我竟然一點害怕都沒有,反而很淡定,甚至還有些解脫,如果他會殺了我,更好,這個肮髒的世界我本來就活膩了,如果不是因為有他在,我根本不會留在這裏掙紮。

我被關在這裏兩天兩夜,沈從安沒有來找我,我始終只是躺在床上安心的睡覺,門外不斷有守衛的人在四處巡走,隔壁監獄關着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他眼睛時刻在緊盯着我,那種感覺好像随時就可以掰開鐵門沖進來吃了我。

起初我會躲避他的視線,可我突然覺得挺好笑的。都淪落到這裏了,還裝什麽矯情,便同樣冷冷看回去。

本來坐在角落的那男人竟然因為我的視線直接站了起來,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他站在一個離我最近的位置後,忽然從鐵門的間隙中伸出手來抓我,我知道他抓不到我,因為距離不夠。

我仍舊淡定的看着他,他像個瘋子一般搖晃着鐵門,口中發出咆哮聲,那咆哮聲震得似乎連我床都在動搖。他的咆哮引來了這裏的獄卒,獄卒進來後,擡腳便将他踹在了地下,這麽大高個的人,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被踹倒在地下,幾個獄卒圍着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最終将他打的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獄卒離開後,沒多久,他便躺在地下全身抽搐。很快我感覺不對勁,從床上沖上下來,對着外面大聲叫喊,可是沒有人理我。

差不多半個小時,他抽搐了半個小時,口吐白沫,便死了。

他那雙瞪成銅鈴的眼睛永遠的定格在了我身上,我身體踉跄了一下,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退回了床上。

天差不多亮了,那個人的身體也徹底涼透了,獄卒發現後,便如拽垃圾一般,兩人一人一個腳拽着從我面前離開,他那雙灰破了的眼睛還盯在我身上。

我小聲說了一句:“不是我害死了你。別看我。”

可那雙眼睛像是永遠的定在我身上了一般,如此的猙獰可怕。

之後,那一整夜,我夢裏是整夜的噩夢,早上醒來後。人竟然像是虛脫了一般,全身冷汗的在那狠命的喘着氣。

我擡頭看了一眼那狹窄的窗口,發現又是一天了,可我人始終還在這裏。

我笑了,想着。音素是不是死了。

那個壯漢被拖走後,這監獄就再也沒有人進來過,就連獄卒都很少踏足了,安靜得幾乎可以聽到老?在角落相互追逐聲,還有隔壁一些犯人睡着時的呼嚕聲。磨牙聲。

這種安靜,真是一種安靜的毒藥,在沉默中一點一點折磨你,又不讓你死,只會讓你瘋。

這一天又過去後,到達晚上九點左右,這裏終于有人再次走了進來,這次進來的人是獄卒,他們打開那扇關住我的門,将我從床上架了起來。動作粗魯的拖着我往外走。

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只能完全借助他們的力氣,任由他們拖着我。

他們把我拖到沈從安的書房後,他人正坐在書桌旁,手上正端着一盞茶杯,他身邊站着的人不再是音素,而是一個安靜而立的男人。

房間內安靜到可以聽到窗外的小橋流水聲,獄卒直接将我扔在了地下,他們便離開了。兒從始至終,我從進來被人扔到地下沈從安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不斷撥弄着手中那杯茶。

茶蓋撞着杯口邊緣的聲音,清脆刺耳,如針一般紮在自己的耳邊周邊的皮膚,好半晌,他突然拿着他手上那盞茶杯朝我丢了過來。那茶水摔在我身上後,将我上半身完完全全打濕。

那水的溫度還算燙,燙得我心口疼,杯子摔落在地下後,直接碎了。一點緩沖的餘地都沒有。

如此精致的杯盞,他說扔就扔,沒有一絲猶豫和聯系,可愛惜的時候,又百般愛惜。說他薄情好像又不合适。

沈從安見我伏在地下,硬生生承受着他那一砸,也半分憐惜沒有,只是冷冷命令了一句:“把臉擡起來。”

我知道今天的自己是難逃這一劫,多半音素是死了。

我費了好大勁從地下撐起了身體。狼狽的擡起腦袋看向他。

沈從安想說什麽,可看到我嘴角那絲冷笑,他又止住了,竟然直接對身邊的男人吩咐:“陳琦,連夜把她送回徐家村,明天早上六點,她必須到達那裏。”

聽到沈從安這句話,我慌了,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他要我送我去那裏,那還不如殺了我。

當那個叫陳琦的男人聽了吩咐要來抓我時,我瘋了一樣抓打着那男人的手,沖他大叫說:“我不要去那裏!你送我去那裏還不如殺了我!沈從安,你說過你不會丢掉我的,你說過的!”

那男人被突然激動的我,不知如何伸手來抓我,沈從安見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又再次發聲:“愣着幹什麽,把人現在就帶走!”

我哭着喊着說:“我不要去,我不要去那個困了我七年折磨了我七年的地方,我不要去啊!”

下一更三點半

第076.溫暖又動聽

可沈從安對于我的叫喊聲,沒有半分動容,只是冷冷瞧着我的恐慌,我的哭喊,我被他的人架着要出書房,我是真的急了,我有多恐懼那個地方只有我自己清楚明白,我連死都不怕,可卻怕再次回到那比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

我被那個叫李琦的人快拽着出門口時,我在匆忙中看了沈從安一眼,只是一眼,我哭着說:“你對我說的一切全都是謊話。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成家人,我只是你手上的一只茶杯,說扔就可以扔的!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不要活着!”

我說出這句話。剛想用牙齒去咬自己的舌頭,站在那裏的沈從安似乎料到了我要做什麽,當即便高聲對我身後的人說:“掐住她下巴!”

可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我已經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嘴裏瞬間一口的鮮血。沈從安沖過來便掐住我下巴,将我牙齒從舌頭上用力掰開,然後冷着臉對我身後的人說:“喊醫生!”

那叫李琦的人聽到後,便迅速沖了出去。

沈從安的手不敢有半分松懈。他掐住我下巴的手,用力到似乎要把我掰斷,我看到他眼睛內的一閃而過的慌亂,我痛快了,我用滿是挑釁的眼睛看着他。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我在報複他,他知道我牙齒還是沒有從舌頭上離開,他認輸了,他掐着我下巴,擦着我不斷從口腔流出來的血說:“舒爾,把牙齒松開,我們不鬧了。”

可是我沒有松,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睛內全都是恨意。

沈從安幹脆将手指伸入我口腔內,将我牙齒一點一點撬開,他想要将我舌尖從牙齒間抵回去,可是他還沒有如意,我連着他的指尖一起咬了。

他感覺到疼痛,可沒有抽回去,只是暫時任由我咬着。我知道這是緩兵之計,等醫生來了就一切都沒用了,我用雙手想要将他推開,他卻将我禁锢得死死地,他皺眉說:“你為什麽就是不能聽話一點?脾氣就一定要這樣倔強?你現在連我身邊的人都敢殺了,以後是不是連我都要一槍殺了?”

我聽了他的話,反而更加瘋狂的掙紮,甚至嗚咽的看着,明明是他在欺騙我,我只有他一個人,他卻有很多個女人,他要我聽話,為什麽就不能聽我的話。

他感覺我越來越不冷靜了,幹脆整個人直接壓在我身上,我身體被他重量壓得完全動彈不得了,剩下的,我只能咬住他指尖無力哭着。

他聽到我絕望的嗚咽聲,将我睜整顆腦袋摁在他懷裏,他說:“我不說了,我以後都不說了。我怎麽可能真的送你走,我把你帶出來怎麽可能還會送你進去,你是我的,我說過我要把你帶在身邊,我在哪裏,你的家就在哪裏。”他溫柔的撫摸着腦袋,低聲說:“乖,不鬧了,我們不鬧了,好嗎?”

他就這樣一點一點安撫我,我從哭咽到最後變成了無力掙紮,只是滿臉眼淚貼在他胸口。

我永遠抵抗不了的,就是這個男人的溫柔,他就一直抱着我,一直等到醫生趕來。

之後為了安全起見,好幾個人圍在我身邊。一個鉗住我的下巴,一個用筷子橫在我牙齒指尖,而醫生小心翼翼将沈從安的食指從我牙齒間抽了出來。

我口腔內依舊全是血,我分不清楚是他指尖上的,還是我舌頭上流下來的。醫生本來想先給他包紮,沈從安直接吩咐他先處理我,醫生只能在幾個人的幫助下清理我口腔內的鮮血,又将我舌頭上的傷進行處理。

沈從安怕之後我還會再次咬舌頭,便讓醫生給我打了一針麻醉藥,在藥的作用下,我覺得眼皮非常疲憊,沈從安見我有點迷糊了。便伸出手輕輕覆住我雙眸,在我耳邊低聲說:“睡吧,醒來就不疼了。”

他說完這句話,我人便徹底陷入昏睡。對外界一切都無所知了。

等我再次醒來,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窗外是漆黑的,我人躺在沈從安懷裏。手臂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轉動着有些呆滞的眼睛。

沈從安沒有睡,他一直側躺在我身旁看着我,我說不了話。只能和他對視着。

有護士在一旁為我換藥水,我的眼睛便随着她的動作一直在轉動着,護士換完藥後,便安靜離開了,房間內又剩下我和沈從安兩個人,我知道這藥水裏有讓我疲憊的藥,不然現在的我,不可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從護士身上收回視線後。又用眼睛看向他。

他知道我什麽意思,搖頭說:“不可以。”

我滿是眼淚看向他,他擦着我眼角的眼淚說:“哭也沒用,不能動就是不能動。”

我知道,他是在防止我第二次咬舌自盡,他這樣一個人,早就對我心思了解的無比透徹,我知道他決定好的事情。基本上眼淚是無用了,更別說別的,便幹脆閉上眼睛,将臉側向一旁。

這時他新助手拿了一份急需要批的文件來給他過目。沈從安替我蓋好被子後,便下了床去了書桌那方。

之後幾天我一直是疲憊狀态,說不出話,更動不了。也吃不了東西,始終靠掉營養液維持着。

一直維持到第四天,沈從安才讓人拿了小碗湯來,我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被他抱到懷裏後,他将湯一勺一勺喂給我,可因為湯要經過傷口。疼得身體直抽。

之後他再喂給我,無論怎樣我都不再張口接,他也不強迫,将湯遞給一旁的仆人後,便用紙巾替我擦幹淨嘴角。

到達晚上後,他從浴室出來見我整天都在睜着眼睛盯着他,他笑了,拿了一本書上床後,便将我抱了起來,讓我靠在他懷裏,他吻了吻我唇,在我耳邊說:“給你念個睡前故事。”

他知道我回答不了他,所以也不等我意見,将手上的書翻了一頁後,從中找了一個故事溫聲細語的念給我聽。

念的是童話故事,溫暖又動聽。

下一更六點半

第077.家人

沈從安自然不能讓我在床上癱瘓一輩子,所以他非常知道我的死穴在哪裏,等我身體恢複得有些力氣後,他帶我去他書房看了一則視頻。那則視頻是我父母和弟弟在新家的現狀,确實如他所說,他們一家人生活得很好,我爸媽在他金錢的幫助下,穿着更闊氣了,臉上是沒有憂愁的快樂,而弟弟,他給我看了我弟弟的學習狀況,在最好的學校裏。他每門功課都是優。

當時的我,看到這這則視頻沒有說話,我也說不出話來。

沈從安在一旁替我倒了一杯水說:“聽我安排在那邊的人說,你父母之前可能還有些水土不服。語言不合,不過現在都适應得差不多了,語言上雖然還有障礙,可至少與人最基本的交流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你弟弟對于學校的環境,也相當滿意。”

他将杯子放在我面前說:“孩子就要從小培養,在這樣的學習環境下成長,以後會有怎樣一番出息。自然不用我來說。”

他從藥盒內拿了兩顆今天的藥放在我手心,說:“活着才能什麽都擁有,人一旦死了,就一無所有,你應該不希望自己會有這天,畢竟父母過得好,是你最大願望不是嗎?”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在我心裏打下了一道基礎,這道基礎看似威脅又不似威脅,看似安撫又不似安撫。

這不軟不硬的刀子,真是直接打進我心坎。

是啊,他們現在生活得如此幸福,一旦我死了,沈從安會繼續供養他們嗎?顯然不會,他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我死了,他雖然不會動他們,可會讓他們自生自滅。

一大家子在陌生的國度,語言不通,沒有工作能力。自生自滅不就死路一條嗎?動與不動沒有什麽差別。

我的弱點,他一清二楚,對症下藥,穩狠準,竟讓人都恨不起他了。因為他用了一副心平氣和為我好的嘴臉來提醒我。

我鬥不過他,我從來都知道,所以,我老老實實擡手将那幾顆藥丢進嘴裏,他将杯子遞到我唇邊,我喝了兩口,将藥吞了下去。

他見我想通了,擡手輕撫了我後背,笑着說:“明年過年,有空我就帶你去見見他們。”

之後他絲毫不再擔心我會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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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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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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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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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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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