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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

杜之是杜建成的兒子,沈從安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他沒有和他計較什麽,只是對坐在他身旁的我說:“跟我來。”

他說完這句話。便起身就走。

杜之當即便拉住我說:“舒爾,我和你一起去。”

我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跟來,便将手從他手心中抽了出來,跟着沈從安走進了機艙裏面。

只有我們兩個人後。他一句廢話都不說,轉過身便直接對我說了一句:“跪下。”

他臉上是十足的冰冷。

我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和他硬碰硬,便按照他的話,跪了下來。

沈從安坐在了我面前,他說:“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我不說話。我早就知道被他抓住這件事情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說:“如果今天不是我出門辦事情,順帶着逮住你們,你們是不是打算就永遠不回來了。”說到這裏,他眼眸裏的光暗了暗,他問:“你們這是打算私奔?”

我說:“不是。”

簡短兩個字。沒有多餘的話。

讓坐在我面前的沈從安,微眯了眼睛看向我。

良久,他起身說:“既然和我如此沒話說,那就好好跪着吧。”

他甩下了這句話,便從我身邊經過,我感覺耳邊有一陣風,帶着熟悉的幽香鑽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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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也不知道在裏面跪了多久,跪到我雙腿發軟後,杜之從外面沖了進來,伸出手就要将我拉起來,可我沒有動,只是将他推開,讓他去外面坐着。

杜之皺眉問,我憑什麽要這麽聽他話,為什麽要跪在這裏,明明要懲罰的人是他,憑什麽只懲罰我。

杜之的大吵大鬧,驚動了李琦他們,等李琦進來後,他站在杜之面前,眉目沉靜說:“杜先生,這事沈先生的家事,與您無關,希望您別插手。”

杜之對李琦大聲說:“可她是我的妻子!”

下一更十點半

第099.牽挂

李琦問:“妻子怎麽了,就算他是您妻子,他也始終是從沈家出去的人。”

我怕杜之跟李琦他們起沖突,畢竟李琦這種人是一言不合就可以把別人崩了的人,杜之和他理論是吃不到好果子的,我便只能杜之先出去,他還是不肯,我有些不耐煩了,加重音量說:“出去!”

杜之見我臉色和語氣都不是很好,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只能按照我的話,猶猶豫豫從房間內離開。

杜之離開後。李琦站在我身邊說:“何必自讨苦吃呢,明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做。”

我說:“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這句話不知道是不是傷到李琦了,他說:“行啊。嫁到杜家後,就和我們無關了,既然你這樣不識好歹,那我也不說太多。”

李琦轉身就走。

我知道自己說話是沖了點。也不該把這樣的火氣發洩在李琦身上,可話說出了口,也收不回來了。

我一直跪到飛機降落在機場,沈從安才再次進來問我:“知道錯了嗎。”

我輕輕嗯了一聲。沈從安吩咐我:“起來吧。”

我這才從地下緩慢站起來,可腿還沒站直,人便又要摔下去了,沈從安及時伸出手将我扶住,然後我人便到了他懷裏。

幾個月以來,再一次離他這麽近,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倒是讓我有些失神。

不過失神過後,我反手想要将他推開,他拉住我,皺眉壓低聲音問:“你知道這次你的魯莽行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他說話時,氣息噴灑在額頭上,我?尖上,我睫毛上。

我沒說話。

他擡起我臉看向他,一字一頓說:“你不是以前的陳舒爾,現在的你是茱萸縣的陳舒爾,就代表你出去後,随時都有可能暗殺你們。你們甩掉所有保護,我告訴你,等我們找到你們就會是兩具冰冷屍體。”

他說完這些話,便定定看着我。

時間突然安靜下來,我們兩個人離得無比近,近到我一擡頭就可以碰觸到他的唇,近到他一低頭就可以吻到我的唇。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去圈住他脖子,對準他那張好看的唇狠狠吻下去,可現在,我第一個将頭別過來,低聲問:“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正好門外傳來李琦一句:“老板,車已經在外面等了。”

沈從安這才收斂好自己情緒,繼續對我警告說:“以後這種玩笑不可以再開了,知道嗎?”

我略遲鈍的點點頭,他這才松開我。

之後下了飛機,杜之坐在後面那輛車,我和沈從安坐在前面這輛車。

在車上他問我這幾個月為什麽不聯系他。

我說:“又沒有什麽事情找你,為什麽要聯系你。”

這樣的話,讓一旁的李琦都忍不住插嘴了。他說:“舒爾,你怎麽能說這種話,老板每天都在家關心着你在杜家的一切,你就這麽——”

沈從安冷冷地睨了李琦一眼,示意他閉嘴。

李琦雖然話還沒說完,可迫于沈從安的眼神,他只能沉默下來。

我始終冷漠地将臉側向外面的風景。

沈從安便凝視着我側臉好幾分鐘,他才說:“就算沒事,也應該打通電話回家,你雖然進了杜家,并不代表我不會對你有所牽挂。”

我望着窗外一排排樹不斷往後倒退,輕聲回了一句:“你不用擔心,我過得不好,才會給你電話。”

我說得極輕,可這話卻足夠讓沈從安聽得一清二楚。

從進入杜家那天開始,就是我們分別的時候。我不想在當那個成天圍着他轉悠的陳舒爾,我該有自己的生活,我們還有什麽好說,除了相互客套的問候。

如果是這種客套的話,還不如不說。

我以為沈從安對于我這話,不會再有什麽好可說,可誰知道氣氛凝滞了幾秒,才聽到身邊的他極輕極輕說:“我不擔心你別的事,只擔心你是否吃好睡好。”

我放在身側的雙手一緊,半晌才繃着臉說:“一切都很好。”

車子徑直朝茱萸縣內開去,一直到停在熟悉的門前,司機才将車門打開。沈從安将我從車內牽了出來。

杜建成早就在這等好久了,看到杜之回來了,沖上去便是給了他一巴掌,這巴掌打得極其響亮。讓杜之愣了好幾秒。

杜建成指着他臉,滿臉怒氣問:“你怎麽還有臉給我回來?!為什麽不死在外面?!”

杜之眼睛內浸出水光,沒敢說話,倒是跟他一道來的杜家老管家。趕忙走上來勸和,讓他別這樣。

杜建成怒氣未平,他說:“你下次要再敢這樣,就永遠都別想出去了!”

杜之只是沉默的低着頭。

我從沈從安手心中抽回手。朝杜之走了過去,從口袋內掏了一張紙巾給他,他接過後,對我說了一句謝謝。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了一下他。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這動作有任何不妥,只是下意識的,畢竟和杜之相處了這麽久,他對我也不錯,所以他被杜建成打了一巴掌後。我第一反應自然是安慰他,直李琦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陳小姐,裏面備好午餐了,先移步吧。”

我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去看沈從安,他正好轉過身朝前走,那一瞬間,我正好捕捉到他眼裏的一絲寒光。只是很快,便消失在他眼尾處。

杜建成随在沈從安身邊後,便一直說着感謝他的話,他說:“如果這次不是您親自把人抓回來。這兩人都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會心甘情願回來。”

沈從安走在前面,面無表情回道:“沒什麽,雖然杜之不懂事,可舒爾也未必讓人省心。以後讓他們出門旅行這種事,最好慎重決定。”

杜建成伴在他身邊,連說了好幾個是。

杜之聽到兩人的對話,竟然挨在我耳邊小聲嘟囔了一句:“看來。我們要失去自由了,下次出門肯定沒那麽好說話了。”

我戳了一下他,示意他別再亂說話,畢竟杜建成那把火。好不容易才熄滅。

晚安

第100.我的舒爾

飯吃完後,我本來是要随着杜建成還有杜之他們回去的,可走到門口,杜建成卻停了下來,對我說:“難得回來一趟,暫時在這裏留宿一晚吧,家裏那邊沒什麽大礙的。”

我腳步一頓,擡臉看向杜建成,他沒有看我,說完句話便招呼杜之随他一起走,杜之想說什麽,可又說不出什麽。畢竟我是從這裏出去的,這裏相當是我的家,嫁過去這麽久,在這裏留宿一晚也是理所應當吧?

杜之糾結了一小會兒。最終還是停了停,對我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說:“你什麽時候想回來,給我電話,我來接你回家。”

如果是沈從安開的口。我完全可以不顧情面拒絕,可是杜建成,這就很微妙了,畢竟現在的他可是我公公。

我只好對杜之點頭。

他随着杜建成離開後。這剩下我和沈從安,他坐在身後吩咐仆人帶我去房間,我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輕車熟路朝自己房間走,到達那裏後,發現房間內的擺設都沒有變動,和我當初離開時是一樣

仆人邊替我放下行李,邊替我鋪着床笑着說:“小姐好久沒回來過了,可這邊先生一直在吩咐我們每天打掃。”

我有些恍如隔世站在那裏,望着裏面的一切,好像回到了半年前。

晚上的時候,我和沈從安沉默不語用着餐,仆人很開心的在一旁為我布菜,一邊說:“小姐回來就是好啊,以前這麽大餐廳裏,一直都是先生一個人在用餐,現在您回來了,屋子內才有了點人氣。”

仆人的話剛落音,坐在我對面一直沒說話的沈從安,突然問仆人:“王媽。快過年了是嗎。”

王媽看了一眼外面的雪,才回沈從安:“是啊,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

沈從安看向我說:“既然只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就一直住到過年後再走吧。”

我低眸漫不經心挑揀着碗內的菜說:“過年的時候,我還要陪杜之去走親戚,結婚第一年,他家親戚那邊我們兩個人自然是要去的。”

沈從安往我碗內夾了一塊芙蓉酥,他說:“嗯,結婚第一年,禮數自然是要做到,那就大年初一那天過去吃個團圓飯。”

我說:“不了,我明天就要走。”

我以為沈從安會生氣,可誰知道他只是溫聲說:“好,我送你。”

我們用完晚餐後,我提前退出餐廳回了房間,仆人進來後欲言又止的看向我,不過,她也不敢多說什麽,便悄悄地從我房間內退了出去。

今天晚上本市又是一場大雪。這場雪比平時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樹枝丫都壓垮了不少,躺在床上都能聽到有什麽東西崩掉的什麽。

這場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将門打開時,院子內便有人在堆雪人,我也走過去湊了一下熱鬧,陪着他們堆了不少奇形怪狀的東西,大家都很開心,在一旁叽叽喳喳議論着雪人的?子什麽顏色,帽子該怎麽弄。

等我正堆的起勁時,發現熱鬧的院子好像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不怎麽說話了,我正奇怪發生什麽事情了,可擡頭一看,正好看到走廊上的沈從安,他正帶着李琦站在那裏安靜看着。嘴角帶着溫和的笑意。

我從地下站了起來,和他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仆人也不說話,院子內的氣氛靜到可以聽到雪落的聲音。

沈從安踱步朝我們這方走了過來,離我只有一米遠時,我反手将手上的雪球朝沈從安身上砸了過去,砸了我轉身就跑,可還沒跑多遠,腰上便多了一雙大手,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我整個人便被他攔腰抱了起來。他在我身後說:“越來越沒個規矩了,現在連我都砸了。”

說完,手便在我身上撓我癢癢,這是我的致命點。我最怕癢了,我被沈從安撓得又是哭又是笑,到最後還沒用撐過三分鐘,我就大聲和他求饒了。

沈從安見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這才停下手,問我還敢不敢。

我哭笑着搖頭說:“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從口袋內出一塊手帕,對我說:“擦幹淨。”

我見他被我砸得一頭發都是雪。只能老老實實接過他手上的帕子,給他擦着。

那些碎雪夾雜在他黑色的發絲間,亮得特別明顯,我便小心翼翼給他全都擦完後,我将帕子還給他說:“喏,可以放開我了嗎?”

沈從安的手仍舊攔在我腰上,我身體幾乎是被他單只手抱了起來,腳落不了地。

他望着我良久。大約是見我老實,這才将我從身上給放了下來,我剛站穩,正假模假樣的給自己整理衣服,趁沈從安不備又反手将他往雪地裏推,推完我就跑,可才邁開步子,身後一股力道将我一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倒。

我失聲叫了出來,下一秒便撞入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我所有的決定與決心,在這一刻崩得七零八落,我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那雙眼睛吸引着,誘惑着,禁锢着,我怎麽了。我不知道。

只知道,隔了好久,他才伸出手,指尖輕柔的在我臉上撫開沾在皮膚上的雪。臉頰上的,?尖上的,唇上的。

他動作如此的溫柔憐惜,溫柔到好像我就像他手上的那團雪。随時随地要被他手心的溫度給化成一灘水。

我眼睑下流出一滴淚,那滴淚正好落在他眼睛上,他愣怔了一下,許久,放在我腰上的手移到了我後腦勺處,微微一壓,他溫熱的唇,便落在我流淚的眼睛上,緊接着,他近乎呢喃了一句,我的舒爾,便吻住了我的唇。

我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溫柔,我突然感覺他是如此的需要我,他好寂寞。

可是我呢,我還需要他嗎,我想擺脫他,我不想永遠陪他了,他太像毒藥了,我好不容易戒掉他一點點,我怎麽能夠再次重新吸食上。

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他注射在我身體內的毒素,被他這一吻,通通勾了出來。

下一更六點半

第101.桃子

我回去的時候,杜之來接我,見我臉色不是很好,問我是不是感冒了,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望着窗外發呆。

他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回去後,一個人蹬蹬蹬跑上了樓,又蹬蹬蹬跑了下來,去廚房內給我泡了一杯感冒沖劑,他湊到我面前後,便将杯子遞給我說:“快喝了,看你凍的,臉都紫了。”

我看向杜之,他眼睛內幹淨一片,黑白分明,沒有任何雜質,就像一個孩子。虔誠的望着自己心愛東西。

他見我一直沒有動作,便問我怎麽了,我将他手上那杯子,往地下狠狠一打,我有些歇斯底裏問:“你能不能像個男人?別每天圍着我轉?”

杜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只是表情錯愕的看向我。他也不問我,為什麽突然間對他這麽大火,下一秒便小心翼翼滿臉可憐地和我道歉說:“舒爾,你別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是不是我圍着你太煩了。我可以改的,我以後每天待在畫室,就晚上出來陪你說一會兒話行嗎?你現在在感冒啊,別氣壞了自己身體。”

他說完,便立即蹲在我身下,去撿地下的碎玻璃。撿完,又迅速去廚房給我重新泡了一杯,泡完他便放在茶幾上,離我好遠站着,不敢再靠近我,怕我又會生氣。

我心口那團火被越放越大,越來越大,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會這麽煩,尤其是看到杜之這樣卑微的對待着我,心裏的那股悶氣越來越發洩不出來。

我氣得轉身就上了樓。

其實我更希望的是,杜之給我一巴掌,狠狠給我一巴掌,告訴我,陳舒爾,你是我妻子,你憑什麽讓別的男人吻你,到底憑什麽?!

可他永遠都是在讨好我,都在卑微的對待我,好像從來沒把我當成他的妻子,反而把他自己當成了我的仆人。

之後,我和杜之一直處于冷戰期間,當然只是我單方面的冷戰,他依然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對待我,他從來不強迫我什麽,只要我說什麽是什麽,甚至有時候他連杜建成的話都不聽,卻偏偏對我言聽計從。

這樣的情況,讓杜建成頗為不悅,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杜家一家人吃飯時,飯桌上杜奶奶問我和杜之什麽時候有生孩子的打算,正在吃飯的杜之被杜奶奶這話,當即便是一口飯噴了出來,然後便嗆住了。

這情況急得杜奶奶趕忙吩咐仆人趕緊拿水來,等杜之穩住好咳嗽後,杜奶奶問他怎麽了,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杜之趕忙平穩下呼吸,對奶奶說:“不是,您大過年的提這件事情幹嘛。”

杜奶奶說:“這大過年的難打不能提這件事情嗎?”她慢吞吞放下手上的筷子,嘆了一口氣說:“我也這麽大年紀了,等不了多長時間了,孫子這樣的事情,成了我人生中最後一件未完成的事情了。”

杜之趕忙夾了一些菜在杜奶奶碗中,哄着她說:“奶奶,新年大吉的,您在這裏胡說八道幹什麽,您這麽硬朗,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杜奶奶聽到孫子這句話,當即便笑呵呵了,不過還是終歸疲憊搖搖頭說:“不行啦,我今年九十八了,百歲這一關是沖不過去啦。”

杜之哄着杜奶奶,杜奶奶見一旁的兒子一點也不着急,便敲打了一下他手,問他平時對杜之管着管那,怎麽對于這件事情卻一句話也不吭。杜建成卻笑着說:“媽,孩子們有孩子們要做的事情,我們都老了,管不來那麽多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道,您就安下心吧。”

杜奶奶像個孩子一般撇撇嘴,嘟囔說:“還等,再等我就要去見你爸了。”

不過有杜建成撐腰,杜奶奶倒是也沒在說什麽。

大年三十這天晚上,吃完團圓飯便是守歲,在陪着杜奶奶看電視時,茱萸縣那邊來了人,是沈從安給我準備的新年禮物。

來送禮物的人把東西放下後,便離開了。

杜之很好奇的問我會是什麽,其實我根本沒有興趣打開,只是讓仆人送到我了樓上去,便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杜建成看了我一眼,悄無聲息移開視線便也同樣看向電視。

到兩點時,歲也守了,我上了樓回自己房間,當我看到梳妝桌上那份禮盒時,愣了好久才走了過去打開,裏面是鑽出一只玩具泰迪,我吓了好大一跳,完全沒想到會是活體。

小泰迪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向我,甚至還很小聲的嘤嘤嘤了幾句,我徹底傻了。

正當我看着這只狗發呆時,杜之走了進來。那只小玩具狗便從桌上跳了下來,追着杜之便到處跑,不斷汪汪大叫着。

杜之怕狗,當即被吓到失聲尖叫,四處亂跑,屋內亂成一團。

我看着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之後這條狗被我取名叫桃子。

杜之問我為什麽要取這樣一個名字,我說,我喜歡吃桃子啊。

他被我的話噎住了。

沒有女人不喜歡小動物,包括我,平時雖然對這種東西不敢興趣,可真有這只小東西,倒也覺得生活多了不少樂趣,杜之本來也怕狗的,卻因為我喜歡,不斷嘗試着去接受桃子,接受着接受着,到最後變成他每天來喂桃子食物。給桃子洗澡,給桃子穿衣服。

那俨然就是把桃子來當成自己的孩子來肚帶了。

有天,我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杜之抱着桃子鑽到我身後,在我耳邊輕聲說:“舒爾,舒爾。我們不生孩子挺好的,有桃子就夠了。”

我聽到他這句話,側過身去看他,看了他半晌,終歸是嘆了一口氣,問:“杜之。你愛我嗎?”

杜之沒有半分猶豫,他理所當然的回了我一句:“愛啊。”

我說:“你對我沒欲望嗎?”

杜之被我這句話吓到了,他臉騰的一下紅了,他抱着桃子退後了好幾步。

我朝他步步逼近,他終于停下了腳步,對我說:“當然有。可我不會強迫你,喜歡一個人是等待,是包容。所以我一點也不急啊,反正咱們會有一輩子嘛。”

我聽了他這話,突然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麽,也許單純的人,想的也單純,我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過一輩子。

我拿着毛巾繼續擦頭發,轉身就走。

杜之走了上來,拉住我手說:“舒爾,我們帶着桃子過一輩子怎麽樣?等哪一天我爸爸沒有精力管我們了,等哪一天有機會了。我們離開這裏,去一個一年四季都是春的地方,過我們自己想過的生活怎麽樣?”

他滿臉期待地看向我,我卻說不出一個字,因為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居心叵測,會讓他家破人亡,任何一句話,都是欺騙。

我說:“再說吧。”

簡單一句再說,讓他眼裏的光滅了,他哦了一聲,慢吞吞抱着桃子去了沙發。

這個年終于在平靜中度過。之後自然剩下的就是走親戚,杜家親戚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我和杜之在外走了半個月,才算回到家中。

回到家後,李琦便在家裏等着我。說是沈從安出事了,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手上的行李瞬間往下掉。

杜之在我身邊看了我一眼,小幅度的拉了拉我的手。

李琦沒有管我的失态,只是開口說:“昨天出門的時候,在外面被人暗殺。手臂手了點傷,其餘沒有大礙。”

我知道沈從安只有一點問題的話,他根本不會出聲,更不會讓李琦來通知,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我當即想都沒想,便對李琦說:“他在哪裏。快帶我回去。”

李琦看了一旁的杜之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麽,帶着我轉身就走,杜之在後面問我什麽時候回來,我也沒有答複。

我們上了車後,車子便朝茱萸縣的方向開去。一路上我什麽話都沒說,只是不斷緊握住雙手,緊繃着神經。

李琦側臉看了我一眼,他安慰我說:“你別緊張。”

我說:“再快點。”

李琦拗不過我,只能加速,車子到達目的地後,我下車慌忙的跟着李琦,可到達他書房門口時,他卻什麽事情都沒有,站在窗前逗着籠子內的鳥。

我動作立馬一頓,皺眉看向李琦。

李琦笑着解釋說:“是老板有事找你商量。”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是怕我揍他,他轉身就溜。

沈從安将逗鳥棒放下後,轉過身來看我,我預感到這次他和我商量的事情,與杜家有關。

我收斂好自己的情緒,平穩好自己的呼吸,讓自己不顯得那麽慌亂,邁腿走了進去。

沈從安朝我伸出手,我看了他一眼,沒有把手放在他手心內。

沈從安笑了,他說:“看來李琦沒少吓你。”

我的急促被他看了出來,我也沒有說話,只是開門見山問:“是有什麽事嗎?”

沈從安說:“有。”

下一更十點半

第102.自由

沈從安給了我一包東西,我看向他,不是很明白那包東西內裝的是什麽。

沈從安說:“借杜之之手給杜建成服下,分三次。”

我從桌上拿了起來,問:“是什麽?”

沈從安說:“致人昏迷的藥,星期一那天,有人會去杜建成書房去拿一份文件,這東西只是給我們多出搜索的時間。”

我皺眉說:“就這麽簡單?”

他:“嗯。”了一聲。

我将那包東西攢緊在手上,大約三秒,我又再次開口說:“我求你件事。”

他說:“你說。”

我說:“這件事情完成後,放我走,給我自由。”

沈從安在聽到我這話時。笑了,笑得漫不經心,屋內籠子內的鳥正在吱吱亂叫,叫得凄慘無比。沈從安從桌前起身,用筷子夾了一塊肉遞到籠子內,慢悠悠說:“想離開我了。”

我握住那包藥的手越來越緊,我說:“你給我最好的去處。就是給我自由,我會感謝。”

籠子內那只鳥,在吃到沈從安喂給它的那塊肉時,叫得越發興奮。不斷撲騰着翅膀興奮的想要撞出鳥籠。

沈從安又慢條斯理的夾了一塊給他,他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借喂鳥的間隙在思考什麽,當那只鳥吃到他夾給它的第二塊肉時,他說了一個好字。

等他轉過身來的那段時間裏,那只鳥便無緣無故死了。

他絲毫不訝異,只是用白色毛巾擦拭着手,這是他當醫生時,一直遺留下來的習慣。

當他在我面前坐下,朝我伸出手,我不是明白他的意思,可想了想,意識到什麽,緩慢将冰涼的手放在他手心中,沈從安感覺到我手心內一片冷汗。

他笑着問:“很緊張?”

我莫名覺得現在他的有絲危險,可仔細一查看,發現他和平時好像又沒有什麽分別。

我吞了吞口水,輕聲說:“沒有。”

他用自己用過的那塊毛巾,為我擦拭着雙掌,擦完後。他凝視着我幹燥的手掌心說:“這雙手白嫩沒有絲毫繭子,我養出來的,雖然很不舍以後的它為了生活滿手風霜,可既然是你要求的,我給你。”

沈從安擡起臉看向我,手指抹掉我額頭上的冷汗,溫聲說:“如果玩累了,就回來,我一直在你身後等你回家。”

我全身僵硬的看向他,感覺他撫摸我額頭的指尖異常冰冷。

他從我臉上放下手後,便輕聲說了兩個字:“去吧。”

我從沈從安那邊回來後,杜之一直在客廳等我,見我終于回來了,便跑過來問我茱萸縣那邊怎麽樣了,我說了一句傷勢沒多大礙,便将手上的東西提起來給杜之,我說:“這是我給爸爸帶回來的安神茶,他最近不是經常喊頭疼嗎?你每天晚上給他泡一杯,讓他喝了睡覺。”

杜之絲毫沒懷疑什麽,從我手上接過後。就想遞給仆人吩咐他們對我的話照做,我見他一點都沒重視,便拉住杜之的手說:“你親自泡。”

杜之不解問:“為什麽?”

我說:“不然他不會喝啊,不喝的話,他頭疼這個毛病怎麽好?只有你這個兒子親手泡的東西,他才會老老實實喝。”

杜之笑得燦爛說:“舒爾,你人真好,我爸爸要是知道你這麽關心他,說不定一高興又會讓我們出門了呢。”

我笑着說:“別說是我給的,就說是你,說不定他頭疼這毛病一好,就解除了我們兩人的禁止令呢?”

杜之一聽覺得有些道理,便笑嘻嘻抱着說:“好,晚上我親自泡,等我把他哄開心了,下次我帶你去海邊玩。”

我微笑的嗯了一聲。

杜之答應我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擔心。所以東西交給他後,我就上了樓。

晚上時,杜之果然如我吩咐的那樣,親自去給坐在客廳看報紙的杜建成泡茶,杜建成雖然訝異杜之這麽懂事,不過看出杜之的目的後,倒也沒說什麽,笑眯眯地喝了下去,絲毫也沒有懷疑到什麽。

到第二天晚上,杜之還是殷勤的把茶泡給了杜建成,杜建成還是喝了。

第三天晚上時,杜之再次把茶端給他時。小心翼翼笑着問:“爸爸,這茶好喝嗎?”

杜建成翻着報紙,瞧了他一眼,哼笑了一聲說:“怎麽。這幾天這麽殷勤,又是想哪一出啊。”

杜之坐在他身邊笑着說:“沒有,就想和您聯絡聯絡感情。”

杜建成将報紙翻頁,開口說:“想都別想。這一年都給我老實在家待着,睡都不準出去。”

杜建成這樣一拆穿,杜之瞧了一眼沙發另一端正在吃水果的我,無奈的聳聳肩。那表情表示任務失敗。

我不動生色的笑了笑,繼續用遙控器換着臺,之後杜建成将茶喝完後,放下報紙起身,對聳着腦袋的杜之說:“念在你這三天如此殷勤的份上,明年可以讓你和舒爾出去玩,不過唯一的要求,還是要帶保镖。”

杜之聽到這個消息。高興沖上便狠狠抱住了杜建成,滿口一個,老爸,你對我太好了。

杜建成今天心情似乎不錯,對于兒子的殷勤也很受用,催促着他快去睡覺,便疲憊的入了書房。

星期一這天,也就是第二天。杜建成果然如沈從安所說的那樣,剛在家裏吃完飯,便有些昏昏欲睡想睡,他堅持到了一點。堅持不下去了,便去了房間休息,陷入了深入沉睡。

這一天的杜家,和平常是沒有什麽兩樣的。杜建成睡覺後,各自幹着事情,杜之在畫室畫畫,而我一直在等沈從安那邊的人過來取他們要用的東西。仆人們也懶懶散散在各處地方走着。

可等啊,等啊,等到下午四點時,沈從安那邊還是沒有人過來。當我以為他的人不會來時。

杜建成的房間慌慌張張走出一個仆人,那仆人是長期服侍杜建成的,我感覺不對勁,走上去問她發生什麽事情了,慌張成這個樣子。

那仆人死死抓住我手,我感覺她指甲深陷在手背裏,好半晌,她顫抖地說出幾個字:“老爺……沒氣了……”

我說:“什麽?!”

那仆人根本沒時間和我說太多,推開我,便沖出客廳對外大聲喊:“醫生!醫生!快來醫生啊!老爺出事了!”

整個杜家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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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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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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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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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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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傳奇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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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我有一個兜率宮》已發布,請大家多多支持!
身患怪病的城中村包租公李單,門口來了三個奇怪的租客。
“我叫汪岩,是孤兒,是重生者,重生前是億萬富翁!我會賺錢,我想租房。”
“我叫江塵,是孤兒,是重生者,世界末日就要來了!我會種田,我想租房。”
“我叫方宇,是孤兒,是重生者,地心世界就要入侵!我會修煉,我想租房。”
李單:滾!
我家又不是孤兒院!
一個個竟在鬼扯淡!
可沒想一轉眼,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李單的家,竟然成了傳說中的兜率宮,他則成為第三任宮主。
從此以後,他成了城中村的隐士高人。
時光如梭,歲月流轉。
李單發現,這個世界,并不是那麽簡單。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提前寫好了劇本。
仿佛冥冥中,一只無形大手,在操控着無數的提線木偶。
唯有住進兜率宮之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小說關鍵詞:傳奇大老板無彈窗,傳奇大老板,傳奇大老板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