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37)

等我再次醒來時,李琦正立在我床邊,他關切的問我怎麽樣了。

我說我沒事。然後問他,孩子怎麽樣。

李琦皺眉說:“你運動過度,導致身體沒承受得住,有些動了胎氣。”

我沒說話,李琦問我:“你怎麽會運動過度?”

我說:“最近在練瑜伽,練得太過厲害了,所以有些沒受住。”

李琦說:“那書房內打碎的花瓶怎麽回事?”

我以為是李琦察覺到了那花瓶下的玄機,可不動聲色觀察了一下他神情,發現好像并沒有不正常的地方,可我依舊選擇不動聲色,沒有選擇回答他。

反倒是李琦,又說了一句:“你和宋勉動手了?”

這句話顯示李琦并不知道那花瓶底下的東西,我趕忙順勢而下說:“發生了一點口角。”

李琦看着我沒說話,良久他又問:“那是否從宋勉口中聽說了老板的消息?”

我将宋勉對我說的,都原話複制給了李琦聽。

李琦皺眉說:“也就是說,老板确實被宋勉帶走了,可是在宋勉帶走後的沒多久,你去見他的那天。他又不見了?”

我說:“确實是這樣。”

李琦聽到這個消息,徹底陷入了沉思,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有種沈從安已經醒了的這種預感,因為除了警方後,根本沒有人能夠帶走他。想到這裏,我反而沒有以前那麽急了。

雖然不知道沈從安葫蘆內賣的什麽藥,可至少他是安全的,卻是就沒那着急了。

隔了好久,李琦也皺眉問我:“會不會老板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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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在他身邊跟了這麽久,對于他也是一定又了解的。連他都認為沈從安有可能醒了,估計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

我說:“你也這麽認為嗎?”

李琦說:“我不确定,如果他醒了,那麽為什麽不回茱萸縣?”

我說:“也許是想讓我和警察反目成仇呢?”

李琦沒有說話,之後有仆人端着藥進來。打斷了我和李琦的談話,我把那碗黑乎乎的藥全都喝下去時,門外忽然又跑進來一個仆人,在李琦耳邊低聲說了什麽。

仆人離開後,我見李琦面色有些沉,我問他怎麽了。

李琦說:“剛才仆人說,秋霜病了,這幾天一直吵着要見你,要見老板,你沒在茱萸縣,所以我也沒有告訴你,而且。一直把他關在地下監獄,似乎也不太好吧……”

李琦想了想,又說:“要不要去把她帶出來,找個醫生?”

我靠在床上,就那樣沒有表情的看着李琦,李琦不會不知道我對這個秋霜有多麽大的介意了,女人都不喜歡和自己相像的女人,而且還是比我年輕的女人,我能夠留她一命,已經是萬幸。

我笑着說:“李琦,如果上次你不攔着我,我已經把她殺了。說實話。”

李琦想了想,他說:“我知道你沒有哪麽狠毒。”

我噗嗤一聲,大笑了出來,我說:“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以前我确實是沒那麽狠毒,就連人都不敢殺。可現在,你還覺得我是當年的陳舒爾嗎?”

李琦說:“那你打算怎麽樣?”

我說:“讓她就這樣,誰都別管她,她是否活得下來,看她造化,我也不會刻意去動她。算是對得起她了。”

李琦沒在說話,他知道,一旦他說再多,我對于秋霜的讨厭更深一層。

好半晌,我說我累了。

李琦知道我這是趕人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這裏。

等他離開這裏沒多久,我喊來了仆人,對她說,讓她将我那件沒完成的毛線衣拿過來一下,順帶着。将向媽喊過來一下。

那個向媽,就是上次教我怎麽織毛衣的中年婦女。

仆人聽了我的吩咐後,便剛想出門去喊向媽,不過她才走到門口,我想了想,又說了一句:“慢着。”

那仆人滿是疑惑的回過頭來看我,我沉默了半晌,才開口說:“算了,向媽估計現在忙,就把我那件未完成的毛衣拿過來吧。”

仆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反反複複,可她還是回了一聲是,趕忙又回了房間給我翻找出那件小孩的毛衣。

登仆人離開後,其實我并沒怎麽動那件毛衣,腦海內全都是那隧道背後那扇門後的東西,我可以很肯定的說,那裏面可能就是警察想要找的制度基地了,他們找了這麽多年,全國各地搜遍了,可卻是沒有找到一絲蛛絲馬跡,而沈從安何其精明,那麽重要機密的東西,肯定不會放在自己無法管轄的地方。

茱萸縣的地下,是一個挖空了的地下城,如果我今天不闖進去,就根本不知道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完全是空的。

把最重要基地安在整個茱萸縣地下,也虧沈從安可以想得出這個絕佳之地。

估計連警察都料不到吧。

可是要不要将這個消息傳達出去給警察那邊,我覺得我可能還需要想想,因為這是我最後的籌碼,一旦交出去了,整個茱萸縣就會陷入一片混亂。

到時候,肯定是茱萸縣和警方的生死之戰,我和沈從安,又該何去何從。

晚安

第163.自由

在這件事情上,我必須要慎重考慮,必須要好好考慮。

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牽一發而動全身,不是開玩笑的。

之後那幾天我都在卧室內養胎,而和蔣?約定好的十天終于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靠近,考慮的時間,只有幾天,短短幾天,并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讓我猶猶豫豫,這幾天我都讓李琦去查沈從安的蹤跡,可李琦卻沒有查到任何一點消息,仿佛他從不存在這個世界一般。

可現在我卻可以肯定的說,他已經醒了。

他為什麽失蹤,他在謀劃着什麽,雖然我不清楚,看我我知道。有些東西不能拖了,于是在離和蔣?約定好的十天的最後一天時,我将制毒基地的消息送了出去。

送出去的那天,我一個人坐在床上看向窗戶外的天,發現陰沉沉地,不是太好的預兆。

可是陰沉了一整天。那場雨終究沒有落下來,這一晚上就這麽過了,到了第二天,一切又恢複了晴朗,外面是多日難得一見的陽光,李琦一大早來這裏找我。臉色不是很好。

因為我們都知道,今天就要給蔣?一個交代了,如果我們今天給不出一個交代,會發生什麽,誰都不能說清楚。

我還在用着早餐,李琦便問我。打算怎麽辦。

我沒有說話,只是依舊淡定用着粥,李琦也沒有再催我,只是冷冷看向我,等我碗內的粥見底後,我用紙巾擦拭着嘴巴,對李琦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李琦似乎早就料到我會是這樣回答他,他冷笑說:“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起死?”

我說:“李琦,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他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說:“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要自由嗎?”

他低垂着臉,我看不見他表情,只能聽見他嗤笑了一聲,他說:“自由?”他笑着說:“什麽是自由,你以為我還有自由嗎?”

我說:“是個人都有自由,現在這個時候,一旦沈從安不回來,我們兩個人必死無疑。”

我不知道李琦是否聽懂了我的暗示,可是我希望他明白,這是我對于我們曾經的友誼,最後一點忠告。

他緩緩擡起被陰影罩住的臉,他看向我,低聲說:“陳舒爾,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自由,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如果我離開了,我是說假設我成功離開了這裏,我能做什麽,我應該做什麽。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信仰沒有目标沒有理想,你覺得我離開這裏,跟不離開,有什麽差別嗎?”

我突然想起一句話,有些人還活着,其實他已經死去,離開與不離開,其實只是從一個地方挪到另一個地方,從忙碌變成失去目标,因為悠閑,就代表是失去目标的那天。

李琦這種人,過慣了血腥的生活,一旦他們離開血腥的一切,那他們不?不白,還真沒有合适自己的生活。

李琦給了我這樣的回答,我也不好說什麽,只是淡笑說:“也許你應該去發掘自己的興趣,也許……”我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只能低聲說:“好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該想辦法怎麽解決蔣?的事情。”

李琦說:“老板不回來,這件事情我們誰都沒辦法解決。”

我說:“殺了蔣?呢?”

李琦沒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意見,他微有些錯愕看向我。

我繼續說:“不除掉蔣?,我們兩個人在這裏誰都活不了。”

李琦說:“殺他簡單,可是這個時候殺了他,不就等同于告訴茱萸縣所有人,我們兩個人确實狼狽為奸了嗎?而且蔣?是老板提拔上來的人,沒有他的命令。我是不可能對他動手。”

正當我們兩人說話時,門外便有仆人走了進來,她說:“夫人,蔣先生在書房外求見。”

我和李琦相互看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直到仆人再次看了我一眼,我想了想,才說:“好,告訴他,我這就來。”

仆人離開後,我起身對李琦說:“走吧,該來的總是要來。”

我沒有再理他,而是出了卧室直接朝着書房走去,剛到達書房門口,一眼就看到在那等着的蔣?,他今天似乎是有備而來,身後帶着不少茱萸縣的元老,似乎有逼宮的架勢。

可我沒有一點慌亂,而是從容不迫的走到他面前,微笑着說了一句:“蔣先生,您早啊。”

蔣?對于我的招呼,并沒有給面子,而是面無表情說:“不早了,陳小姐。都日上三竿了。”

我點了點頭說:“嗯,今天似乎有什麽事情和蔣先生交代。”

蔣?強調說:“不是給我交代,而是給整個茱萸縣交代。”

我笑而不答,他還真是會将事情放大,很明顯,他現在是拿整個茱萸縣來壓我們。

我走了進去,蔣?帶着茱萸縣的所有人也跟了進來,當所有人都進了會議室後,均是陸陸續續落座,仆人們紛紛端着茶水。

我坐在最上方,李琦站在我身後。

當茶水上完後,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我身上。

蔣?坐在我對面,直入主題說:“好了,陳小姐,都是自己人,也不用講那些客氣來浪費時間了,現在我只問您,今天我們是否能夠聯系上沈先生。”

我說:“不能。”

我如此直白的一句話。讓蔣?臉色一變,他當即從自己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我說:“我就知道,你和李琦狼狽為奸,沈先生已經失蹤了整整二十多天,你這個妖女。你到底把他怎麽了?!”

對于蔣?這麽急于給我定罪,我并不接受,只是從他身上收會視線,然後将目光落在在座的所有人說:“今天大家随蔣先生來,想必就是為了沈先生蹤影而來,我可以說一句這樣的話。我和李琦終于沈先生,也終于他個人,不存在狼狽為奸這種事情,我們之所以對于他消失這件事情,是因為其實我們也并不清楚他去哪裏了,至于為什麽瞞着大家。是因為怕消息傳出來,被有心人鑽空子,被利用。”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特意看了蔣?一眼,瞟了他一眼後,我繼續将視線移向所有人,再次道:“他失蹤了二十天,我和李琦也找了整整二十天,很遺憾的是,我們至今對于他的行蹤還一無所知,現在經由蔣先生這麽一鬧,這個消息顯然瞞不住了。各位在坐的都是茱萸縣的精英,相信大家也知道這個消息一旦散播出去,對于整個茱萸縣會是怎樣的影響,而現在我,也實在是沒有任何方法了,所以幹脆将事情攤開來說,好一起想想辦法。”

既阻礙這時,蔣?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大聲指着我說:“一派胡言!沈先生在失蹤的前一天還和我說第二天有重要事情和我商量,可第二天,你和李琦掌握住整個茱萸縣的大權,明明是狼子野心。你們兩個人到底想颠倒?白到什麽時候?!”

對于蔣?的勃然大怒,我只能冷笑問:“那麽,我想請問,蔣先生認為事情應該是怎樣?”

蔣?無比肯定說:“一定是你和聯手将沈先生害了,而且,就在前幾天你還出了一趟茱萸縣。去見了一個名叫鐘樓的男人,那個鐘樓是一名警察,很明顯你早已經和警察勾結,這件事情你難道好可以否認嗎?”

蔣?說完,忽然對身邊的助理說:“去,讓大家好好看看。陳小姐是怎樣和警察親密交談的。”

他身邊的助理聽了,立即拿了一個u盤,走到電腦前,将u盤查了進去,在電腦上點擊了幾下,很快投影儀上便出現了一段畫面。是我進入鐘家的畫面,但是卻未能拍到我和鐘樓在書房談論的情景。

蔣?看向我說:“聽說以前陳小姐一直住在鐘家,您可以說您只是回了一趟娘家,可我調查了,鐘家唯一的繼承人,就是一名叫鐘樓的男人。是一名警察,和警察生活了這麽多年的您,我想請問,您還能保持對茱萸縣忠貞不二,對茱萸縣矢志不渝嗎?而更稀奇的是,沈先生失蹤後,您就和警察頻繁接觸,那這又怎麽解釋?難道您該告訴我,您去找警察,只是和警察尋求幫助,幫您一起找沈先生嗎?”

蔣?的話剛落音,投影儀上的畫面便跳轉在一張證件上,那張證件照是鐘樓身為警察的證件照,清晰又明了,整個會議室內突然見一片嘩然。

蔣?趁大家情緒高漲時,立馬又說:“這個女人明顯就是內奸卧底,現在沈先生生死未明,她卻趁機想要掌控住整個茱萸縣,是忠是奸,随便一看就明了。”

當即他便掏出一支槍對準我說:“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留着是個禍害,不如現在一槍殺了!”

對于蔣?的槍,我一點也不懼怕,只是很淡定的迎向他,冷笑說:“怎麽,蔣先生這是想一槍殺一雙,然後都做個幹淨,自己為王嗎?”

我靠在椅子上,笑着說:“你不用這麽迫不及待,沈從安現在生死未蔔,他都沒傳出死訊,你就想殺他的家人,就這麽急了?”

下一更十一點半

第164.權力移交

蔣黎被我反咬一口,氣得面紅耳赤,他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對沈先生忠心耿耿,如果不是我察覺不對,恐怕整個茱萸縣現在都落在你和李琦的手上,陳舒爾,你少在這裏污蔑我。”

見他氣成這樣,我笑得越發開心了,我說:“好啊,那你現在給我一個沈從安遇害的證據,和我和李琦謀害了他的證據,如果你能夠拿出證據,根本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當着所有人的面,開槍自盡,您覺得怎麽樣?”

能夠成為茱萸縣核心人物的人,都是一些老狐貍,他們都不願意得罪兩方。這其中不乏以前我在時的老人,有些認識我,當然知道當年我和沈從安的關系,便立即出來替我講話說:“蔣黎,你先把槍放下,這成何體統。陳小姐和咱們首領的很深的,而且現在陳小姐還懷了孩子,這個孩子是首領的,他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不要激動嘛。”

一旁有一兩個搭話說:“是啊,是啊。那時候你還沒在茱萸縣,所以不清楚陳小姐和首領的關系。”

可有幫我說話,自然就有幫蔣黎說話的,那些被沈從安新提上來的人,忍不住開口了,他們說:“按你們說。現在沈先生生死不明這件事情,就算了?雖然我們不清楚這位陳小姐曾經和沈先生是什麽關系,可蔣黎說的不錯,和警察扯上關系,那麽就必定是奸細卧底,就算他壞了沈先生的孩子又怎樣?這個孩子是否是沈先生的,難道你們知道?你們可以證明?”

從這場談話中就可以看出來,整個茱萸縣分成了兩派,一派是舊黨,一派是新進黨,舊黨在倚老賣老,而新進當卻對于舊黨的倚老賣老,嗤之以?。

兩黨之下,必有争執。

舊黨見新進當如此說,當即也不在客客氣氣了,冷哼一聲問:“怎麽?那你們打算怎麽辦?你們有證據證明孩子不是首領的嗎?有證據證明,陳小姐就是謀害了首領嗎?既然你們拿不出證據,按照蔣黎這麽魯莽殺人,那就是草菅人命,你們是想幹嘛?想翻天,就算陳小姐是奸細,可她也不是你們來省,應該由首領來審。”

蔣黎聽到這話,當即也冷笑了,他說:“現在沈先生生死不明,按照你們的話,就是放任他們來掌管茱萸縣,任由他們為非作歹了?難道你又可以保證,她和沈先生的失蹤沒有關系嗎?”

新進黨和舊黨瞬間吵成了一團,而就在此時。一直站在我們身後沒說話的李琦突然開口了,他說:“吵完了嗎?”

他這句話一出,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了,所有人全都看向他。

李琦跟了沈從安這麽久,是有一定說話分量的,他下所有人的視線下,冷笑着問:“我跟了老板這麽久,誰都可以說我背叛了他,可唯獨蔣黎你不行。”

李琦連尊稱都丢了,直接點名蔣黎。

他又将視線從蔣黎身上移開後,看向所有人:“我跟了老板這麽多年,比在座所有人都要久,我想這點大家也早就得知了,平時老板的所有事情全都是我處理,我想,他對于我的信任,這應該也不用我說明什麽。既然今天蔣黎懷疑我和夫人狼狽為奸,我沒有什麽方法證明自己清白,唯獨只有不插手掌管茱萸縣的任何事情,而夫人,也從今天起不掌管任何事情,這種情況直到老板生死有了定奪那天再說,到那時候,如果一切真如蔣黎所殺,要殺要剮,我李琦自然不會說半句。而現在為今之計,我們更應該是将重點移到老板蹤影上,而不是在這裏糾結誰是兇手這類說法,畢竟誰都不敢肯定說,老板已經遇害了不是嗎?”

李琦說到這裏。又停了停:“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既然我和夫人都不插手茱萸縣任何的事情,那麽茱萸縣現在應該由誰管理呢?”

李琦再次看向蔣黎,冷笑說:“當然不可能由蔣先生接管,也不可能讓舊黨的人接管,唯一适合接管的人,除了上一任首領,那就再也沒有誰有這資格,你們覺得呢?”

這時舊黨的人一聽,瞬間大驚說:“可是上一任首領,不是早就退任了嗎?而且退任之後,沒有人得知他行蹤的。”

李琦笑着說:“這你們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請了。”當他說完這句話,便将視線看向會議室門口,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那人手上拿着一份文件,似乎是一名助理。

他在所有人視線中,走到了李琦身邊,舊黨派瞬間有人喊出了那名突然冒出來的男子的姓名。

“成特助?”

那名叫做成特助的人,在衆人視線中微微一笑,他清了清嗓音,第一句話便是:“我今天來,是按我家先生的吩咐才來了這裏。我家先生已經退任多年,關于茱萸縣的事情,本不該管,可就在前幾天李助理特地來請了一趟,描述了茱萸縣最近的情況,在這個時候,那麽我們這方自該出面一趟。現在茱萸縣的情況,我基本大致了解了一些,所以我家先生的意思,是茱萸縣的大小事情暫時都由他處理,等茱萸縣穩定情勢穩定,度過這個關卡後,我家先生自然會繼續退隐,不問關于茱萸縣的任何事情。”

新進當似乎不認識這個人是誰,當即對于上一任首領來接管茱萸縣的事物,十二分的不同意,還聲稱:“既然退隐了,茱萸縣的任何事情就與上一任的人沒有任何關系。現在又再次出面,這是想重新攬權嗎?”

這個成助理似乎大有來頭,對于新進當的反對,只是淡淡一笑,他說:“看來沈先生提上來的人,似乎沒補夠茱萸縣的歷史啊。”

那些新進當不認識這個成助理。可蔣黎似乎認識,他臉色一白,對那些還在反對的人呵斥了一聲,當即便對那名成助理尴尬笑着說:“成助理,我們都是沈先生一把提上來的,有很多人還沒有完全了解以前的資料。所以請您勿責怪。”

那成助理只是掃了蔣黎一眼,然後側臉對李琦說:“既然是這樣,那我也就不久留了,從明天起有關于茱萸縣的任何文件,都交由我,我會轉達給我家先生。那麽,我就不打擾了。”

李琦很恭敬的說了一句:“麻煩成助理和程先生了。”

成助理笑着說:“這是應該的。”

兩人客套了一句,那成助理便帶着文件走了出去。

他離開沒多久,新進當瞬間嘩然,都在叫嚷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将老皇帝請出來算怎麽一回事。

舊黨清楚情況的人則噤若寒蟬,因為他們都知道,上一任首領對于茱萸縣來說,意味着什麽。

茱萸縣在很久以前曾和警察發生過一次生死之戰,當時的茱萸縣岌岌可危,老首領被生擒,整個茱萸縣陷入一片混亂。當茱萸縣在警察的炮火下一點希望也沒有時,是上一任首領出面,将整個茱萸縣從警察的炮火中救了出來,不僅救了出來,之後還讓警方也慘痛而歸。

上一任首領叫什麽名字,我沒聽過,只是偶爾聽人提起幾句以前的秘史,上一任首領曾經是老首領的手下,而且還是老首領女兒的男寵。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上一任首領的手段和才謀,基本上沒有誰敢質疑。到現在,整個茱萸縣對于上一任首領,始終都是心服口服,很多人都說,一百年難得再出上一任首領那種人才了,可惜。當茱萸縣在他手上發展最?盛時,不知道什麽原因他選擇了退隐,将權利和位子全都交了出去,悄無聲息消失在茱萸縣,沒有人知道他去處,他隐退的原因。

可惜。是真是假,無從考證。

不過現在有人來掌管茱萸縣了,而我和李琦從危險忠脫離了出來,我的目的也到了,怎麽說,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對于今天的結果我很滿意。

之後蔣黎自然是不敢再多什麽。會議室內的人散的散走的走。

剩下我和李琦時,我們各自看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我便不用再處理茱萸縣的任何事情,而上一任首領也未曾在茱萸縣出過面,只是有人每天将重要文件送出去。

整個茱萸縣。在這樣的情況,井井有條,沒有一絲混亂。

在這樣的平靜當中,我一直在算日子,三天,四天,五天了,消息也該送到了,警察什麽時候會行動,那一天什麽時候會到來,沈從安,現在又身在何處。

正當我每天在想着這些事情時,有天那名成助理竟然來了我房間,并且對我說了一句:“陳小姐,我們先生想見您一面。”

我愣了幾秒,想着見我?為什麽要見我?我并不認識上一任首領,我們也沒有什麽交集,為什麽要單獨見我?

那成助理見我不說話,知道我無比警惕,便笑着說:“您不用緊張,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晚安,朱文哥哥要出來了~

第165.秦塑

雖然他這樣說,其實我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畢竟他別人不見,為什麽唯獨要見我,難道是我傳達消息給警方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或者我給沈從安注射藥這件事情也被他知道了。

正當我心裏胡思亂想時,成助理已經朝着門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看了他良久,這才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朝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我們正好碰到了李琦,當即我和他投了求救的一眼,李琦瞬間也皺眉了,問成助理要帶我去哪裏。

成助理笑着回答說:“我們先生要見陳小姐一面。”

李琦不動聲色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将視線落在成助理身上,試着問了一句:“不知程先生讓我我家夫人過去是……”

成助理知道李琦要問什麽,所以直接打斷他的話說:“你放心,我們先生沒有惡意。只是想和陳小姐見一面。”

成助理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和陳琦多浪費時間,再次對我說了一句:“夫人這邊請。”

李琦朝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別擔心,我也不再多想和猶豫,随着成助理離開了這裏。

之後上了車後。車子開出了茱萸縣,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車子行駛了整整四十分鐘,直到停在一處山頂別墅上,成助理才從車內走了出來,替我拉開車門。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很幽靜,別墅周圍很少有人走動,除了有一兩個在走廊處打掃外,基本上再也沒有別的什麽聲音了。我略微遲疑的跟在李琦身後走,走着走着。他帶着進了大廳便直接帶我上了樓,最終停在一間茶室,他停了下來。

擡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裏面傳來一句請進,成助理看了我一眼,笑着說可以進去了,然後才将門推開,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對于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環境,人總會有些猶豫和害怕,我也不例外,我不知道這個裏面等着自己的将會是什麽,不過,我還是小心翼翼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茶室內并沒有人,陽臺上卻有個人,是個男人,穿着?色襯衫,正坐在躺椅上翻看着什麽,從背影看過去,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

我站在陽臺口,愣了幾秒,有些不确定的喚了一聲:“程……先生。”

那人動了兩下,他側過臉來看了我一眼,我愣了幾秒,沒想到對方這麽年輕,我以為我看到的會是一個老頭,而且這個男人氣質非常出衆,不是說他五官多麽出色,而是眉宇間帶着歲月的沉澱。表情沒有一絲悲喜。

他也在打量我,莫名地,在他視線我有些緊張。

他似乎也看了出來,沒有給我太大的壓力,只是将手上的文件合住,然後放在一旁的滕桌上,他說:“請進。”

我沒想到他會用請自己,我聽過他不少的事跡,按道理說我們這樣的小輩在他面前,他是不需要用尊稱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有禮節,倒是讓我心稍微放下了不少。

我回了他一笑,然後緩慢走了進去,剛到達他面前,便有人擡了一條椅子擺在了他對面,示意我坐,我說了一句多謝,然後便坐在了他對面。

桌上焚着香,不知道是香味,很奇特,又很舒心。

坐在我對面的男人很寧靜,對于我的到來,他也沒有再多看我一眼,只是在一旁給我調了一杯咖啡,不過當他看到我隆起的小腹時,又将咖啡放了下來,改為遞了我一杯牛奶。

我有些受寵若驚,接過後,便說了謝謝。

之後,他便不再說話。而是重新拿起一旁從茱萸縣傳出來的文件翻閱着,好似當我不存在了一般。

他不說話,我也不敢打擾他,只能死死握住手上的牛奶,當他文件翻閱到第四頁時,他說:“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去茶室随便拿本書看。”

我聽他語氣,瞬間覺得有些奇怪了,小心翼翼問:“您不是找我嗎?”

他沒有看我,只是将文件翻了一頁說:“不是我。”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汽車聲,我聽到聲音往樓下去看時,正好看到一截車尾開進了車庫。

差不多幾分鐘,汽車聲消失,只有偶爾的文件翻動聲,樓下傳來腳步聲,當茶室的門應聲而開時,我回頭去看時,門口站着的人正是許久未見,不知生死的沈……從……安。

那一瞬間,我驚得幾乎從椅子上立起身來。

他穿着簡單的?色外套,沒有過多的言語,大約是屋內暖氣太足,他将外套脫下來後。遞給了一旁的仆人,便踱步走了進來,第一句話,便是對坐在藤椅上的男人說了一句:“人,我接走了。”

坐在藤椅上的男人揉了揉眉角:“嗯。”了一聲,沒有太多言語。

沈從安也沒有和他說太多,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走吧,便邁開腿朝陽臺口走去。

我從來沒想過,我們再次見面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我完全回不過神來,可他已經出了茶室了,我反而一直傻站在這裏,似乎有些不妥當,我只能對藤椅上的男人說了一句打擾了,便同手同腳出了茶室。

沈從安正站在門口等着我,見我出來了,沒有太多,還是沒有和我說太多。轉身又朝着樓下走去,似乎是要離開這裏。

我只能跟在他身後,跟着他上了車。

他并沒有我提,上次我給他注射藥的事情,而我也沒有問,直到車子停在另一棟別墅前。沈從安下車站在車外看向我。

我沒有動,也不打算動,只是低聲說:“我要回去。”

他不冷不淡問:“回哪裏。”

我說:“茱萸縣。”

他直接拉開車門,将我從車內給拉了出來,我不敢掙紮,因為我現在懷着孕。挺着這麽大肚子,和他掙紮,根本不是明智之選,他将我甩到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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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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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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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