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38)

房間後,便指着我說:“給我待在這裏,哪裏也不許去。”

他轉身就要走。我在他身後說:“沈從安,從始至終你都是醒的,對吧。”

他聽到我這句話,忽然轉過身來,看向我,笑着說:“怎麽,難道你希望我永遠不醒嗎?”

我說:“你失蹤的目的是什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死死盯着他。

他抱着手,和我對視說:“你這麽聰明,你猜啊,不是很想讓我死嗎?猜猜最後我是怎麽死的。”

我聽到他這話,我笑了。我說:“沈從安,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活着,誰能夠玩死你。”

沈從安同樣笑着回答說:“是嗎?”半晌,他又說:“陳舒爾,如果我真相信了你,今天摸到的,是我冰冷的屍體,而你?想全身而退嗎?我告訴你,第一個死的是我,下一個死的是你,這麽多年。你真當自己本事神通廣大?好好去注意我為你擺平了多少事情,又好好去觀察,身邊到底有多少個暗衛。”

他說完這句話,便将門用力一拉,把我直接關在了房間內,等我去開時。門已經被鎖上了。

他是不是要囚禁我,就像茱萸縣那個囚禁在監獄底下的女人一般,永遠都出不去,也離不開。

傻傻癡癡,不知道說話,他是不是想要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

當我想到這個可能時。我擡手便狠狠敲打着這扇門,不斷喊着沈從安的名字,可是外面沒有回答。

我是真的急了,這種事情沈從安做得出的,我背叛了他,他一定會用更狠厲的手段方式來回敬我。

我敲了整整兩個小時。兩小時後,小腹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不敢再動,只能蹲在地下,捂着小腹,想這疼痛緩過去。大概到了大半夜,小腹鑽心的疼,這才好了一點。

第二天早上,當沈從安将門打開時,我正蹲在地下,他見我捂着小腹,迅速走了上來,皺眉問:“怎麽了?”

我将他狠狠一推,我說:“你走開!你別碰我。”可當我以為可以徹底将他推開,可誰知道推在他身上的力道卻是軟綿綿的。

Advertisement

他用手試探了一下我額頭,當感覺手心內的滾燙時,他鐵着臉問我:“怎麽,自虐?”

我繼續推着他說:“不用你管……”

連說話的力氣都軟綿綿地,沈從安看了我良久,大約是我臉色不怎麽好,所以他也沒有和我計較,将我攔腰抱起後,便抱到不遠處的床上,我好想掙紮,沈從安摁住我肩膀,不陰不陽的冷笑說:“怎麽,是想要我去把你父母挖出來?”

他一句話不動了,看來他已經知道我父母是在我手裏,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說:“秦塑。”

沈從安按在我肩膀上的手忽然一震,表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好久,他壓下眼睛內的情緒和臉上的情緒,對于我這突然的名字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鎮定自若的從邊起身,似乎是要去打電話給醫生。

我自然不會放過,我說:“秦塑這個名字是你本名吧,沈從安,你到底想欺騙我到什麽時候。”

下一更十一點半

第165.

他剛拿上座機話筒,在聽到我這句話時,忽然又将話筒扣了下去,回身看向我說:“怎麽,老毛病又犯了?好奇心又上來了?”

我冷笑的睨着他說:“你連人都敢殺,卻連自己真名都不敢面對,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沈從安沒有理會我的刺激,而是繼續拿起話筒,摁了幾個數字,簡短說了一句:“這邊有個孕婦,派個醫生。”

“嗯,小腹刺痛。”

“目前有點發燒。”

“其餘沒有什麽問題。”

我看着沈從安冷靜将這通電話打完後,他才回頭看向我,眼神有一絲淩厲,他說:“看來宋勉知道得,似乎還挺多。”

我怕沈從安去找宋勉滅口,只能不再刺激他,轉而捂着自己高聳的小腹翻了一個身。背對着他。

沈從安看出了我心內所想,不過他沒有戳破,只是靠近我床邊,抱着手居高臨下看向我,笑了笑,他沒有說話。

差不多二十分鐘。便有一名醫生來了這棟別墅,對我身體進行了檢查,發現只是情緒激動而導致的陣痛,除了發燒,便沒有什麽大問題,孩子這麽大了。他沒敢給我用退燒藥,只是對沈從安說比較适合用物理降溫,如果溫度還是降不下去,那再另外想辦法。

沈從安也是個醫生,只不過曾經是個外科醫生,雖然不是同一個專科。但也清楚産婦現在不宜亂用藥,他沒有說太多。

等仆人将熱水打來,正要給我擦拭時,他接過了仆人手上的毛巾,然後對我說:“在孩子還沒生下來這段期間,給我老實點,陳舒爾,我說過我可以原諒你的所有,包括你的背叛,可從來沒說過你的任性也在這範圍內。”

我沒有吭聲,他将我衣服解開後,便動作細致的為我擦拭着有點燙的身體。昨天晚上因為太過緊張,又鬧了一夜,到達白天幾乎是沒有任何精神。

所以沈從安替我擦着身體時,我人便在毛巾溫熱的溫度下,便昏昏欲睡了過去。

中途醒來過一次,沈從安還在房間裏,似乎在和誰說話,朦胧間我好像聽到了警察兩個字,可想要再去聽真切,那談話聲音又若了很多,身體最終還是沒有扛過睡意,還是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額頭上的傷也退得差不多了,沈從安沒有在房間,我一個人艱難的從床上翻身而起,下了床後,便朝着門口走去,輕拉了一下門,門開了後。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松了一口氣,他沒有将我囚禁,沒有像茱萸縣那個女人一樣,被關在一間狹窄的四方監獄裏,永遠都走不出去。

我捂着肚子下樓,才敢走到第二樓,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沈從安,他正站在門口和誰說着話,我站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他察覺到我來了後,那男人沒有多停留,說了一句什麽,便離開了。

沈從安回過頭看向站在樓上的我,臉上表情沒有昨天那麽冷硬了,他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來。

我捂着肚子艱難到達樓下後,仆人便将早餐端了上來,沈從安在我看早餐的間隙裏,用手試探了一下我的體溫,覺得已經趨于正常後,他才松開手說:“孩子現在幾個月了。”

我想了想,說:“七個月。”

沈從安說:“預産期呢。”

我說:“還不知道,茱萸縣那邊的醫生沒有說。”

他把我帶到餐桌邊,說:“把早餐吃了,之後,我帶你去趟醫院,将一些該做的檢查,全都做了。”

我沒有反駁,坐在餐桌邊後,便低頭吃着東西。可吃了幾口後沒什麽胃口,剛想放下筷子,當沈從安的視線移過來時,我手一僵,解釋說:“沒食欲。”

他說:“你不餓,并不代表肚子內的孩子不餓。”

他說完,給我碗夾了一些青菜。

我沒有說話,只能繼續低着頭吃,終于塞不下後,他也不強迫,讓仆人帶我去花園裏散了會步,然後才帶我出了這棟別墅,去了一家私家醫院做産檢。

醫院內有很多有懷孕的産婦,身邊均是有丈夫陪伴,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只有我和沈從安,兩個人均沒有多少交談。

我們兩個人在走廊走着,後面跟着兩個保镖,因為怕引人注意,那兩個保镖不敢離我們兩個人太近,始終像個同路的路人一般,在我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

沈從安沒有要特殊待遇,畢竟我們身份都比較特殊,所以他也像個丈夫一般。始終陪伴在我身邊陪我耐心的排着隊,然後牽着我在擁擠的人群裏行走着。

我望着他的側臉,莫名覺得現在的他,有點像個爸爸了,而我,卻仍舊在渾渾噩噩,要當母親了,卻一點身為母親的自知也沒有。

等一切手續都辦妥當後,沈從安帶我去抽血,當我看到那個針頭,整個人是抖的,對,我這個人看似好像什麽都不怕,可其實最怕的事情,是抽血。

當那護士準備好注射器時,我第一反應是要起身逃走,沈從安按住了我身體,他說:“驗血是必須要走的。孩子是否健康是從血液中來判斷的,還有,生産的時候可能會出現大出血的情況,所以醫院需要提前配備你所需要的血型地血。”

他和我解釋完這些,忽然輕輕拍了拍了我腦袋,低聲說:“別任性。都是當媽媽的人。”

我聽到他的話,不敢再亂動,只能将手臂伸了過去,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可實際上,當針頭進入我皮膚的那一刻。我身體猛然一震,第一反應就是推開護士拔腿就要跑,可誰知道,沈從安直接從後面扣住我。

一只大手捂着我耳朵,在我耳邊安撫說,讓我不要害怕。說只是一小會。

我不怕點滴,可我卻怕抽血,我很小的時候抽過一回,護士才将針頭按進我血管理沒多久,我整個人忽然一緊繃,腦袋一短路,還沒等護士回過神來,拔腿便跑了,跑了好遠才發現,針頭還留置在自己手臂上。

那時候年紀小,吓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想到以前的場景。我現在還是一身冷汗。

沈從安安撫了我好久,當那針頭從我血管內拔出去那一刻,我渾身冷汗都出來了,那護士見到我這麽副模樣,又看了一旁同樣在抽血,卻不哭不鬧的小孩,好半晌,對沈從安笑着說了一句:“您太太怎麽比小孩兒還不如啊。”

沈從安同樣笑着回了一句:“她膽子小,從小就膽子小。”

那護士哈哈笑了兩聲,說:“沒那麽可怕的。”

沈從安含着笑低眸看了我一眼,然後沒有說什麽,将我從椅子上扶了起來。帶着我去坐下個檢查,我被那針頭吓得腿都是軟的,整個身體都靠在沈從安的身上。

走了好半晌,他摟着我在一條長椅上坐下,然後有個保镖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沈從安接過後。便将蓋子擰開給我。

他還有點想笑問:“多大的人了,還這麽怕打針,小孩都比你勇敢。”

我回過一點神了,看了沈從安一眼,說:“你不用懷孩子,你當然說的輕松。你去懷個試試?”

沈從安倒是沒有反駁,示意我接過水,我接過喝了一口,才覺得冷靜下來。

喝的差不多後,身旁忽然有孕婦和我們搭話,她滿是豔羨的說。我命真好,老公又溫柔又體貼。

我沒說話。

那孕婦又問我孩子幾個月了,我回了一句七個月,到最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聊了起來。

聊到後面。還有些收不住腳了,沈從安見我興致這麽好,也沒有打擾我,只是安靜的在一旁聽着,等着。

聊得差不多後,那孕婦要去做別的檢查了,沒有再和我聊下去,和我說了一句再見,便由着丈夫扶着離開。

當我看着兩個人的身影時,沈從安在我耳邊低聲說:“走吧,回家了。”

我意外的問:“還有別的檢查嗎?”

他說:“嗯,全都好了。”

他朝我伸出手,我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一眼我自己的手,将手放入了手掌心內,在他拉着起身時,沈從安輕聲說了一句:“要當媽媽了,以後一定要乖,別再任性,好嗎?”

他似乎在征得我同意,可我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沈從安,你說,如果我們做普通夫妻怎麽樣,沒有茱萸縣,沒有任何殘忍的殺害,只有我們兩個人。”

沈從安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他說:“所以這就是你想要毀掉茱萸縣的決心?”

我不說話,只是手瞬間一緊。

他沒有生氣,只是笑着數:“很多事情你一直都很天真,你想要的,和茱萸縣沒有任何關系。”

第167.咆哮

我笑了,問:“是嗎?可你能去陪我周游世界嗎?你能帶我在大街上,沒有保護行走嗎?你能帶我去雜亂的公衆場合吃飯嗎?這幾點你行嗎?”

我笑着說:“沈從安,你不行,不僅連你不行,以後你的孩子也不行,連同我不行,你說沒什麽分別,你不知道這分別大着了,以前我可以将就自己,因為我愛你,可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将就,他小,不懂事,可一旦他兩歲三歲四歲,五歲,到了上學的年級,他接觸不到朋友,因為外面的世界是危險的,他只能關在小小的茱萸縣,由專門的老師去教授他課業。去感受這個世界最殘酷最肮髒的一面,他得不到陽光。”

我想了想,笑着問:“難道,你想讓他像你一樣,在十幾歲就滅了別人家口,然後利用別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嗎?我的孩子,應該像大樹一樣正直。而不是被你們這些肮髒的手段污染了。而這一切你不能夠做,卻又非常普通平凡的事情,恰恰就是你的位置帶來的限制,你很樂在其中,在鬥争,在平衡權力,在制衡。在陰謀的漩渦中如魚得水,最重要是還美人在側。而我們呢?我們這些人永遠都在替你承受那些痛苦,所以,為什麽,為什麽不幹脆毀了那個讓人痛苦的根源,你好,大家好。我也好,就算是死,不也都心甘情願嗎?”

對于我的話,沈從安只是一笑而過,笑聲裏夾雜着一絲譏諷,他說:“走吧。”

對于我的長篇大論,他只有兩個字走吧,為結束。

其實今天我也不太想拿這些問題來和他争論,這是我們唯一一次以孩子父母的身份來做産檢,這個日子是屬于孩子的日子,破壞了,還真感覺有些對不起他。

在我們離開醫院後,後面的保镖将一個資料夾遞給沈從安,他拿在手上看了一眼,然後轉手将東西遞給我,我接過,低眸一看,是孩子在子宮內的照片。

小小的一團,蜷縮在子宮內,小手握成拳頭,我看到這一幕,好久都沒有動作,不過兩秒過後,我将那些照片小心翼翼攢在手上,然後跟着沈從安上了車,保镖将門關上。

我們邊從醫院門口離開了。

架勢并不大,一前一後的兩輛車,始終與我們的保持安全的距離,看上去,好像只是恰巧同路,沒有絲毫關系一般。

我們回到別墅內後,他的助理早就門口候着,似乎是有什麽事情找他,沈從安看了我一眼,便吩咐屋內的仆人扶我上樓去休息。陪然後沒有太多言語,帶着助理上了樓。

他上樓沒多久,便有仆人來扶我,我沒有說太多,畢竟現在肚子大成這個樣子,走路上樓梯,确實有些不方便。

等我到達樓上,仆人離開時,我在屋內轉悠了一下,在心裏算了一下日子,想了想,掏出,看了一眼上的來電提醒,什麽都沒有,一通屬于鐘樓的電話都沒有,連短信都沒有。

我想了想,回撥了一通電話過去,電話那端顯示空號,我心下一凝,為什麽會是空號。

之後一整晚,我都在為了電話的事情憂心忡忡,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仔細觀察沈從安,想從他身上看出來點什麽,可他除了回來和助理談了一點事情,整個下午便是坐在客廳看着報紙,屋內是保姆在廚房做飯的聲音,大廳內的燈光發?。

我站在二樓看向沙發上安靜坐着的他,忽然覺得會不會消息沒有傳達出去,還是,鐘樓他們那邊還沒有行動,更或者,是不是出什麽事情連。

電話怎麽會是空號。

晚上,沈從安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是財經新聞。他看了一會兒,便上樓回了房間,往常一樣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了我身邊。

我是醒着的,只是閉着眼睛,感覺他将我摟在了懷裏,我也沒有掙紮,只是順從,因為一到冬天,我的身體就是冷地,而只有在他懷裏,才會是暖地,那種暖,連發絲都透着一股溫軟。

這大概就是我對他無力的地方。

又是一天過去,沈從安還是如常一般醒來去了一趟書房處理一些事情,九點用早餐,早餐過後,便坐在花園裏曬着太陽,我站在陽臺上,盯着花園裏他的背影看了很久。

回了房,再次用給喬秘書一個電話,可喬秘書的電話打過去,還是顯示空號,鐘樓的號碼時空號,連帶着喬秘書的電話也是空號,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又給喬秘書另一個號碼打了過去,瞬間明白了什麽。

當即捏着便想沖到沈從安面前。去質問他我是否被他設置了,可剛從卧室沖到客廳內,我又冷靜下來了,告訴自己不能這麽沖動,現在沈從安明顯是變相軟禁我,我看似是自由的,可受到了限制,這棟背別墅內的所有電子設備,很明顯都被設置了。所有一切關于外來的消息,根本一條都接受不到,頂多可以讓你看看娛樂節目。

沈從安這麽嚴防我去接觸外面的消息,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鐘樓那邊,如果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他卻這麽清閑?

正當我在心裏惴惴不安時,保姆忽然從廚房走了出來,見我站在大廳內發呆,便走上來問我怎麽了。

我回過神來,和她搖了搖頭,便沒再說話,轉身上了樓。

下午沈從安來到卧室內。見我還卧在床上,便在我身邊坐下來,他将我纏繞着頸脖的長發拿了出來,低聲問:“要不要去花園轉轉。”

我說:“從安。”

這是我來這裏的這麽多天,第一次用這麽心平氣和喚他的名字,他雖然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應答了一聲。

我說:“能不能陪我去逛逛街。”

沈從安指尖落在我蒼白的臉上。他輕聲說:“有什麽需要的嗎?可以讓仆人去采購。”

我說:“我想給孩子買點東西準備,準備,七個月了,差不多還有兩三個月,就要出世了。”我搖着頭說:“我不想讓仆人動手,我想我們兩個人一起。”

沈從安見我難得的溫順,竟然很容易便答應了。他說:“但是不能逛太久。”

我說好。

他見我答應得這麽積極,低笑出聲,食指在我鼻尖輕輕一劃。

下午的時候,因為外面正下着小雪,沈從安怕我感冒,往我身上裹了好幾件衣服,才帶我們出門。車子開了兩個小時,下了山,他帶我去了一家商場,我們兩個人在嬰幼兒店逛了不久的時間,逛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在沈從安提出要離開商場回家前,我捂着小腹對他說我想上洗手間。

沈從安看了我一眼,沒有多懷疑,将我扶到洗手間門口,便在外面等着。我到達洗手間內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人借。

還好,如今借不是什麽難辦的事情,有人借給了我,我說了一聲謝謝,便躲在裏面一個最隐秘的角落裏。将那通爛熟于心的號碼在陌生的上輸入了進去,然後按了撥通建。

這通電話響了很久,想到最後一聲也始終沒沒有人接聽,我又撥打了第二次,當我感覺的主人略微不耐煩時,在心裏不斷祈禱,鐘樓,接電話,你接電話啊,你快接電話啊。

當我以為第二通電話也即将沒了希望時,在最後一聲,無止境的等待結束,電話那端傳來沙啞的男聲。

我聽到那熟悉的男聲,心內一陣狂喜。第一時間便大喊了一句:“鐘樓,是我,秦绛。”

可我并沒有得到如想象中的回應,只聽見電話那端是沉?,死寂一般的沉?,這沉?聲讓我越來越沒有底,越來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沒有時間等鐘樓。再次輕聲問了一句:“怎……麽了?”

那端只有鐘樓的呼吸聲,當我以為這沉?會永無止境時,鐘樓開口了,他聲音滿是疲憊問:“給我電話幹什麽。”

聲音內是冷漠,是冰涼,是生疏與抗拒。

鐘樓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我說過話,我小心翼翼試探性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鐘樓忽然冷笑一聲。他說:“秦绛。”他停頓了一下話,緊接着在電話那端用力咆哮說:“你還有臉來問我出什麽事情了嗎?!”

我的耳朵,被鐘樓那歇斯底裏的咆哮聲,震得幾乎失去了聽覺。

我好久都沒回過神來,電話那端卻傳來了鐘樓的哭聲,他說:“600多名警察,兩百名特警。在你傳達的消息裏,有去無回……秦绛,我這麽相信你,我鐘樓唯一一次這麽相信你,可你卻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我怎麽能夠忘記,你是誰。你的過去,你心裏藏着的那個人,你怎麽可能會幫我,你怎麽可能會背叛他?你根本不是那種知善惡的人!秦绛。”

他說:“就算你不想幫我,可你也不能跟他狼狽為奸來害我!”

下一更十點半

第168.孩子

緊接着,那端傳來一陣嘟嘟聲,我站在那裏隔了好久,才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通話已結束。

主人見我一直沒有動靜,她一臉不悅走了上來,語氣不是很好問:“喂?你打完了沒有?能不能還給我了?我趕時間好不好?”

我反應過來,抖動了一下,剛回頭去看她,手上那枚便從指間脫落,用力刷碎在地上。

忽然在地下變成了兩半,玻璃屏幕在瓷板磚地下碎成一道裂痕。

的主任瞬間發出一聲尖叫,問我怎麽回事,她好心好意借給我,可我不僅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把她摔碎。

我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忽然天旋地轉,小腹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我捂着小腹,一點一點從牆角上滑落了下來啊。

的主人表情一僵,看到摔在地下的我,瞬間試探性問了我一句:“你怎麽樣了?”

我沒有回答她,只覺得那些疼痛排山倒海一般朝我襲來,竟然我說不了話。只感覺下體不斷有液體滲透出來,将我雙腿兩側打濕,我将裙子往上拉了一點,當滿眼的血色映在眼裏時,的主任忽然捂着臉發出一聲尖叫。

這聲尖叫讓在洗手間外面等着的沈從安沖了進來,當他看到地下躺着的我時。臉色瞬間一青,立馬将擋在我面前的人一推,然後将我從從地下扶了起來,開口:“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他剛問出這句話,目光忽然停在我腳邊的那只上,他似乎明白了什麽。沒再多問,将我從地下抱了起來,便直接沖了出去,跟着他一起來的兩個警衛在看到這邊的情況後,立馬沖了過來,問怎麽一回事。

沈從安只簡潔的吐出兩個字,醫院。

那兩個警衛看到沈從安抱住我身體的手臂上全都是血,沒有敢多耽誤,迅速沖了出去準備車子,沈從安抱着我在商場內迅速奔跑着,我聽到他絮亂的呼吸,我聽到周邊隐隐發出的驚吓聲,我看到了他緊閉的唇。

我說:“沈從安,如果這個孩子死在今天,那就是你我的報應。”

我只有這簡短的一句話,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我,看到我冰冷的眼神,看到我嘴角嘲諷的笑。

他緊繃的臉,忽然繃出一絲怪異的笑,他說:“好啊,那就看這世上到底有沒有報應這一說,如果這個孩子有事,用你全家陪葬夠不夠?”

我嗤笑了一聲,說:“我的父母,不是早就被你殺光了嗎?你覺得還不夠?好啊,全都殺了,包括我。”

我指了指不斷流血的小腹,又笑着說:“還有我這個孩子,也一道全都死了,替你和秋霜騰地方。不是更好嗎?”

就在此時,電梯開了,沈從安鐵青着臉抱着我走了進去,其中有別的乘客想上來,均被那兩個警衛推開。

電梯門關上後,電梯便開始一點一點往下降。

這條路是如此的漫長,漫長到讓我覺得沒有盡頭,也許這個世界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任何盡頭,我又何必執着于太多,執念太深,傷人傷己,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和天争,和他争,都注定是輸,有些東西,我得不到,就注定得不到,就算掙紮得再厲害又怎樣,改變得了過程,改變不了結果的。

就像很多年前,他将我從那陰暗的小屋內抱起我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就喜歡上了他,可是,喜歡卻得不到。

我不甘心,我一步一步掙紮,一步步唱着反調,我争取着一個不一樣的結果,我貪心的想要将他獨占了。可誰知道,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事實證明,我還是失敗了,而且還敗得這樣慘。

我疲憊的閉上眼睛,之後到達醫院後,我被很多護士醫生推入手術室,我聽到那些淩亂的腳步聲,我聽到沈從安的不斷在震動,一遍一遍又一遍,他始終都未接聽。

當床即将要推入手術室那一刻,沈從安忽然說了一句等一下。

那些護士和醫生同一時間停了下來,忽然整個走廊一片寂靜,沈從安走到了床邊,他握住了冰涼的手,當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說什麽,可誰知道,他只是握了一下,然後便松開了。

那些護士跟醫生全都訝異的看向他,不過還是沒敢遲疑多久,繼續推着我進入手術室內,當我感覺自己進入另一個環境時,我睜開眼睛去看時,護士正好将門給緩緩關上,那絲狹小的縫隙。正好夠我看到沈從安的臉。

緊繃着,沒有一絲表情,渾身寒氣逼人,明明他的周圍站了那麽多人,聲音吵雜又吵鬧,可此時的他卻好像孤身一人一般立在那裏。

我想,他應該也會緊張吧,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兒子,可這個時候,我卻竟然希望自己,帶着他的兒子,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幹幹淨淨。

之後,當醫生往我體內注入麻醉藥後,我人便漸漸疲憊不堪,陷入了沉睡,就算是在沉睡,連夢都沒有做,整個人掉入黑暗了。便沒了知覺。

等再次醒來後,我睜開眼,眼前時一片刺目的光,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在房間內環顧了一圈,一個人都沒有。

我想動。才發現?子上是一個巨大的罩子,好像是呼吸機,緊接着,有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在我眼前晃了晃,忽然間,她沖了出去。一邊跑,一邊說:“醫生,醫生,孕婦醒了。”

沒多久,醫生便走了進來,翻開我眼皮看了一眼。又檢查了我一些別的地方,好半晌,他問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沒說,只是艱難的搖頭。

他又問:“傷口疼嗎?”

我點了點頭。

他便吩咐護士給我用鎮痛棒。

我好半晌,才沙啞不堪的聲音問:“孩子……呢?”

那醫生笑着說:“陳小姐不用擔心,孩子雖然早産,可一切都好,現在在育兒室那邊。”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是個那孩兒,個頭雖然不大,可一切都是挺精神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當這一切都被敲定後。孩子一旦生下來,我和沈從安之間會怎樣,讓我一輩子都困在茱萸縣嗎?還是一輩子看着他和別的女人纏纏綿綿。

我的孩子會怎樣,以前是欣喜,現在塵埃落地後,才發現,好多問題,都接踵而來。

我懷這個孩子懷得魯莽,生下來,也生的魯莽,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魯莽的一個母親了吧。

那些護士和醫生以為我會很開心,可誰知道我臉上沒有笑。卻只有疲憊,他們都愣了一下,沒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麽,所以也散得散,走的走。留了一個護士在這裏照顧我。

之後,我睡睡醒醒,始終沒有見到沈從安。

我生完孩子的第五天,才有個将孩子從保溫箱裏抱了出來給我,我看了一眼,小小的一團。在毯子內,幾乎只有巴掌大小,可哭聲卻特別洪亮,又尖又細。

那人給我抱,起初我不知道該怎麽下手,因為太小了。又軟,臉又醜,又皺又紅,根本不像是我生出來的孩子。

我手足無措在那好久,倒是把那人逗笑了,她說:“夫人。沒事的,孩子沒你想象中那麽脆弱,只要抱的姿勢正确,小心點,不會傷着他的。”

我顫抖着手從她手上接過,本來正在嚎啕大哭的孩子,在到達我懷裏後,竟然就不動了,也不鬧了,更不哭了。

那人笑着說:“瞧,孩子還是跟媽媽親,果然是親生的。”

我沒有說話,凝視着那張小臉,在心裏笑着想,雖然醜了點,可還是可以看得出是親生的,我不嫌棄。

可惜孩子并沒有在我手上停留多久,又被抱回保溫箱內。

我有點戀戀不舍,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可自從看了那一次後,孩子便再也沒有拿到我這裏來過,我以為是不方便帶出來,畢竟早産的孩子都比較脆弱,所以也沒有多想什麽。

在醫院待了十多天,都差不多複原後,身體也沒說大概了,有天護士進來替我将房間內的花束換掉,我問她今天我是否能夠去看孩子,還有孩子沒吃奶怎麽辦。

那護士看了我良久,突然滿是奇怪的說了一句:“哎?孩子七天前就被人接走了啊。”

我說:“接走了?”

那護士點了點頭說:“是啊。”

我說:“被誰接走的?”

護士說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