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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敵,而且現在我也只不過是一個廢物,就算是你灌我毒藥,殺了我,都不管任何用處!你別毀了自己!”

曾怡說:“你少在這裏假惺惺了。”她指着我說:“對付你們這種毒瘤,就該用這種以毒攻毒的手段,我現在所做的這一切,我自會承受,不必你來提醒我!”

她突然一腳踩在我撐在地下的手背上,眼裏藏着一抹瘋狂說:“說!真正的制毒基地到底在哪裏!”

我疼得慘叫了出來,都說十指連心,曾怡這一腳,連讓我心尖都在顫抖,我顫抖着嗓音,滿頭冷汗說:“我不知道。”

曾怡聽到我這個回答,踩住我手的腳再次用了一成力,她壓低聲音問:“你不說?”

我說:“我不是不說,我是真不知道!”

曾怡說:“不可能!你和沈從安的關系我不會不知道,你在茱萸縣住了這麽多年,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曾怡的手又再次加了一層力道,我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将臉抵在冰冷的地上,試圖讓冰冷緩解手上的疼痛。

之後曾怡見我死都不肯說,踩的更加用力,我的手在她鞋底變得血肉模糊。到最後竟然疼得有些?木了,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趴在地下。

不過,曾怡還是留有理智的,她将我折磨到一定程度後,沒有再繼續下去,只是冷哼一聲,腳從我手背上離開,吩咐那幾個男人繼續給我灌藥,便從這裏離開了。

那兩個男人被留下我,看了地下的我一眼,二話不說将我從地下拽了起來,便将我摁在了床上。将那些液體洗漱往我嘴裏灌,無論我怎麽掙紮,怎麽抵制,可那些東西卻仍舊無比順暢的流入了我口腔內。

最後,全都被灌下去後,他們才離開。

差不多十幾分鐘,我竟然覺得身上的疼痛沒有了,全身暖洋洋的,也不冷了,像是被人抱進了溫熱的泉水裏泡着一般舒服。

這就是毒藥,讓你痛快,讓你舒服,可卻在一時爽快時。深入了骨髓,侵蝕你的四肢百骸,然後一點一點破壞你身體的免疫系統,等有一天裏面都被腐朽後,也就代表着你完了。

我趴在地下,低聲笑了出來,可身體裏那股快感卻越來越讓人興奮。

那幾天,曾怡都沒有再過來,而兩個男人仍舊堅持不懈灌着我,到第二十天後,同樣的手段,他們沒有再進來給我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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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窩在床上,一直在顫抖起初我還能支撐,可到達半夜,那股難受越來越清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咬噬着我的四肢百骸,我如一具散發着腐朽氣味的僵屍一般,緩慢的挪到門口,不斷敲着那扇緊閉的門,求他們給我藥。

我說我難受,可那扇門外不知道有沒有人,我敲了好久,那邊始終沒有任何回應,連腳步聲都沒有,我有些忍受不了了,便不斷用指甲抓着皮膚,來試圖緩解身體上的痛苦。

這一次的難受,比上一次的強烈多了,這一次我的大腦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所做的肢體動作,也根本不受我任何操控。

那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去的,把自己皮膚抓得滿是血,難受得死去活來時,之後昏死了過去,這才算解脫。

可醒來後,這樣的痛苦并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加劇,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啃手指頭上的指甲,指甲被啃得血肉模糊,我死死抓着胸口,難受的叫了出來。

不斷拿着頭往牆上狠狠撞了上去,一下比一下狠,只希望自己再次昏死了過去才算舒服點。

正當我對自己下手無比之狠時,門外忽然傳來了開門聲,我猛然回頭去看,還沒看清楚人,我便立馬從床上爬了下來,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來人面前,直接跪在了她地上,我哭着說:“給我藥,求你給我藥,求你了,要不然,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也可以,我會感謝,我真的會感謝你,曾怡。”

曾怡就那樣面無表情看向前段時間,還一臉淡然不懼怕任何東西的我,此時正像個茍延殘喘的畜生,在她身下搖着尾巴和她乞讨着。

她沒有推開我,只是抱着雙手,冷冷看向我,幽幽地問:“現在你應該也知道這種感覺了嗎?這種無法好好死,又無法好好活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的難受?”

她緩緩蹲在了我面前,用手掐住我下巴,她滿臉陰冷笑着說:“以前你不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嗎?怎麽樣?現在知道有多痛苦了吧,你也終于輪到了這一天,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初沒有和我合作?如果你和我合作了,現在的你,又怎麽可能成為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告訴你,你該哀求的不是我。你應該去哀求姓沈的,哀求他放過你,哀求他,別再制造這些東西了,哀求他多給你和孩子積點福,少再禍害人了。”

她覺得有些好笑問:“你現在跪在這裏求我有什麽用?”

盡管我知道現在的自己這個模樣有多難看,可這種難受和自尊相比早就不值得一提了,我受不了了,我将自尊和自控力統統都撕碎,像條狗一般哭着祈求說:“可是我真的和難受,你能不能先給我一點,我到時候可以給你,我以十倍害你,求你了,我真的很難受。”

曾怡說:“我知道你不缺這類東西,所以我也不怕你不好,你要我給給你也可以,可我也是有條件的。”

她将我下巴擡高了一點,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告訴我茱萸縣的制度基地在哪裏,我就放了你,你要多少這樣的東西,我就給你多少這樣的東西,你說行嗎?”

我哭着說:“可是我真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抓住曾怡的手,滿是焦急說:“除了這件事情,我還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你能不能先把東西給我,我現在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我快撐不下去了,你殺了我也好啊,可我求你別這麽折磨我,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

說到這裏,身體又是一陣痙攣抽搐,我如都糠一般死死看着曾怡,希望她能夠開恩給我一點,哪怕十一點讓我緩解一下也好啊。

可誰知道,曾怡只是反手将我一推,從地下站了起來說:“沒有你就別癡心妄想,陳舒爾,我告訴你,你不說,那麽你就會一直這樣痛苦,是你自己不配合,不是我不放過你。”

她滿臉厭惡的擦着我剛才抓過她手背的地方,一直擦到皮膚發紅,她将手一個飯盒丢在地下,轉身便走。

我立馬從後面追了上來,從後面死死抱住她,瘋了一樣大叫着說:“你把東西給我啊!現在就給我!”

我不是警察,更加沒有練過摔打,在曾怡面前,不過是雞蛋去撞石頭,她随便一個過肩摔,便直接把我摔在了地下,我身體因為劇烈疼痛在地下緩慢蠕動着,曾怡彈了彈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她冷哼了一聲,轉身便從這裏走了出去。

我花費了好長時間才爬了起來,然後踉踉跄跄挪步到床邊,爬了上去後,便躺在了床上将自己死死抱住,不斷深呼吸着。

這一天一夜又是這麽過去了,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習慣那種痛苦後,人竟然舒服了一點,當我以為只要在堅持下去這幾天,這東西應該不難戒。

可很顯然,我的想法太過天真了,當我覺得人舒服了一點的這一天,那兩個男人又來了,又再次将我摁在床上給我灌藥,這次我死命掙紮,死命吐出那些液體,可沒用,他們還是一滴不漏給我灌了下去。

之後,又重新沾染,重新斷我藥折磨我,到最後,身體的每一處皮膚,竟然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在最痛苦的時候,我甚至有了一種直接朝牆上撞上去,死了便一了百了的想法,可是我始終沒有那個勇氣,因為我有兒子,我的兒子才這麽大點,我怎麽可能就這樣把自己結束了。

我不敢踏出那一步,所以我只能在這永無止境的痛苦裏,反反複複遭受折磨,當我的精神以及身體所能承受的到達頂點時,整個人竟然休克了過去。

再次醒來,人沒在那個不透一絲光的小屋裏,而是在一間醫院,門外是男人和女人的争吵聲,特別吵,也特別嘈雜,在空曠的房間,炸得人腦袋疼。

我睜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周圍,房間內一個護士也沒有,外面還是不斷有人在争吵,我直接将手上的點滴給拔掉,然後虛軟着腳步爬到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壺,便往自己嘴裏狠狠倒着水,整整一壺下去,我才覺得口幹舌燥的感覺被壓了下去。

我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久的氣,等那股氣緩過來後,視線卻被門外那對正在因為什麽什麽事情而争吵的男女吸引。

女的聲音,有點好像熟悉,是曾怡。

她正站在門口的位置,對面前的男人神情激動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用你來教我!我說過我只要求目的,如果這件事情始終按照組織上那樣處理,我告訴你,茱萸縣永遠都不可能有根除的可能,我們就應該以毒攻毒。對于他們這種人,就應該以十倍千倍百倍的手段去對付他們,不然他們永遠都以為我們怕他們,永遠都有恃無恐,上面就是顧忌太多!所以辦起事情來,永遠都是礙手礙腳,導致這麽多年了,在茱萸縣上這件事情上一點進展都沒有,這不是顧全大局,這是懦弱!”

她對面的男人是誰,我看不見,因為被門遮擋了,男人的聲音也有些熟悉,他說:“你這樣是犯法你知道嗎?曾怡,你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讓你剔除警籍,如果按照你的說話,以毒攻毒,那你這種人和茱萸縣那種人又有什麽不一樣?是,我們是要鏟除茱萸縣,可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對茱萸縣沒有任何幫助,反而自己在無惡不作,你到底怎麽想的?我知道你心裏有恨,我知道你們全家都犧牲在茱萸縣那邊,可你能不能服從組織?能不能再獨自行動,做一些違反紀律的事情。”

曾怡臉色很不好的回了一句:“不能,陳舒爾現在是我抓的,我以私人的名義抓的,你們想怎麽樣對我,我都可以,反正這個窩囊的警察我早就當夠當煩了。”

曾怡帥下這句話,轉身便朝着房間內走進來,門後的男人試圖去抓住她手腕,可沒有抓到,只能也跟着曾怡走進來,當兩個人均是臉色發青到達病房後,曾怡看到坐在桌邊的我,臉色一變,以及跟在她身後的男人。也同樣是臉色頓了一下。

我喚了一句:“鐘樓。”

鐘樓站在了曾怡身後,他聽到我如此準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便立馬走了上來,站在了我面前,關切問:“你醒了?身體怎麽樣了?”

其實我沒有多少力氣,能夠坐起來,也是因為手扶住了桌子,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鐘樓,看來曾怡私自囚禁我的事情暴露了。

我說:“還行,沒有力氣。”

鐘樓見我臉色蒼白,便低聲說:“這段時間你就一直在醫院住着,等身體修養好了我再來接你出院。”

我剛想說什麽,曾怡立馬走了上來擋在了鐘樓面前。她冷着臉說:“人是我抓的,你憑什麽來插手管這件事情?鐘樓,雖然你是我上司,可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可以不當這個警察,如果你因為私人感情而放過這個女人,你信不信我去林局長那裏告你徇私枉法。”

鐘樓沒想到曾怡如此難纏,他壓抑住心內的怒火說:“那你想怎樣?繼續灌她白粉?這樣你就能夠套出你想要的東西了?曾怡?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自己是一名警察?”

曾怡冷笑說:“我怎麽就不是一名警察了?我們一家都是一名警察,而且還是壯烈犧牲的烈士!你有什麽資格來說這句話?你知道嗎?我爸爸我哥哥,将所有一切都奉獻在這個兩個字上,你可以質疑我任何事情,可你沒有資格來質疑這件事情!”

鐘樓也很火大說:“是!你哥哥你爸爸是值得人尊敬的,因為他們為了這兩個字犧牲了自己。因為他們服從組織,因為他們有一切警察該具備的優良素質,可是,曾怡你沒有,你和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現在的你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看看你自己的臉,你知道有多麽可怕嗎?你自己清楚嗎?”

鐘樓用手指着我說:“你現在為了複仇,早就把公職變成了私人的報複借口,你的手段極端,根本不是一個警察該做的事情,你将所有一切報複在她身上有用嗎?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真正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她,你清不清楚?”

曾怡突然冷笑一聲。說:“怎麽?難道你忘記她是毒枭的女人嗎?難道你忘記那九百多條人命嗎?難道她是無辜的?”

曾怡打量了李琦幾眼,有些譏諷說:“我記得這個女人還在你鐘家住過一段時間,甚至還當過你的嬸嬸,而且還聽說你們之間感情也不錯,你這樣護着她,把?的說成白的,替她撇清楚一切,這還真是一點不奇怪,真正徇私枉法的人是你吧?鐘樓?”

曾怡的話,讓鐘樓緊繃着臉,他說:“是,她雖然脫不了幹系,可這一切也不該由你來處理,你這是在私刑,身為警察,你覺得,你的做法對嗎?”

曾怡笑着說:“好啊,如果你覺得我的行為不對,那你就去告訴林局長,讓他來處理這個女人,你看他是灌她白粉,還是判她死罪,我告訴你,鐘樓,這個女人沒你想的那麽無辜,她是茱萸縣的人。甚至還是沈從安的同謀共黨,光這幾條,她就得死上百回,你要是不怕事情鬧大,我現在就給林局長打電話,讓他來接走這個女人。”

曾怡說完這句話,便剛掏出想打電話,可誰知道鐘樓将一奪,直接把砸在了地下,那便四分五裂了,鐘樓耐心到了極點,他冷飕飕問了一句:“你有完沒完?曾怡?”

曾怡見鐘樓有這樣的動作,便知道他不敢讓她打這通電話,便繼續冷笑說:“既然你不敢,那這件事情你最好別管,不然,我真會把她交給林局長,到時候一個死刑犯,誰都救不了她。”

鐘樓說:“那你不能再灌她白粉,不然曾怡,別怪我不客氣。”

曾怡冷笑的撇了我一眼,她說:“那灌不灌白粉,那就不關我事了,只要她自己撐得過去,自己承受得了難受,我也無所謂啊。”

她聳了兩下肩。便笑着從病房內走了出去,沒再繼續和鐘樓糾纏。

曾怡離開後,病房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嘶啞着聲音說:“上次的事情……”說到這裏,我猶豫了一下,不過我還是将話說了下去,我說:“我給你們的消息是真的,只是我沒想到下面的制毒基地早已經被沈從安提前布置好了炸彈,他也連帶着把我利用了,對不起,是我魯莽,沒有将事情弄清楚,就胡亂傳達消息。導致你們……損失了這麽多人。”

鐘樓看了我良久,他說:“當時情況那麽緊急,你沒時間去查清楚也是很正常,是我們大意魯莽了。”

我有點意外的問鐘樓:“你相信我是嗎?”

鐘樓說:“我們相處了這麽久,對于你,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我仔細想了想,很多事情都疑點重重,只是我們太想要成功了,忽略了好多疑點,導致事情變成了這樣。”

我不知道說什麽,只是沉?地坐在那裏。

鐘樓想了想,又說:“我現在還不能送你回去。所以,你暫時在醫院待着吧,至于毒瘾……”

我說:“我一時半會兒戒不掉,曾怡給我毒量很大。”

鐘樓說:“我不知道她竟然這樣對你,等我找到你時已經來不及了,現在也不是戒毒的時候,我會讓曾怡每天給你固定的量,先把身體養好,之後的事情我們再一步一步來。”

鐘樓把話說得如此輕松,可我也只能嗯了一聲。

鐘樓見我一直沒有精神,便對我說:“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醫院隔壁,有什麽事情你給我一通電話。”

我身上早就沒了。鐘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只能将自己的直接掏給了我,他說:“算了,幹脆我打電話找你。”

他說完,看了我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鐘樓離開沒多久,我并沒有去病床上休息,而是用鐘樓的給茱萸縣那邊打了一通電話,當電話被接通後,電話內傳來李琦的聲音。

我起初沒有說話,可李琦似乎猜到這端是我,他連聲喚了幾句:“是舒爾?”

我沒有再浪費時間,而是直接說了一句:“是我。”

李琦忽然在電話那端拔高音量說:“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邊找你找的都快瘋了?你現在又在什麽地方?”

我說:“我被曾怡抓了。現在在醫院。”

李琦說:“曾怡?”

我來不及和他描述太多經過,便從桌邊站了起來,在房間內轉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不遠處醫院的介紹冊子,我從櫃子上拿了下來後,便給了李琦一個地址,讓他立馬過來接我。

李琦當即說了一句好,便挂斷了電話。

第188.死局

現在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連累沈從安,自己從這裏逃出去,是肯定行不通的,那麽也就只能讓李琦過來一趟了,可誰知道,我還沒等來李琦,卻等來了一個陌生男人,大約四十歲,卻兩鬓發白,穿着簡單的黑衣黑褲,站在病房內,第一句話便是:“請問是陳小姐對嗎?”

我坐在床上,剛想下床的動作便一頓,看向他良久,我回了一句:“我是,您是?”

那男人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麽,就在此時,門外那扇門便被人推開,曾怡和鐘樓同時從門外沖了起來,均是氣喘籲籲的模樣,從這點可以看出來,兩個人都是匆忙之中趕過來的。

曾怡看到我面前的中年男人,便滿含驚愕的喚了一句:“局長……”

聽到曾怡這聲局長時,我放在身側的雙手便猛然一握,忽然有了一種在劫難逃之感,落在警察手上,他們會把我怎麽樣。

曾怡和鐘樓的情緒都有些緊張,均是屏住氣息看向他們那個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只是指着我,問他們兩個人,這是怎麽回事。

鐘樓想說什麽,曾怡似乎生怕他将某些事情捅破,便立即開口說:“我抓到的,沈從安的女人,本來想這幾天報上去給組織,可……沒想到您今天卻來了這裏。”

林局長看向鐘樓,問他:“是這麽一回事嗎?”

鐘樓看了曾怡一眼,過了好半晌才給了一個字:“是。”

曾怡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身側那雙顫抖的手,恢複了平靜,人也比之前顯得有底氣和鎮定多了。

可林局長好像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曾怡,而是再次反問:“誰讓你獨自行動的?去抓人你有和組織上彙報嗎?你有經過組織的同意嗎?是不是在你眼裏,我這個局長如同虛設,你是想坐我這個位置嗎?”

曾怡有些惶恐了,趕忙回了一句:“局長,不是這樣的,您別誤會,我恰巧那天在中心醫院給我奶奶辦事,碰巧遇上了她,我怕失去這次機會。所以才沒有來得及報備,私自行動了。”

林局長問:“那她怎麽在醫院?”

曾怡剛想說什麽,我已經搶先開口說:“因為曾警察,将我抓住後,不僅——”

“她身體上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們才把她送來了醫院。”

鐘樓直接将我話給打斷,替我回答了原因。

林局長對于鐘樓和曾怡的話,并不怎麽相信,在他們身上來回看了兩眼,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重新将視線移到我身上,本來威嚴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故作親切詢問了我一句:“陳小姐。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

他這樣的态度,倒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不過我并不認為他這是善意的親切,而是可以的拉進距離,我可以肯定警察現在還不敢動我,所以現在不敢和我撕破臉皮,我是安全的。

我只能笑着說:“好了很多。”

那林局長從一旁随手拿了一條椅子坐在了我床邊,似乎是打算和我促膝長談。

他說:“您和我們應該也算老合作關系了,雖然最終的合作結果并不如人意,可畢竟我們都以共同一個目标努力過,您對于我們來說,算得上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如果曾怡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望您諒解。”

他的話,還真是客氣得讓人害怕,可我知道客氣的話語下,卻是老謀深算的客套。

我也仍舊只能對他笑着說:“沒有,曾怡将我照顧的很好,畢竟以前我們還相處過一段時間呢,算得上時舊相識了。”

林局長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放心,這段時間您就安心在這裏養好生身體,我會讓曾怡和鐘樓在這裏照顧好您。”

我笑着說:“我家裏還有孩子,所以我得早些回去,畢竟林局長和曾怡還有鐘樓都是公職在身的大忙人,我也不方便多叨擾,我打算明天就走。”

林局長笑眯眯,一臉和氣說:“沒關系,你和鐘樓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孩子,那邊有人在照顧,不用太擔心了。”他幹脆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給我做了決定,他說:“就這樣,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給我電話,或者和曾怡還有鐘樓他們提都可以。”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椅子上起身,對鐘樓和曾怡吩咐了一句:“照顧好陳小姐,如果兩個人有什麽閃失。”

他話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手指點了點他們兩個人,着重說了一句:“你們就別怪我不客氣。”

曾怡和鐘樓都滿臉慎重回了一句:“我們一定會保護好陳小姐。”

林蘭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我說讓在我在這裏好好休息,便離開了病房。

等林蘭國走遠後,曾怡沖上來就想來給我巴掌,可當她手即将要落在我臉上時,我揚起頭看向她,冷笑說:“剛才我可是看在鐘樓的面子上,才沒有在林局長面前戳穿你這段時間對我的所作所為,如果你非要這麽不知好歹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領導電話,告訴她你的那些精彩手段。”

我曾怡氣得:“你——”了一句,可她想要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而伸到我;臉上的臉,硬生生握成了拳頭。

我絲毫不再懼怕,因為我手上有了籌碼,我笑着說:“現在我雖然是你們手上軟禁的人質,可好歹也是有用的人質,我相信你讓我少一根汗毛,你們林局長都會知道吧?曾怡,你好歹還是警察,但是你現在嚣張到連你們局長的話都不敢聽了嗎?”

曾怡握成拳頭的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她說:“陳舒爾,算你狠。”

她将手一甩,冷哼了一聲,轉身便走到鐘樓面前,指着他問:“是不是你去告密的?”

鐘樓冷笑一聲說:“我還想着怎麽從你手上弄走她,去告密,你當我吃飽了沒事幹?”

曾怡只能将鐘樓從她面前用力一推,然後,朝病房門外離去。

剩下我和鐘樓後,鐘樓走了上來,對我說:“對不起,可能……你需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了。”

我說:“你為什麽要護住曾怡,你知道的,她對我所做所為足以讓我殺了她,可你卻替她瞞了下來。我需要你的解釋。”

鐘樓說:“曾怡也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本質上是善良的,所以……”他想了想,換過了一種說法說:“一旦這些事情被林局長知道後,她會被剔除警籍,還會受到處分,如果真到了這一步,她會崩潰的。”

我笑着問:“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以後我該怎麽辦?我會被這個東西折磨一輩子,她被剔除警籍又算什麽。”

我想了想,又問:“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我這個問題,把鐘樓問的一愣,他當即便否認說:“你再說什麽?我和她什麽關系都沒有。”

我說:“我了解你,你從來不會去同情任何人,而且還是個女人,鐘樓,以前的你,可沒有這麽富有同情心。”

鐘樓急于想解釋什麽,我反而笑着說:“我釋懷了,現在你終于有了喜歡的人,我為你受點委屈也就沒什麽了,曾怡确實如你所說,不壞,可是她現在和以前早就大變了個樣,鐘樓,這件事情在我這裏,那就算了,如果她還這樣繼續下去,她會做出什麽事情誰都沒辦法預料,到時候你還想像這一次一般保她,我可以很誠實和你說,根本保不住。”

鐘樓臉色凝重說:“我會好好和她談。”

我說:“好吧,我這邊沒事了,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鐘樓說:“你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安心在這裏修養身體,至于毒瘾,只要按照正規的方法戒毒,外加醫生輔助,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我嗯了一聲。

鐘樓還想說什麽,可見我反應始終恹恹地,他沒有再打擾我,只能起身離開。

他離開沒多久,門口便來了不少的警察,我從窗口看下去,樓下同樣也有不少警察在來回走動着,這樣的仗勢,讓不少的路人頻繁側目,都在想着怎麽一回事。

看來這不是休養,這是變相囚禁,将醫院重兵把守到一只蒼蠅都飛不出,林蘭國準備着做什麽。

不過無論他們想做什麽,他們的最終目标,全都是沈從安,我不想和他又任何交集,可現在看來,很多事情始終都避免不了,我永遠都是他的包袱,他的絆腳石。

如果我從這裏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都解決了,他也不用受制于人,而我,也不用再有求于他,和他糾纏不清,那可怕的毒瘾也從我體內徹底消失。

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多好的解決方法,可是,當半只腳剛擡上窗臺口,我手上的便在此時尖銳響起,我動作一頓,将從口袋內拿了出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茱萸縣那邊的號碼,我以為是李琦,想了想,還是摁了接聽鍵,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他交代,我的兒子,始終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羁絆。

師太說我始終不是一個看破紅塵的人,因為我心裏裝裏太多的東西,表面上看上去無欲無求,可實際上,我的心,卻沒有哪一刻沒在惦記那些紅塵往事。

到這一刻,我也仍舊是,我按了接聽鍵,電話內果然傳來李琦的聲音,他說:“我來了醫院,可是很多警察我進不來。”

我說:“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李琦說:“對,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告訴他現在的處境,我以為我一個人可以帶你離開,可是我低估了警方,現在醫院外面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根本沒有機會混進去。”

我說:“李琦,你回去吧。”

李琦說:“你先別急,雖然我現在進不去,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帶出來。”

我說:“李琦,不用了,我不想再被那些人,把我當做威脅沈從安的籌碼,我真的已經厭倦了這一切,我知道無論如何他都會來救我,不管是因為孩子,還是我們之間以前的關系,可這只會讓我在他面前成為一個包袱一個累贅,而且我就是我,我不想永遠都和他捆綁在一起,所以,李琦,我想離開了。”

李琦以為我是要離開茱萸縣,他提高音量說:“你要去哪裏?你和我說啊,我都可以帶你走,你想要去哪裏,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李琦可以用我一切能力去幫你實現。”

我說:“李琦,幫我照顧好我的兒子。”

他聽到我這句話,才察覺到不對勁,當即便大聲說:“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陳舒爾。你的兒子有爸爸有媽媽,為什麽還要我照顧?!你別幹傻——”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直接将電話挂斷了,然後抛到了樓下,沒入草叢後,在樓下巡視的警察,立馬被驚動,當即便立即擡起臉來,當他們窗臺上坐着的我時,臉色瞬間大驚,可我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縱身便要朝窗态跳了下去。

可誰知道,我還沒徹底躍下去,身後便有一雙手立馬将攬了回來,當我想要回頭去看,可那人直接用雙手捂住我的嘴巴靜止我出聲,動作無比粗魯将我從窗臺上抱了下來,我死命掙紮着。

他一直把我抱到洗手間內,第一時間便是關上洗手間的門,我剛想掙紮,可手才攀上那雙捂住我唇的手,便猛然從鏡子內看到身後抱住我的人的臉。

我身體不受控制震了一下,就連剛想要掙紮反抗的手,都下意識弱了下來,我就盯着鏡子內,那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醫生的臉。

他也看向我,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怎麽,還要跳?”

我甚至沒有回過神來,他便直接将我抱洗手臺上坐下,然後開了水龍頭,站在窗口觀察了一眼,樓下的情況,他才将窗戶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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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