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回,以前還沒這樣想過,只是最近特別累
一會兒,最終還是抱着手上的托盤從我門口離開了,看着他離開後,我才轉過身繼續站在落地窗,用望遠鏡觀察着那邊的情況。
又再次觀察了兩個小時,這幾天因為在忙這邊的事情,根本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便打算去浴室洗個澡,醒個神。
可我才拿上浴袍,剛準備往浴室走,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槍聲,這聲槍聲讓我腳步一停,猛然沖到落地窗前,拿起望遠鏡再次看了過去。
看到商場門口還是井然有序的人群時,我皺了一下眉,以為是自己産生了幻覺,也許剛才所聽到的響聲并不是槍聲,正當我這樣想着時,緊接着,又傳來一陣清晰的槍聲,我才發現,不是幻覺,是真的行動了。
很顯然,門口的來來回回的人群也和我一樣。第二次才聽清楚那聲尖銳的響聲是什麽,本來還出出進進的人群,瞬間散成一團,一堆的人慌忙的四處逃竄。
就算我是在十樓,可仍舊清晰聽到樓下的尖叫聲,車鳴聲,以及槍聲。
莫名地,我手不知不覺出了一手的冷汗,不斷在心裏反複問自己結果會是怎樣,行動了是嗎?沈從安是否在裏面。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緩解這種焦灼感,只能來回走動着,聽着樓下的動靜。
連續的槍聲越來越大了,驚來了附近的一處警察局的警察,開了好多輛警車,将整個商場圍住,清理着商場內早已經失去理智恐慌逃竄的人們。
可就算剛趕來的警察如何的理智,不斷傳來的槍聲,還有時不時被子彈擊碎的窗玻璃,可以看出裏面的情況多麽激烈。
槍聲響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槍聲停了一會兒,當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時,整個商場突然傳來一聲爆破聲。
我還沒明白過來着劇烈的爆破聲是怎麽一回事,我腳下的房子開始震動,落地窗前便被烏雲一樣的灰塵層層籠罩住,看不見外面的一切,仿佛旋渦一般,要将整棟樓吞噬卷入,我吓得往後退好幾步,在震動中,死死抓住了一旁的柱子。差不多整整五分鐘,整棟樓被那旋渦一般的灰塵吞噬了整整五分鐘,灰塵漸漸散去,在迷霧中,那棟巨大的商場竟然在灰塵中轟然倒塌,成為一堆廢墟。
世界在這聲巨響中,陷入一陣死寂。
我茫然的看向樓下這一切,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用手使勁擦拭着落地窗上的窗玻璃,可灰塵在外面,無論怎麽擦,始終都拂不去。而那棟巍峨的大樓在短短五分鐘頃刻化為一堆廢墟,也不是科幻片,而是真實存在的。
所有警察,還有那些沒來得及逃離的游客,以及路征他們,全都壓在那堆廢墟之下。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面前的一切,第一反應便是拔退沖到房門口,将門拉開,便瘋了一樣從十樓一直沖到樓下,當我站在那一堆的廢墟前。我迷茫的望着四周,不斷問着怎麽回事,沈從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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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圍馬路邊上,也同樣是一些和我一樣一臉茫然的人。在那短短五分鐘,他們都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一棟這麽堅固的大樓,在眨眼間,就成了一堆廢墟。
那些沒逃出去的人,被永遠的埋在了這棟大樓底下。
我在那傻站了幾分鐘,之後消防車的鳴叫聲,在這死寂中傳來,猶如一把刺破一切的冷箭,在殘酷的提醒我們,這場突然發生的科幻的一幕,是真實存在的。
不知何時,我周邊圍了不圍觀的人,很多人在議論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是酒店的客人,也同樣是聽到這聲爆破聲,趕過來看什麽情況的。
我在他們嘈雜的議論聲中,掏出一遍一遍撥打着路征的電話。可電話打過去,始終都是無法接聽,我在廢墟的附近迷茫的四處亂走着,希望電話通了,能夠聽到鈴聲。
雖然明知道這種希望是渺茫的,可是我沒有罷休。一遍一遍打着,一遍一遍走着。
我不知道圍着這堆廢墟來來回回走了好多回,身後突然有人蠟拉住了我,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圍觀看熱鬧的人,年紀大約四十歲的女人。她見我在這裏轉了好多圈了,便問我是不是在找人。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握緊,滿臉茫然看向她,那女人聲音天生粗嘎,普通話也還不是特別标準。她說:“小姐,別找了,找不到了,這麽大棟樓垮下去,在裏面的人全都死了!只能等消防警察開挖掘機來挖屍體了,你這樣走也不是辦法,趕快去找警察問問剛才挖出來的人,有沒有你要找的人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該說謝謝,還是該說我知道了,只是握着滿臉木然的看向她,那中年婦女見我對她的話半點反應也沒有,只能重重嘆了一口氣。搖了搖松開了我,然後随着一旁的人從我面前離開,緊接着身後爆發出來一陣凄慘的哭聲。
我回頭去看,又消防人員從廢墟中擡出了一具屍體,而那具屍體的家人,正趴在屍體身上哭得死去活來。
我不斷在心裏問自己,沈從安是不是也被埋在了這裏面,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我突然無比希望自己賭錯了,也許那個信號不是他發出來的,也許那些代碼是李琦翻譯錯了。也許,他根本不在這裏面,這一切全都是我們胡亂猜測的。
我站在那裏茫然的看着四周,腦海內亂成了一團。
這時,身後忽然又多出了一雙手拉住了我手腕,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拉我的人是什麽。整個人便被身後那人拉着朝前狂奔着。
我眼前的畫面,忽然變得無比的恍惚,變得模糊不清,周圍的嘈雜聲,在奔跑中,被風聲掩蓋了一大半。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拉着我奔跑的人的後腦勺。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甚至感覺不到任何累意,只知道那人停在了一輛車旁,直接把塞進了一輛車內。
緊接着,他随之也坐了進來,發動車後。開了一眼反光鏡內車後的一切,他直接将車開了這亂糟糟的現場。
車子開了整整三個小時,直到開到一處荒郊野外,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我還傻愣着坐在那裏沒說話,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人從透視鏡內的看了我一眼,他隔着口罩問了我一句:“口渴嗎。”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眼睛死死盯着透視鏡內看着我的那雙眼睛,緊接着,他潔白的手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給我。
我沒有接,而是顫抖着朝他耳邊靠了過去,我手指落在他耳邊處那根口罩的繩子上,他沒有閃躲,只是靜靜地看着我。
我緩緩将那口罩的繩子從他耳朵輪廓處拿了下來,當口罩逐漸從他側臉脫離,我手猛然一抖,那口罩便從他臉上脫離下來,他整張臉暴露在透視鏡內。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整個人如抽掉靈魂一般傻坐在後坐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我們兩個人在靜谧的空間裏,就這樣對視着。
好半晌,我才從喉嚨內擠出一句:“你怎麽……沒死。”
他重新将被我摘掉的口罩戴上,然後将半開的窗戶徹底升了上去,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氣,半晌,才說:“李琦呢。”
下一更十一點五十!!!!我看趕得上不!!!!
第196.
我說:“他留在茱萸縣。”
他冷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便再次發動了車子,從這條路上開離了。
我們車子朝着一間鄉間小路上開過去,我不斷在心裏問自己這一切是不是幻覺,他為什麽沒有在那堆廢墟裏面,他為什麽會在廢墟外面,難道他不再商場的倉庫地下?
過了這麽久,我都有些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說,我們的一切猜測,都是錯誤的。那倉庫底下根本沒有什麽東西。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一直開進一條村莊的小路,這場大雨也終于傾盆而下了,沈從安将車停了下來。他從前座回過頭來對我說:“太晚了,這邊的山路不太适合夜裏行走,所以我們要暫時住在這裏。”
我點了點頭。
沈從安将車子停在路邊,将臉上帶的口罩摘掉後。露出整張臉來,他從車後面拿出一把?色的雨傘,然後将我從車內帶了出來,他将我摟在懷裏。我們大雨內前行着,一直停在一間私人宅子面前,沈從安敲了敲門,裏面有一個婦人出來開門。
看到我們後,臉色滿是警惕的看向我。
沈從安立馬微笑開口說:“您好,我們是來這邊旅游的,因為大雨,山路不好走,所以想在您這裏借宿一晚。”
那婦人見沈從安穿着方面,以及長相都不像是什麽壞人,又加上他語氣已經氣度都表現的彬彬有禮,便放了我們進去,因為天色太晚了,那我夫人抱着一床被子,帶着我們進了一間房間。
房子是村裏常有的老式樓房,房間內沒有搞裝修,只是随便刷了一下床,地,也是水泥地,雖然房間簡陋。可裏面很幹淨,屋內透着一股陽光的味道。
那婦人見我們打量着房間,便略微有些緊張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們農村不比你們城裏,這裏簡陋了一點,兩位就将就在這裏住下吧。”
沈從安笑容親切說:“沒關系,這裏很幹淨,我想問您這裏有沒有廚房?方便我們做點吃的,我妻子有點餓了。”
那婦人笑着說:“有,你們稍等,我們這裏還有飯菜,我給你們去拿。”
沈從安再次說了一聲謝謝。
那婦人便有些羞澀的從這裏離開了。
剩下我和沈從安後,他才将我松開,第一件事情便是環顧了一下房間的周圍,以及窗外,大概是在看是否存在危險,他全都檢查後,看了我一眼,見我頭發都濕了,便在那婦人端着飯菜進來後。又問了對方要了一塊毛巾,以及一件睡衣。
那農家婦女,對沈從安的印象特別好,所以對于他的要求是有求必應。
所以沒多久,便真的拿了一套睡衣過來,還是新的,雖然樣式有點老套,不過這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待遇了。
那農家婦人将我們要的東西全都給我們後,便從房間內退了出去,剩下我和沈從安,他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讓我過來先把飯吃了。
他知道我現在對一切事情都一頭霧水,便又加了一句:“我會和你解釋一切。”
我聽到他這句話,這才環緩緩走裏過去,坐在木桌旁邊後,便拿起筷子有些食不知味的往嘴裏塞着。
沈從安沒有和我一起吃。他只是端着一杯水在一旁看着。
等我好不容易将一碗飯塞下去,沈從安又說了一句:“先洗澡。”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只能聽從他的吩咐,外加身上的衣服确實濕噠噠地,所以只能拿上那婦人給我睡衣睡褲,打算去浴室,可轉了一圈才發現,這間房間內并沒有自帶的浴室。
沈從安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皺眉環顧了一周,便對我說:“應該是在樓下,跟我來。”
我拿着衣服跟在他身後,他帶着我下了樓後。那婦人還沒有睡,知道我們在浴室,便立馬替我們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在樓下後面的院子裏。。後面院子是一片山。
因為正在刮大風,下大雨,外加閃電雷鳴,後面那些飕飕作響的樹。如潛伏在暗夜裏的一只巨大怪獸,張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這一切。
我很多年沒來多這麽偏僻的地方了,如果不是沈從安在我身邊。我還真有點害怕,沈從安也知道我這點,所以他将我送入浴室內後,也并沒有離開,只是在外面等着我洗完澡出來。
這裏的浴室也很簡陋,是柴火燒的熱水,用桶子裝的,沒有蓮蓬頭。沒有浴缸,我只能迅速将澡洗完,出來後,沈從安還站在外面。
我抱着髒掉的衣服立即朝他走了過去,他看了我一眼,帶着我從這裏原路返回,回到了我們之間待的那間房間。
沈從安也将外套以及濕掉的襯衫從身上脫了下來,放在一旁挂着。任由他自然幹,他動作無比熟練的将被子鋪開,然後對我說:“上床躺着。”
我身上的衣服是特別寬大,在這麽大風的夜裏。又冷又不保暖,我只能迅速上了床躺好,緊接着沈從安随着我一起躺了上來。
他随手将燈關了後。
木床上只有我兩個人後,忽然将我摟在了懷裏。他臉深深埋在我脖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邊,他說:“信號是我發出來的,我也确實在那座倉庫底下。不過在前幾天我就已經出來了,所以路征進去後,我并沒有在那座倉庫地下,那倉庫底下是警察一個秘密基地。”
我聽到沈從安的話。便皺眉問:“那路征他們呢?”
沈從安簡單兩個字:“死了。”
我說:“什麽?”
沈從安突然松開了我,他平躺在一旁說:“你很奇怪,為什麽會爆炸是嗎?”
我說:“對,因為警方還有我們這方的人全部都在裏面,誰會去***爆炸?這麽大棟樓。”
沈從安說:“你是不是把我發出來的代碼給李琦看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沈從安突然會提起這件事情,我說:“是,當時路征不肯讓我去找李琦,可是為了确定你在哪裏,我只能去找李琦。”
沈從安問:“知道我為什麽到後期,會突然疏遠李琦嗎?”
我說:“為什麽?”
沈從安冷笑說:“因為這場爆炸是他的作為。”
第197.逃亡
我聽到沈從安這句話,第一反應便要翻身而起,沈從摁住我要起身的動作,又把我扣了回去。
我人便又再次落在了他身邊,此時外面正風雨大作,在寂靜的山村,在這樣的房間,讓人莫名覺得多了一絲寒冷。
我說:“怎麽可能是李琦,李琦不是你的屬下嗎?當時的我們都認為你在那座地下倉庫內,他不會不知道,一旦設置炸彈,死的不單單是警方。”
我根本沒有理解透沈從安那句話的真正意思,不,也許說,我理解了,但是我不敢這樣說,我不敢往那方面想,炸彈怎麽可能是李琦放的,這整個計劃都是我和李琦商量出來的,如果他真有那樣的心思,就完全沒有必要來和我一起出主意。
我不相信沈從安的話。他也知道我不相信,只是冷靜地開口說:“這種事情其實我本不想和你說太多,一則是因你們之間的關系,二則,你不會相信,所以我今天也不和你說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信人,從來都只信三分,可李琦這個人我信了四分,可這四分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值得,為什麽不值得,你理智去想清楚這幾年我對他态度,就會有結果。”
沈從安說到這裏。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并沒有去點破那層東西,而是适可而止,可這适可而止,像是在我心間投下了一枚炸彈,這炸彈炸得我頭昏腦漲,炸得我心思混亂。
他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是在間接性告訴我,李琦不可信了嗎?
可是前幾天,他才和我一起出謀劃策,倉庫爆炸的事情,怎麽可能是因為他。
就像他說的那樣,我不相信他剛才所說的話,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第二天,我醒來後,我和沈從安便下了樓,沈從安給那個好心的農村婦女留了一筆錢在桌上,然後便的帶着我離開了這座村莊,開車帶着我去了不遠處的鎮子上,沈從安在鎮上采購了一些我們兩個人的生活用品,以及吃的,然後才帶着我上車,又再次開離了這裏。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我也不問他什麽,只是安靜的待在他身邊,直到我們的車走了一天後,行至一處荒山野嶺處,我們頭上忽然傳來直升飛機盤旋的聲音。
沈從安将車子的天窗打開了,擡頭看了上去,我也随着他看了過去。
好幾輛直升飛機盤旋在我們頭上。
我問沈從安說會不會茱萸縣的人,來接我們的人。
我不知道這句話哪個地方不對了,沈從安竟然微微冷笑了一聲,将天窗重新關上,然後對我說:“把你給我。”
我說:“你要打電話嗎?”
他沒有說話。
我只能将只剩下一格點的遞給他,沈從安用我查看了一番,然後朝着車外一擲,那部便沒入車邊的草叢。
他扔完後,便吩咐我:“把安全帶系好。”
我略微奇怪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可誰知道我安全帶才剛系好,車子忽然急速朝前駛去,碩大的風便從窗戶口灌了進來。車子便在山間的道路上飛馳着。
頭頂的機架直升飛機還是在我們上頭不斷盤旋着,跟随着,沈從安似乎是想要甩脫他們。
我被這樣的車速,吓得臉都白了,因為我們車子的左側便是萬丈高的懸崖,沈從安把車開到最高速度,這無疑是拿自己的性命在開玩笑。
可沈從安連半絲害怕都沒有,臉上除了鎮定就是鎮定,仿佛左側是平地,不是懸崖。
車子在彎彎繞繞的山路上像是要飛起來一般,可這樣的速度适中不敵,頭頂盤旋的直升飛機。
可沈從安一點都不急,因為山路的面積根本不夠直升飛機停降,所以沈從安把車往越來越狹窄的山路開去。
在這樣的速度之下,走的這樣的山路,我吓得面色慘白,不斷用眼睛死死盯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他是否有些停下來的意思。
車子的速度卻沒有減下來的半點,沈從安直接從一旁撈了一件外套罩在我腦袋上說:“別看就是。”
我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胸口的惡心讓我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外套死死蒙住腦袋,然後不斷深呼吸,不斷自我催眠說,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沈從安什麽時候失誤過,我應該要相信他,這樣的速度沒很快,不用怕,不用怕。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催眠的作用真的有用,漸漸地,心跳竟然沒之前那麽快了,人也好像冷靜了點,可是我始終還是不敢将衣服從腦袋上拿下來。也不敢和沈從安說話,怕和沈從安說一句,會分他神。
車子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來,可我還是不确定,是否真的停了下來,還是自己的錯覺,過了好久,我小心翼翼和沈從安确認,問他是不是到了。
可是沈從安沒有回答,我覺得一陣奇怪,将腦袋上的外套往下一扯,發現車子是停了下來,可我們前方是懸崖,而頭頂的直升飛機仍舊在盤旋,而且盤得越來越地,從車內都可以看清楚直升飛機的輪廓以及體積。
我不是很明白那些直升飛機跟着我們幹嘛,沈從安為什麽要甩掉他們。
可下一秒,當我感覺我們車頂被一顆子彈射穿後,沈從安當機立斷将我往車上一拉,便帶着我直接從山坡上走去。
山坡上時密密麻麻的樹林,我被沈從安拽得跌跌撞撞,這種地方常年沒有人來過,無數的樹枝藤條不斷在我臉上身上劃下一道一道傷,可顯然這點危險,和天上傳來的槍聲,根本是比不了的,所以沈從安只是防止我跌倒。将我架在懷裏,便帶着我朝前狂奔。
到最後,我體力越來越不行了,我腳下不知道在條藤條上絆到了,整個人直接往地下一摔,沈從安想去拽我,都沒來得及,我人直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沈從安皺眉看了一眼上空,然後才伸出手拉我,我不斷搖着頭,不斷喘着氣說:“我不行了,沈從安,我真的不行了,你跑吧,我實在沒有力氣了。”
沈從安大約也知道我是真沒力氣了,他只能蹲在我面前說:“上來。”
我剛想拒絕,沈從安又說了一句:“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上來。”
我說:“可是這樣你會更累啊。”
沈從安說:“總好過我們在這裏長久停留。”
我說:“那些人是警察嗎?”
沈從安沒有多少耐心,直接将我往他背上一壓,我人便被他背在身後,他帶着我朝樹林裏更深處走去。他說:“是茱萸縣的人。”
我說:“什麽?”我有點不相信問:“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們認不出你是誰了嗎?”
沈從安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眉目深鎖,唇緊抿,表情有些沉,似乎是發生了什麽糟糕的事情。
他沒有說,我也沒有問,我只能老實的伏在他後背。
也不知道我們在這樹林裏走了多久。這裏完全就是一片原始地帶,根本沒有人涉足過的,沈從安将背後的我放在一顆大樹下靠着,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才那一摔,連同膝蓋都摔出了血,褲子也摔破了,一個碩大的口子。口子內的膝蓋血肉模糊。
沈從安幹脆直接将我褲子撕開,然後将領口的深藍色領帶一扯,便鉗住我雙腿,用領帶覆住我傷口。
當布料接觸我傷口時,我疼得一抽,疼得當即便叫了出來,腿下意識往後縮。可沈從安早先一步預料到我的動作了。大手鉗住腿關節位置,我動彈不得。
對于我的不配合,他語氣有些不悅說:“會有點疼,忍着點。”
我滿頭大汗問:“我們要在這裏睡一夜嗎?”
沈從安将結頭系好,然後看了一眼,已經?下的上空,那幾架直升飛機已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消失不見了。
沈從安一直看了很久,他說:“怕嗎。”
在這樣的荒山野嶺,誰說不怕,可現在情況已經成這樣了,就算怕還能怎樣,我知你搖頭說:“我一個人就怕。”
沈從安又問我:“餓不餓?”
我說:“有點。”
我們已經奔波了一天,在這一天裏。車上雖然有食物,可卻沒多少胃口吃,現在餓了,可剛才棄車逃離,我們什麽東西都沒帶。
我沒有回答,我不想給沈從安增加麻煩。
沈從安知道我餓,便跟我說:“在這裏等着,哪裏都不準去,等我回來。”
他遞了我一把槍,我沒有接,而是小聲問:“你要去哪裏?”
沈從安說:“找點野物。”
其實我是想說跟他去的,可很明顯我現在的腿,根本沒有能力讓我這麽做,我只能從他手上接過那支槍。沈從安轉身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我就在附近。”
他離開後,我只能用他留下的衣服死死抱住自己,還好,差不多二十幾分鐘,沈從安就回來了,手上拿提了幾只野兔子,他随手扯了周邊的枯枝生了火。然後将那幾只兔子放在火上烤着。
烤了很久,他将一塊最幹淨兔肉遞給我,可就算是最幹淨的,可我們資源有限,沒有水可以清洗,所以就算兔子被拔了毛,可兔子身上那股尿騷味。仍舊存在。
我有點不想接。
沈從安說:“我們要明天才能離開這裏,這方圓十裏是否有村莊誰都不知道,也就意味着,如果沒有村莊,我們就沒有食物。現在這樣的情況,你要把你的嬌氣改掉,東西吃不慣。也要吃。”
我覺得這不是嬌氣,而是真無法适應,野兔子這麽髒,我是真的無法接受,我覺得我寧願餓死,我也不想吃下一口。
我搖頭說:“我不餓。”
沈從安瞪了我一眼。
我還是沒接,我覺得。我還沒下口,便會吐,所以這根本沒必要去嘗試,反而得不償失。
沈從安只能從口袋拿出幾顆野果,我松了一口氣,迫不及待從他手上抓起野果,便狼吞虎咽咬着。咬着咬着,我看向正低頭繼續烤着兔子的沈從安,我們之間隔着火光,可這一刻,我卻發現,這應該是我們離得最近的時候。
以前他總是高高在上,不可靠近,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才發現,原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可這普通人三個字,卻突然一下子,将我們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我說:“沈從安。”
他嗯了一聲,沒有看我,續集着手上的動作。
我說:“我突然覺得很開心。”
下一更十點半
第198.追殺
他聽到我的話,停下了動作,從火光中擡眸看向我,我不知道怎麽和他開口說我開心的原因,因為我相信現在對于沈從安來說,是最糟糕的一次,我卻開心,怎麽說都有些幸災樂禍。
我只能咬着野果子,笑着說:“沒什麽,反正我開心就是了。”
這個時候,沈從安雖然沒說什麽,不過他嚴肅的臉,柔和了不少。
最後解決完溫飽問題後,沈從安便将外套撲在了地下,我們兩個人身上全都是髒兮兮的,誰都不比誰好,沈從安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得不将渾身都是汗臭味的抱在懷裏。
我緊緊挨着他,在他身上聞了聞,發現他身上竟然還有清香味。和我相比,兩個人是天壤之別。
這個時候,我又覺得他不是普通人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背着我洗了個澡。
沈從安有點累了,所以當我腦袋在他懷裏這裏動那裏動影響他休息,他幹脆直接将我腦袋摁在他胸口,聲音帶着一絲倦怠說:“有點累。安靜點。”
我說:“你不覺得這根本不像逃亡嗎?我們好像在旅行。”
本來特別累的他,在聽到我這句話,胸口竟然發出一絲哼笑,他說:“你現在看上去很興奮。”
我說:“如果我說我一點都不害怕,還覺得很好玩,你會怎麽想?”
沈從安閉着眼睛,給了我兩個字作為評價:“心大。”
我緊緊抱住他。在這廣闊的天地中,深深吸了一口氣,笑着說:“不好嗎?我可是那個唯一可以和你榮辱共享的女人。”
沈從安對于我這句話,倒是沒有反駁。
我還是很興奮,在沈從安懷中翻來覆去睡不着,又加上環境的原因,更加有點難以入睡。可就這樣失眠了好幾個小時,最後還是抵不過這一的奔波勞累,人還是在他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後,沈從安還是給我摘了幾個野果子,我們用完早餐後,沈從安考慮到我腿的問題,還是選擇繼續背着我前行,今天比昨天好,昨天是被人追殺,所以一路上,比較急促。可今天沒有人了,沈從安只是背着我停停走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終于從那小樹林走了出來,發現了一座山莊,因為我腿上的傷口在這樣的環境下,有點發炎發爛,所以沈從安立即帶着進了那座村莊裏,又再次找了一家人家借宿,可這次借宿的地方,是一間獸醫館。
獸醫管有個七十歲的老人,帶着自己的孫女住一起,對于我們的借宿,倒是沒推脫,便很爽快的讓他孫女帶我們進房間,找地方休息。
沈從安仍舊背着我,安靜的跟在那老人的孫女的身後,那小姑娘大約是叫素素,在引我們上樓時,不斷回頭去偷看沈從安。
可能沈從安自己沒發覺,可是身為女人,對這方面的事情卻很反感,不過我也沒有說什麽,畢竟現在我們是免費寄居在別人家,還要白吃白喝到我腿上的傷好了,讓她看沈從安幾眼。就當是付費了。
各不相欠,幹幹淨淨,多好,畢竟我可是一個從來不愛欠別人的人。
等那個叫素素的小姑娘将我們帶到目的地後,竟然無比熱情問沈從安是否要換洗衣服,沈從安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當即說了一句:“需要一套,麻煩了。”
淳樸的小姑娘笑得一臉燦爛說:“你呢?你介不介意穿我爺爺的。”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沈從安是肯定介意的,所以不出我所料,她拒絕了小姑娘的好意,那素素小姑娘只能小樓去給我拿了一套衣服,和第一家相比,這家的衣服很破,我估計那小姑娘給的我,她不穿不要的衣服,我也沒有介意,畢竟,能夠收留我們,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沈從安扶着我洗完澡出來,他自己也處理了一下,襯衫洗了,正挂在窗戶口,他正打着赤膊在床邊鋪着床。
我這才發現原來手上的人,不止我一個,他身上也是上傷痕累累,應該也都是被樹枝刮傷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無比沖動的跌跌撞撞跑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臉貼在他背脊上。
他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竟然反手将我往床上一帶,我人便被他壓在床上,他盯着我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動作輕柔的吻了吻我額頭和鼻子。
之後便含住了我的唇,我死死圈住他脖子,小動作的回應着他。
正當我們兩個人在房間內吻的難舍難分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敲門聲。我和沈從安動作都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緊接着門外我傳來那素素聲音,她用甜甜地嗓音喊着:“哥哥,我端了一些吃的,你要不要嘗一下。”
比起胃,我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身體更加需要喂飽。
我和沈從安都沒有答應他,假裝都睡了,可惜那小姑娘很不懂風情,下一秒又說:“哥哥,你們是不是還沒睡,我現在進來了。”
當感覺她要推門時,沈從安才說了一句:“等一下。”
然後我趕忙從床上起來,他替我穿好衣服,随手拿着窗口晾着的襯衫穿好,然後才跑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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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