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柒

定睛細看,李晉和井儀正迎面走來,不知他們在聊些什麽,只看見井儀伸出手攀低李晉的脖子往他臉上親了一口。兩人離得越來越近,方冬榮心裏卻焦急萬分,越是這樣的場合他卻越會莫名的恐懼,不願意見到他們,更不想上前打招呼。此刻若在公園中央肯定能逃掉,但這會平坦的小路直直地躺在腳下,即使轉過身去往回走,也很快會被看到。

無奈之下,翻過圍欄,死死地趴在傾斜的河壩上,身後肮髒的河水被橡膠壩攔住,隐隐約約有出來透氣的小魚。直到他們過去好大一會才翻身上路,拍拍身上的泥土,樹影裏穿過五角星似的陽光,像是來到了不該來的地面,顫顫巍巍地被方冬榮踩在腳底下,又倔強地爬上腳尖,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起風了,河面蕩起漣漪,垂柳吐着嫩芽,草坪上是複古的顏色。

回到學校,離預備時間仍然差好大一會。方冬榮走進“新思維”書店,坐下來翻看金庸的書。大概是書店老板喜歡金庸吧,把他的全集整整陳列了一個書架,從去年冬天到現在沒賣出去一本。他只喜歡《神雕俠侶》,他向往楊過斷臂後越來越孤獨的生活,喜歡安靜溫柔又冷漠深情的小龍女,書中訴說着這世上的真假善惡分分合合,同時又讓人明白肝腸寸斷的背後總會有一份至死不渝的愛情。記起小學六年級那年看劉亦菲版的電視劇時,看到尹志平玷污小龍女那段情節,自己恨不得化身楊過一劍将他殺死,一直等啊等,等小龍女見到尹志平的時候,卻踯躅徘徊了那麽久終是沒有狠下殺手,雖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可最終的結局也實為大快人心。幾年後才知道寫這本書的人是一個名叫金庸的白發老頭,而小龍女的形象正是他當年深深愛過的女孩的縮影。也是,誰的心底不會有一個遲遲不能放下的人。兔死狐悲走烹狗,歲月易逝催人老,逍遙人本要逍遙去,無奈時光化青衣。

草草翻開幾頁,看到有人進校,便跟了進去,豐子落和孔可嘉遠遠地在操場上向他招手。二人相互依偎着坐在草坪上,看方冬榮走近迫不急待地開口還未吃午飯,一個解釋是因為門衛不讓出去,一個直截了當說身上沒錢了。微風拂柳,少年橋下細微的流水聲像一串音符,操場上稀稀酥酥的嫩綠,春季已深,布谷鳥高飛。方冬榮輕輕“噢”了一聲還未站定随即又轉身出門給她們買飯,門衛阻攔時幹脆如實告訴他出去的原因,竟然換來一個大大的微笑,說讓他快去快回。背後的二人一臉驚愕,不知方冬榮何時練就來去自如的本事,內心卻不由得感動。一直到買完飯回來時方冬榮也不無詫異,明明是好心人,為什麽卻通常擺出一幅讓人厭惡的嘴臉。

“冬榮,你中午幹嘛去了?”孔可嘉在身後問。

“沒幹嘛!”方冬榮走在頭裏,和她們有一段距離。

“說,是不是約會去了?”豐子落挽着孔可嘉的手走快幾步,想跟上他。

“對呀!”方冬榮扭過頭冷漠地看着她們,意思是還有問題嗎?倆女生便不再搭腔,豐子落動了動手臂,哼了一聲。

三個人回到教室,上課鈴已經打響,過了半節課工夫,段乾才站在後門口氣喘籲籲地喊報告,路過方冬榮時兩人對望一眼又趕忙各自低頭。

鄭文凱終究還是走了,下課後段乾幫他整理課本,幾個同學圍上來說幾句離別的話,方冬榮想去送送他,勾着頭來來回回讀書上的幾行字,卻怎麽也沒有勇氣走上前去。晚上段乾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着鄭文凱的一句話“冬榮,我走了,再見。”當着段乾的面只能勉強擠個笑臉,“走——就走吧!”

段乾告訴他鄭文凱走的時候本來是要和他說句話的,結果都怨自己的那個擁抱,害他哭了起來。方冬榮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倍感失落。段乾像是失去了生活的伴侶一樣,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站着,眼睛是紅的,告訴方冬榮,鄭文凱其實從來都把他當作自己朋友的。

“還有,我,我——只是你的性格大家從來就不了解,有時覺得你很開朗,有時又很內向,多數時間看你默不作聲地待在座位上,不是怕打擾到你,而是不敢打擾,因為你說話太過狠毒,每當看着你眨也不眨的眼睛時空氣都凝固了,有點,有點甚至讓人窒息……”段乾甚至變得語無倫次起來,說完已經臉色蒼白,眼睛瞟向地面。

方冬榮兩只眉毛蹙成連筆一,臉頰上的肌肉使勁地往上蠕動,用手搔着頭發,憋得滿臉通紅又說不上來一句話。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在別人眼中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後來秦至漢給他講了一個自己的故事:“我上高中的時候家裏窮,自己又個子矮小,長得難看,就像——杜宏宇那樣,沒人看得起。當時食堂上和你們一樣,打飯需要排隊,那天中午就因為夾隊我打了同班的一個同學,我其實練過武但是沒人知道,大家只是覺得我只打了他幾拳結果他就躺在地上好長時間起不來。而我打的不是別人,正是班上唯一願意和我說話的人,因為別人我不熟悉,怕打了會惹來更大麻煩,但這個人不會,他和我一樣窮得叮當響。後來高中兩年裏一直到現在,我最為愧疚的就是那件事。參加工作後我見過他,也好想和他來個擁抱,卻往往是倆人相互看看什麽話都不說就走開了。這也就是為什麽項羽和劉邦當年從結義兄弟到反目成仇卻仍然彼此心裏念着對方,殺人那是不得已的事,爾為之奈何……”

和以往一樣,方冬榮并不明白老師要說什麽,只低着頭,回想起昔日鄭文凱的笑臉,傷感裹腹。秦至漢閉上眼睛微微嘆一口氣,把一沓試卷遞到方冬榮手裏,讓他帶回去交給吳菲。

語文考試是在周日,整整一個上午時間。對面的倆女生嘁嘁喳喳聊着天,間或咯咯大笑,方冬榮無心幹預,因為他早注意到教室前門靠窗位子上的吳菲,她心情明顯不是很好。即使考試,在下課的間隙也總會有外班的學生打門外走廊裏過,劉文遠李晉他們忍不住去廁所裏抽煙。很多小組內部都會有自己的分配,比如誰寫選擇題誰寫古詩文誰寫閱讀,最後再相互抄襲,其情深義重不亞于袍澤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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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豐子落和孔可嘉像着了魔一樣,總在研究着汪蘇泷《三國殺》的歌詞,而那些看起來和石頭剪刀布沒什麽兩樣的孔可嘉所謂的手語當然是她們倆的原創,二人甚至在班主任的課上還在嘀嘀咕咕着這句歌詞應該這樣比劃那句歌詞應該這樣做手勢。眼看時間只剩下最後一節課,三個人的卷子還是空白,方冬榮倒是很認真地寫完了作文,其他題目一概不理,卻在心裏嘀咕着吳菲到底寫得怎麽樣了。小組成員一共是六個人,其它三個男生自然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卻又和大家一樣,不是看課外書就是找機會聊天,商量着即将到來的一下午空閑時間該怎麽度過,全然不顧考試的內容。

“冬榮,來,你再看看,我倆給你表演一段啊!”豐子落拉着孔可嘉的手還未唱出第一句又是一頓毀天滅地的笑聲。

“喂,方冬榮,我們叫你呢!你看看嘛!”孔可嘉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趴在課桌上擡不起頭,終于紅着臉準備重新開始的時候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後背毫無節奏地抽搐着。

方冬榮看過她們這段表演不下幾十次,平時還會跟着歌聲伸出手喊着“石頭啊剪刀啊麻花布啊”一起湊熱鬧,此刻卻再也沒有心情。

幾分鐘後對面座位的倆女孩終于平靜下來,看到發呆的方冬榮便不再打擾他。她們心裏清楚,方冬榮只要發起呆來誰也無法再和他交流,他像一個擁有雙重性格的人,笑起來和沉默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上課鈴敲響了,豐子落和孔可嘉開始發愁考試該怎麽辦,蹑手蹑腳地從方冬榮手裏把試卷拉過去發現同樣是空白的又慢慢放了回去。方冬榮卻突然站起身,徑直走到吳菲身後,深吸一口氣才開玩笑地問她寫得怎麽樣了,可否借閱一下啊?

班裏亂嘈嘈一片,被書夾立起的厚厚的課本下面,是一張張稚嫩青澀的臉。

吳菲低着頭,明顯更用力地壓着卷子,臉頰緋紅,眼睛噙着淚,并不回答他。

方冬榮輕輕翻看她的試卷,只做了前幾道題,後面的題目包括作文并未動筆。

“嗳,你,你可是課代表啊,怎麽能什麽都不寫呢?”方冬榮歪着腦袋問到,語氣裏充滿了疑問,又分明是在關心。而那個位子上原本坐着的杜宏宇正和另一個小組裏一個叫張旭東的男生興高采烈地讨論着游戲裏的內容。

“不想寫!”吳菲手裏仍然攥着圓珠筆,眼睛盯着卷子,一臉冷漠。

“那怎麽行,好多人可等着抄你答案呢!”方冬榮随便翻開杜宏宇的一本課外書,又問她“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麽今天一直不高興呢?”

“要你管啊!”吳菲大聲地吼他,“回你座位上去!”

班裏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掃過。他一下子慌張起來,半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可是又不能立刻回去,如果真的就這樣灰頭土臉地回去了,也實在太丢人。于是就那麽勾着頭把臉埋到桌面上,僵持地坐在吳菲身邊。

“方冬榮,怎麽回事?你坐人家座位上幹嘛啊!”和井儀聊着天的謝安琪象征性地詢問他一句,又正言到“大家別嚷嚷了趕緊寫卷子吧!”

原有的狀态很快恢複,接着該低頭的低頭,該聊天的聊天,卷子被傳遞的聲音也響徹于耳。

就在那短短幾十秒裏,方冬榮做了一個決定,要在最後三十分鐘裏寫完所有的題目。回到座位上拿起卷子又反身回去,認認真真開始做題。

“冬榮,回你自己座位去吧——”本該是感嘆號結尾的語氣,拿着空白試卷的杜宏宇卻是一幅破折號的請求表情。

方冬榮擡頭看他一眼,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偏要坐在這裏,卻又不好解釋,便低下頭并不搭話。杜宏宇咂咂嘴,借故拿筆在抽屜裏胡亂翻一陣才悻悻地回到方冬榮座位上。

寫好卷子以後,擡頭看吳菲,早掉下了淚,嗒嗒地滴到試卷上。旁人并不知道,方冬榮卻看得清楚,摸摸自己兜裏,又上杜宏宇抽屜裏翻騰,并不曾找到紙,便彎腰往吳菲課桌裏搜索,手剛伸進去,吳菲扭過頭凄紅着眼看他,手便立刻蜷了回來。方冬榮并沒有說話,而是拿過她的卷子,一氣呵成地填滿了所有的空白,并且閱讀理解的答案和自己的并不一樣。杜宏宇可能是受到了女生的驅使,回來拿走方冬榮的卷子回去後開始瘋狂地抄襲。

下周的試卷評析課上,即使沒寫作文,吳菲仍然比很多人考得要好,方冬榮倒是和平時一樣,即使寫了作文,分數也并不足夠受到別人關注。看着孔可嘉和豐子落再一次誇張的表演,方冬榮笑着對她們說,“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寫一本書,名字就叫——《和兩個女孩在一起的日子》!”

“難聽死了,應該叫——《我們的木槿時代》!”

“不對不對,寫成《三國殺之剪刀石頭布》才好!”

其實,他最想寫的人是吳菲。後來豐子落告訴他那天吳菲之所以哭是因為早飯過後接到了胖子的一封情書,而且當着李晉和劉文遠的面,胖子親了她,對了,姜片也在場。豐子落說這些的時候,孔可嘉也在聽,還問了句“那他親的是嘴還是臉啊?”方冬榮瞪了她們一眼,倆人便不再作聲。

時至六月,灌木叢中的木槿花悄然開放,枝丫探到少年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多數并不知道花名。李商隐寫“風露凄凄秋景繁,可憐榮落在朝昏”正是因為木槿花開一日,顏變三次,朝榮幕落,周而複始,訴說着時光的短暫,又代表着歲月的深情。

放假當天,方冬榮從宿舍出來,在操場邊緣那棵曾見證過他向另一個女生表白的榆樹下,見到了吳菲,手裏拎着不小的包裹,身旁人來人往。

“嗨,要幫幫你嗎?”方冬榮第一次大方地和她打招呼。

“啊,不用了,我爸一會就來!”吳菲嬌氣地回答他,腼腆的微笑陷到酒窩裏,竟有些不好意思。

“那咱——爸啥時候來啊?我和你一起等等他?”方冬榮頭上淌着汗和她開玩笑。

“不用了,他一會就來”,說着白了他一眼,嗔到,“別瞎叫,找你自己爸去!”

“嘻,那我先走了,暑假快樂!”

“嗯,快樂,不說了,我爸來了!”

方冬榮來不及看清她父親的模樣,轉身快速逃開。

身後那棵榆樹已有些光陰,如今佛光普照,觀其枝蔓亭亭如蓋矣。當初群英驟起,天下三分,打打殺殺多少年,到頭來不過是剪刀石頭布這麽一個小小的游戲而已。想到這些,方冬榮無奈地搖搖頭,高一就此結束。

“在學校的時候你們總是盼着趕快放假,早點回家,甚至願意在自己的床上度過一日三餐,把所有缺失的覺一次性補回來,然而我能料定——不出一個星期,你們就會想要回來!”這句話幾乎每一位老師都對自己的學生說過,但每一次說出口的時候學生們都會不屑地搖頭。

當初聽班主任這麽說,方冬榮也并不贊同。他聽海源的建議為自己制定了充實并且周密的假期計劃,要看完新買的書,要寫一部橫空出世的小說,要背會高一所有落下的單詞,要預習高二的課程……

的确,一星期之後仍然興致不減,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此就要走向光明,韓寒十七歲出道,自己小他一年呢,一定會做得更好。他開始醞釀自己的小說,那本《和兩個女孩在一起的日子》,蹲在門口的皂角樹下,坐在夜晚的房頂上,走在螢火蟲照亮前方的路上。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過去,艱難寫下的幾個章節卻被父親撕得粉碎。

原因有兩個,一是父親不支持早戀,二是下雨天竟然忘了收拾樓上的包谷,後者明顯更重要。暴風雨來得突然,專家們的預言似乎并不管用。方爹當時在工廠裏上班,心頭焦急,卻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放假後認真學習的兒子身上。匆忙回到家裏,包谷早堵了下水道,沿樓梯流落了滿院子,而且,最讓他憤怒的是,方冬榮正趴床上睡覺。方爹壓着火點起一支煙,想翻翻兒子這些天的成果看看他到底寫的什麽,結果發現這哪是寫的小說,分明就是一個地痞無賴的堂而皇之的宣言,什麽抽煙喝酒啊什麽翻牆聚會啊什麽赤身裸體啊完全是一本正經地瞎編亂造,氣不打一處來撕完紙後立馬開始撕人……

其中一段話是這樣的:那個冬天很冷,我卻聽到了蟬鳴,往後的日子裏常常在我耳邊響起,讓我忍不住愛上愛一個姑娘,想親她的嘴,想和她□□。總有一天,我會騎着我的單車離開這個世界,和一群赤身裸體的魔鬼同行,一起分享腐爛變臭的羔羊,等流光所有的淚,我會變得和他們一樣,堅強,堅強……。

那場大雨過後天氣顯得異常燥熱,八月份的天氣,流毒無窮。方冬榮常常在夜裏一個人到小路上閑逛,便攜式播放器裏循環播放着孫燕姿的《遇見》,“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輕輕哼着,不自主地想起吳菲,心事湧上來,想快些和她見面。又回憶起整天傻笑的豐子落和孔可嘉,離開大家的鄭文凱以及那個早被大家忘記的長得不好看的女孩陶若冰,流裏流氣的劉文遠,還有自己不願見到的李晉和井儀……

發起呆來,不免失落,惆悵之餘,也明白自己寫下的那些糟糕透頂的文字,怎麽可能登上大雅之堂。英語單詞哪有那麽好背,高一的課程還沒學好,預習高二的又有什麽用。日子變得無聊起來,他渴望快點開學,新學期可能會被分到另一個班級,他想重新來一次,好好學習把功課趕上去,讀更多的書,認識新的朋友……

但不管怎麽說,班主任的預言總算準确。

新學期不少同學留在了原來的班級,老史依然是他們的班主任,而高一六班變成了高二的五班。方冬榮慶幸自己仍然是五班的人,只是班主任換成了餘達,那個東北大漢。

吳菲和豐子落進入了文科重點班,不少老五班的人倒是引以為傲覺得光榮。新五班自然有自己的老同學,不得不打聲招呼的時候方冬榮才意識到,同學一年之久,竟然不知道他們叫什麽。而很多人,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已經被分到了別的班級,再見面,是熟悉,卻仍舊是陌生人。

天上浮雲似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留不得更多時間回味,教學樓已經換到了第二棟,新的故事正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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