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把車還我了,和解就和解了,我也不想追究的,這裏好要替大少說一句話,年少有點輕狂勁也沒什麽,別……”
“嗯。”宋爸爸盯緊了宋大炮的縮着的烏龜/頭,用力一拄球杆,撞擊的悶響敲斷了tm男的話音。
Tm男抿着唇,好整以暇地望着宋大炮。依藤見他的眼眶緊繃着,裏頭隐着笑,立馬嗤笑了一聲。
“不過,這女人卻是一定要坐牢的。”tm男又有話說。
依藤翹起了二郎腿,開口截斷了tm男的話:“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是成了王法了,對那确鑿的事情這樣反駁,”依藤一挑眉梢,“你告我诽謗我就敢告回去。”
“你!”tm男指着依藤,被旁邊的馮若景拉住了。
馮若景擡起了目光,低下嗓音,柔柔地同宋爸爸提醒道:“宋老,宋大少變這麽沖動,全都是因為最近同這個女人交了朋友。她這種人心理陰暗,陰陽怪氣,不怪……”
宋老沒有回答。
馮若景努努嘴,便安靜下來了。
宋老拿高爾夫球杆磕宋大炮的腦門,話沒說完就不停下:“警察先生,幫我把他在拘留所裏關幾個月,老子的錢不給一個只會逃跑連軟飯都不會吃的龜兒子!”宋大炮一把抱住那高爾夫球杆:“你tm死老頭子,老子是龜兒子你是什麽,萬年老烏……”宋大炮沒說完,背上又挨了重重一擊,他下巴磕在地上,疼得打滾,翻過了肚皮。宋老踹他一腳,正對上了他敵視的目光。
“飛機和那個什麽的姑娘,給我快點走。”
“可是……”依藤瞥了一眼宋老的球杆,生命和錢權衡一二,給宋老跪下了,“宋老,不是,我是說,宋爸爸,我跟大炮也算是相處了兩三天,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除了愛搶別人的包威脅,有時候沒臉沒皮還愛裝文化人,弄一身文藝範其實內在就是個土流氓。但是,”依藤強調道,“他真的是一個好人,一個好的電影人,你知道嗎,他要拍一部……關于……”
依藤望向了宋大炮,宋大炮拼命給依藤做口型:“國家巨變。”
“關于修建水庫的艱難歷程,我知道這很難,但是……”依藤話沒說完,宋大炮已經陣亡在了冰冷的地上,連一絲抽動也不再有。
“但是什麽?”
“但是,”依藤望一眼宋大炮,腰上的痛開始做妖,她的誠摯面孔将要崩塌,“我們一定會克服艱難困苦,做到最好,讓宋大炮拿出一個專業電影人的專業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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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思量着點點頭,将高爾夫球杆拄在了地上,球杆在地面上敲出了清脆铿锵的聲感。依藤一顫,身子向外一撲,撲到邊上的桌子旁。
但宋老沒有動作,過了許久,他皺了起了眉頭。
“唔,也行……文藝片?要拿獎的那種。”宋老說到,盯住了地上的宋大炮“卡我給你停了,刀幣給你五千,攝像機幫你租,住處給你準備好,你們去吧,拿不到獎……”宋老手下的高爾夫球杆碾了一碾,撬起了地上的泥片。
☆、蜜汁男子顧守篤(二)
依藤出了警察局的時候已至深夜。
天空是一塊巨大的黑絨布,上面繁星閃爍,仿佛是鑽石,但依藤知道那是些鑽石大小的廉價燈泡,只要通電就能閃閃發亮,永遠活在熄滅前。
警局前的街道是寂寥的,幾輛車代替了風,閃過即逝;不遠處有一排高大的路燈,第三盞下站着個人,不知道有什麽難以排解的騷動,會在這樣的夜晚對警察局深情注目。
她舒展了懶腰,搓了搓手臂,摸出了從tm男那裏還回來的手機。她就地蹲下,給許姐發了條消息,等宋大炮從警局裏換衣服出來。
這時,她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她向後望去,嗤笑了一聲。
Tm男從警局裏出來,手上挽着馮若景。馮若景哆嗦一下,依偎在tm男身旁。Tm男推開了馮若景。
那聲嗤笑過後,tm男瞥向了依藤。
“你得幫我告訴柳霧,我不知道富強礦那會塌方。約在那兒——”tm男轉開了視線,想來他已經看過依藤和趙先生以及許柳霧的對話,“我湊巧被你們絆住了,我沒能過去,不過是談個生意。要是他走了,讓柳霧節哀……”
“呵。”依藤看着挺着嚴肅的面孔,饒有趣味,“什麽事情都沒出,您還真是未蔔先知。”她下意識翻看了手機,沒有見到許柳霧的回複
Tm男理理袖口,一直撥弄着袖扣。他被馮若景拍了拍,轉而去裏西裝領口。他飄起視線,眉毛向上一挑,便作出副無話可談的模樣:“反正不是我的錯,他出現事故是誤會,請你讓柳霧不要誤會,若是趙先生真的出事了,也應有我一份的歉意。”
tm男挎好馮若景,向前走去。
依藤蹲着玩手機,臨到他走到自己身邊,她站了起來擋在了tm男身前:“你知道你為什麽讓我惡心嗎?自诩情深,卻幹着渣男的勾當,凡事沒錯,卻……啧啧啧。”她站起身來,一腳踹向tm男的膝蓋,“立牌坊的就是你。許姐剛剛和我設計了你們,你們會跟趙先生談生意?”
Tm男躬身抽氣,稍一緩過氣來,舉手揮向依藤,又挨了依藤一腳。依藤一把推開了站不穩的tm男,tm男倒向了臺階,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四腳向上。
依藤要逼近tm男,馮若景抓住了依藤的肩膀。
“你什麽都不知道,亂說什麽,這是诽謗!我們就是……”
依藤蹙起眉頭,反過來握緊了她的手,漸次用力。馮若景掙紮起來,一把甩開依藤,向後踉跄着,她的高跟鞋擦着水泥地頓住。而他的身後,tm男灘着,叫罵道:“別同這女人一般見識,她就是個瘋子,亂噴糞。老子清清白白。”
依藤望着她,笑出了聲,随着嘎吱嘎吱的小聲,扳下了馮若景的手:“你看過他給許姐标得是什麽嗎?一生一世,所以你是什麽,偶爾解膩的小零嘴?你一定沒看過他的手機吧,因為害怕被他說你疑神疑鬼,總是懷疑,不适合做妻子,還是說……你知道。”她對上馮若景的目光,“你在許姐病房裏說得那番話真是精彩。”
“什麽話?哈,拿着一個兩個不知所謂的音頻,到處造謠,娛樂圈這樣的人我見多了。”馮若景回以微笑,不正視依藤,嘲諷有她仰起的尖下巴那麽高。
“是啊。”依藤眼波一轉,“你沒說過那句話,不是我記得而是錄音機記得。”
“磁帶摔了。”
“還可以修。”
馮若景攥緊了尖瘦拳頭,向後叫到:“你就不說些什麽,任由這個瘋子在這裏造我的謠。”
Tm男喏喏地應了幾句,從地上走到馮若景身邊,用了五步。她推了推馮若景:“別惹她,到時候……”
這天大的笑話,叫馮若景笑着抽氣。她的牙齒在打顫。雖然她的皮膚薄而精細,但她的表面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痕跡,就像是一張鐵皮。
她一把推開tm男,向前走去,站到依藤身前,她舉起了手,被依藤一把掐斷了。
“你們兩個簡直絕配。祝你們百年好合。”依藤拍拍馮若景妝容精美的臉殼。馮若景揮開依藤的手,眼裏撥開了水霧,尖細的下巴繃直了,裏面的骨骼戳在了依藤的視線裏。
“是啊,比起某些愛管閑事的loser,我的日子舒心太多了。演完這部網劇,猜猜我一部是什麽,嗯。”
“不猜。”依藤眯起了眼,“嗯——我知道你這樣的人演不出什麽好戲。”
馮若景冷笑一聲:“那又怎麽樣,比起一個惡名昭著的女人,我更受劇組的歡迎。下三濫。”
依藤一腳踹向馮若景的腳,這回她踹準了,馮若景踩着高跟鞋沒站穩,倒進了懷裏。
“賤/人!”馮若景要掙紮起來。
“我是賤/人,你是賤/貨,彼此彼此。”依藤走上前去。
Tm男站穩了,将馮若景向後推,挽起了袖口。
依藤自知不是他對手,向後退去,撞進了一堵肉牆。
“藤藤,我在路燈那裏看了好久,你為什麽不理找我?”肉牆說到,帶着那磚頭般筆直的平板音,“被這兩個人絆住了。”
馮若景陰下了臉,tm男宛如一根缰繩,牽制住了他。
Tm男看了看顧守篤,強着冷笑說到:“你最好思維清晰一點,不要把無謂的事情套到我們身上,那只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依藤作勢朝他倆踹一腳,他倆避開了,馮若景将走過的時候,一腳踹向依藤。尖細的鞋跟撞上腳骨,依藤吃痛地抱起腳踝,倒抽了好幾股冷氣。
等她挺過來了,馮若景和tm男坐着他們的新車走了。
她一記撞向顧守篤,顧守篤紋絲不動,唯獨她的肩膀受到了自己力道的反彈。
“你怎麽不幫我?”她質問道。
顧守篤扶住她:“我覺得你樂在其中。”
“誰樂在其中!”依藤笑岔了氣。她瞥一眼顧守篤,看向了顧守篤的頭發。
也許是今晚風大,顧守篤的頭發格外蓬松,像是一團絨毛。依藤化指為掌,往顧守篤的頭發上一陣亂撓,那頭發越發綿柔,是一條條橙色的絨毛。
顧守篤一動不動站着,只是臉頰有些紅暈,臉上毫無情緒。依藤本撓完很開心,低下頭面對的是顧守篤石膏像一樣的臉。
“啧,沒意思。”她退了開。
“嗯。”顧守篤靠在依藤身邊,兩頰的紅尤像塗在石膏上的口紅圈,“那藤藤再撓撓我,等下就有意思了。”
“是嗎?”依藤憋着笑,正要撓顧守篤的頭發,兜裏手機震動起來。
她接起手機,電話裏傳來了梅青霜的獅子吼。
“死丫頭,你上哪了,老娘真的,我的天哪,打你電話不接,顧守篤電話也不接,我真想你們立刻死掉。”梅青霜嗚咽聲響起在話筒裏,“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我上課上完聽醫院說你失蹤了我,我當場下講臺摔倒了好嗎,在那麽多學生面前,丢死人我,我……”梅青霜罵着,猛吸了吸鼻涕,總算平靜下來。
“那我現在去以死謝罪,行了吧。”依藤同顧守篤擠眉弄眼,捧牢了手機。
梅青霜撲哧一聲笑出聲:“不行,本娘娘怎麽可以洗腳婢服侍呢?”
“別難過了。”依藤眼裏漾起了淚花,“我這不好好的嗎?”
“還有臉說。”梅青霜埋怨道,“幸虧葦葦住校了,要不然你啊,真的闖大禍了。”
依藤笑道:“知道了,奴婢多謝娘娘關懷。”
“知道就好,我要吃味先居的螃蟹粥,也要吃餃子,你再給我帶碗酸梅湯。老娘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送到我家裏來了。”
“好好好。”依藤說到,“我窮,娘娘竟然要這麽多。”
“活該,我要熱的,你最好打車。”
“是。”依藤苦笑。
依藤看了看手機,點開消息。她簇着眉頭,吐出一口綿長的氣悶。
許柳霧還沒有回複。
她又留一條,在網上叫了輛車,然後發了條短信宋大炮。
依藤和顧守篤在買粥的廣場下了車,趕在了味先居打烊半小時前,。
他們快步走向建築,建築上的大熒幕在播放即時新聞。她擡眼稍望,見到許柳霧的身影,依藤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顧守篤停在她身後,不知什麽時候攏住了她:“你們今天下午演戲的時候也出現在這上面。”
“什麽?”依藤呢喃着,緊盯着大屏幕。
屏幕上,許柳霧身着一身病人服,衣服薄得透出骨骼的輪廓,微微抖下了空氣。
她在哭。
無數□□短炮圍繞着她,像是一座座漆黑的冰錐,縱使那冰錐被一群深夜仍舊在工作的人舉着,它們還是格外怪異。
在被□□短炮隔離開的真空圈外,行人稀疏的深夜機場,一個點出現在私人飛機的安檢口。
“我說,我看見你們演的那些東西了,就在屏幕上。”
“那你早就知道我在哪裏了?”依藤皺着眉問,眉眼卻些微松弛,“那怎麽不告訴梅青霜,她很擔心。還有,你幹嘛不來找我……”依藤又看向了屏幕。
屏幕越發亮了,上頭那一個小點越來越近,現出趙先生狼狽的身影。他一瘸一拐,外套上滿是污泥草屑,絲毫沒有風度可言。
他走得卻極快,走到許柳霧跟前時,他伸出了手臂,同許柳霧緊緊擁抱在一起。
“終于回來了。”趙先生的聲音通過收聲筒,清晰傳到了人們的耳目中。
“是。”許柳霧背着身,聲音裏難掩顫抖。
屏幕上打出了趙先生回來的原因。趙先生本來煤礦地震震到溝裏的,四周無人,但是恰巧有一個逃難的礦工路過。礦工有點經驗,一見能救就把他救了。他覺得傷不嚴重,跟朋友借了飛機趕回來。
依藤舒展開了眉眼,縱使今天差點進了局子,她也覺得今天的幸運無與倫比。
趙先生或許這是石頭影響的,或許不是,誰在乎。
“你既然看見我了,為什麽不來幫我?”依藤終于有空問顧守篤了。
“你能解決。”顧守篤說,“不需要別人幫忙。而且我怕我走開了你就又跑了,雖然可以聞味,但是……”
依藤望着顧守篤真誠的神情,她抿了抿唇,也無法怨怪地表示些什麽:“……那好,就算我不需要幫忙,你也要告訴梅青霜,不能叫她擔心。你是不是不懂這些?”
這樣的問題,他竟然思索了片刻,一口咬定:“是。”
“是?我有點不能理解你們魔族,”依藤說,向前走了幾步,又退回來,“但現在你要明白。”
顧守篤又思索了片刻:“是。”
又是那嚴肅的表情。
依藤望着他,嘴裏不禁洩出了一絲笑聲。她與顧守篤對視着,向顧守篤的頭發伸出了手。顧守篤漲紅了臉。
忽然商場裏爆開一聲響,響起了廣播。
“本商場将要關閉,請還未離開的客人……”
依藤大叫一聲,拉着顧守篤向商場狂奔而去。
好在梅青霜之前給味先居的人打了電話,依藤這才買到了吃的。她提着大包小包,跟顧守篤一起去梅青霜家裏。
她剛拿出鑰匙打開門,門就打開了。文睿行從門裏探出了頭,一身西裝,而他腳上套着白色棉襪子,格外不協調。
“請進。”文睿行打開了門,拿起挂在玄關口的西裝,“既然你們來,我就先走了。”
依藤點點頭,喊着梅青霜的名字向裏跑。
文睿行望着她的背影,卻不是如方才所言。他立在玄關口,擋住了向裏走的顧守篤。他的立姿是極标準,反襯得顧守篤在這場合下的吊兒郎當。他提醒道:“在成名前,小顧,你的路線不太适合戀愛。”
顧守篤皺起了眉頭:“戀愛?”
“算我沒說,在電視劇拍完後,別同姑娘太近了。”文睿行準神打開了門,卻聽顧守篤說到:“助理王姐是不是姑娘?”
“是。”文睿行笑了笑,推門出去。
☆、依藤的智慧奧義
顧守篤走進房間裏,依藤和梅青霜已經開始吃了。梅青霜吃相兇猛,瞥一眼依藤,瞥一眼顧守篤:“聽說你背叛組織,知情不報?”
顧守篤蹙起眉頭:“梅小姐,你在說什麽?藤藤,你知道她在說什麽嗎?”
“我不幾到。”依藤舀了口螃蟹粥,呼哧呼哧的聲響摻雜在吧唧聲中。梅青霜的神經難以忍受,一手拍開她的手,拒絕了依藤的吃香喝辣的好友請求。
“什麽玩意,背着我與人私通還這麽惡心我來着,滾。”梅青霜抱走了粥。
顧守篤又蹙起了眉頭:“私通?”
“啧啧啧,這還不承認你們不純潔的狗男女關系。”梅青霜舀了一口粥,細細咀嚼。
“放屁,狗男女關系!”依藤夠着手去搶粥,被梅青霜一腳踹倒在chuang上。她坐起來,梳了梳頭發。
“那你是什麽關系?”梅青霜抱緊了粥向後攢動,一下踏空了,她被顧守篤的魔氣吊在了半空中,半天掙紮不得。依藤作勢一撲,将最後一口口水粥倒進了嘴裏。
她揩了揩嘴巴,誠摯地解釋道:“恩公與将要餓死的美男子的關系。”
“嗯?”梅青霜發出了疑問。
“我在他餓的時候下面給他吃。”依藤說到,将魔爪伸向了餃子。
梅青霜一個偷天換日,将餃子盒捏在手裏,她再次投遞了一個疑問:“什麽?下面!”
“你好黃啊。”依藤乜她一眼,“欲不求滿,性生活不協調……”
“呸呸呸,既然是救命之恩,為何他不以身相許。”梅青霜向邊上的衣架瞥,他的視線由衣架轉到了窗簾上,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顧守篤凝住了目光。
依藤伸出雙臂,趁那時刻,撲到了梅青霜的餃子。她歡呼着跳下chuang,将一只餃子捏進嘴裏,忽而想到顧守篤:“對了,你最近怎麽這麽閑?”
她這樣問,顧守篤這樣答:“最近工作快要結束了。文總說我讓我休息一下,接下來的時間會比較緊張。”
“哦。”依藤點點頭,“說起來我還是有點曝光率的,畢竟鄭導的劇還要播。”
“什麽叫有點?”梅青霜為報方才嘲諷之仇,冷笑道,“前段時間天音一時風頭無兩啊。”
“天音?”依藤攥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下,她的眼珠子轉左轉右,都将出眼眶之外,她将頭一甩,“那鬼地方,我是這輩子也不想去了。真的,我覺得他們是不是都內分泌失調啊。”
“呸,我也內分泌失調啊?”梅青霜敲了一下依藤的腦袋,“他們也就是一時的,畢竟又不是曝光他們的事情,有些人就是随個大溜,表達一下政治正确。最近我看你那帖子沒被挖出來了,想來馮若景……”梅青霜打開天音,頓住了,“馮若景還真是不辭辛勞想要弄死你,這麽晚了居然還上天音肝。”
梅青霜将手機遞到依藤眼前。
手機版天音條目清晰,消息漸次排列,關于依藤的消息就在正中,一下次進入了依藤的眼睛,沖擊力不可謂大,那個hot的火熱字眼,讓依藤縮了縮視線。
依藤吞了吞口水。
上次鋪天蓋地的精神攻擊陰影猶在,她将手放了上去,點開了那條:又見外圍女作妖,依藤妹子你這麽diao你爸媽知道嗎?
發帖人是以路人名義發的,發帖人自稱自己有親戚在警局,路過那裏打招呼的時候,目睹了依藤和宋大炮在警局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吃瓜群衆:今天的事情讓我記起上次那個戲精少女依藤的爆料了。我表姨夫的侄女在警局工作,雖然關系遠,但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發小,所以關系很好。今天我去找我發小說點事的時候,進了警局,正好見到了依藤和一個公子哥在一起。公子哥的身份不能透露,只能告訴你們家裏他有錢到随便砸一輛200多萬的車,在遇到依藤之前,公子哥頂多算是游手好閑。他們因為砸了一對未婚夫婦車,猜猜未婚夫婦中的新娘是誰,就是許柳霧那案裏躺槍的馮若景。依藤自己行為不端被趕出劇組,馮若景還幫她求情,她到好,恩将仇報,這種女人遲早作死。再立一個flag,她晚上肯定會污蔑馮若景,說我是馮若景,在這裏有意構陷她。
依藤嘬着牙花,一手點了回複本帖:“馮若景這女人有毛病吧。”她手速飛快地輸入:cao,馮若景你有毛病吧,自己管不住自己男人,還有臉在網上造我謠,有本事一對一幹啊,你那暗搓搓瘠薄模樣,讓老娘想吐。
她要點發送,被梅青霜夾住了手指——梅青霜用兩只筷子夾住了依藤的手指。
“你想死不,她話都放那了,你還上鈎?”
“什麽玩意,就眼睜睜看她污蔑我!”依藤甩開梅青霜的手,手沉沉地下按,被梅青霜又夾住了手。
梅青霜這次下了重力道,她卡緊了筷子:“那你以為底下那群會信,他們沒見過事情怎樣,再說了,自個清清白白,你自己信就行了,他們又不殺了你,說幾句還是給你艹熱度呢!”
“放屁!”依藤竭力向下摁。梅青霜錯緊了筷子,夾得依藤關節泛白。
依藤呲着牙向上抽氣,掙紮着,終于将筷子甩脫了。她還是要按回複,耳邊是梅青霜驚急的勸告:“那女人就是想激你,你給她得逞了結果還是一樣。你得拿出證據來,狠狠扇她的臉,這樣才能讓她吃苦頭,否則她人前裝一副委屈模樣,別人又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麽,大度是她,善良也是她。”
梅青霜抓緊了依藤的腕子:“你甘心?”
“我怎麽可能甘心?”依藤放下了手,“馮若景這死丫頭,等我發跡了,有的是你苦頭吃。”依藤攥緊了手,一揮,拳頭砸在了屏幕上,皮膚觸發了那回複鍵,方才那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一閃而過的提示:
您的回複已發送。
梅青霜放下了筷子,夾了口醬菜放進嘴裏。
“啊啊啊啊啊!”依藤撓着頭發,頭皮屑飄進了醬菜裏。梅青霜擰起眉頭,端開了醬菜,抱怨道:“你自己不小心怪誰,還發跡呢,我瞧着發黴還差不多。”
依藤揪着抱枕的毛絨,通紅的臉埋在抱枕上,絨毛刺激了因怒氣而敏感的皮膚。她讨厭那些人,也讨厭馮若景。
好一陣,她平息了,她擡起臉來,吐出了一口廢氣,“世界很美好,個屁。”她咬緊了槽牙,理了理衣服,“菜刀在哪裏?”
一直沉默的顧守篤終于發聲了:“他們的語言有攻擊力嗎?”
“沒有。”梅青霜癟癟嘴,夾了塊餃子進嘴裏。
“可我心裏不好受。精神傷害好嗎?”依藤數落道,“你知道他們說什麽嗎?說我背後陷害人,心xiong狹窄,說我……”
“嗯,那就說回去。”顧守篤坐下來,坐在依藤的腳邊。他從依藤鉗子似的拳頭裏抽出屏幕,“教我打字,我幫你把原話輸一遍,跟他們對罵,吵得他們整夜睡不着,怕了弄死你。”
依藤停了下來,嘆了一口氣。
“他們才不會哩,正義使者。而且這多麻煩,用得着這麽重視那些跟我沒關系的人嗎?給他們臉了真是,老娘做事用得着他們來說,呵呵。”這樣說着,依藤奪過了手機,向下翻去,典型的口是心非代表。
帖子下文中有少許幾個些微理智的。其他分成兩派,不是說依藤炒作,就是罵依藤陰暗險惡的。
依藤越看越氣,随口罵幾句,決心用靈石讓他們嘗嘗教訓,卻發現詛咒這麽多人,她光是說話,就得累死,更別提演戲了。
演戲?
智慧女神今日抽了筋,朝依藤這貨邪魅一笑。
她計上心頭,發送到:“拍戲進行中,請大家支持我的新作,一個有關于修建水庫的偉大歷程,謝謝大家不遺餘力地幫我造勢。歡迎關注我的雞脖,拍戲小花絮日常更新中。”
她輸完向一點,被梅青霜拍了拍腦袋。
“傻妞竟然開竅了,我天,世界奇跡。”梅青霜說,“其實她們也沒什麽,被罵的又不是你一個。而且你把真相解開了,她們會以同樣的方式對付馮若景的。”
“啧啧,那就……”依藤一想到空白的錄音帶就憋悶,“我得搜集證據。”
“那就拿出證據來。”
兩人勾着肩看下面的內容。
依藤真惡心:綠茶就是綠茶,還不忘利用別人。
依藤有病:我覺得刷新了人類下限了,不要臉。
吃瓜路人不是樓主:額,沒那麽嚴重吧。我覺得總比剛才那句對罵的好。
其實我老公也是警局工作了,他也說了這事,不過結果是二代道歉賠車,那車主主動和解的。我聽我老公說挺讨厭那對未婚夫妻的,那男的也是個二代,離過婚,他前妻應該是本市高層,剛到警局的時候還用前妻的名義疏通關系,叫嚣着公子要好看。公子他爹一站在門口,屁都不放一個,真是夠夠了。
依藤有病:樓上水軍無疑,免鑒定。
依藤真惡心:依藤竟然還有錢叫水軍,傍上二代就是不一樣。
一連串看下來,依藤試着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她搖了搖頭,打了哈欠:“馮若景精神這麽好,我算是比不上了,去睡去睡。”
梅青霜笑出一聲:“人家有水軍好嗎?誰跟你這個窮鬼一樣。”
“水軍是什麽?”顧守篤問到。
依藤解釋到:“水軍就是網上收錢幫人發帖回帖的,掙得也是辛苦錢,這麽晚了還爆肝。”
“哦。”顧守篤點點頭。
“現在都有機器好嗎?”梅青霜白了一眼。
“嘿,死丫頭是不是跟我對着幹。”依藤朝梅青霜皺着鼻子。
梅青霜得意洋洋地宣示道:“就是。”
兩人吵嘴着,笑着,終歸是擠在一團洗漱,自顧自爬去睡了。
顧守篤抱着梅青霜的手機,來到客廳裏。他坐在沙發上,一條條浏覽下面的信息,發現這裏的人除了讨論依藤,還有讨論男明星美醜的,還有讨論某某潛規則的,還有各種真假難辨的爆料的。
除了說,鄭導家暴老婆那一條,顧守篤看其他幾條都挺對的。
忽然,他想到了前天鄭導教他的自拍。他自拍一張,po到了天音上,不一會就收到了回複。
養x多越喝越胖:天哪,簡直是今天撕逼帖的一股清流,小哥你拯救了我的眼珠子。
外交案例:贊同樓上 +1不過我覺得樓主發得這是哪個新進的藝人吧。哪家公司的?給個地址我摸去雞脖tian屏呗。
顧守篤:我是帝業·霸道将軍我愛你·男主角顧守篤,沒有雞脖,如果要找我請到依藤的雞脖上去找,我明天請她幫我發一張自拍。我認為她是一個很好的人。
養x多越喝越胖:……竟然是依藤,眼要瞎。看小哥照片洗洗眼,不過小哥你跟依藤什麽關系?這不會是依藤的自炒帖吧。
顧守篤頓住了輸入文字的手指。他的眉毛垂攏了下來,石膏像似的臉上浮出了兩股紅暈。他舉起了手掌,手掌平貼在蓬松的頭發上,掌心太過直白地出汗。回想依藤的觸摸,顧守篤扯平了嘴角,搖頭晃腦地輸入道:以身相許的關系。
外交案例:……
顏控最大:……
養x多越喝越胖:……竟然跟依藤戀愛,天啊,小哥你看不看得上我,我雖然沒有依藤好看,但絕對比她善良一百倍。
顧守篤:我覺得她很善良。對了,談戀愛是什麽?
顏控最大:就是在一起啊!我現在懷疑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隐情了。有了小哥這種男人,泡什麽二代,有毛病這是真的。依藤也算有點咖位吧。我記得我一個同學就是圈裏的,說她演技挺好的,挺直率的,就是人有點蠢。現在我覺得他的話自帶柔光。
吃瓜路人不是樓主:我老公說他和那個二代是女主角和導演的關系。最後好像這個小哥去接依藤,二代叫不到車,自己一個人走回市中心了。
養x多越喝越胖:憐愛二代。哈哈哈。
顧守篤:說蠢的話,宋大炮是真蠢。他跟依藤沒有任何關系。
帖子裏瞬間炸開了窩。
作者有話要說: 憐愛宋大炮*2
☆、愚蠢的宋大炮和他的朋友依藤
宋大炮一醒來,在跑步機上走了一圈,收到了凍卡的短信,又收到了女朋友的電話。
“炮兒,我媽昨晚上到家看你,結果你跟我說你被堵車堵路上了。我還納悶今天有這麽堵嗎,機場到我家都一路暢通……現在總算明白了,你進局子了,還是跟個長相妖妖嬈嬈的,那個叫什麽依藤……”
“什麽?”宋大炮皺起眉頭,“親愛的,哪個跟你說的,這消息絕對……”
“嗯哼,今早報紙标題就是網曝宋家少爺深夜警局驚慌失措,私會十八線女藝人。長見識了,我早知道你過去愛玩,對此我竟然還心懷期待,一只廣撒網多捕魚、色令智昏的泰迪能為我改邪歸正。
女友全然不給宋大炮解釋的機會:“說你是泰迪,你簡直是侮辱泰迪!”
宋大炮緊跟在後頭響:“不是啊,老婆,別信網上的消息,我跟依藤真的清清白白的,你怎麽就……”
宋大炮女友挂斷了電話。
宋大炮的手還按在手機上,電話綿長的嘟音響似心跳,響在他耳朵裏,響進他心裏。
這場景他司空見慣,從小到大,熟悉到令他鈍感。
他反身倒在沙發上,将運動鞋踹掉,一癱,撥通了依藤的電話,打頭一句話就是:“我為你痛失所愛。”
依藤還在睡夢中,她翻了個身打哈欠,将枕頭蒙在臉上。她呢喃道:“哦,這有什麽問題嗎?”
“嗯。”宋大炮按住電話,他的嗓音變得沙啞。他似乎翻了個身,電話裏傳來了衣服摩擦和沙發震動的聲響,仿佛是難過的芽葉在默默生發。
依藤忽然感到冷,她拉起被子,手露在輩子,瑟瑟的寒意爬上胳肢窩。
她徹底凍醒了。
“嗯。”宋大炮又道。
依藤回憶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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