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責怪
趙止洵郁悶地批了一日的公文,可等了又等,簾布後面的那人一點動靜也沒有。
甩臉色也該有個度,不能這麽慣着。
手指馥摸了摸腰間冰冰涼涼的佩玉,他站起身子,走過去掀起簾子,就見這人還背對着他,縮在被窩裏的身子在劇烈顫抖。
神色一緊,這是怎麽了?
他連忙彎身,掌心扣在她的肩頭上,隔着衣衫他都察覺到了觸手的滾燙,将她的身子翻過來時,就見到她滿臉通紅,白皙的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熱汗,雙唇微顫。
伸手探到她的額頭上,一片滾燙。
“來人,端盆冷水進來!”
焦急的聲音,從安靜了一日的屋子裏傳出來。
一整日都在提心吊膽的雨堂猛地一驚,急忙應道:“奴才這就去!”拔腿就從廊下跑開。
冷水端進來,趙止洵打發他去找太夫,便将汗巾沾水擰幹,敷到楚無念的額頭上。
雙頰被燒得通紅,顫動的眼睫下,眼皮子緊緊閉着,呼出來的氣息也帶着炙熱的滾燙,可就是半點聲音也不願發出來。
“爺又沒逼着你叫,都燒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吱一聲?”盯着她看了半晌,他忽然就很懊惱地道。
責怪完,他又俯下身子,幫她解開兩顆衣扣,想将她身上的灼熱感散去一些,手指節觸到她的脖頸,亦是燙得駭人,這人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雨堂将太夫帶到時,就聽見自己的主子不知在裏面窸窸窣窣弄着什麽,等他掀開簾布出來時,只見到楚無念衣衫齊整地躺在軟榻上,而他的主子冷着一張臉,墨眸裏仿若裹着寒冬臘月。
身子哆嗦一下,雨堂搓搓手臂,決定到外面去避寒。
太夫給楚無念開了退燒的藥,說她是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傷口感染才發的高燒。
給她喝完藥,已經是子時。
雨堂端着藥碗出去後,趙止洵拿出在寬袖中壓了一日的冰脂膏,猶豫了半晌,還是掀起她的衣衫,一點點幫她塗抹上去。
冰涼的冰脂膏,将她身上的灼熱感一點點驅散去,到了後半夜,她的身子漸漸恢複了常溫。
将冰脂膏放到她床頭的矮凳上,他這才起身去入睡。
次日午時,等昏睡了一整夜的楚無念再次睜開眼時,就見到面前這人眼下一片烏青,甚是怨念地盯着她,她抿抿唇,甚是心虛地嗫嚅:“王爺,您,您沒睡夠嗎?”
“做奴婢的,比主子睡得還多。”趙止洵白她一眼,端起矮凳上的藥碗,與之前那般,舀了一勺遞給她。
楚無念知道自己理虧,急忙爬起來坐好,喝下他遞過來的藥湯。
“您放心,奴婢就快好了,在這躺不了多久了。”一喝完藥,她急急忙忙解釋,昨日他的話她一直記着。
“躺下。”
豈料話剛說完,這人就輕斥了她一聲。
“......”
楚無念怔了怔,抵抗不了他淩厲的氣勢,她只好挪動身子,鑽回被窩裏。
趙止洵伸手,要掀開她身上的衣衫,被她擋了擋,雙眸裏帶着抵觸,面前的這人嗤笑,“剛說過的話,這就忘了?”
手指頭朝裏卷了卷,她慢慢背過身去,任由他掀起後背上的衣衫,下一刻,後背上便傳來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她抿抿唇,還是擠出了三個字,“謝王爺。”
又是這三個字,他哭笑不已,“你就不能換個詞?”跟在他身邊也有兩個多月了,連點書香氣都沒沾。
“願伴君左右,歲歲長相随。”
半晌後,背對着他的這人唇齒間輕飄飄吐出這句話,尾音似乎還卷着一抹柔意,拂過他微怔的面龐。
耳根微微發紅,他的唇角忍不住朝上勾了勾。
太子的婚期将至,又恰逢年底,各地官員開始紛紛湧進長安城,一來是要進宮給周文王禀告政績,二來是要留下來喝杯太子的喜酒,表表心意,好求個仕途順遂。
是以,今年長安城裏的官員比往年來的要多上許多。
趙止洵的應酬,也比往年的要多,麒麟院的門檻,都被各地來的官吏給踏矮了兩截。
只是,他們都不得靠近他的主屋半步,每次來人,雨堂都會将他們帶到偏廳裏候着,那緊閉的主屋房門,除了趙止洵進出,也不曾敞開過。
每次都要讓他們等上半個多時辰,人才會出現在偏廳裏,來時,還總是春風拂面的。
“王爺的屋子裏是不是有人了?”
“可不是嗎?你們瞧他何時那麽面色紅潤過,定然是遇着了紅鸾星動,才滿面的春風。”
“依我看,咱們今年送的紅禮,該換一換了。”
連着幾日下來,凡是進過麒麟院的官吏,都瞧出了異樣,他們正愁着今年該給洵親王送什麽紅禮,如此一來,便有眉目了。
于是第二日,趙止洵便見到雨堂抱着一堆的绫羅綢緞、胭脂首飾盒走進院子裏,他俊眉緊擰,冷着聲音問,“這些是誰送的?”
本就大冷的天,被這人裹着冷意的聲音一震,雨堂覺得更冷了,他抱着手裏的胭脂盒,戰戰兢兢回着,“都是這幾日前來拜訪的官員送的,他們還說,還說王爺屋子裏的人用得着的...”
聽完這話,趙止洵額角上的青筋跳了跳。
“什麽東西是給我的呀?”屋子裏,傳出一道輕柔的詢問聲,身後這人幾乎是應聲而出。
她的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此刻正連蹦帶跳着從屋子裏出來。
“哇,這些都是這幾日到院子裏來的大人送的嗎?”楚無念忽閃着眼,這幾日她只聽到外面熱熱鬧鬧的,知道有不少官吏到院子裏來拜訪趙止洵,可這人從未讓她出過屋子。
“沒想到還能有我的份。”
瞧着這些琳琅滿目的紅禮,楚無念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情。
她伸出手,剛要摸上眼前一個華麗精美的首飾盒,就被身後伸過來的一只手扣了上去,“都退回去。”趙止洵黑着臉,将手裏的首飾盒扔給雨堂。
“哎!”
雨堂急忙招呼下人過來,将好不容易搬進院子裏的紅禮又擡了出去。
“可惜了。”
楚無念輕嘆一聲,揚起的眉梢耷拉下去,忽然,她扯了扯身旁這人的衣衫,懇求道:“王爺讓奴婢去送它們一程吧。”
她的眼神,還巴巴瞧着被擡走的胭脂首飾,似是十分不舍。
涼小小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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