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委屈
有小黃門從宮裏出來,将趙止洵迎進去,那抹寬袖雲紋錦袍消失在宮門外,楚無念伸了伸脖子,直到他的身影從宮廊盡頭消失,才收回熱忱的眸子,雙手交疊在外面候着。
臘月的天,四面拂來的風皆透着寒意,她站了一小會兒,腳趾頭便凍得不行,可這是皇宮,她不敢随意動,怕給趙止洵丢臉。
有許多大臣的馬車到了宮門下,從車上下來後,随從便直接跟在身後進了宮,沒人像她這樣,要在宮門外候着,等掌事太監過來帶。
抿了抿唇,她的心底湧上一抹不安,正搖晃着腦袋往裏頭張望時,身側傳來一道清冷的質問聲,“你是洵親王府上的人?”
楚無念回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淩厲俊朗的臉,雙眸幽深迥然,眉宇間的英氣,與那日在長街上見到他提起紅纓長槍時的一樣,半分也未減。
宇文青雲。
認出眼前的人後,她匆忙颔首道:“是。”
凝着她腰間上挂着的月牙形玉佩,宇文青雲揚起眉梢,“王爺怎麽把你落在這了,你随我進宮吧,我帶你去尋他。”
“謝小将軍!”
她正愁着沒法進去,此刻跟在宇文青雲的身後,楚無念才恍然間想到,趙止洵是故意将她扔在宮門外的,哪有什麽掌事太監出來接,全都是糊弄她的!
宮裏一片喜慶,過眼之處,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紅。
大紅的廊柱上,刻着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楚無念擰了擰眉,發現他們走的宮廊并不是通往宣武殿的,“小将軍,太子殿下的喜宴不是在宣武殿內慶賀的嗎?”
她跑上前,小聲問道。
走在前面的宇文青雲停下腳步,沉聲道:“喜宴是在那慶賀的沒錯,但我可沒說要帶你去宣武殿。”
“王爺應該是在那的,奴才自己過去尋他就行了,多謝小将軍帶路!”察覺到不對勁,楚無念往後退一步,想跑下臺階,可剛一擡腿,人便被宇文青雲一把拽住,他沉着一張臉,将她拉到假山石後,捂着她的嘴,避開從前面端着酒水經過的宮女太監。
“我不會傷害你的性命,可你若是想逃,我便不敢保證了!”等腳步聲消失後,他冷聲威脅身前的人。
雙手緊握成拳,楚無念擰眉,只能任由他拖着自己闖入一間無人的宮殿,宇文青雲将門關上,轉身便快手朝她劈去,将她抵在紅木圓桌上,冷聲質問,“王爺最近還有沒有在查蕭袂的案子?”
青黛色的眸子一片陰冷,楚無念被他死死低着,肩胛骨上傳來一陣陣刺痛,她使力回,“刺殺案已經結了,王爺不會在無謂的事上浪費功夫。”
“你敢騙我?”
幽深的眸子中生出一陣陰戾,宇文青雲的臉上陰雲密布,仿若只要他再使一成力,她的肩胛骨就會被震斷。
“就算是王爺真的在追查,小将軍理應感激他才是,如何會這般惱怒?”眉間閃過一陣痛苦的神色,楚無念勾起唇角道:“莫非,小将軍不想讓王爺查?”
“你一個小奴才,敢猜忌主子的心思?”宇文青雲眼眸微閃,薄唇之上全是蕭寒之色。
楚無念軟下眉目,“奴才不敢,只是覺得宇文将軍是光明磊落之人,小将軍也該得他真傳才是,可您卻來脅迫一個下人,恐怕外人對戰功赫赫的宇文家族有所誤解。”
手腕上加重了力道,她細白的肩胛骨上,傳出一道斷裂聲,楚無念的額頭上滲出冷汗來。
“你說不說?”
這一下,宇文青雲才是真的脅迫她,他是在沙場上混的人,沒有那麽多彎子繞,只想用最粗暴的方式來逼問她。
“奴才說了,王爺不會在無謂的事上下功夫。”她冷冷凝着他,呼吸沉重又費勁,可卻沒發出痛苦的叫聲。
深深凝了她一眼,宇文青雲松開手,站直身子,理好身上錦袍,從空無一人的宮殿裏離開。
楚無念低下頭,将衣襟拉好,靠着紅木圓桌慢慢站起身子,出了宮殿的門,望一眼前面深深的宮邸,還是忍着痛楚擡腳朝宣武殿而去。
得了掌事太監的放行,她朝坐在離主位最近的那人走去,他正低着頭飲茶,見到她過來,擡眼便問她,“怎的這麽久才進來?”
他凝了一眼這人的肩胛骨,眸光無溫。
喉間湧上一陣酸楚,楚無念抹了抹鼻尖,恭順回,“在路上給耽擱了。”她掩去眸底的失落。
“走錯路了?”
他挑眉。
眉頭冷擰下來,她擡起頭深看他一眼,咬牙回他,“王爺就當奴婢是走錯了吧。”
“那下次可要跟緊了。”
他叮囑一聲,便低下頭繼續飲茶。
楚無念幽怨地瞪這人一眼,将喉間的酸楚全都咽回肚子裏。
吉時一到,在宮殿門口候着時辰的禮官高聲喊道:“吉時到,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入殿——”
尾音長長拖着,響徹在整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裏。
周祁炎一身紅色象牙禦袍,從殿門外走進來,臉上神采飛揚,手裏牽着一根寬長的紅帶子,中間挂着喜慶的紅花,蘇錦瑟跟在他身旁,手裏牽了紅帶子的另一頭,頭上戴着沉重的頭冠,珠翠滿繞,鳳鳥金絲滾邊紅袍,過眼之處,皆是金光閃閃的一片。
行完禮後,百官高呼,“太子千歲千千歲,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蘇錦瑟坐實了太子妃的位子。
蘇賢慶的臉上,挂滿了笑意。
周文王親自替太子舉杯慶賀,百官皆應随,可見他對太子的寵愛。太子落座後,蘇錦瑟便先随着喜娘回後宮。
喜宴上,臣子們一個個走過去朝周祁炎敬酒,說一些恭賀他的話,周祁炎皆應承下來,喝得一片紅光滿面。
正喝得半醉半醒之時,殿外傳來一陣吵鬧聲,過來一會,掌事太監便慌慌張張跑進來,跪下大呼道:“陛下,宮裏出了人命!”
周文王挂着笑意的臉色立刻黑了一大半,怒斥道:“大喜的日子,何以會鬧出這種事來?!”
“是,是禦林軍剛剛在西宮門廢棄的宮牆角落發現的...”掌事太監埋着身子,顫聲回道。
他本不想進來禀告,等喜宴結束後再告知,可那個死心眼的禦林軍偏想要闖進來,屍首都已經擡到宣武殿外了,二人在殿外吵鬧了一番,見瞞不住了,他只好硬着頭皮進來禀告。
眼見着滿殿的臣子都一副嘩然的神情,周文王咬牙問:“死的是何人?”
猶豫了片刻,掌事太監才敢開口回,“是皇後娘娘宮裏的人!”
霎時間,周後的臉‘唰’地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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