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惹不得
惹不得。
這是朝堂群臣們從趙止洵臉上看出來的字,周祁炎也被他的氣勢吓到了,自诩儀态到位的洵親王,今日這是吃了火藥?
他冷哼,用來掩飾內心的慌亂,“這朝堂不是只有你洵親王說了算的,你想替父皇分擔朝政,本宮亦如是。”
拉下俊逸的眼角,趙止洵笑了笑,眼中戾氣翻滾,“那我倒要問問太子殿下了,既然想替陛下分擔朝政,為何連自己手底下的臣子貪了這麽一大筆銀兩都不知情,難不成,是殿下太過寵信自己的內臣了?”
朝堂之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固起來,洵親王氣場大開,人人都在圍觀這場争鬥,沒人敢再站出來多言一句。
明顯,太子殿下占了下風。
見場面僵持不下,周文王開口勸道:“愛卿和太子都莫再争執了,既然只是進宮探望一番,這便算不得什麽參與黨争。”
趙止洵在朝堂上的根基硬,得罪他只會損了朝堂大半的根基,周祁炎将來是要登上這皇位的,周文王也不想他們二人的關系鬧得太過僵硬。
壓下心中的不滿,周祁炎倒是也沒有上綱上線,順着周文王給的臺階就往下爬,收住了嘴。
待硝煙被撲滅,林湛德才站出來,禀告案情的進展,“陛下,公孫宇一口認下百姓的貪賄只進了他一人的褲腰帶,沒人與他為謀。”聲音往下沉,他的臉上現出審讀的意味來,“可那柳姨娘卻不是這麽說的,在聽到被誅九族的罪名後,她直接大喊公孫宇冤枉,說那筆銀子一大半都不在他手裏。”
斂下眉頭,他剛想說最後一句,就被坐在龍椅上的周文王搶先開了口,“那張氏的案子呢?他可認下了?”
神色一僵,林湛德順着他的話往下回,“張氏的案子他認。”
“嗯,這件案子定國公慢慢審,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慢慢’這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林湛德皺了皺眉,只好先退回去。
趙止洵眯起眼眸,掃一眼這朝堂,周撫霖和周北寧并未上朝,接着便聽到周文王笑着說道:“霖兒和寧兒昨日剛回宮,得好好休憩一番,等明日年宴,朕再好好嘉獎他們一番。”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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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齊齊施禮。
出了殿,周祁炎揚起眉頭,剛想和趙止洵說上一句話,這人可是半分面子都沒給他,跨了步子急急離開。
周祁炎冷哼一聲,這才轉身走了。
“怎麽樣了?”
一見到雨堂,他便急急問道。
“秦将軍都派赤羽衛找過了,沒找到。”雨堂搖了搖頭,不敢擡起頭來。
“回府!”
趙止洵的面色冷得簡直能凍死人。
雨堂顫顫巍巍爬上馬車,駕車趕回親王府。
今日是除夕,一回到府上,趙止洵便見到門口挂了兩個大紅燈籠,府裏亦是一片喜氣,路過的仆人見到他,都會興沖沖地叫上一句,“王爺好。”可他卻板着一張臉,一路闖進蕭氏的庭院裏,“二公子來了。”
崔嬷嬷不同晨時的漠然,這一聲‘二公子’叫得很是親切。
“洵兒。”
聽見聲音,蕭氏的叫聲從屋裏傳出來。
“今日是除夕,兒子過來将母親接到前廳裏一同用晚膳。”掩去臉上的急切,趙止洵走上前,推着蕭氏的輪椅。
“嗯。”
蕭氏笑着應下。
二人沿着回廊往前廳走,穿庭過院之時,半個時辰前還大亮的天色,也一點點黑了下來。
下人在前廳裏布好菜,便退了下去,獨留下趙止洵和蕭氏兩個人,每到年節,他們總會敬上一杯酒水,以示年節歡喜。
一杯酒入喉,趙止洵才開口問道:“母親,她人去哪了?”
蕭氏神色怔住,看着碗裏他夾給她的菜,終是笑了笑,“你忘了你哥哥是怎麽死的了嗎?”
“她跟那個姒兒不一樣。”
姒兒心機深沉,可她,想到這,趙止洵的眉間勾出一抹笑意來,“她才是母親想讓兒子娶的心思單純的女子。”
她入親王府,本就是他的一場算計,可那人卻樂此不疲,将他當真主子似的捧在手心裏,絲毫沒看出端倪來。
“洵兒,母親已經走了一次錯路,不可能再走第二次了。”蕭氏搖頭,眼神堅決。
“那若是兒子将人找回來,母親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再将她趕走了。”趙止洵心平氣和,不想沖她發脾氣。
氣得連一口菜都沒吃下,蕭氏高聲朝他呵斥,“高門大戶中多的是待嫁的閨閣小姐,你就偏偏只要她一個?”
趙止洵坐得筆直,鎮定自若地給她布菜,“兒子在朝中是赫赫有名的洵親王,若是連想選一個留在自己身邊的人的權利都沒有,那未免太過悲哀。”
蕭氏凝着他,眼神微閃,這人的眸光很是堅定,像是找不到人絕不罷休,瞧瞧,多像當年的趙懷甫。
苦笑一聲,蕭氏擡手撫上他的眉眼,“我只告訴了她,你爹和宇文長策,司馬修師出同門,至于她去了哪,我也不知。”
兩個人的境遇相同,或許結果不會相同。
她就算是決口不說,這人也一定會跑去找她,直到把人找到為止。
宇文長策?
司馬修?
趙止洵怔了怔,他倒是沒想到他們三人會師出同門,只以為他們其中會有人知道魏長朝的下落。
宇文長策和司馬修都是效忠于周文王的人,忠心可鑒,任誰都想不到他們會與前朝逃脫的皇子扯上關系。
忽然聽到蕭氏說出這番話,未免有些震驚。
壓下心中的焦意與蕭氏用完晚膳,這人瞧一眼外面黑下來的夜色,就算是連夜趕去北界邊陲,想來也不一定立刻就能找得到人,明日還得進宮參加年宴。
而且讓她先去打探消息,将人找到也好。
末了,他叫來秦天,開口吩咐道:“讓他們別再找了。”
“是。”
秦天走出他的屋門。
雨堂看一眼眼前的人,多嘴問了一句,“爺要不要先派幾個人過去追尋無念姑娘的消息。”
到時候他想将人找回來也容易。
豈料,這人就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
雨堂立刻噤聲,想來這人火氣還沒完全消散,惹不得,惹不得啊。他撇撇嘴,給他脫去外袍。
次日,趕了兩日的路程,楚無念和半雙才進入北界邊陲,入城門前,半雙遞上了好不容易弄來的通關文牒。
守城的士兵見她們二人無異樣,這才擡手放行。
一進去,便看到兩邊擺攤的攤子上都挂了紅彤彤的燈籠和對聯,“今日好像是大年初一!”
半雙眨了下眼睛,這才想起來。
街頭上的商鋪裏,也是一片喜氣洋洋的。
‘過了除夕夜,就要到宮裏去吃年宴,那別家的侍從都會穿新衣裳,難不成你要這些去丢我的臉嗎?’
楚無念的腦海裏,閃過那人說過的話,今日是大年初一,便是他進宮吃年宴的日子,她不在,想必他要帶雨堂進去了吧...
想到這,她的眸光暗了一下。
“這位公子,要不要來一對燈籠?”
見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爺拿了他的攤位上的紅燈籠站了好半晌,就是不開口,擺攤的小哥急了,賠着笑臉問她。
“啊,不用不用。”
楚無念急忙放下手裏紅燈籠,幹笑着回他。
“不買還拿在手裏那麽久。”那小哥白了她一眼,嘴裏嘟囔一聲。
“看來着北界的人都不好惹呢。”半雙心裏不滿,直接就替楚無念抱怨了一句。進城之前她覺得這裏的守衛十分到位,每個進城的百姓都要查問一番,便以為這裏面的人都十分好相處,可眼下看來倒是蠻橫得很。
“別說了。”
楚無念拉扯她一下。
“小主小心!”
楚無念剛扭頭跟她說完話,半雙便見到前面有一匹烈馬直接朝人群沖來,“駕,駕!”
馬背上,坐着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姑娘,正握着紅棕烈馬的缰繩橫沖直闖,臉上笑得明媚,絲毫不顧路上的行人。
楚無念被半雙一下子拉扯到街道旁,一陣疾風直接就從她面前拂過,她幾乎站不穩身子!
“娘,娘!”
前面人群沖散,一個小孩子被推倒在地,眼看着前面跑來的紅棕烈馬就要踩到他身上,楚無念臉色一驚,急忙跑上去,身手十分迅捷,飛身撲向小男孩的,想抱着他往一旁翻滾,可回頭一看,才發現紅棕烈馬受到驚吓,已經擡起前蹄,往撲倒在地上的人踩來。
楚無念雙眼一閉,抱緊小男孩,将他緊緊護在身下!
“公子!”
人群湧動,半雙追上來,看到這一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落落!”
身後傳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接着一個男子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落到紅棕烈馬的背上,從那小女子的背後抓住烈馬缰繩,直接将烈馬牽制住!
“嘶——”
一陣烈馬嘶鳴聲,劃破長空!
路上的行人都屏了一口長氣,這會見到紅棕烈馬被牽制住,這才呼聲叫好,“小将軍好威風!”
護着小男孩的楚無念身子僵了僵,這才睜開眼睛,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撞入她眼眸,身姿蕭寒,雙眸淩厲。
宇文青雲?
看清地上趴着的人,宇文青雲也怔了怔,“是你?”
“哥哥,你們認識?”臉上透着桀骜不馴的小姑娘直接皺起眉頭,別過臉去質問坐在自己身後的宇文青雲。
宇文青雲瞪她一眼,身子輕輕一躍,落到地上,擡頭往坐在上面的人輕斥一聲,“你還不快下來,回去看爹爹怎麽治你!”
“那你扶着我!”
小姑娘橫着眉,朝他伸出手去,十分地不客氣。
宇文青雲雖冷着一張臉,可還是朝她伸出手,讓他扶着自己的手掌心下來,小姑娘下來後才沖他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跳下來的!”
“還不快回府去,瞧瞧你做的好事!”
宇文青雲一副兄長的語氣,斥責她一聲,她這才扭捏着往前走,路過楚無念身邊時,橫着眼打量她一眼,見是個男子,輕哼一聲後便走了。
“忠兒,忠兒!”
人群中,有一個婦人從裏面鑽出來,跑到楚無念跟前,蹲下身子去将小男孩抱進懷裏,臉上一片心疼。
“娘,我沒事,是這位小哥哥救了我。”小男孩聲音軟糯,扯着自己娘親的手,示意她擡頭看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婦人急忙低頭朝她道謝,聲音裏透着激動。
“沒事,下次你要小心看着他。”楚無念急忙将婦人扶起來,揉了揉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亦是朝他行了一禮,這才和婦人離開。
半雙急忙跑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問,“公子你沒事吧?”
楚無念搖了搖頭。
還站在她們面前的宇文青雲,眸子眯了眯,她不過就是趙止洵身邊的一個侍從,身邊何時也有了随從?
“你不是親王府裏的侍從?”
打量她一眼,宇文青雲牽着手裏的紅棕烈馬上前問她。
見隐瞞不住了,楚無念只好搖了搖頭,“我是被王爺從圍獵場救回去的,為了報恩才留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恩報完了,我便能離開了。”
趙止洵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這人明顯在撒謊。
既然她離開了親王府,那與趙止洵也沒什麽關系了,宇文青雲睨了她一眼,便牽着馬離開。
“小主,您認識他?”盯着前面離開的人,半雙站在她身旁小聲問道。
“之前在宮裏見過幾次,他的父親便是宇文青雲。”
斂回眸光,楚無念亦是小聲回她。
半雙咋舌,沒有再多問,這一來就撞上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跪下!”
而此刻将軍府裏,傳出一陣威懾的喝斥聲。
宇文池落抓了抓衣裙擺,小心翼翼跪到地上。
“那紅棕烈馬是何等烈性之物,連你哥哥都未必能降得住它,你竟然敢偷偷騎着它出府!”
宇文青雲站在她身旁,厲聲喝斥着。
“女兒只是想試一試,況且哥哥是降得住的,方才便是他上前扯下了那烈馬的缰繩。”
宇文池落跪在地上,揚起臉來沖他解釋。
“你還敢頂嘴!”
宇文長策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一巴掌拍到這不長記性淨惹禍的小女兒臉上。
宇文池落身子顫了一下,便抿緊嘴巴,沒敢再頂嘴。
“沖撞了多少個行人,明日自己挨家挨戶道歉去!”宇文長策氣得吹胡子瞪眼,冷聲教訓地上跪着的人。
“女兒知道了。”宇文池落耷拉着個眉毛,底氣不足地回着。
“手伸出來!”
教訓完,宇文長策還還打算放過她,拿起桌上擱置的戒尺,又長又利。
“女兒已經知道錯了,也答應去那些百姓家裏道歉,爹爹還要打我?”她撅着嘴,不願将手伸出來。
“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不打得你皮開肉綻,我看你是永遠都長不了記性!”
橫着眼,宇文長策半分也沒退讓,語氣堅決。
“那你打!反正我沒了娘,你也從來不會心疼我!”宇文池落心一橫,直接就朝他伸出手去,發髻上珠釵晃得一陣一陣的。
“你!看來我是太久沒打你了!”
臉上湧着怒氣,宇文長策執着手裏的戒尺,朝白皙的小手上打去,一聲聲戒尺拍打聲和慘叫聲從前廳裏傳出來。
“公子回來了!”
仆人一見到宇文青雲回來,跑上前去牽過他手裏的紅棕烈馬,朝馬骥走去。
籠罩着一片喜慶的将軍府,因前廳中傳來的一陣陣拍打聲和叫罵聲顯得凄慘起來,一點過年的氣氛也沒了。
他擡腿,朝前廳跑去。
宇文池落正跪在地上,宇文長策手執戒尺,拍打着跪在地上的人,她的手已經見了血,人也哇聲大哭着。
“父親,落落是有錯,可您再打下去,她這手就該廢了!她這雙手還要拿來繡女紅呢!”
宇文青雲急忙上前阻止,拉住宇文長策的手。
打得額角上頭冒出熱汗來,地上跪着的人雙手已經見了血,皮肉往外翻,宇文長策斂了斂眉,這才松開手裏的戒尺。
戒尺被宇文青雲一把奪過,他蹲下身子,扶起地上跪着的人。
“我讨厭爹爹!”
豈料,方才還哭哭啼啼的人,這會一站起身子,就朝宇文長策怒吼一聲,接着轉身跑走了。
“你!”
宇文長策被她氣得半死,差點要昏倒過去,還好有宇文青雲扶了一下,他将人扶坐到長椅上,給他倒了杯茶水,“您消消氣。”
宇文長策朝他擺了擺手,他這才從前廳離開,去追方才賭氣跑走的那人。
後花園的亭子裏,傳來一陣啼哭聲。
宇文青雲朝背對着他的人走過去,話裏帶着愠怒道:“把手伸出來。”她撅撅嘴,沒理他,還把手往裏縮了一寸。
“再不伸我走了啊,一會你自己擦藥。”
這人假意威脅她。
“不要!”
這話百試百靈,她立刻就扭過頭來,乖乖将手伸給他。
看着這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手,宇文青雲坐到護欄邊上,打開手裏的膏藥,一點點幫她塗抹上去。
“嘶——”一陣刺痛感,讓宇文池落倒吸一口涼氣,被他捏住的手也往裏縮了縮。
“這會知道疼了?剛才還頂嘴那麽厲害。”宇文青雲擡眸看這人一眼,眼裏透着心疼,可嘴上卻不饒人。
“爹爹他總是打我罵我,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他!”她擰着一張臉,臉上寫滿了不滿。
“你自己偷偷騎那紅棕烈馬出去,撞壞了人本就是你的不對,父親教訓你你還有理了?”
宇文青雲不給她擦藥了,橫起眉頭來教訓她,俨然一副嚴父的模樣,同方才的宇文長策沒什麽區別。
“我知道錯了,我看府上人人都說那匹烈馬有靈性,誰馴得了它便認誰做主人,這才手癢去試試的。”
她扯了扯這人的衣袖,眉目軟下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現在手還癢不癢了?”瞪她一眼,宇文青雲微怒道。
她立刻搖了搖頭,“不癢了。”頓了頓才小聲道:“疼...”想起方才在街頭上的那一幕,她的眼睛又亮了亮,“不過哥哥方才已經降住那烈馬了,以後你便是它的主人了!”
宇文青雲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只沉聲說道:“晚上用膳你跟父親道道歉。”
“我為何要跟他道歉,方才我已經道過歉了。”一說到這個,她眸光裏的亮色又沒了,整個人又皺着一張小臉。
“方才你那叫氣他,不叫道歉。”
宇文青雲十分嚴厲,半點也不肯讓步。
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奏,宇文池落不再頂嘴,依着他回道:“好好好,我聽哥哥的。”
她笑嘻嘻的,朝這人靠過去,貼到他的肩頭上,他身上的暖意透過衣衫,覆到她的臉上,讓她不自覺蹭了蹭。
宇文青雲低下頭,拿藥幫她仔細塗着,神情專注,一分一毫都沒怠慢。微風拂過他淩厲的眉頭,宇文池落眨了眨眼睛,覺得他好看極了。
暮色初垂,雨堂給趙止洵穿好衣袍後,他捏着那人給他繡的荷包,上了馬車,一路上他手裏都握着那個荷包。
“爺,要不要給你戴上?”
見他從出府後就一直拿着這個不起眼的荷包,似是十分喜愛,雨堂這才敢開口問他。
“不用。”
他一副你哪知眼睛看見我喜歡了的神情,狠狠瞪了他一眼。
還是惹不得。
撇撇眉頭,雨堂閉了嘴,不再輕易惹這人。
馬車到宣武殿外,他撩起袍子下了馬車,一下來便撞見宋承譽和沈微之。
這倆人就站在他面前的,一副打量着他的神情,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怎麽?”
他皺了皺眉頭。
你們兩個找死?
這是他眼神裏透露出來的話。
咽下喉間的恐懼,宋承譽才敢開口問一句,“無念姑娘呢?”他們已經連着好幾日沒見到她跟他進宮了,每次想問,這人都走得飛快,而且他最近忙得很,他們也沒敢去叨擾他。
“跑了。”
這人冷冷地回一聲,便捏緊手裏的荷包往前走去。
“惹不得,我就跟你說了惹不得。”沈微之責怪他一句,拉着身旁的豬隊友追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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