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必須得罵
“好端端的,她怎麽會跑了呢?”宋承譽不死心,追着他問。
走得飛快的這人停下腳步,轉過頭沖他笑了笑,“你去問她。”卷着笑意的眼眸裏卻明着告訴他,‘你敢再問一句試試?’
撓撓脖子,宋承譽有意無意地擡起頭望向籠罩了一層暮色的夜空,“今夜這月亮真圓啊,微之你說是不是?”
說完,還不忘拉上身旁屏氣站着的人陪葬。
“好看嗎?”沈微之也笑着看向他,他僵硬地點了點頭,“好看你便站在這慢慢看吧。”
噎他一嘴,沈微之也跟在趙止洵的身後進了正殿。
“哎,你真是不夠意思!”
沖他罵咧咧一句,一跨進殿中,宋承譽當即就換了副臉色,沖着殿裏的各位臣子賠了賠笑臉。
趙止洵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周撫霖和周北寧都出席了,和太子并排而坐。
周後望向底下那眼角勾着笑意的人,主動朝他敬了杯酒,“前些日子誤會王爺了,本宮敬王爺一杯,還望王爺莫要放在心上。”
她舉起觥籌,淩然大氣的臉上透着笑意,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感。
演戲嘛,誰都會。
趙止洵順着她舉起觥籌,什麽話也沒說,只微微擡眼以示回應,便将觥籌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舉動,多少有點看不起她的意思,可也算是給了面子,周後臉上的笑意僵硬一下,便也飲盡杯中酒。
洵親王的架子,不在她之下,得罪了他,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不僅暗地裏是,明面上也是。
周文王笑了笑,一看趙止洵這副樣子便知道他今晚也不會是省油的燈,巧妙地先發制人的下了命令,“今夜乃是年宴,只談功勳,誰也不要談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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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德愣了愣,他還想趁着年宴,禀告那柳姨娘的的證詞,這會看來,想是成不了了。
周後和周祁炎臉上亦是閃過一抹恙色,她看一眼底下坐着的令妃,眸光裏陰晴不定。
周撫霖回宮的那一日,她曾将令妃叫到過自己的跟前,說是年節快到了,她們妃嫔之間閑聊幾句,增進感情,可卻有意無意地給她扇耳旁風,叫她叮囑周撫霖小心周北寧,連兇器都在他身上尋到了,他便是最有嫌疑傷害周撫霖的。
見令妃聽完,那副膽小如鼠又咬牙切齒的樣子,她便知道事成了,可眼下,聽到周文王說了這番話,也不知那女人還敢不敢站出來控訴周北寧。
她收回眸光,給周文王夾了一塊如意糕,柔聲道:“陛下請用。”
周文王稍稍點頭。
樂聲一起,舞姬們一個個從殿外跑進來,對着龍椅上的人翩跹起舞,身姿綽約,舞技銷魂。
幾首歌舞獻完,衆臣們都站起來朝周文王敬酒,說一些恭祝陛下來年興旺安康的話,周文王臉上的笑意才暈染開。
待衆臣坐下,他才望向底下坐着的周撫霖和周北寧道:“霖兒和寧兒此趟外出征稅賦稅的,差事辦得甚好,江逸也已将賬目清點好呈上,朕這便來給你們賞賜。”
原本安分着坐在位子上的三人,一聽到他的話,立刻起身邁步上前,三人都低下頭去,等着他的賞賜。
周文王緩緩開口道:“征收賦稅的差事是撫霖第一次接手,回來的路上雖出了點事,可到底還算順利,朕便賜你蘊霖王之銜,外加一座府邸,此後你便可出宮建府。”
陸安端着蘊霖王的珠冠走到周撫霖面前,朝他躬身道喜,“恭喜二皇子。”珠冠上面,井然有致的座落着五顆珠子,在珠冠上面熠熠生輝。
周祁炎藏在袖中的手一下子握緊,他是七珠親王,如今周撫霖成了五珠親王,與他便只有兩顆珠子之差!
“兒臣謝過父皇!”
低頭承上陸安給他戴上的珠冠,他朝周文王颔首道謝。
周後擰眉看向位子上的令妃,這人正滿臉笑意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授珠冠,恐怕早就忘了她叮囑她的話!
周文王欣慰地看着他,緊而對仍安分低頭的周北寧道:“北寧年紀雖不及霖兒,可這一路上也是立了不少功勞,特別是在江浙一帶疏通官員的差事上,處理得井井有條,朕賜你雙珠親王之冠。”
“兒臣謝父皇!”
周北寧的眉角揚了揚,臉上盡是欣喜之色。
陸安端着他的珠冠上前,亦是朝他道了喜,方才給他戴上。娴妃欣慰地看着受禮的那人的,溫和的眸光亮了起來。
江逸緊随其後,也得了賞賜。
這一番嘉獎下來,周撫霖獲得的賞賜最大,頭目最是吸引人,惹來太子眼底的一陣妒色。
趙止洵的目光卻不在最惹人注目的周撫霖的身上,他擡眸看向頭上戴着雙珠親王之冠的那人,眼底正散發着亮光,臉上蘊滿了堅定。
他沉着的墨眸裏,才生了一絲笑意。
這一場年宴下來,周撫霖的賞賜雖高,可還是沒蓋過太子,太子雖被牽扯進貪賄之案,可案情沒有進展,他便安然無恙地待着。
誰都沒占上風,誰也沒都占下風。
回了寝宮,周後越想越不對勁,忙叫人去将陸安叫到跟前,讓身邊的宮女給他端了好茶,好言好語磨了他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畢恭畢敬地留下一句,“陛下最重手足之情。”
說完,便走了,沒有多待。
顯然不想被她拉攏,她便也沒敢做得太過分。
周祁炎從周後的屏風後面走出來,沉下眉目道:“難不成,周撫霖竟會護着周北寧?”
那麽喜歡争功勞的人,也會願意跟周北寧分一杯羹?
周後沒接他的話,過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冷笑一聲,“霖兒,如今你可看出來了?”
周祁炎臉色沉了沉,想了一會仍不知她話裏的意思,才軟聲道:“請母後賜教。”
“前幾日,我們不是才見到趙止洵進了周撫霖的昭星殿,今夜看來,局勢便是從他進宮的那一日便扭轉了。”
她笑得陰涼,只怪自己沒能在周撫霖的身邊安插個內眼,不然也不至于讓那人那麽輕易逃脫。
周祁炎眸光怔住,這也才反應過來,“果然是只狡猾的狐貍!”
“只是母後想不出,他為何會看上周撫霖?”周撫霖的過人之處在哪,她還真沒想出來,除了夠心狠手辣一點,其他的在周後眼裏,都不如周祁炎。
“只要不是周祁炎,誰都行。”
坐到鶴鳴樓的包廂裏,手裏把玩着荷包的趙止洵這樣回沈微之,荷包上挂了一塊毫不起眼的玉,在沈微之的眼裏一晃一晃的,他了然地點點頭,“說的也對。”
比起周祁炎,他還是更願意周撫霖繼承大周的皇位,畢竟他會一心争政績,不會不将百姓的生死看在眼裏。
“得了,方才在宮裏聽他們念叨那些政事你們還不煩嗎?這會到了這,該好好消遣消遣!”
宋承譽不耐煩地瞪他們一眼,給他們二人将酒杯滿上。
在宮裏說話始終不如樂坊裏說得舒心,倆人松下眉目,将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宋承譽笑了笑,“這就對了嘛!”
酒過三巡,宋承譽左右懷裏已經抱了兩個歌姬,正調戲得她們二人耳目嫣紅,沈微之則扭頭看着彈琵琶的歌姬,津津有味地聽曲兒。
唯獨趙止洵站起身子道:“我先回去了。”
“今夜年初,你母親定是也已經睡下了,你回去作甚?”宋承譽正在興頭上,死活拉着這人不讓走。
趙止洵知他又喝醉了,擰了擰眉,嘴裏吐出兩個字,“有事。”
“無念姑娘也不在,你能有什麽事?”宋承譽不幹,依舊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活脫脫一副賴賬樣。
臉色本就不好看的這人,在聽見他提起‘無念姑娘’這幾個字後,氤氲着一片風華的眉目當即就冷了下去,冷冷叫了一聲,“秦天!”
秦天立刻握劍從外面沖進來,劍光一晃,宋承譽老實了,急忙撒開手,擠着笑意道:“我錯了,你走,你走。”
沈微之看戲似的看着軟墊上面色狼狽的人,露出一個恥笑的眼神。
一上馬車,雨堂當即給這人披上一件玄色金鈎披風,他拿出一包東西,交代秦天幾句,秦天便下了馬車,朝定國公府而去。
雨堂趕着馬車,往長安城外而去。
吃完年宴,周文王都會給臣子們休沐幾日,等過了初七才上朝,趙止洵便趁着夜色出長安城,去北街邊陲尋那人。
“小主,怎麽辦,今夜還這麽守着嗎?”眼瞅着已經到子時了,半雙扭過臉,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眼前一動不動的人。
楚無念收回失落眼眸,擡頭看一眼被雲層遮掩住的月亮,沮喪地道:“不守了,先回去。”
她們已經在将軍府的高牆上趴了兩日了,除了見到來往忙活的仆人和偶爾露面的宇文長策外,她們什麽都沒見着。
全身上下又酸又痛,楚無念伸了伸腰,打出一個長長的哈欠。
怎麽忽然這麽經不住累乏了?
她眨了眨長長的眼睫,也沒多想,直接就躍下高牆,半雙的身手不如她的好,只能沿着高牆慢慢爬下來。
“啊。”
可一下來,她就差點失聲尖叫出來,還好楚無念眼疾手快,伸手捂住她的嘴。
半雙的臉上滿是恐懼,朝前面伸手指了指,楚無念朝她指的方向擡起頭去,便見到宇文青雲正倚靠在牆沿邊上,神色警惕地打量他們二人。
“你們來北界做什麽?為何要盯着将軍府?”
幹脆利落的兩個問題,直擊她們的命門,他的眼底,是一陣陣盛氣淩然的眸光。
楚無念也盯着他看,起初見到他的眼神裏還帶了些躲閃,此刻已是緩下心神,一副你在這裏盯我們很久了的神情,眼珠子轉了轉,她只要将趙止洵拎出來,“是王爺叫我們來的。”
“唰——”地一聲,方才還離她還有幾尺遠的這人,一瞬間疾步到她面前,冷聲威脅她,“說!他叫你們來做什麽?!”
粗暴直接。
與她當初在宮裏被他壓制住的那幕一樣,一點也沒有變。
被眼前淩然的氣勢壓下來,楚無念攥了攥衣角,過了一會當即橫眉道:“還能做什麽,自然是盯着小将軍你。”
宇文青雲擰緊眉頭,握緊雙拳,幽聲問她,“難不成,蕭袂的案子他還在查?”
“這個王爺怎會告訴我,他只讓我盯着你,至于其他的,便不是我能管的。”楚無念與他賣關子,一點風聲都沒透露。
聞言,宇文青雲倒是嗤笑一聲,他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低頭看看你腳下站着的地方,這可是在将軍府的地盤裏,你就不怕有去無回?”
楚無念還真低頭看了一眼,腳尖緊張地并攏在一起,這番出師不利,沒想到剛來第二日就被他盯上了。
半雙站在她身旁,半句話也沒說,怕露出馬腳連累了楚無念,此刻只能幹着急地朝宇文青雲龇牙咧嘴。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楚無念的手心裏浸出一層冷汗,她想起那人扭轉乾坤的模樣,慌亂的心裏頓時像是鎮住了一根定海神針,她學着那人的樣子篤定地道:“王爺确實還在查蕭袂的案子,他派我們過來,便是想要找出你同蕭袂勾結的罪證,此一遭你若是不放過我們二人,便坐實了做賊心虛的罪名。”
霎時間,宇文青雲淩厲的眸子微微怔了一下,只一下便煙消雲散,用笑意來掩蓋慌亂,他慢慢站直身子,朝擡頭看着他的人道:“算你識相。”
顯然,已經信了她說的話,攥緊衣角的手一點點松開,楚無念暗暗長籲出一口氣。
她連忙抓起半雙的手,就要從他的面前,可經過他身側時,這人卻幽幽地說了聲,“慢着。”
“小将軍還想讓王爺懷疑?”楚無念擡眸,眼神篤定,半分怯也沒露。
宇文青雲眯了眯眸子,“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他只信了半分,可還有半分,她的道行還沒練到家,沒能糊弄住他。
半雙急忙将楚無念護到身後,可下一刻,她們二人都被抓緊了将軍府裏,那人離開前,只留了一句,“那我便看看,王爺會不會派人來救你們?”
他只是将人抓了起來,并未滅口,趙止洵想抓他的錯處也抓不着。
楚無念懊惱地掙紮兩下,最後還是被将軍府的下人押着,乖乖被關在了後院的一間廂房裏。
廂房幹淨,桌上點了燭火,半雙環顧一眼四周,扶着她坐到了圓凳上,擔憂地問,“小主,那個王爺會來救您嗎?”
她不擔心自己,只想楚無念能逃離出去。
楚無念搖了搖頭,握住半雙的手,“我也不知道,可我不會抛下你的。”
她主動離開了那人,想必他已經被氣得半死了,怎會還要來救她?
“阿嚏——”
靠在車壁上閉目的趙止洵,連着打了兩個噴嚏,誰在罵我?他擰了擰眉,掀起車窗簾布一看,天已經大亮。
“爺,再有半日,我們便能到北界城了。”坐在車轅上驅車的雨堂開口朝裏頭的人回禀道。
“嗯。”
這人輕應一聲。
低頭看一直被他抓在手裏的荷包,他嘀咕道:“等找到,必須得好好罵她一頓。”
必須得罵。
他一到北界城裏,便有探子過來與他相報,“王爺,人被宇文青雲抓進将軍府裏了。”
探子還沒說完,這人已經直奔将軍府而去。
怎麽這麽笨?人沒找到就算了,還被抓了!
他腳底生風,把雨堂遠遠甩在身後。
“沒受傷,好吃好睡地在将軍府裏待着...”探子臉上的涼意還在,望着前面已經走遠的人弱弱地說道。
“爺,爺,上轎啊,這麽走着過去實在有失身份...”使着機靈的雨堂駕着馬車追上前面還在匆匆趕路的人喊道。
趙止洵的臉一黑,又狠狠瞪了坐在車轅上的雨堂一眼,這才躍上馬車,雨堂急忙往将軍府趕。
守着府門的守衛看着眼前瞪着自己的人,這人器宇不凡,身上衣袍華麗斐然,墨眸一片風華,眉宇間又透着一陣凜然,這風采比小将軍都要勝上一籌啊,守衛看得有些入迷了,過了一會,他才咽下喉間的恭順,大聲道:“進府都得先遞上令牌,沒令牌者不得入內!”
趙止洵瞪他一眼,臉上一副‘你再攔着爺一下試試?待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守衛被他的氣勢吓到,急忙跑進府裏,哆哆嗦嗦朝府內練槍的宇文青雲道:“小将軍,外面來了一位爺,直言要找您!”
宇文青雲眉目一沉,爾後笑了笑,“來得這麽快?”
将手裏的紅纓長槍扔給守衛,他開口說道:“将他領到後院去。”接着,自己先到了後院去。
守衛将紅纓長槍接住,應承道:“是!”
再次見到候在府門口的這人時,守衛連他的神色都沒敢看,只低眉順眼地回禀道:“您随屬下來。”
趙止洵冷哼一聲,跟在他的後面往前走。
身後傳來一陣又一陣戾氣,守衛拔開腿,飛也似的在前面帶路。
正端着茶水要拿去給宇文青雲的宇文池落,見到遠處長廊上經過的人,只見那人走得飛快,衣袂翻飛,輪廓俊逸,經過的地方,都掀起一陣氣場十足的風。
“什麽人?”
她皺皺眉,追上去。
鎖着廂房的鎖頭被人松開,楚無念聽到聲音,從趴着的圓桌上擡起頭,看到宇文青雲,她惺忪的眸頓時又耷拉下去,被關在這裏的時辰她睡得可香了,到了北界城她還沒好好休憩過呢!
正好趁着被抓好好地睡上一覺。
可是,怎麽好像不太對?
她耷拉下去的眸光又睜開,便見到一抹玄色金鈎披風跟在宇文青雲的身後邁了進來,帶着初露的晨光,将她昏暗的眼眸照得一片光亮,“王爺!”
她驚喜大叫!
半雙這才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看向眼前朝她們湧來的人。
“王爺來得可真快,看來這個奴仆說的是真的?”宇文青雲轉過身子,冷目盯着身後跟進來的人。
趙止洵皺眉,看向坐在圓桌邊上,連口水都沒來得及擦的人,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他這才擡眸看眼前的宇文青雲,“既然人被小将軍抓到了,小将軍如何才肯放人?”
“只要王爺不再往下查此案,這人我可以放。”宇文青雲回答得幹脆。
盯了他片刻,趙止洵松口道:“好。”倒是也不避諱這人對他的重要,宇文青雲的眸光頓時變了變。
他回過頭,反複打量耷拉着腦袋尖的這人,雙眸中覆上一片深意,“若是王爺反悔,我也不是好惹的。”
“蕭袂的案子,本就是小将軍與宇文将軍之間的家事。”咬咬牙,他将想要講的話咽回肚子裏,“管別人的家事太多,始終不太好。”
聽到這話,楚無念的腦袋尖耷拉得更低了。
宇文青雲點點頭,讓開步子。
“站住!”
豈料,人剛出了屋子,又來了一個。
宇文池落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們,她一眼便認出了楚無念,只毫不客氣地問護着她的趙止洵,“你是何人?!”
趙止洵只睨了她一眼,絲毫沒将她放在眼裏,擡步便往前走。
宇文池落從未被人這麽輕視過,當即火從心頭起,就想沖上去找茬,被宇文青雲一下子抓住,“落落,別鬧!”
她掙紮,喊道:“哥哥,你看他那個嚣張的樣子,落落要替你教訓教訓他!”
“還想讓父親打你?”他瞪她一眼。
她欲言又止,看着越走越遠的人,這才洩氣地呼一口氣。
“好像你在将軍府裏過得很好?”趙止洵和楚無念上了馬車,雨堂和半雙還在馬車下站着。
楚無念一直耷拉着頭,沒敢正視他一眼,過了好半晌才卷着手指頭回他,“也,也不是很好...”
都吃飽睡夠了還不好?
他冷笑,繼續道:“還知道拿爺來當擋箭牌了。”
“奴,奴婢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楚無念的舌頭都打結了,說出口的話沒一句是連貫的。
低垂下去的眸光閃了閃,她才看到這人手裏正緊攥着她繡給他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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