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2)

趙遠山,這一次他們要殺你,肯定是因為知道你要去京城治病的事。”

顧若離也是這麽想的,颔首道:“以後我們要小心一點。”話落,又道,“阿丙和楊大夫他們呢。”

“張丙中在清澗,楊大夫回延州找人幫忙了。”霍繁簍道,“一會兒托人送封信和楊大夫解釋一聲,此地不宜多留,我們明天就啓程。”

顧若離點頭,霍繁簍忽然湊臉過來看着她:“現在是要跟趙遠山一起,還是我們單獨走。”

“啊?”她頓了頓,“一起吧,安全一點。”

霍繁簍嗤笑一聲,一甩鞭子,馬兒發瘋似的跑了起來。

“你慢點。”顧若離被他圈在前面,後背硌着生疼,霍繁簍皺着眉又跑了一會兒才慢下來看着她,“受傷了?”

顧若離點了點頭,指了指後背:“被人踹了一腳。”

“笨死了。”霍繁簍說着,脫了自己的外套,将她沒頭沒腦的裹着:“睡覺,等到我會喊你。”

他衣服是真的難聞,可顧若離卻笑了起來,靠在他胸口閉着眼睛,一會兒就睡着了。

霍繁簍低頭看着她,哼哼了兩聲,戳着她的額頭:“真是包子做的,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當別人是好人,怎麽就不長點心。”話落,又想到自己,顧若離要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還能跟着她。

一行人不過一刻就到了清澗,在客棧前顧若離醒了過來:“我們到了?”

“嗯。先進去換件衣服,然後我陪你去醫館。”霍繁簍扶着她下來,顧若離應是左右看看,“趙公子呢,他身上的傷要清理一下。”

霍繁簍拖着她進去:“你管那麽多做什麽,他不會虧待自己的。”話落,兩個人前後進去,周铮正蹬蹬從樓上下來,見着他們就笑着道,“霍大夫先去休息,稍後飯菜會送到房裏去。”

“有勞周大人。”顧若離問道,“你是去給趙公子請大夫嗎?”

周铮一怔:“爺梳洗好了就出去辦事了。”又露出驚訝,“他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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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趙勳根本沒有當一回事,顧若離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那等他回來勞煩你告訴我一聲,我稍後給他去抓藥!”

“好!”周铮笑着點頭,快步出去。

霍繁簍白了她一眼,正要說話,張丙中跟只鳥似的從樓上撲了下來:“師父!”話落人就到了跟前,上下左右打量着顧若離,又拿着她的手腕號脈,“還好,沒有受傷,吓死我了。”

“讓你擔心了。”顧若離失笑,道,“劉家村那邊都穩妥了?”

張丙中點着頭,擠開霍繁簍笑着道:“楊大夫都辦好了,馬大夫還自願留在那邊,若非您失蹤的事,那邊的村民就要立刻給咱們修生祠了呢。”

“還真修啊。”顧若離失笑,可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做的,生祠也不是為她一人,所以她不好多說什麽。

張丙中嘻嘻笑了起來,與有榮焉的樣子:“沒想到我沾了您的光,居然還有這樣的榮耀,這輩子算是沒白活,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就你貧。”霍繁簍看他不順眼,推開他對顧若離道,“趕緊去洗洗,臭死了。”

顧若離點頭應是,跟着他進了自己的房間,客棧的小厮擡水進來,不住的往她臉上看,顧若離習慣被人這樣打量,便默不作聲的喝着茶,那小厮收拾妥當忍不住湊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霍大夫?”

顧若離的容貌太有辨識度了。

“是!”顧若離放了茶盅看着他,“小哥可是有事?”

小厮一聽忙擺着手:“沒事,沒事。”又道,話落,見她桌上的茶盅空了,立刻提着壺給她添上,“霍大夫,您慢慢洗,要是缺什麽只管吩咐,我一定給您辦妥了。”

顧若離挑眉,小厮已經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關了門就飛奔到樓下,和掌櫃道:“樓上那位真的是霍大夫!”

“當真?!”掌櫃聽着心頭一跳,立刻就道,“快,和廚房說一聲,菜分量多點,聽說霍大夫口味淡,讓他少放點辣子!”

小厮應是,嘻嘻笑着:“要不要出去宣傳一下,如果大家都知道霍大夫住在這裏,咱們的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

“就你機靈。”掌櫃笑了起來,“還不快去辦!”

小厮唉了一聲,笑眯眯的跑走了。

如今整個延州甚至于西北都知道劉家村的瘟疫被控制住,全因一個姓霍的女大夫想的妙法,現在各處的醫館都學者劉家村的樣子,每個病人去看病都要發一個什麽病例,如果病重了還能睡在醫館裏,有專門的人煎藥照顧!

就是沒想到,他們也能見到霍大夫,還能親自招待。

顧若離不知道這些,梳洗後三個人一起用了飯,她被霍繁簍領着去了醫館,給自己開了外敷內用的藥,又給趙勳拿了藥,回到客棧和掌櫃的借用廚房:“就煎藥,用完了我給你清洗幹淨,不耽誤你做生意。”她沒有時間等藥鋪熬制藥丸。

“沒事。”掌櫃擺手,“您盡管用,一直用都沒關系!”

顧若離愕然,被客棧裏所有人的熱情弄的莫名其妙,霍繁簍笑着道:“這還是小的,一會兒到晚上你看看。”

“看什麽?”顧若離沒懂,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客棧一樓吃飯的居然排起了長龍,一個個的打聽着霍大夫住哪個房間,甚至有将自己多年卧床不起的老母親背來的。

“怎麽辦。”張丙中激動的不知所措,“師父,您要不要下去?”

顧若離關門躲在房裏:“我們只是路過,沒有必要弄成這樣,反而和這裏的大夫結了仇。”也不是疑難雜症,再說,她會治的病許多大夫都可以,她還不至于妄自尊大的,以為自己真是神醫。

“那咱們明天就走。”霍繁簍道,“再耽誤下去,這些麻煩更多。”

顧若離颔首,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她開了門,就看到趙勳大步從樓下上來。

他換了件墨綠的直裰,負手上來,眉頭輕蹙滿身冷厲,不怒而威的樣子,看見她露出個腦袋一雙大眼考量似的看着他,趙勳腳步微頓,臉色便漸漸舒緩下來。

“你稍等。”說着她回了房裏,随即提着藥壺抱着碗過來:“趙公子。”

“嗯?”趙勳看着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露笑。

顧若離将壺擡了擡:“你的藥我已經煎好了,你趁熱喝了,肩上的傷還要換藥,你看是去我房中,還是……”

“去我那邊吧。”趙勳掃了站在門口的霍繁簍和張丙中,原地轉身朝另外一邊而去,顧若離提着壺跟在他後面,進房給他倒藥,等他喝完,她拿着藥包道,“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換藥。”

趙勳沒有遲疑,腿了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和半邊肩膀。

傷口上的草藥還在,血也止住了,可周圍發紅明顯有些發炎的痕跡,她又摸着他的額頭估量着體溫:“你的燒還沒有退,今晚要早點休息。”

趙勳沒說話。

“我取點鹽水來。”顧若離說完,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端着碗回來,拿着幹淨的帕子給他清洗。

溫涼的水浸在傷口上,略有些澀疼,顧若離小心的吹着風,安慰道:“有點疼,你忍忍。”

趙勳神色無波,回頭看着她挑着眉,她一愣問道:“怎麽了,很疼嗎?”

“你都是這樣安慰病人的?”趙勳撐着手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她笑着道,“以前工作的時候,大多時候沒有這樣的好脾氣,能見着不講理的病人不發火已經不容易了。”

工作是什麽?趙勳打量着她,她梳着雙丫髻,稚嫩的臉上那塊疤看上去似乎比以前順眼一些,目光落在他的傷口上,帶着小心翼翼和謹慎,輕輕淺淺的擦拭着。

“你很久以前就開始行醫了?”趙勳頓了頓,開口道。

顧若離手中的動作一頓,随即笑着打岔:“沒有,我給師父打下手而已。”暗暗松了口氣,這麽多年,她都記不住她現在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

說的太離譜,真是要被人當妖怪沉塘了。

“我們什麽時候啓程。”顧若離放了帕子,拿碾好的藥粉撲在傷口上。

我們?不打算分開走了?趙勳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桌面,回道:“明天!”

“知道了。”顧若離颔首,“能不能麻煩你給楊大夫去個信,就說我沒事了,讓他放心。”

趙勳颔首,顧若離已經用棉布将他肩膀包好:“每天都要換藥,你小心不要碰到水。”

“有勞!”趙勳看着自己的肩膀,她的包紮手法和軍醫不同,上頭還綁着一個小巧可愛的活結,他早年受傷更重時,也沒有得到這樣的醫治和照顧。

“那你早點休息。”顧若離收了東西玩外走,“明早我們會收拾好在樓下等你們。”

趙勳颔首,目送她回房,才關了門。

“爺!”陳達從窗戶翻進來,“先生來信,說在綏德等我們,還問霍大夫是不是和我們一起。”話落,視線不住的往趙勳肩膀上瞟,有了霍大夫就是不一樣,連爺都變的嬌氣了。

要是換做以前,這點傷他随便上點藥就不管了。

現在居然還要這麽精心的護理。

“和我們一起。”趙勳撇了眼陳達,不急不慢的将外套穿好,“找到陳陶了?”

陳達搖頭:“是!”又道,“您看怎麽處置?”

“去看看。”趙勳起身往外走,陳達緊跟其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傷,咕哝道:“要不要也請霍大夫看看?”

兩人去了客棧後的一間耳房,裏面黑漆漆的點着一盞油燈,中間的地上坐着一人,綁住了手腳堵着嘴巴,一看到門口進來的趙勳,身體即刻一抖,往後縮着。

陳達上前扯了他嘴裏堵着的布條。

“爺。”陳陶身體澀澀發抖,說話都開始打着結巴,“爺,屬下被他們抓去,被逼無奈才不得不說的,真的,屬下也沒有辦法。”

趙勳立着,不急不躁,可盡管如此他周身的冷冽,依然宛若徹骨寒冰,令人膽寒,他淡淡的問道:“說了多少,與誰說的?”

“沒……沒多少。”陳陶搖着頭,“屬下就說……說了霍大夫,其他都沒沒有說。而聽到的那些人,也都……都死了。”他真的沒敢多說,因為他知道,只要對方有所懷疑,就一定會想盡辦法除去顧若離。

“很好。”趙勳仿佛贊賞的微微颔首,陳陶臉上一喜,“爺,讓屬下回開平吧,兄弟們需要屬下,真的。”

趙勳不再看他,擡腳出了門。

“爺。”陳陶害怕了,抖個不停,“爺,饒命啊!”

趙勳腳步微頓,陳達緊随過來,就聽到他聲音無波的令道:“解了,就當是見面禮,送去錢大夫等人的醫館。”

“是。”陳達應是,目送他走遠,他和周铮兩人重新進了門。

陳陶一臉死灰,拼命的磕着頭:“求二位爺,給我留個全屍,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們。”他們一進來,他就猜到了,虎贲營審訊慣用的手法,手指一根一根的切,四肢一點一點的削。

止血,消炎,讓你留着一口氣,直到你崩潰為止。

這是趙勳最喜歡的方法。

“孬種!”周铮說着拔出腰間的刀來,貼在陳陶的胳膊上,手起刀落,一截胳膊落在地上,手法娴熟。

陳陶暈了過去。

顧若離一覺睡的極其的踏實,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忙梳洗下樓,趙勳等人已經坐在樓下,她尴尬的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沒事,我們就等了一個時辰而已。”周铮嘿嘿笑着,慈眉善目的,“霍大夫快用早膳,下一頓還不知什麽時候呢。”

“不用,我帶着車上吃就好了。”顧若離擺着手,在桌上收了兩個饅頭,“走吧。”

趙勳看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顧若離背着包袱跟在後面一起出了門。

“你可真能睡。”霍繁簍從馬車裏鑽出來,接過她的包袱,“後背還疼不疼?”

顧若離上車,站在車轅又頓了頓看向已經上馬的趙勳:“趙公子,你的藥還沒有喝,你看是現在是喝還是下午喝?”她昨天煎了兩副,一副裝在壺裏帶着的。

趙勳驅馬過來:“現在喝。”

“好。”顧若離解開包袱拿壺出來遞給他,“不用都喝完,留一半晚上喝。”

趙勳沒說話,跟喝水似的喝了,将壺給她便打馬離開,顧若離收拾好進了車裏,霍繁簍依在門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周铮,回頭問顧若離:“你還記得陳陶嗎。”

“記得。”顧若離看着他凝眉道,“怎麽了。”

霍繁簍催張丙中一聲:“走啊,發什麽呆。”便放了簾子靠在車壁上,看着她道,“錢大夫,唐大夫和陳陶認識。”

難怪錢大夫他們會針對她,電光火石間,顧若離明白過來,她面色微變低聲道:“死了嗎?”

“嗯。”霍繁簍了點頭,“四分五裂。”

顧若離沒有過多的驚訝,這像是趙勳的手段和行事風格。

晚上,他們到了綏德,吳孝之立在同福樓門口等着他們,依舊是一身白袍搖着扇子,見着顧若離笑的見牙不見眼:“霍大夫,好久不見,你可還好?!”

“挺好的。”顧若離行了禮,道,“先生可好。”

“好,好!”吳孝之打量着顧若離,眯着眼睛,“一會兒你可不能漏出風聲說你是霍大夫,要不然今晚我們可就不能住在這裏了。”

顧若離失笑,他又道:“你可不知道,你現在名氣多大,處處都在議論霍神醫呢。”

晚上顧若離給趙勳換藥,他遞給她一頂帷帽,她不解:“我坐在車裏,并不曬。”

“方便。”趙勳看了眼她的臉,淡淡的道,“往北走,女子出行不如這裏方便。”

顧若離就想到了兒時朝陽郡主身邊的杜嬷嬷,每次帶她出門都會給她戴個帽子,她笑了笑拿在手裏:“多謝!”

“無妨。”趙勳看着和忽然回頭看她,問道,“你的傷沒事了?”

顧若離手上不停,青蔥般的手指細細柔柔的做着包紮:“我不是外傷,養幾日就好了。”話落,替他将衣領拉上來,“好了,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稍等。”趙勳起身,變法術似的拿出個墨色的細頸瓶遞給她,“內服,一日一次。”

顧若離愕然,接過藥在鼻尖聞了聞,是活血化瘀的藥丸,她笑了起來,滿面的誠懇:“謝謝!”

趙勳唇角微勾,目送顧若離腳步輕快的離開。

顧若離拿着帷帽下樓将碗送給掌櫃的,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樓下有人議論道:“延州的錢大夫和唐大夫的事你們聽說了嗎,昨晚有人送了個人頭挂在錢家門外,唐大夫家則是一截身子,鮮血淋漓,錢大夫當場就吓暈過去了,人事不知。”

“什麽人做的這麽狠。”另一人好奇的問着,那人就道,“恐怕是結了什麽仇家了。前些日子劉家村大頭瘟,楊大夫霍大夫敢進去拼死救人,就他們貪生怕死躲在村外。如今,他們的醫館都沒有人去,就算這次不被人吓唬,他們在延州也呆不下去了。”

“也是。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大夫。要不是霍大夫和楊大夫,還有那幾位大夫不怕死,恐怕現在瘟疫就傳到我們綏德來了,到時候大家都難幸免。”

幾個人說着話,一陣唏噓。

顧若離收回步子,無聲無息的回了房間。

第二日,她下車便戴着帷帽,霍繁簍嫌棄的道:“你要戴這個做什麽,沒有人看你。”

“入鄉随俗。”顧若離笑道,“而且也能隔風沙,很不錯!”

霍繁簍哼了一聲,湊過來笑道:“趙遠山是嫌你醜,故意讓你戴着帽子的。”

“本來也不美。”顧若離觑着他,“我戴着,免得害了別人的眼。”

霍繁簍嘿了一聲,好像發現了有趣的事一樣:“我們三兒會打趣了。”又道,“昨天聽到了什麽了,沒睡好,瞧你一臉憔悴。”

顧若離摸了摸臉,含糊其辭的到,“沒什麽。”

霍繁簍笑了笑。

七月下旬時他們便到了太原,霍繁簍不停的數着銀票:“跟他們一起,總算有點好處。這錢我們存着,等入京後開醫館用。”

“這點哪夠。”張丙中道,“京城寸土寸金,你想在稍微好點的地方租個鋪面,半年的租金沒有兩千兩是斷斷拿不到的。”張丙中很不高興和趙勳他們一起,可他沒什麽選擇,又怕遇到危險,忍的很辛苦。

霍繁簍愕然,低頭看看手中的銀票,又眯着眼睛盯着走來走去吹着風的吳孝之,冷笑着道:“不怕,我們還有五百兩黃金!”

他們要是賴賬,他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霍大夫。”周铮提着個包袱過來,“在路上給你們買的棉襖,天氣漸冷,小心受寒。”

顧若離接過來道謝,周铮笑道:“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麽。”便走開了。

“不準穿。”霍繁簍咕哝着将顧若離的衣服拿出來丢在一邊,又将張丙中的丢給他,“我和阿丙穿就好了,你的,等到太原我給你買。”

顧若離将衣服撿起來:“你發什麽瘋,人家好心買了,你丢了豈不是費錢。”

“天還不冷,你着急個什麽勁兒。”霍繁簍奪過來塞進包袱裏,“說好了,你穿什麽得聽我的。”

顧若離懶得理他。

等到了太原城裏,霍繁簍果然抱了幾套衣服回來,而周铮送來的那件顧若離再沒見過。

八月十五的前一天,他們到了通州。

通州和顧若離想象中一樣,人流熙攘,絡繹不絕,他們上岸,方停下便有八輛添金漆挂帷幕的奢華車隊過來,浩浩蕩蕩的停在他們面前,随即從車裏下來一人,弓着腰步子極快極促。

趙勳負手而立看着來人。

“七爺!”來人從馬車裏下來,瘦瘦小小的,穿着草綠色的錦袍,戴着少見的官帽,手中提着一杆浮塵,跪在趙勳跟前,聲音又尖又細,“王妃知道您今天到,特意派奴婢在此等候,車馬已備好,請您上車!”

是榮王府的內侍!

“原來長這樣啊。”張丙中盯着那個內侍打量,“像個女人一樣!”

霍繁簍踢了他一腳:“別跟沒見過世面一樣,丢人!”

“就你見過世面。”張丙中不服氣,“等會入京了,我看你眼珠子會不會掉下來!”

兩個人争着,那邊趙勳忽然轉眸過來,看向顧若離。

------題外話------

桂枝湯,是解表藥。

理中湯,溫中補虛。

意思是一步一步深入,漸漸滲透,哈哈哈哈。

所以今天換了一卷了,有點故弄玄虛的感覺啊,不管了,這是一個沒有文化的人故意裝高深的嘴臉,你們可以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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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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