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2)
怎麽醜了,小孩子家的不要胡說。”
崔甫撇撇嘴,咕哝道:“是三嬸胡說才對,她本來就醜。”又道,“我家已經有個醜女了,現在又添一個。”
三夫人滿臉尴尬,看向顧若離,她以為她會哭,至少也會露出尴尬的樣子。
可誰知道,她仿佛沒有聽到似的,專心致志的吃着菜。
三夫人暗暗挑眉,沒有再說話。
“食不言寝不語,忘記了。”二夫人終于開了口,不溫不火的看了眼崔甫。
崔甫哦了一聲,正要說話,那邊朝陽郡主手中的茶盅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她掃了眼崔甫,淡淡的道:“出去站着。”
她話一落,桌面上驟然安靜下來。
沒有人敢給崔甫求情,一個個同情的看着他。
二夫人眉頭幾不可聞的簇了簇,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站就站,我還不稀罕吃了,這麽醜影響我胃口。”崔甫踢翻了凳子,蹭的站起來,氣鼓鼓的出了門。
崔婧語喊了聲:“郎哥兒。”想要追出去,卻被崔婧文拉住,沖着她搖了搖頭。
“哼。”崔婧語瞪了眼顧若離,一臉的不高興。
又丫頭小心翼翼的扶起凳子,梢間裏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
“吃飯吧。”崔延庭笑着打圓場,“菜都快涼了。”又看着二夫人,“一會兒讓廚房給郎哥兒重做。”
二夫人嘲諷的扯了扯嘴角,算作了回複。
席面吃的沉悶不已,唯有顧若離覺得自己是局外人,踏實的吃着。
待散了宴便和各人打了招呼,回了自己的罩院。
崔延庭梳洗出來,方朝陽正坐在梳妝臺前,他笑着走過去細心娴熟的給她拆發髻,低聲道:“這麽多年,你的顏色半點未變,還是這麽美。”
“哄我?因為我今天斥責郎哥兒了?”方朝陽舀了點香脂抹在手上,餘光通過鏡面掃了眼崔延庭。
崔延庭莞爾:“你斥責的對,郎哥兒是該管管了,說話也沒個分寸。”
方朝陽輕嗤一聲,悠悠的道:“明天我進宮,嬌嬌的事我會告訴姑母,她老人家還傷心,說一次沒有見過,如今嬌嬌死而複生。她定然會高興的。”
“和太後說一聲固然好。”崔延庭颔首,又道,“只是,聖上那邊,還不能露出風聲。你若要說,只等過些日子太上皇去了,顧家的事過去了,再提妥當一些。”
太醫院都在傳,太上皇熬不過這個月,現在滿朝都在等着太上皇咽下最後一口氣。
如此一來,大周就真的安定了。
方朝陽沒有說話,腦海中就浮現出那天她去探望,太上皇的面色,以及衆人的神色,還有他們顧若離的照拂以及神态……
是不是她忽略了什麽?
六年母女不曾在一起,看來,她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想什麽呢。”崔延庭在她臉頰上啄了一口,方朝陽回神過來,“聖上讓遠山月底前動身回去。”
崔延庭眉梢一挑:“就這麽讓他走了,沒有提虎贲營的事?”
“能不能活着回去誰知道。”方朝陽披散着頭發,穿着一件淡粉蟬翼般裏衣,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現,勾魂奪魄,“他死了,虎贲營不足為懼。”
“趙遠山也不是好相與的。他既然敢回來,就必定想好了退路。”崔延庭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茶,若有所思的喝着,那邊方朝陽道,“榮王府的壽禮我備好了,就送去年老二從西域帶回來的那盞琉璃屏風。”
那是二夫人的東西,崔延庭臉色微微一變,卻還是點着頭道:“家裏的事你做主。”
方朝陽掃了他一眼,懶洋洋的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還有個事要和你說。”崔延庭走過去,坐在床沿攜了她的手,柔聲道,“倓松要赴春闱,人已經到通州。“茂燊和語兒要去接他,我同意了。”
方朝陽虛擡了眼簾,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她高興或者不高興:“他既來了你便接回來住,也省的傳出去說建安伯為了避嫌,連原配的侄子也不管不問,形同陌路。”
崔延庭一愣,方朝陽何時開始在意別人說什麽了?
他笑了笑:“我再想想,歇着吧。”便也上床躺下來。
方朝陽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忽然,外間就聽到自己的貼身媽媽隔着門喊了一聲:“郡主,三小姐那邊出事了。”
方朝陽猛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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