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2)

了等,那人還是毫無動靜。

就在這時,門外聽到雪盞和人說話的聲音:“……嬌蘭,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有事嗎。”

“沒……沒事。”嬌蘭顯得有些緊張,擺着手道,“雪盞姐姐在這裏做什麽。”

雪盞朝裏頭看了看,笑着道:“我在等我們三小姐。”話一落就看到顧若離從裏頭走了出來,她随即笑着道,“三小姐。”

顧若離颔首,去看名喚嬌蘭的丫鬟。

嬌蘭看清顧若離,臉上立刻露出驚愕之色,愣愣的半天沒反應,雪盞皺眉咳嗽了一聲,她才醒神過來朝顧若離行禮:“三小姐好!”

顧若離微微颔首,和雪盞出了淨房。

“她是哪個院裏的丫頭。”顧若離邊走邊問雪盞,雪盞笑着回道,“是大小姐院子裏的,不過鮮少出來走動。”

崔婧容院子裏的丫頭?顧若離停下來回頭朝淨房看去,就看到嬌蘭快速的進了淨房,神情顯得又緊張又焦急。

剛才裏面的人難道是崔婧容?

她為什麽要躲着?是羞于見人,還是不願見她?

“大小姐怎麽不出來。”顧若離說着話看向雪盞,雪盞一愣露出為難的樣子,随即又壓着聲音低聲道,“奴婢也好幾年沒有見過大小姐了,她的院子不讓人進去,她自己也很少出來……聽說是生了病,容貌變的很不雅。”

生病?顧若離若有所思。

吃過飯,顧若離跟着方朝陽去了正院,崔延庭換了身衣衫,和煦的笑着對她們道:“我有點事要出去,宵禁前回來。”

“嗯。”方朝陽嗯了一聲,顧若離卻不得不站起來送他,“伯爺慢走。”

崔延庭心情很好的樣子,含笑了出了門。

房間一時剩下母女二人,方朝陽問道:“你和楊倓松認識?”

“嗯。”顧若離沒驚訝方朝陽是怎麽看出來的,回道,“他伯祖父與祖父是相識的,我們在延州曾見過一面。”将治病的事抹去了。

方朝陽沒有懷疑,早年楊文治确實去顧府。

“離他遠點。”方朝陽放了茶盅,說的言簡意赅,随即又換了個話題,“你都讀過什麽書?”

不會是要給她請先生吧?她已經沒心思再重頭學,便立刻道:“主要是醫書,不過女論語,女戒也都學過,父親給我請過先生的。”

方朝陽就沒有再問,颔首道:“回去歇着吧,以後再出去就早點回來。”

“是!”顧若離應了一聲,帶着雪盞退了出來,方朝陽懶洋洋的靠在床頭,不知在想什麽。

顧若離一回到院子,就看到幾個小丫頭縮手縮腳的站在牆角邊,雪盞皺眉問道:“都怎麽了一個個的丢了魂似的。”

“菜……菜兒把小姐要的蛇送來了。”小丫頭蓮蓬指着門口的幾個簍子,“奴婢想收起來,可……可是不敢。”

顧若離眼睛一亮走了過去,果然就看到四個簍子各放了好幾條蛇,她要的品種幾乎都在。

“幫我拿到耳房裏去。”顧若離笑着道,“隔着簍子咬不到你們的。明兒再想辦法幫我弄點烈酒和壇子回來,我有用。”

雪盞臉都白了:“真要泡酒啊。”

“當然。”顧若離高興的提着一個簍子,“到時候你們就知道藥酒的妙處了。”

雪盞哦了一聲,哆哆嗦嗦的去拿簍子,顧若離看不下去,笑着道:“一會兒我來拿吧,別吓着你們了。”

“奴婢來吧。”歡顏閉着眼睛一副赴死的樣子,提了個簍子跟在顧若離後面,顧若離笑了起來,接了簍子自己提着,“得了,你歇着吧。”

歡顏一副要哭的樣子,害怕的看着她。

顧若離自己将簍子提到耳房放好,讓婆子上了鎖,叮囑道:“把門鎖好了,免得打翻了簍子就不好了。”

婆子應是。

隔日,是榮王妃壽辰,方朝陽并着二夫人以及三夫人帶着幾個孩子都去了齊王府賀壽。

顧若離忙着伺弄蛇,連他們什麽時候出府的都不知道。

“你準備泡蛇藥酒嗎?”忽然,身後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她回頭去看,就看到楊清輝站在她身側。

她朝雪盞看了一眼,雪盞一臉猶豫,皺眉臉快要哭了。

“楊公子。”顧若離含笑和楊清輝打招呼。

楊清輝走到他前面,雪盞遲疑的端了個椅子過來給他坐。

“是不是蛇的類別不同,得出的酒藥性也不同?”楊清輝依舊是一身天青色直裰,與藍天白雲同色,施施然坐在她前面,好奇的看着她。

顧若離手上不停,頭也不擡的道:“是,略有不同。”

“原來如此。我伯祖父也親自炮制過。”楊清輝說着,遞了兩封信給她,“這是我伯祖父讓我帶給你的,一封是給你的,另一封是給太醫院孫大人,你要是遇到難事,可以帶着這信去找他。”

顧若離忙擦了手,接過信來:“謝謝。”當時楊文治是說要給她寫一封舉薦信的,“前輩他還好嗎,身體好不好,我當時走時有些意外,也沒有和他老人家告辭。”

楊清輝笑着道:“他很好,就是一直惦記着你。若不是在這裏遇到,我恐怕也要滿京城的去找你。”

顧若離心頭溫暖,将信小心收了,鄭重道:“謝謝。”

“要不要幫忙?”楊清輝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蛇。

顧若離挑眉,楊清輝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道:“我不怕這些東西。”話落,又沖着她眨了眨眼睛,“我伯祖父可是醫聖。”

滿面的調皮和躍躍欲試。

這和楊清輝留給她的印象大相徑庭,顧若離忍不住露出訝異的表情來,笑着道:“好啊,那你幫我清洗吧。”

楊清輝應了,挽起袖子,和顧若離一樣坐在小凳子上,頭對頭一個處理一個清洗。

“你不姓霍,原來姓顧啊。”楊清輝低着頭輕聲道,“是慶陽顧氏的三小姐嗎。”

顧若離嗯了一聲,就聽楊清輝道:“那我們以前見過的,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可我記得你,在你祖父的藥房裏,你埋頭在炮制,我和伯祖父還在你身邊站了一會兒。”

“是嗎。”顧若離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可能太專心了,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楊清輝就想到當時的場景,一個六七歲不過比桌子高些許的小姑娘,穿着深藍的短褂,板着臉一本正經的站在竈邊,滿頭大汗的翻炒着藥,濃濃的藥味彌漫,她的臉也暈在香氣霧氣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那畫面在他腦海裏停留了好久。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麽點大的孩子,做事這麽專心,且手法純熟。

他還記得楊文治走後和他說的話:“小小年紀做事能這般專心努力,且手法火候無不精準獨到,将來前途不可限量。”

沒想到,他今天又見到那位姑娘了。

只是和記憶力那張光鮮漂亮的容貌大相徑庭。

“你的臉……”楊清輝打量着她,“不像是新傷啊。”那就不是顧府着火時燒的。

真是個聰明的少年,顧若離暗暗點頭,面上只得含糊:“嗯,不是新傷。”

楊清輝看着她若有所思。

“你怎麽沒和你娘一起去賀壽?”楊清輝很自然的換了話題,她回道,“我的身份,不便暴露在人前。”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顧若離泡了六壇子酒。

讓小厮搬去耳房裏陰着,三個月後就有藥效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搬去醫館。

“你要在京城開醫館嗎。”楊清輝坐在她的暖閣裏和她說着話,她回道,“是,正在籌備,或許年前能開業。”

楊清輝輕輕一笑:“那我到時候去捧場。”話落,覺得自己說的不大對,便又笑了起來,“放心,我會替你保密。”

顧若離笑着說謝謝。

“我回去看書了。”楊清輝放了茶盅起來,“你有事可以去找我,咱們現在都是一樣,對吧。”

一樣寄人籬下。

顧若離道好,送他到門口,他方一出去,就聽到崔婧語一聲尖利高亢的聲音:“表哥,你怎麽在這裏。”話落,就看到她提着裙子顫巍巍的走過來,仇人似的瞪了眼顧若離,又看着楊清輝,“你在這裏做什麽。”

“三小姐在侍弄蛇,我好奇便來看看。語兒怎麽一個人回來的?”楊清輝滿面的笑容,哄着道,“王妃壽辰應該有戲臺才是,你不是最喜歡聽戲的嗎。”

崔婧語餘光掃了眼顧若離,拉着楊清輝就走:“別在這裏,我們邊走邊說。”就抱怨道,“哪有戲臺,齊王妃都快被趙遠山氣死了,他不但和父母頂嘴,打了兄長,甚至還想還想搶他自己的嫂子……”她一口的嫌棄,“怎麽會有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敗類。”

搶嫂子?就是那位世子妃梅氏嗎,上次在西苑她沒看到趙勳要搶她的架勢啊。

顧若離不禁啞然。

原來趙勳在京城的名聲已經這麽差了嗎。當年他帶着八千精兵守護京城的豐功偉績呢,當年他只身一人救回太上皇的壯舉呢,他守着開平衛三年大小戰役無數,擊退瓦剌無數的戰功呢。

人還真是健忘啊,現在就剩下搶嫂子這類的事。

顧若離忽然覺得很悶,将楊文治的信收好,出去找霍繁簍。

崔婧語拉着楊清輝說了會話,等他走了,她又折返了回來,站在院門口喊道:“顧若離,你給我出來。”

“四小姐。”迎出來的是雪盞,“三小姐出門了,估摸着晚上才能回來,您若有事我晚上替您轉告她。”

崔婧語抿着唇,冷聲道:“她泡的酒呢,帶我去看看。”

------題外話------

文裏許多男人都有兩個名字,我就不在文裏解釋了。都是表字!作者用稱呼是大名,人物互相稱呼都是表字。在古代,男人之間如果直呼其本名,就是罵人。

比如霍繁簍如果直接喊“趙勳。”那趙勳是可以直接沖上去揍他一頓的。

但是我們喊沒事,因為他打不到我們。哈哈哈哈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