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難不成她看錯了
就這幅面相,足以讓整個皇城之中的名門閨秀瘋狂,當初的莫家嫡女莫淋煙。更是不顧家中阻撓的執意要嫁入裕親王府。
禦書房的大門被小太監推開。衆人分立兩側,護送着兩人進了禦書房的正門。
這裏向來是雲天虹批閱奏折的地方,外人很少進來,沒想到因為這點兒小事。雲天虹竟然将宮琉煜請來這裏。
雲傾嬈只感覺自己踏在階梯上的腳像是挂了重重的石頭,整個人都在緊繃着,那種恨意從心口沖向頭頂。
她很想大聲的質問雲天虹。他究竟為什麽要那般做,到底有沒有良心。
可是她不能!
因為她知道。現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被當成妖怪活活燒死。而她這個沒有一點兒背景和靠山的身體,就如同泡沫一樣消失的徹徹底底。
雲傾嬈停下腳步,站在宮琉煜的身後,緩緩的擡起頭來。
每每擡起一點。都仿佛帶着千百斤的沉重。
她明亮的雙眼透過縫隙,看到了坐在禦案前的男子。
男子弱冠之年,金冠束發。身上穿着明黃色的龍袍。渾身上下帶着幾分冷肅的氣質。
那張俊美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浸染了幾分冷色,雙眼之中隐含着一絲戾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弟弟雲天虹。
雲傾嬈再次見到熟悉的臉,雖然只隔了幾天的時間,卻仿佛有一輩子那般遙遠。
這個她親手一步步擡到高位上來的人,竟然在他剛剛穩定皇位的那一刻,就生起了卸磨殺驢的心思。
雲傾嬈袖子下的手緊攥着,指尖在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印,她面上卻平靜一片,像是沒有看到兩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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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隐忍,時時刻刻都像是有萬千的螞蟻在啃食着她的心髒。
每一刻,她都要承受着仿佛要被淩遲一樣的痛苦。
沈如雪就坐在雲天虹身邊,面容上笑得妩媚妖嬈,手中端着一碗蛋花羹,完全不在意的當着兩人的面正喂給雲天虹。
“天虹,昨天撞我的那個丫鬟,應該就是她了,偷令牌的也一定是她!”
沈如雪将碗放在旁邊,輕輕擦了擦手指,一臉淺笑的垂下頭,看向雲傾嬈的方向。
此時的雲傾嬈正低着頭站在宮琉煜後退一點兒的位置,讓人看不清面容。
“你過來,讓本宮好好辨認!”
“是,皇後娘娘!”
雲傾嬈顫抖了一下身體,連忙擡起頭。
宮琉煜見到雲傾嬈一進皇宮,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眼底的神色越來越濃,他背着手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殺機,冷漠,寒氣在這那一瞬間全部收斂起來,再次揚起的時候,那張京城第一美人的臉龐上,就只有濃濃的害怕和怯懦。
沈如雪的雙眼冷了冷,在心中悄悄沉吟。
昨天她看到的人絕對不是這樣的表情,可是她調查了一夜的時間,這樣的神色才和消息之中的林輕瑤吻合。
難不成,她看錯了?
沈如雪心中思考着,凝視着林輕瑤的目光卻沒有收回來。
卻從那張臉上找不到絲毫破綻。
雲天虹見到沈如雪還在看,聲音驟然柔和了一些:“雪兒,是她嗎?”
那聲音仿佛藏着暖意,聽在耳朵裏十分舒服。
雲傾嬈的臉色稍微白了白,心中卻好似在泣血一樣。
眼前這個人是她當初疼到骨子裏的親弟弟,然而對方卻在她死後,臉上沒有絲毫悲傷的情緒。
皇宮之中除了挂了幾條白绫,敲了幾聲喪鐘之外,竟然和平日裏并沒有什麽差別,仿佛她雲傾嬈這個人,就要淫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她倒是還記得,這個人和她說話的時候,雖然有尊重,卻從未真正親近過,想她當初為他幾次三番差點兒失去性命的事,就好似一個笑話。
沈如雪站起身,動作優雅尊貴,那身赤紅色的鳳袍将她整個人襯托的美若天仙。
“皇上,雖然昨晚妾身路過的比較匆忙,可一個人還是不會認錯的,就是她無疑!”
雲傾嬈見到對方向着自己走來,不由得想到昨晚那嗜血的一幕,這人慈善的外表之下,藏着一顆裝滿了惡毒的心髒。
周圍的侍衛,在聽到沈如雪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将腰間的劍給抽了出來,齊刷刷的指着在場的雲傾嬈和宮琉煜。
宮琉煜輕輕擡起頭,他一只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輕輕伸出去,将雲傾嬈的手腕抓住。
他輕輕挑眉,雖然不想去管雲傾嬈的這點兒小事兒,可她畢竟已經入了裕親王府,若是她的罪名定下來,他一樣也脫不開幹系:“皇上這是何意?”
這一質問,讓臺上的雲天虹擡起頭來,他随意的看了一眼雲傾嬈,淡淡說道:“偷盜皇後令牌,乃是死罪,來人,将她抓住,明日午時處斬!”
雲天虹的眸子裏藏着幾分狠厲,讓雲傾嬈微微一愣。
竟然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要砍人,沒有她看着,恐怕他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性吧。
她還真是眼拙,錯把魚目當珍珠,竟然以為雲天虹能當好這個皇帝。
“皇上,臣妾想問皇後娘娘一個問題,只要娘娘回答上來,臣妾就聽憑處置,不然臣妾死也不會甘心!”
沈如雪聽到雲傾嬈開口,忽然來了幾分興致,見到雲天虹想要開口阻止,她輕笑說道:“問吧,本宮聽聽你想問什麽!”
“那天除了皇後,還有別的人能為皇後娘娘作證有看到我嗎?”
雲傾嬈這話問的是在狂傲,沈如雪的眼神微微一冷,瞬間笑了:“你這是在質疑本宮的眼睛嗎,本宮說看到的是你,看到的就是你,那晚只有你一身狼狽不堪的從這宮中走出去!”
雲傾嬈帶出去的是什麽,別人不知道,可是沈如雪知道。
那是雲傾欣的屍體!
如果一旦被旁人發現雲傾欣死在了她手裏,恐怕那才是大麻煩,而眼前這個女人卻不知道為何會知道真相。
就憑這一點,她就絕不能活。
雲傾嬈的臉上劃過一道迷惑之色,還有幾分害怕:“那就奇怪了,那天輕瑤不小心走錯路,掉進了旁邊的一個泥塘之中染了一身惡臭,根本就沒有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又是在哪裏看見我的呢?”
雲傾嬈對皇宮各處了如指掌,随便編造的一個借口都是有理有據,因為在惠妃的宮殿旁邊,剛好有一個剛剛挖出來的小泥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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