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節

輕輕敲了敲。

這之後他又拎着水壺給趙桂蘭和陳鑫一人遞了一杯茶。張默德是外賓，皮磊手上沒有咖啡，只得在他面前放了一杯加熱的可樂。

因為曉雅上課要用書，皮磊不好借來，所以白日從趙桂蘭店裏出來後他特地讓陳鑫把自己送到新華書店門口，下車後進去買了三本新的。

這學期初中的期末考試落在明年一月二十五日，皮磊瞅了眼陳鑫家裏的挂歷，記住現在的日子是十二月二日，心底一算，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剛才只顧着自己說話，陸濤當然是沒怎麽看書，經皮磊一提醒，皺皺眉後趕緊把課本翻閱起來。

張默德畢竟是神職人員，心特別靜，僅是陸濤誇誇其談的一陣功夫，他就将一本英文書看了一小半。

“我記得以前我們學校教的外語都是俄語，現在美帝一上臺，就通通變成了英語……”陳鑫在一旁和張默德看着同一本教材，上面的單詞他是一個都看不懂，又問張默德，“張神父，你看上面的難不難？”

張默德挺直腰抽一口氣，恭敬地把大紅書合上放下，又将雙手緩緩壓在上面，對陳鑫一字一句：“我看得不算多，僅僅是一知半解，還不知道這本書具體要說什麽，只感覺講的是幾個少年的校園故事，男主角叫李磊，女主角應該是韓梅梅……不過上面的句子和單詞并不難，都很簡單，我肯定我可以。”

陳鑫點點頭，又伸長脖子去問坐在自己左邊的趙桂蘭：“那你怎麽樣，上面的文章有沒有你熟悉的？”

趙桂蘭合上語文課本，一手輕撫着教材，點點頭後緩緩啓了皓齒，柔聲道：“一去多年，要說熟悉，只覺得某些文章像是在哪處見過一般，不過也是寥寥印象罷了，然這之中文章繁多，不乏名家之作，也是有趣……”又擡眼對面的皮磊，“若不介意，将此書借我回去研究一二，想是不出三日，便可将此書參透。”

“無妨無妨，”皮磊一腔慷慨，“今日起這書都是你們的，要拿回家還是擱在這兒，都随你們意。”

“那你呢？看出什麽名堂沒有？”陳鑫又問坐在桌前認真看代數幾何的陸濤。

陸濤就是陸濤，僅看個目錄就已抓住了課本的所有脈絡，恍然皺眉道：“這和我們當年學的其實沒有多少差別，還是根據蘇聯教材改編的……”

“還蘇聯，現在都改叫俄國了。”陳鑫糾正。

陸濤翻上一個白眼也做了糾正：“那我叫前蘇聯行不行？”

“你說的都行，就看看這個難不難吧！”皮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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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濤一臉得意地指着課本，對衆人道：“我給你們說，凡是數學書都有一個特點……”

陸濤說到此，在場人都聽得十分認真。

陸濤繼續：“……上面說的知識定理都賊簡單，但是一旦做課後習題就不會了……”

皮磊：“那你有什麽見解。”

“沒有見解，”他合上書放在桌上，“反正我也搞不定，到時你讓小同學去問我爸吧。”

衆人：“嗨！”

“那就先不說課本的事了……”皮磊看了看時間，覺得現在也挺晚了，心想得趕快将會議結束才好，否則家裏的電視肯定是停不下來了，“書你們都帶回去，該怎麽看就怎麽看，該給誰就給誰，接下來我們再來商量一下新課表的事……就是關于補習的時間，你們有什麽好建議？”

“就把時間放在周六周日可好？”趙桂蘭建議。

張默德搖頭：“這恐怕不行，周日就是禮拜日，周六我還要提前去教會做準備。”

“不然就定在每個學習日的晚上吧，”皮磊琢磨一陣後說，“下午一放學就讓她去老師家裏上課，我看我弟家的孩子也是這樣……”

“這個我沒問題，”張默德說，“要是放在每周二晚上那就更好。”

趙桂蘭也點頭，“我逢周三晚上也是有閑的。”

“那你爸那頭呢？”皮磊問陸濤。

陸濤笑笑：“我爸肯定是一周都有時間的，你就僅你的時間來，無所謂。”

“那好，這樣吧，就定在周一晚上去陸老師家裏，周二晚上去張老師家裏，周三晚上走趙老師家裏……”

皮磊在課表上周一周二周三的位置都做了标注。

24 大會實況之二

“對了，皮工，剛才你都說了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考試了，這一周一節課不太合适吧……”陸濤從懷中掏出圓珠筆在一張廢紙上寫着，“就勉強算是兩個月吧，那每個老師到考試前就只能上八節課，八節課要說完一本書的內容，這恐怕有些難吧……”

“小濤的顧慮也是我的顧慮，”趙桂蘭點頭道，“其實周五晚上我也是有空的。”

他們議論的這些也是皮磊現在想的。

當初在黃雪梅跟前做了那麽大一個承諾，當前時間又這麽緊迫。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恨不得讓曉雅除了上學其餘時間都緊跟着三位老師，然後趕英超美式地把學習成績給抽拔上去。

可現實或許是即便趙桂蘭願意，其他的老師也不見得就同意。尤其是張默德……

“那個……張神父周六周日沒有空……其他時間還有嗎？”皮磊向張默德彎了雙目，小心地問了一句。

張默德：“我周四也沒問題。”

皮磊又略顯激動地看了眼陸濤。

“那就把我爸的課安排到周一和周六吧，他老人家一定可高興了。”陸濤說。

皮磊松口氣：“那好，就這麽決定了，一周七天，六天都有補習，周一至周五放在晚上，周六的放在早上。”

說完，皮磊又拿起筆在課表周四周五周六的位置上做了記號。

課程的大致時間已是确定，要劃分具體時長，還得知道具體的課程內容是什麽。

陸濤問起這個問題，皮磊是早有準備。

“補習補習，就是補全學習，反正是為了應付期末考試，我們這頭就從頭開始。曉雅的新課，就讓她自己跟着學校的老師往後走。新課的內容不是重點，只要保證她會做當下的作業就行，你們覺得呢？”皮磊提議。

“我對這個安排沒意見，”陸濤補充說，“我們上課的具體目的，就是争取在考試前将課本的內容給小同學完完整整地過一遍，拿下第一個考試開門紅，你們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溫故知新，我們只溫故，知新在孩子自己……我沒有意見。”趙桂蘭點了頭。

“那張神父呢？”皮磊又問。

張默德拿起眼前那杯加熱的可樂喝了一口，眉頭皺了一剎，指着手上的書對他說道：“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要我問教什麽，我覺得還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總之得先讓我看完了這本書再說下文。”

說完，他又翻閱起了英文課本後面的練習部分。

皮磊：“好說好說，課本你就慢慢地研究，不要着急，只有你全明白了，才能教會我孩子。”

陸濤繼續推進會議進程，說：“那上課的內容大家既然都清楚了，我們就再來讨論一下每節課的具體時長吧。”

“現在中學都是五十分鐘一節課，課間休息十分鐘，早上是四節課，兩節過後有眼保健操和廣播操，下午是三節課，從兩點半開始，除去打掃衛生的時間，學生們都是在五點半左右放學……”皮磊在紙上塗塗寫寫。

“那我們幹脆這樣，”陸濤也拿起筆在廢紙上寫着，“你女兒放學是五點半，通常可以在六點半之前到達各位老師家，到時吃個飯，就開始上課……”

說完，他拿起皮磊手邊的課表，又取出懷裏一張名片當尺子，很規整地在課表“下午”一列的下面又添加了兩行，并在列欄裏填上了“晚上”，最後在畫好的格子裏把具體的課程名字填寫好。

“你看，小同學的補習，就在周一到周五晚上的下面多加兩節課，這第一節從晚上六點半一直到晚上七點二十，休息十分鐘後從七點半上到八點二十，這樣孩子還能留下複習和預習的時間，至于周六，就定在早上十點，一直上到中午十二點，這樣沒問題吧？”

皮磊與其他人一致表示同意。

經過一番籌謀，皮曉雅的小課表漸漸豐滿了起來。當然，這個課表後來到了她的手裏，她是差一點就瘋了。

“老師開設補習班都是要收學費的，一周兩節課……浪費你們這麽多時間，你們看這學費的問題……”

會議結束後，陳鑫将四人帶到巷子口，想盡辦法把他們全部塞進小雲雀的肚子裏，然後親自開車送他們回家。

雖然皮磊壓根就沒打算要交學費，但為了避免被當成厚臉皮，他還是象征性地一提。

“學費什麽的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