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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初想了一車話,比如為什麽齊禦風這個缺心眼的只安排了一個初五在這裏,随即又想原文沒有提到這個人有鬼呀,再想到好容易不死了,怎麽還是要挂。滿腦子瞎想的時候,他壓根沒注意給他灌藥的人倒地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鬧得厲害,大理寺沖了進來,一下子把牢房包圍。

為首的那個人喝道:“把刺客帶走,再叫郎中給嫌犯診脈,看他可有大礙。”

“你誰啊?都不會問我一句感覺如何嗎?一口一個嫌犯叫得好順口。”這番話只能放在心裏吐槽,絕對不敢當面說出來,畢竟吃不準這裏的人是不是和刑部一個毛病,萬一惹毛了直接用刑就慘了。不過剛才那個人怎麽倒地的,沒有看出來,但顯然不是在場這群弱雞能做到的。

等人都走光了,張子初拍了拍胸脯,艱難的鼓足氣喊道:“剛才是誰救我,給我出來!”

半天沒動靜,他以為沒人,正想着就見郎中進來。他也無力掙脫,只能任由他把脈,那郎中也沒說什麽就退出去。沒想到才到門口,正撞見初五回來。

初五問明白來龍去脈,語氣極為關切:“大人,你無礙吧?”

張子初點了點頭,見他轉身要走,連忙道:“你不是吧?這樣還敢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你們将軍人呢?”

“大人放心,我只是想去瞧瞧剛才對你下毒的人。”

“別瞧了,他是和我同榜的探花,名叫盧士良,最近才進大理寺。他一直以來都和我不對付,但是絕對不至于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毒死我。我詐他一下,他居然承認自己是太子的人。你回去讓将軍查一下,我感覺這裏面水很深。對了,這牢裏是不是有你們的人再看護我。雖然我瞧不見他,但剛才應該是他動的手。”

“總之,請公子放心留在此地。卑職想再去一次将軍府,禀告他此事,若不及時回去,等他從旁人耳裏聽到 ,怕是要生氣。”

“他氣什麽啊,怎麽這麽小心眼。”張子初抱怨了一句,仿佛剛才讓人傳話的不是他。

初五的話音剛落,齊禦風的人已經到了牢門口,臉色十分不悅。

“好啊,你編排起本将軍倒是很有一套。”

張子初不防被他聽個正着,呵呵一笑,殷勤地掙紮起身,卻才站起一點就差點摔倒在地。

“既然身體沒好,就別亂動。”齊禦風扶着他到旁邊。

“我不要趴着,已經趴一天了,難受得很。”

“那你想怎樣?你腿上還有傷,總不能坐吧。”

大理寺的人已經安排了一張木床給張子初,雖然看起來十分簡陋,但比其他人确實好上很多。

齊禦風坐在床邊,見張子初二話不說就趴了下來,但前半身卻是伏在自己腿上,不免有些驚了。這動作極為親密,以前和少爺玩鬧開了,倒是常有。但都是他趴在少爺腿上,這是第一次兩個人動作調轉。

他輕輕撫摸張子初的額頭,說道:“我聽守在外面的初八說了方才的事,對今晚的事,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然而懷裏那個人似乎有些害羞,沒有擡頭,過了一會兒,才把一塊布遞到他手上:“剛才他想毒殺我,不知道用的什麽毒,那毒灑了一些在我袖子上了。大理寺的人收拾的時候沒看到,我偷藏了一些,你拿回去驗驗看。”

“你真是膽大包天,萬一這毒見血封喉,你碰了可怎麽得了?”

“你都說見血封喉了,我哪裏流血了……”他正說着,就想起自己被打得皮開肉綻,身上倒是真有不少血跡。他只想咬了自己舌頭,連忙又道:“反正我到現在也沒怎樣,想來只有喝下去才管用,應該不要緊的。”

齊禦風無奈:“你可讓我怎麽好呢?”

他說着小心的揭起張子初背後的衣物,想要查看傷口,但見懷裏的人全身崩直,似乎很是緊張。

“額,我大半夜把你叫過來,是有點事想和你說。”張子初不動聲色的把他的手握住,顯然怕他動手動腳。

他一時有些氣結,趴在自己腿上倒是做得自然,這會兒又不讓他看傷。

“說吧,是什麽事情,怎麽連初五都信不過?”

張子初半側過身,頭往齊禦風懷裏去,見他低頭,便湊到耳邊道:“裘華是先皇安在鹘族的眼線。”

無論如何,齊禦風都沒想到竟是這件事,一時之間又想起那日張子初以為見不到自己 ,托喬東轉達的那些話。

“你何以知曉此事?還有張名實這個人,你又是從哪裏聽說的?”

他本來想等事情過去,再問個清楚,但此時心中無比好奇,便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等我出去以後,會給你一個明白的答案。現在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張子初對他的疑問似乎早有所知,此時回話也頗為奇怪,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

齊禦風看不到他的臉,只輕聲應了一聲:“好。”

本以為他聽到消息,馬上就會離開這裏,沒想到趴了半天大腿,張子初都不見他有動靜 。他扭過頭去,就見齊禦風正低着頭打量自己,不免有點窘。這姿勢其實很有些暧昧,想到這裏,他便打算起身。

“別動。”

張子初正要掙紮,忽然覺得碰到了什麽,随即反應過來,臉色大變。

“你、你、你流氓。”

“你上來就這樣趴我腿上,怎麽反而成了我的不是?”齊禦風見被戳破,竟然一臉鎮定。

“那你也不能這樣我,我受了這麽重的傷,剛還有人想給我喂毒藥。這種緊急關頭,你居然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那怎麽會是亂七八糟呢,明明是正兒八經的事。以後你入了将軍府,怕是家常便飯。”

張子初以為古人會很保守,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想起這個家夥內在仍然是陳三月的靈魂,這豈非 ……兩受相遇慘案?轉念一想,大不了自己勉強做攻,也不是不行。

一想到這裏,他頓時底氣十足,說道:“嗯,說得也是。你這樣我怕什麽,反正到時候倒黴的不是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覺得一只手摸到了臀部,隔着衣料,傷口處只覺得陣陣發癢。

“挺有自信的,好事。”齊禦風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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