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被吻的舒小姐
幾個男人對付小女孩兒哭,倒是沒什麽辦法。
白俊捷直接讓人架着陳佳佳,給送回家裏去。他一向省事,卻還安慰了陳佳佳幾句。
陳佳佳不死心,問白俊捷:“是不是路屹心情不好,所以才這麽對我說話?”
白俊捷頓了頓,點頭,“對,他這幾天,的确有些神經。”都被人家辭退了,還巴巴兒地跟在人家後面保護着。
“原來是這樣,”陳佳佳擦了眼淚,往樓上瞪了瞪,“以為随便找個女人就打發我了……”她咬牙,作勢就要推開白俊捷朝舒瑛走過去。
白俊捷一把拉住她,“你趕緊走吧,等路屹正常了你再來。”
陳佳佳怒哼一聲,“你說得對,我還會回來的!”她一跺腳,氣沖沖地離開了。
白俊捷長籲一口氣,也往舒瑛那邊看了看,才回樓上雅間。
“送走了?”路屹問。
“走了,”白俊捷說,“你倒是把這個麻煩甩得幹淨。下次我不給你收拾爛攤子了。”
路屹沒說話,坐在沙發裏,看着樓下的舒瑛。
她沒再喝酒,像是在強打着精神跟那男人談論什麽。
李凱東走到他身後,端了杯酒給他,“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什麽?”路屹問。
李凱東用眼神掃了掃樓下的舒瑛。
路屹沒說話,但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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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凱東與他輕輕碰杯,“我們與客戶,盡量不要發生合同以外的關系,你知道規矩。”他頓了頓,“否則人家怎麽看待我們公司的人?哦,說我們公司的人,保護着保護着,把人家客戶給迷惑了……”
路屹擡眼,閑散地疊起雙腿,眼底噙着笑意,“是嗎?可是她已經辭退我了,我和她,不再是一張合同的關系。”
李凱東臉色沉肅,把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我知道你想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可是別這麽急,別把自己搭進去。”他用手敲擊桌面,“何況,她現在還卷入一樁不明真相的命案。”他深吸一口氣,“如果讓人知道,駿馳的人,保護的是一個嫌疑犯,只怕對公司名譽會有影響……”
路屹劍眉陡然緊蹙,“我真的……挺喜歡她的。”
李凱東一梗,“路屹,你還來真的?”
路屹端坐好,“我有分寸。”他凝肅,看着他,“難道,你不想知道,帥帥到底是為什麽而死嗎?”
李凱東陡然捏緊拳頭,隐忍着氣息,沒說話了。
公司裏的另外三個人陸續離開。夜色漸深,清吧裏的人也熱鬧起來,白俊捷怕忙不過來,幹脆去幫忙了。
很快,只剩下路屹一個人。
他依舊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往樓下看。
人影幢幢,燈火清淺,舒瑛那邊已經被人擋住,看不清楚了。
路屹放下酒杯,起身下樓。
氣氛舒雅,雖然熱鬧,卻不嘈雜。但人多,有些擁擠,連樓道裏,都有或站或倚或坐的人。
樓道欄杆上點綴着燭火霓光,光似螢火,照得路屹一身清健挺拔,沉穩雅致。
有或醉或醒的女人,或偷偷打量,或興致深濃,大膽的想去搭讪。
但路屹走得很快,大步流星般,就錯開擁擠的人群,到了舒瑛坐的八號桌。
桌上一盞清燭,花束傾斜,桌面上還放着大大小小高矮錯落的酒杯酒瓶,可是哪兒還有舒瑛的身影?
他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攔住一個服務員問:“剛才坐在這兒的人呢?”
服務員搖頭,“我也不知道路先生……人太多了,沒顧得上……”
路屹臉色一凜,轉身就朝門外走。
花燈璀璨,都市的夜景繁華绮麗,走出去,晃眼一看,人潮攢動,燈光陸離。
路屹突然想起舒瑛大約是開車來的,連忙停車的地方走,走了大半刻,才找到舒瑛的車。可車子明顯沒有人動過,舒瑛大概是沒走。
但她喝了太多酒,明顯是喝醉了,難道是醉糊塗了?怎麽可能還會開車?
他捏緊手,霍的轉身往回走,餘光突然掃到什麽,立刻停下!
百米開外,兩個男人半摟半抱着一個女人,步履矯健地往路邊走,大約是要上車。
路屹一眼就認出那女人是醉酒的舒瑛!
保镖對人的記憶也是驚人,他也立刻認出,其中一個男人是丁少白!
眨眼間的功夫,丁少白就把舒瑛放到了車上,卻是沒有立刻開車,而是開始在舒瑛身上胡亂摸索着。
心頭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升騰,路屹幾乎是沖了過去。
“怎麽沒有?”丁少白把舒瑛的衣服摸了一遍,問。
“褲兜裏呢?手包裏呢?”另一個男人說,“說不定她就沒帶身上。”
丁少白眉頭緊蹙,“先把她帶回去再說!”
話音一落,一陣疾風從身後掃過來,狠狠地劈在他肩膀上。丁少白“嗷”一聲,身體猛地往後一掼,重重地撞在車門上,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丁少!”另一個男人吓了一跳,轉身看見路屹,就如突然從地下鑽出的鬼魅,眼神要索人性命一樣。
他立刻退後一步,握緊拳頭,“你幹什麽?”
“滾!”路屹低吼一聲,走到車前,身後把舒瑛抱出來。
丁少白疼得臉色蒼白,緩過勁兒來,立刻起身,譏诮地笑,剛想罵人,卻看見路屹的臉。
他僵了僵,沒說話。
“丁少?”路屹也笑,“真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從局子裏出來了?”
丁少白不甘心地盯着他懷裏的舒瑛,說:“我……我不過是看舒小姐醉酒了,想送她回家而已。”
路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這裏離醉生夢死不遠,門口的人發現路屹這邊出了事,早就叫了白俊捷。
白俊捷帶着人出來,人多勢衆的,讓丁少白無可奈何。他狠狠地朝路屹的背影罵了幾聲,讪讪地走了。
“要不要我開個房間出來?”白俊捷瞧了瞧路屹懷裏的舒瑛,問。
路屹腳步一頓,“不用,”他大步往停車的地方走,“我帶她回去。”
白俊捷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追了幾步,故意問:“你知道她家住哪兒,你有她家的鑰匙?”
路屹輕輕把舒瑛的頭靠在肩上,“帶她去我家。”
白俊捷停下腳步,挑眉,“哦……”頓了頓,又“啧啧啧”。
他做朋友很意氣,他見路屹抱着舒瑛不方便,還幫他開了車門。
路屹把副駕駛座椅放倒,讓舒瑛躺上去,又給她系上安全帶。
她渾身酒氣,臉色紅白交加,醉酒大約難受,眉頭緊緊地皺着,手放在肚子上。
她穿着白襯衫,衣擺緊裹着腰腹,扣子崩開兩顆,露出腰腹流暢的馬甲線。路屹的手指不經意撫過,微微顫了顫。
又想到白俊捷在看着,便用身體擋着,給她扣好扣子。又把勒在她肩上的手包仍在後座上。
白俊捷在他身後翻了個白眼。
路屹一言不發,安頓好舒瑛,開車就走。
車子一啓動,原本安靜的舒瑛開始低吟,動作也多起來,伸手似想要抓住什麽。大概是醉了酒,坐車不太舒服。
她呼吸越來越急促,開始胡言亂語,臉色也越來越差。
路屹趁着紅燈時,側身探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抹了上面的冷汗。
他的手有些涼,激得舒瑛立刻睜開了眼睛。
她渾渾噩噩地望着他,眯了眯雙眼,問:“你誰?”
路屹笑了笑,遮住她的眼睛,“小姑娘,記性這麽不好?你前幾天才甩了我,今天就不記得了?”
舒瑛手上無力,推不開他的手,只好扒着他的手臂。她很是苦惱地思索了一會兒,問:“你是我的……前男友?”
路屹一愣,心頭罵了句曹操,咬着牙,伸手掀開她的眼皮。
“你再看看,我是誰?”他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舒瑛眼睛疼,立刻皺着眉頭。她呼吸困難,可呼出的氣溫熱,帶着微醺的酒氣。
眯了眯眼,依舊看不清路屹的模樣,她輕嘆一聲,“哎……分手就分手了,好聚好散多痛快,這位兄弟,你何必這樣糾纏?”
路屹咬牙,狠下心來捏她的臉,“真的醉了?”
舒瑛渾身發軟,頭一晃,身體也跟着偏下去,路屹趕緊摟住她,把她固定好。
“記不記得我是誰?”他再一次問。
舒瑛閉上眼,胡亂地搖頭,“我不記得了……”
紅燈轉綠,路屹冷着臉繼續開車。
車子駛入小區,停好車之後,路屹把舒瑛抱出來。
看車的保安立即過來,幫他關好車門,鎖了車,把車鑰匙還給他。
“路先生,這麽晚才回來?”保安往路屹懷裏看了看。
路屹把舒瑛的臉埋在自己胸口,“嗯”了一聲。
保安摸了摸鼻子,去給他按電梯。
路屹進了電梯之後,才把舒瑛的頭轉出來,讓她透氣。她一張臉通紅,就像熟透的桃子。
電梯裏燈光如月光,他微微低頭,就能看清她臉上絨絨的細毛。
湊過去蹭了蹭,十分幹淨,沒有香水氣息,沒有化妝粉的氣息,只有淡淡的酒味。在她呼吸起伏間,浮在他臉上。
“我抱了你,帶你回家,總得讓我占點便宜,否則我的心裏也會不平衡。”路屹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趁着電梯沒到,他快速低頭,輕輕啄了一口,很軟,很柔。
舒瑛絲毫不覺,還輕輕抿了抿唇。
路屹颠了颠舒瑛的腰,輕笑,“看來你也很享受,難道是喜歡我的吻?”
舒瑛蹙眉,沒回答。
“不回答就當你同意了。”路屹說,“舒小姐,我也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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