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那天過後，茉莉的小閨密就好像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茉莉有些納罕那天的事情居然給他造成這麽大心理陰影，遺憾之餘不覺有些愧疚。

當然，她并沒有太多時間去細想這件事，因為她光榮地被夏洛克打發去應付麥考夫。夏洛克和那個神秘炸彈客較上了勁，玩得不亦樂乎，根本無暇顧及麥考夫的國家大事。鑒于麥考夫幾次三番地發信息來催促，夏洛克不得不打發茉莉到第歐根尼俱樂部去一趟。

第歐根尼俱樂部絕對是個怪胎雲集的地方，在俱樂部裏，會員們不能說話交流，只能專注于手頭的報刊文件，如果非說話不可，則必須到樓上的會客廳。

麥考夫就在這個會客廳裏約見了茉莉。

“茉莉，很高興你能來。”

“午安，麥考夫，呃……你弟弟派我來收集些情況，關于被盜的反導彈計劃。”

“是嗎 ”

“是的，他正在調查，他在... 全力調查中。”雖然調查的東西跟你說的案子無關。

茉莉看着麥考夫滿臉對着假笑的看着她，只得趕緊進入主題。她自知沒本事騙過麥考夫，也無意騙他，只不過夏洛克這次行為太反常，茉莉總覺得不替他開脫幾句，心裏過意不去，何況，麥考夫大哥估計現在內心很受傷。“我想問問，關于死者你還能告訴我什麽”

“這個人叫阿瑟·卡多甘·韋斯特，二十七歲，未婚，他在布魯斯-帕廷頓計劃中微不足道，只是個甲級保安檢查。未發現恐怖主義聯系或傾向，最後見的是他未婚妻。他在那個晚上的七點半鐘于大霧之中突然地離開了她。他們之間并未發生口角，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第二天一個名叫梅森的鐵路工人在倫敦地下鐵道的巴特西站外發現了他的屍體。更準确地來說是屍體在星期二早上六時發現，躺在鐵道遠處靠東去方向路軌的左側，就在離車站很近的地方，鐵路在那裏從隧道中穿出來。頭部已碎裂，傷勢很重——很可能是從火車上摔下來的緣故。身體只能是摔到鐵路上的。如果要把屍體從附近某一條街擡來，一定要通過站臺，而站臺口總是有檢查人員站在那裏的。這一點似乎是絕對肯定的。不過他從哪裏上車還無法斷定。”

“車票啊，看車票不就知道了？”

“沒有，他的身上沒有車票，車廂上也沒有，而且他也沒有被盜的跡象。”

麥考夫又拿出了一張物品清單：“這裏有一張他的物品清單，你也許會感興趣。錢包裏有兩鎊。還有一本首都—州郡銀行烏爾威奇分行支票。根據這些東西，可以斷定他的身份。還有烏爾威奇劇院的兩張特座戲票，日期是當天晚上。還有一小捆技術文件。”

茉莉滿意地接過，又問道：“可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保安是如何接觸到記憶棒的？”

“這正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計劃存放在和兵工廠毗鄰的機密辦公室內一個精心制造的保險櫃裏，辦公室裝有防盜門窗。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得把計劃從辦公室取走。然而，我們卻在倫敦的中心區，從一個死去的小職員的口袋裏發現了這些計劃。官方認為，這簡直太可怕了。”

“什麽，從他的口袋裏發現了？”

“計劃一共有十份，分別存在十支記憶棒裏，可是在韋斯特身上只有九份，另外一份不見了。若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懷疑到這樣一個小職員身上啊。”

“那倒也是。那管理秘密文件的是什麽人？”

“管理秘密文件的官員是政府的著名專家詹姆斯·瓦爾特爵士。他的榮譽和頭銜，在人名錄裏占了兩行的位置。他在職務上是個老手，是一位紳士，一位出入上流社會的受人歡迎的客人。此外，他的愛國主義是不容置疑的。有兩個人掌管保險櫃的鑰匙，其中一把就由他掌管。還有，在星期一的工作時間裏，文件肯定是在辦公室裏的。詹姆斯爵士三點鐘左右出發去倫敦，把鑰匙也帶走了，出事的整個晚上，他是在巴克萊廣場的辛克萊海軍上将家裏。”

“這一點得到證實了？”

“嗯。另一個有鑰匙的是悉得尼·約翰遜先生。他是正科員兼繪圖員，四十歲，已婚，有五個孩子。他平日沉默寡言。但總的來說，他在公事方面表現得很出色。他和同僚來往不多，但是工作努力。據他自己說，他星期一下班後整個晚上都在家裏，鑰匙一直挂在他的表鏈上，但只有他的妻子可以證實。”

“好吧，那麽韋斯特這個人風評怎樣？”

“他已服務了十年，工作得很好。他一向性情急躁，容易沖動，但忠厚直率。我們對他并無意見。在辦公室裏，他僅次于悉得尼·約翰遜。他的工作使他每天得以個人去接觸計劃。再就沒有別的人掌管這些計劃了。”

“他口袋裏的支票上有沒有什麽信息？”

“不會是他叛國得來的賞錢。”

“他最近的財政收支呢？有無銀行記錄？”

“無欠債，也沒有獲得大筆賞錢的跡象。”

茉莉歪着頭，理了一下思路：“謝謝你，麥考夫，我想我們要了解的應該就這麽多了。”

麥考夫幾分玩味地打量着茉莉，茉莉猜想他大約是在嘲笑她貧乏的想象力或者說就是她可憐的小腦瓜。不過他最後還是滿意點頭道：“告訴夏洛克，我的耐心有限。”

茉莉只得應承，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