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茉莉剛從第歐根尼出來就接到了夏洛克的電話,簡直不能叫人喘口氣了。他這次是為了一個叫康妮普萊斯的人的屍檢。
茉莉認識她,畢竟她的媽媽酷愛她的美容節目。她簡直是紅透半邊天,前景光明,可惜了。
茉莉趕到巴茲,把手裏的文件和筆記塞進夏洛克懷裏,義正言辭道:“你哥叫你多上點心!我感覺他有點沮喪,或者……失望……”茉莉故意把話說重了,夏洛克果然沒有回嘴。
她同事做的屍檢上說康妮死于破傷風可是茉莉仔細一看,卻完全不是這回事兒:“她不是被釘子釘傷手了嗎?那應該會大出血才對,可是傷口附近非常幹淨。我猜想這個傷口是她死後才出現的。”
而二次屍檢的結果的确如茉莉所說的,她并非死于破傷風杆菌而是A型肉毒素。
夏洛克的觀點剛得到了屍檢的驗證,夏洛克就過河拆橋,又打發茉莉去見韋斯特的未婚妻了。不過其實對于夏洛克的支使,茉莉還是沾沾自喜的,至少在他眼裏她還有些許價值。
茉莉臨行前特意囑咐了夏洛克:“資料抽空看一看,你可別再敷衍麥考夫了!”
夏洛克冷冷地看着她無比興奮地在為麥考夫跑腿,心裏不爽到了極致。茉莉看着夏洛克明顯的不悅,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在他看來是不是已經上升到了叛徒的級別。
“你怎麽總對麥考夫的事情這麽上心?”夏洛克倚在牆上斜視着他。
茉莉愣了愣,才覺過味兒來。咳,他當然不會因為她吃醋。茉莉有些後悔剛才恐吓過度了,熊孩子夏洛克估計有些擔心哥哥不要他了。
“拜托,我不會自不量力到打麥考夫的主意,再說了,我又沒本事搶走你哥,你急什麽?不過你要是再不好好幹,也不排除你哥不要你了的可能。”
夏洛克被茉莉對他的幼稚解讀吓得一愣一愣的,不過要問他剛才為什麽忽然無名火起,他也想不到除了這個解讀還有什麽別的可能。他實在沒辦法想象,他那個煩人的哥哥要是真的不管他了,地球是不是還會該死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繞着太陽照常運轉。
茉莉見他沒有回嘴,也就不再多話,見好就收,丢下糾結的夏洛克走了。
露西哈裏森小姐,死者的未婚妻,住在市中心的一所小房子裏,這裏曾是她與韋斯特的愛巢。茉莉伸向門鈴的手有些猶豫,她并不是十分有信心去面對這個不幸的女子,将心比心,她明白未婚夫突如其來的逝世對一個不久前仍沉浸在愛情喜悅中的女子是一種何等樣致命的打擊,何況韋斯特的逝世還帶有某種不光彩的嫌疑。
茉莉深吸了口氣,按響了門鈴。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茉莉趕忙把事先想好的說辭搬了出來:“露西,親愛的,你還好嗎?我是茉莉琥珀,小韋的同事,我聽說了他的事,我非常抱歉。我的意思是……我不太贊同我們上司對他的……看法,我想小韋一定是無辜的!你願意和我講一講那天晚上的事嗎?勞駕,拜托了。”
露西沙啞的嗓子發出低低的哀嘆聲:“請進吧,茉莉。”談到韋斯特,她立即紅了眼眶:“哦,茉莉你知道的,小韋不是叛國賊,這樣說太過分了!”
茉莉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點頭:“是的,這太令人難以置信,我們都一致認為他是個忠厚老實的人,除了有時性子有些急躁,他的工作都是很出色的。我很抱歉,我的老板……”
“你的老板這樣想?不,小韋他絕對不會的,這怎麽可能?小韋是世界上頭腦最單純、最俠義、最愛國的人。他要是會出賣交托給他嚴密保管的國家機密,那他早就把自己的右手砍斷了。凡是知道他的人,都認為這簡直是荒謬,不可能。”
“是的,我知道,親愛的。可是事實是他們在小韋的口袋裏找到了那些計劃,這要怎麽解釋呢?他最近有沒有受過什麽精神刺激?或者有沒有什麽反常?”
露西想了想道:“那天晚上他和我一起在家看碟。平時他都會睡着,但是那天他沒有,他這個人看上去有些急躁,我能看出他心裏藏着事兒。後來他忽然站起身,告訴我他要出去一趟,後來……他就再也沒能回來。而在此之前的前兩天,他明明還表現得格外的高興,仿佛有什麽大的發現。哎,世事無常,誰又會料到呢。”
“嗨,露西親愛的,你還好嗎?”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進門來的是一個高個異常瘦削的男人,他本是親熱地和露西打招呼,他看見茉莉的一瞬,臉色立即變得陰沉,臉上浮出的是戒備。
茉莉沒有說話,她猜想這應該是露西的哥哥。她打量了這個胡子拉碴,臉色蒼白的男子兩眼,法醫的直覺讓她立即判斷這個男人是個毒蟲,而且已經吸食毒品有好長時間了,應該對毒品依賴性挺高。
果然露西向她介紹了他的哥哥喬伊,同時向他哥哥解釋道:“這是茉莉,她是來調查小韋的事。”
一聽這話,喬伊的臉色越發不善:“你是警察局的人?”
茉莉剛要開口解釋,他立即鐵青着臉道:“叫他們少多管閑事,簡直沒完沒了,還叫不叫人安生了?”
茉莉被他這一通搶白弄得面紅耳赤,如果希望露西盡快走進新生活,她的确不應該再拿小韋的事情刺激她,逼着她再三流連在那個痛苦的記憶中。這樣一想,茉莉倒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何況露西了解的很有限,也實在問不出別的什麽來。
茉莉告辭。露西送走她時鄭重地看着她道:“琥珀小姐,小韋他真的是清白的,我了解他。他是個好男人,他是我的好男人。”
茉莉點頭:“我相信。我非常非常遺憾,希望你節哀。”
訪問被迫中斷,茉莉心有不甘,決定去一趟巴特西車站。來到穿過隧道和巴特西車站相交的地下鐵路。一位謙恭的、臉色紅潤的老先生代表鐵路公司接待她。“年輕人的屍體就躺在這兒,”他說,指着離鐵軌大約三英尺的一處地方。“這不可能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因為,你看,這裏全是沒有門窗的牆。所以,只可能是從列車上來的,而這輛列車,據我們看,是在星期一午夜前後通過的。”
見茉莉一直保持沉默只是點頭,他倒開始侃侃而談,或者更準确地說是抱怨:“攔在火車前的自私鬼,他們倒輕巧。幾秒鐘草莓醬噴的滿鐵軌都是。司機怎麽辦他們就該認命嗎”
“呃……這倒也是一說。對了,說到草莓醬,鐵軌上沒有血跡,是已經清理了嗎”
“不,沒這麽多。”
“你說他腦漿迸裂啊!”
“對,可是沒很多血。”
“好吧韋斯特...在某處上車,屍體上卻沒有車票,為什麽陳屍這裏”茉莉站在那裏,臉色緊張,注視着從隧道裏彎伸出來的鐵軌,巴特西是個樞紐站,有一個路閘網。她那急切而懷疑的兩眼注視着路閘。
“路閘,”她喃喃說,“路閘。”
“路閘怎麽啦你是什麽意思”
“我想別的路線上不會有這麽多路閘吧”
“沒有。”
“道岔拐角……發現屍體的地方正好是列車開過路閘時發生颠簸搖晃的地方,這是巧合嗎車頂上的東西難道不可能是在這個地方掉下來的嗎車廂裏面的東西是不會受到路閘影響的。屍體要麽是從車頂上掉下來,要不就是非常奇妙的巧合。啊!如果身體裏的血流在別的什麽地方了,路軌上當然就不會有血。那就說明……他是在別的地方死去的,他的屍體是被放在了一節車廂的頂上。”
“就知道你會明白的,韋斯特沒死在這兒所以血跡這麽少。”
“我的天,夏洛克,你跟蹤我多久了”
“從一開始,你不會以為我真會放棄這案子。就為了和我哥哥賭氣吧走了我們有個竊案要做。反導彈計劃還沒流出國,否則麥考夫的人會知道的。”
“你是說……你要帶我去?”
“不樂意嗎?”
“當然不是!”茉莉看他馬上就要走了,生怕他反悔,緊緊抓住了他的袖子。
“走吧!”
“嗯,去哪?”
“喬伊 哈裏森家裏!”
“哦,你怎麽知道是他?”
“猜猜?”
“麥考夫說被偷走的那一份計劃不是最要緊的那一份,說明偷的人不是勾結了什麽人有預謀地偷記憶棒,他這是機緣巧合地在韋斯特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這個人一定是缺錢,普通的小市民,孤陋寡聞,只是知道那個東西值錢就起了歹念,卻對它知之甚少,甚至不知道怎麽出手計劃,這樣就解釋了計劃丢了這麽久卻沒有流出的原因。同時,這個人大概和韋斯特很熟,至少他對他毫無戒備。這兩點喬伊都符合,但是還不能肯定……一個毒蟲小舅子,他引起了你的注意,然後你跟蹤他,有了進一步的印證。你應該是只跟了我一段,然後跑去跟蹤他了,否則,你跟着我這麽久我不可能毫無知覺。好了,接下來……我猜他大概住在地鐵站附近!罪犯不可能拖着一具成年人完整的屍體到處走,所以地鐵可能在他家後樓陽臺那裏停站,這樣才能解釋韋斯特的屍體出現在車廂上。”
“完美!”夏洛克嘴角勾起了一絲笑。
“班門弄斧,僥幸蒙對罷了。畢竟我正跟着最好的師父在學,不是?”
“我并沒有教你蒙!”
“我們要怎麽進去?”
夏洛克只是笑笑:“跟緊我就好。”
他們兩人來到地下室門道,剛要走向暗處,就聽見霧中有警察的腳步聲從他們頂上傳來。等到輕輕的有節奏的腳步聲遠去之後,夏洛克開始撬地下室的門。只見他彎着腰使勁撬。咔嚓一聲,門開了。他們跳進黑洞洞的過道,回身把地下室的門關上。夏洛克在前面引路,茉莉跟着他東拐西彎,走上沒有鋪地毯的樓梯。
“到了,肯定是這一個。”他打開窗子,這時傳來低沉刺耳的吱吱聲,逐漸變成轟轟巨響,一列火車在黑暗中飛馳而過。夏洛克把手電沿着窗臺照去。窗臺積滿了來往機車開過時留下的厚厚的一層煤灰,可是有幾處的煤灰已被抹去。
“你可以看見他們放屍體的地方了吧。這是什麽沒錯,是血跡。”他指着窗框上的一片痕跡。“這兒,樓梯石上也有。證據已經完備。我們在這兒等着列車停下。”他們沒有等多久。下一趟列車像往常一樣穿過隧道呼嘯而來,到了隧道外面慢了下來,然後煞住車吱吱直響,正好停在他們下面。車廂離窗臺不到四英尺。夏洛克輕輕關上窗子。
所有的證據已經齊備,于是他們開始在室內各處搜尋記憶棒的蹤跡,畢竟這種東西不可能帶在身邊。
茉莉很快在衣櫃裏發現了一個保險箱,正當夏洛克試圖解開密碼的當口,門上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夏洛克丢給茉莉一把手槍,茉莉會意。當喬伊進門時,茉莉從牆角竄出,用手槍指着他的頭。喬伊抄起自行車想要反擊,看到室內還有一個人,只得放棄了。
“果然是你,你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你……”
夏洛克走過來把茉莉護在身後:“哈裏森先生,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最好不要多話,把該說的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告訴我!”說着,接過茉莉手裏的槍,抵着他的太陽穴,上膛。
“天啊,露西知道了會怎麽說?我發誓那是個意外!我沒想讓他死!”
“那偷記憶棒也是意外?”
“我在外面欠了很多錢,那些都是些很危險的人。那天我在路上碰見小韋,他好像很高興。我邀了他去喝幾杯,他欣然接受了。他平時不怎麽提起工作的事,那天喝多了以後就打開了話匣子。他告訴我他立了大功,捉住了偷記憶棒的賊,怕又被偷,小心地揣在身上,只要第二天交給上司,他也許能得個勳章什麽的。他把記憶棒一直在我眼前晃,我猜想那東西一定很值錢,他爛醉如泥,拿他東西輕而易舉。我就拿走了一支,不敢多拿。第二天,他來找我,他發現了!我們發生了口角,我不知道怎麽,後來他就這麽滾下了樓梯,沒了氣。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你就想到了列車,突發奇想,自以為天衣無縫?哼。韋斯特有沒有告訴你是什麽人偷了記憶棒?”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沒有留心聽。這個……給你們吧。”
夏洛克接過記憶棒,看着已經癱軟在沙發上的喬伊:“雷斯垂德應該快到了,我們可以走了,走吧。”
走出房子好久,茉莉還在為夏洛克剛才的回護暗自欣喜,臉上帶笑。
“你傻樂什麽?”夏洛克給了茉莉光潔的額頭一記爆栗。
茉莉這才回過神來。剛才她的表情是有多花癡?茉莉當然不會承認她在樂什麽:“東西找到了,我就可以繼續做我高貴冷豔的房東小姐,不用再做跑腿小秘了,難道不可樂嗎?”
夏洛克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茉莉忙岔開話題:“所以,偷走記憶棒的又是誰呢?”
“這個要問麥考夫。”
“嗯?”茉莉的腦子明顯沒有剛才靈光了。
“一般竊賊,而且是犯下叛國罪的竊賊,被人抓了個現行,正常的做法是什麽?”
“殺人滅口!”
“對了。有趣,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急于要引起麥考夫的注意呢?”
夏洛克把記憶棒交給茉莉,轉身就走。
“你幹嘛不自己去?”
“找麥考夫這種美差當然你去!”
找麥考夫是美差?那個唯一有資格這麽認為的人甩出這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當茉莉把記憶棒交給麥考夫的時候,麥考夫并沒有過多的驚喜,相反他表現得極為冷淡。
而當茉莉問及偷盜記憶棒的人時,麥考夫将手中的記憶棒随手丢進了垃圾桶:“就是夏洛克現在去見的那個人。”
茉莉愣了愣,瞬間理清了思路。然而,任她再怎麽聰明也不會料到,夏洛克此時約見的炸彈客,會是她的好閨密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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