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終于到了聖誕節。茉莉前兩天搬去了琥珀家老宅住。雖然她一直都不太習慣叫琥珀先生爸爸，但是她不得不承認琥珀先生無疑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對她也是關愛備至。

琥珀先生與前妻有一個兒子史蒂夫，史蒂夫堪稱是完美繼子，孝順聽話，長相帥氣，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對哈德森太太也很是體貼照顧。

雖然茉莉并不是太習慣回去住，但是比起在221B聽夏洛克惱人的鈴聲，感受那兩個人調情的浪漫氣息，老宅的生活簡直是太舒心了。何況聖誕節不回家幫忙也太過分了些，雖然琥珀先生對她的不親近從來沒有表現過任何不滿，但是茉莉對什麽時候該回家該示好還是有些分寸的。僅僅因為琥珀先生對媽媽的照顧和愛惜，茉莉就沒有理由不孝順他。

早上的時候，茉莉去了一趟第歐根尼俱樂部，把麥考夫的禮物送到前臺讓他們轉交，不過她署名署的是貝克街221B。

晚上用過聖誕大餐後，按照慣例，茉莉和哥哥合奏了一曲，茉莉彈鋼琴，哥哥拉小提琴。茉莉看見小提琴時，心裏一抽。她歪着頭想象貝克街此時的場景，不知道夏洛克會不會為約翰他們演奏上一曲，要是他再戴上一對鹿角……茉莉不禁輕聲笑起來。

“在想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史蒂夫拍了拍妹妹的頭。

“啊，不，沒什麽。我在想哥哥你什麽時候給我聖誕禮物？”

“咳，少不了你的。那我的呢？”

茉莉從禮物袋子裏把禮物拿出來，先給琥珀先生圍上圍巾：“這是你的，爸爸。好看，爸爸真是戴什麽都好看。”

“那我呢？寶貝兒。”哈德森太太笑道。

“媽媽也是美人兒，這個給你。”茉莉朝她亮了亮手裏的耳環。

“還有哥哥的。我記得之前哥哥說過喜歡這款表。”

“好丫頭，沒白疼你！這是你的，打開看看。”

茉莉從史蒂夫手裏接過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面躺着一條水晶項鏈，美人魚狀，是茉莉前幾天在時尚雜志上看到的最新限量款。

茉莉驚呼了一聲，開心地環住了史蒂夫的脖子：“就知道哥哥你最好了！”

史蒂夫用手指刮了刮茉莉的鼻子：“我給你戴上？”

茉莉笑着打趣哥哥：“哥哥這麽會哄女孩子呀，什麽時候能帶個嫂嫂回來。嗯，哥哥最近交了女朋友了。”

“噓，小點聲啊，你這個鬼靈精。那你呢，每天和兩個帥小夥待在一塊兒還不能找到男朋友？媽媽有些擔心呢！”

“咳，說什麽呢？再說了，有你這個孝子在，我就可有可無啦！”

“其實媽媽還是希望你能多點回家的。”

“嗯，但是貝克街的老房子總是要有人打理啊。哥哥，謝謝你在我不在家的時候照顧媽媽。”

“茉莉！”哈德森太太喊道：“要不要回貝克街看看？約翰打電話叫我們一起去玩。”

“那爸爸和哥哥……”

“沒事，我們去一兩個小時就回來。”

茉莉只好點頭。她不自覺走到鏡前，猶豫了一下，把盤在頭上的頭發披散下來，梳得蓬松，又在側面別了一個小小的發飾，金色的有着大波浪的卷發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成熟。茉莉看着這條看起來有些隆重的禮服裙，還是決定化了比較濃的妝，并且用上了正紅色的口紅。

茉莉怕媽媽等得不耐煩，也不敢再磨蹭，急急忙忙地下樓。看見史蒂夫的時候，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怎麽樣，還可以嗎？”

史蒂夫撲哧一笑：“好看好看，還不快去？”茉莉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了門。

到了221B，茉莉忽然覺得有些緊張，不過約翰已經熱情地和她打了招呼，并且稱贊了她的裝扮，這讓茉莉多了幾分自信。

茉莉和剛拉完琴的夏洛克招了招手，稱贊了他的表演。見夏洛克正饒有趣味地打量着她，不免有些手足無措。茉莉常常因為緊張沒話找話，然而每次她都很習慣性地找麥考夫做話題：“呃……聖誕快樂，夏洛克。呃……有空的話，還是和麥考夫說聲聖誕快樂吧！呃……”

在夏洛克看來，她每次提起麥考夫都是在一些比較尴尬的節點，以至于他對于她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兄長都讓他感到格外的心煩。這倒不是因為麥考夫讓他覺得煩，雖然有時候他真的挺招人恨。相反的，其實夏洛克每年都會給麥考夫準備禮物，不過從十四歲那個聖誕，他就已經習慣于只買不送。他的房間裏有兩個上了鎖的櫃子，一個裝小時候麥考夫送他的禮物，另一個則填滿了這些年來他未曾送出的禮物。

夏洛克慶幸茉莉不知道有這麽個櫃子的存在，否則她一定會把讓他把禮物都送出去作為畢生奮鬥的目标。夏洛克想想都來氣：“看來你找了個新男友，茉莉，對他挺真心啊 ！”

“什麽”茉莉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今晚要去見他，給他聖誕禮物。”

“推理全年無休啊！” 雷斯垂德很好心地替她解圍。

“閉嘴，喝點酒吧！”約翰也意識到不妥，急忙打斷他。

可是夏洛克并沒有解氣，他繼續道：“拜托你們肯定都看到，包裏那個包裝精美的禮物了還打蝴蝶結。其他的都是随手一裹，看來是給心儀的人的。紅色包裝跟唇彩色相同要不是下意識統一，要不就是想鼓勵對方有進一步舉動，無論如何琥珀小姐是有了心上人，顯然她對他是真心的，從她想到送禮就能看出來，寄托着長期交往的美好願望。她的妝容和服飾證明他們今晚要見面，她精心打扮，努力想掩蓋小嘴平胸的缺陷。”

夏洛克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了那個禮物，然而，與他預想的不同，他非但沒有看見麥考夫的名字，映入眼簾的反而是這樣的字眼：“最最親愛的夏洛克” “愛你的茉莉”。

茉莉感到前所未有的恥辱，話音中帶了哀腔：“你總會說這種刻薄的話，每次都是總這樣，總這樣！”

“對不起，請原諒我，聖誕快樂，茉莉琥珀。”他溫柔地在她臉頰上印上蜻蜓點水的一吻。他其實并非有心要叫她心碎，他更不是認為她對他兄長的愛慕讓他鄙夷，何況，也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份預備禮物的精心并非出于愛屋及烏。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旖旎中時，夏洛克的手機不合時宜地打破了這點微不足道的溫情，還是以這樣尴尬的方式。

“不不剛才那聲不是我我沒有...”茉莉急忙解釋道。

“不 ，是我……是我的手機鈴聲。”夏洛克摸了摸茉莉的頭表示安撫。

“五十七”約翰不滿地喊道。

“你說什麽”

“我聽到整整五十七次短信了。”

“你一直在數啊 真驚喜。”

“失陪一下。”夏洛克忽然想到了什麽。

“怎麽了夏洛克”

“說了失陪一下。”

“你回複過嗎”

夏洛克沒有回複約翰的疑問，徑自跑回了房間。而對于茉莉來說，這答案其實并不重要了，因為她已經敏銳地覺察出他的驟然離開只能是因為艾琳艾德勒。她不禁想起她的性感的紅唇，不明白為何同樣的口紅用在她身上就是妩媚動人，而用在她身上，卻只能是掩飾小嘴。她羨慕并嫉妒她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美麗。她不需要再知道別的，她只需知道，只有那個女人，才能給他帶來這麽大的情緒波動，這就夠了，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前段對茉莉家庭的描寫并非閑筆，只有茉莉擁有了比較穩定的家庭支持，她才有資格和夏洛克一起去冒險。而反觀夏洛克也同樣如是，如果沒有麥考夫在背後的保護支持，他也不可能毫無後顧之憂地四處跑，而且每次都能安然無恙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