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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私人優惠了？”路放戲谑地問。

“你要就有了。”

“哦？”

謝喬寧淡笑，“優惠的我來貼，不過欠你的一頓飯就沒了。”

路放瞥着她一笑，把帳結了。

包間的人看他一直沒回去，都出來了。

“幹嘛呢？接着來啊。”馬佳傑贏得起勁了。

“不打了。”

“啊！才打幾個小時，再打一會，回去又沒事幹。”

“你要是想把贏的錢吐出來，那就繼續。”

路放輕描淡寫地一句話把馬佳傑吓得捂了捂口袋。

“傻吧你。”李飛對馬佳傑說，“贏了錢不知道跑，他要是回過神，你又得輸的脫褲子了。”

馬佳傑哼了聲，“不打算了，要打是你，不打也是你。走，跟着傑哥有肉吃，傑哥請你們吃宵夜。”

江河笑着踢了馬佳傑一腳，對路放揚頭，“我們先去了。”

李飛奇怪問江河，“路子不跟我們去麽？”

馬佳傑指着路放，“我就說有事吧，肯定有事，小喬你不會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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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看着路放，又瞥了眼謝喬寧，點着頭笑着推着兩個好奇的男人出去了。

“你不跟他們一起去？”謝喬寧說。

路放看了她片刻，說：“送你回去。”

“這麽晚了，我今天就在這裏睡。”

藝校不像體校門禁那麽松，她們一到十一點就會關門。

路放看了看手機，“還有時間。”

“我還要去收拾裏面。”謝喬寧指着包間的方向說。

路放看了看阿樂，“沒問題吧？”

阿樂連連擺手，“沒問題沒問題，我來收拾，小喬你就跟他回去吧。”

謝喬寧奇怪地看了阿樂一眼，笑着說：“那走吧。”

靜谧而安然的夜晚，蘊藏着無數不甘寂寞的心髒。

在黑沉沉的夜裏，撲通撲通地喧嚣。

路放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的路，兩手插在褲兜裏，不緊不慢地走。

謝喬寧看了看他，低着頭，“今天我在排練。”

路放沒說話。

“明天我請你吃飯吧。”

“明天我有事。”

“那後天。”

“有事。”

“外後天？”

“練球。”

“對政法大學也這麽緊張？”

路放笑笑，“隊員的配合還要磨。”

謝喬寧點頭，“打整體，跟德國隊還挺像的。”

到了宿舍門口，大門還開着一個口子。

“比賽完了你來找我。”路放說。

“好。”

謝喬寧想都沒想的回答讓路放一笑，摸了下她的頭，“進去吧。”

謝喬寧驟然怔住，然後回頭怪異地看了眼路放，進去了。

拉拉隊排練出來的舞蹈被大魔王不鹹不淡地誇獎了幾句。

即使是不鹹不淡，也讓隊員的自信大增。

要知道，大魔王從來只會罵人。

排練還在繼續，工作也在繼續，盡管沒有空閑，但謝喬寧覺得日子開始慢慢輕松了。

再上班時，李飛和馬佳傑像是守株待兔一樣，她一來就點名要她去包間。

路放和江河不在，變成了兩個女生，馬佳雪和王玉。

“小喬妹子來了。”馬佳傑招呼着，“坐坐坐，正好差個人。”

“人還沒到齊麽？”謝喬寧找位子坐下說。

李飛說：“今天就我們幾個。”

“什麽？”馬佳雪把手裏的牌合上，“江河不來？”

李飛看了眼馬佳傑，後者連忙安撫他姐，“他要來的。”

馬佳雪橫了他一眼，“你活膩了是不是，騙我過來。”

“這不是人少麽。”馬佳傑小聲說。

馬佳雪哼了聲，拿起包。

“來都來了，玩下再走啊。”

“自己玩去吧。”馬佳雪摔門走了。

“你們是一個娘生的麽？”李飛問。

“我倒希望不是，真是個潑婦。”馬佳傑哼哼唧唧地說完，又笑着對謝喬寧說：“家門不幸，別介意啊，我們自己玩。”

謝喬寧笑了下，知道今天不簡單。

牌還沒發完。

“路子那天把你送回去了？”馬佳傑像是随意一問，但又感覺是別有用心。

“嗯。是的。”

馬佳傑和李飛相視一笑。

馬佳傑：“足球跟路子一起排練的不錯吧，想當初他還跟老席抗議不想帶呢。”

李飛挑眉，“幸虧他去帶了。”

馬佳傑：“是啊，小喬妹子，路子是我們校隊，不，是體校長的最得勁，踢的也得勁的一個。”

“這麽得勁的男人沒女朋友說出去別人都不信。”李飛話一說完，他女朋友在旁邊扯了扯他的袖子，疑惑地問道：“他女朋友不是蔣媛麽？”

李飛瞥了一眼謝喬寧，後者只是淡淡在笑。

李飛見情況不妙，大聲說：“誰說的？當然不是。”

“蔣媛那完全是……”馬佳傑撇嘴搖頭，變相否認道，“你什麽時候看到路子把她帶出來了的，根本就不是路子喜歡的類型。”

“就是。”

李飛和馬佳傑一唱一和，謝喬寧淡笑着看着他們，問道：“你們知道路放喜歡什麽類型的？”

李飛和馬佳傑面面相噓。

過了會，馬佳傑拍桌子，“當然知道！首先性格要好，然後長得漂亮，最好長發飄飄烏黑發亮的，還有高一點，身材好，最好是學舞蹈的。”

他說完得意洋洋地對李飛挑了挑眉。

謝喬寧笑着擺擺頭，馬佳傑真是個活寶。

馬佳傑看着謝喬寧，凝神問：“你呢？你喜歡怎麽樣的？”

“你們今天不是來打牌的吧？”

“那你就滿足下我們的好奇心嘛。”馬佳傑說着沖李飛揚頭。

李飛說：“他那天跟我們打牌輸慘了。”

“和你有關吧。小喬妹子，你們是什麽時候……”馬佳傑賊笑，“是不是透露一點呀。”

男人八卦起來比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有。”謝喬寧說。

“嗯？怎麽可能！我們都知道了還保密呢。”

謝喬寧掃了他們一眼，“那天他回去你們不可能沒問吧。”

馬佳傑立刻說：“他就是不說，只好來問你了。”

謝喬寧點頭，“那我也只好保持沉默了。”

這場鴻門宴最終以謝喬寧打太極的方式結束了。

馬佳傑嘴裏藏不住事，李飛還特地吩咐了讓他別跟路放說，結果等路放一回來，他就屁颠屁颠地跟路放說了，一字不漏。

原本以為路放會調侃他們一頓，誰知他聽了只是低着頭淡笑，像是在回味剛剛聽到的話。

過了片刻，他調侃地對馬佳傑說：“你還挺了解我的。”

馬佳傑不明所以，李飛也是雲裏霧裏。

路放和謝喬寧的緋聞也就是在排練時傳了一陣，後來預賽将近，兩隊分開各練各的，也沒有誰再談論了。

他們倆也确實那天晚上之後就沒見過面了，就像一鍋煮開了的水，沸過一陣就沒了動靜。

這無疑讓身邊的人更好奇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早就約好了。

比賽當天，謝喬寧和梁加加提前去體校的休息室準備。

她們走的是側門，門前站着一群人，聽着說話的內容應該是別的學校趕來的。

一路走到操場，來來往往的人從她們身邊跑過。

還只是走到操場的圍欄邊，遠遠地望了望看臺。

座無虛席。

走道都還站着一些人。

“你看，我就說沒位子了吧。”

“等下找個認識的擠一擠，我們還算早的，大門口你沒看見還有一堆人麽。”

“唉，快走快走，再不行就坐臺階上。”

兩個女生趕忙走了，梁加加挽着謝喬寧說：“沒想到來了這麽多人，我都有點緊張了。”

謝喬寧偏過頭，“我們是中場休息的時候上，莫開是一個人開場。”

“真佩服她，我們十二個人我都緊張得要死了。”梁加加跺腳說，“對了，她人呢？”

“她先去了。”

“哦。”

看臺的樓上有兩間休息室，體校給拉拉隊和足球隊一隊一間。

上了樓，莫開正倚着欄杆望着球場。

梁加加喊：“莫開，看帥哥呢？”

莫開側首，“帥哥還沒來。”

“真有帥哥呀！”梁加加伸着脖子向下望，“哪呢？”

謝喬寧拉着她後背的衣服，“小心翻下去了。”

莫開淡笑，“還沒來。”

“切，還是找我的小俊俊去。”

梁加加扭頭，邁着妖嬈的步伐往球隊的休息室走了。

“進去吧，這裏風大。”謝喬寧看着莫開說。

“不了，風大才會更清醒。”

莫開還是那樣表情淡淡的，細看嘴角帶着絲絲微笑。

不知道腦子是怎樣的混沌要用寒風來刺激。

“清醒”這個詞和那天晚上謝喬寧回答趙曉田的話類似。

但顯然要醒腦的事情不類似。據謝喬寧知道的，莫開大學兩年一直是優等生，能考的證她基本都在手。

唯一的，謝喬寧想到了那張照片。

謝喬寧低下頭，抿了抿嘴，轉身去了休息室。

沒過一會，她端着兩杯熱開水過來。

“給。”謝喬寧遞給莫開一杯。

“謝謝。”莫開接過杯子，兩手捂着，泛白的手指回了些血色。

“緊張嗎？”莫開問。

謝喬寧本來要說不怎麽緊張，想了想，“還行。”

莫開吹了吹杯子裏冒出來的白眼，“我很緊張。”

謝喬寧一愣，她知道莫開出場過比這更大型的活動。

莫開看着謝喬寧笑了笑，“你看我穿了這麽多，怎麽會冷。”

謝喬寧嘆了口氣，平視看着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