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還剩四天就要讓大魔王看到拉拉隊的成果了。

只是拉拉隊的狀況越來越多。

當天在舞蹈室排練，十二個人只到了四個，包括謝喬寧和梁加加。

沒辦法，謝喬寧在之後下課時把拉拉隊的人都叫住了。

“還有三天就要交成果了，你們再忙也請抽點時間來舞蹈室練一下行麽。”

陳思思哼了聲，“又不是我們要參加的，是你故意把我們名字報上去的。”

張丹白眼道：“憑什麽幫你練，說什麽領導選的人，把我們當什麽耍啊！”

王子月附和，“哼，就知道叫我們練，自己快活呢，整天和路放勾勾搭搭，當我們不存在啊！”

“還有江河！”

“要練你自己練去吧！”

謝喬寧閉了閉眼，就知道穿幫了會是場災難，但這群人完全是在借題發揮。

“你們夠了啊。”梁加加大聲說，“選上你們就是你們，不樂意上大魔王那說去呀，當初也不知道是哪些人看到了路放和江河還在竊喜被選上了呢。”

王子月橫眼，“那是以前，現在謝喬寧仗着有那麽點機會就天天在路放面前晃，我們又不是來找虐的。”

“就是。”張丹冷眼看着謝喬寧，“編幾個動作要那麽久麽。”

陳思思冷哼，“利用職務之便打着自己的算盤，我們才不會讓她擺布。”

“行了，動作我已經編好了，只等你們排練。”謝喬寧深呼吸，像教着不懂事的孩子，“不管你們為什麽加入拉拉隊，你們已經是預賽要上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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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月說：“你放心，我們到時候肯定上的，只是現在不想和你排練而已。”

謝喬寧冷眼盯着她們，“舞蹈系派了十二個人，音樂系只有莫開一個，我們出場不僅代表體校，還代表整個舞蹈系，我們自己。”

王子月無所謂地說：“那又怎樣？”

“也許你覺得莫開一個可以抵我們十二個，上了場，十二個人的表演都不及一個人的掌聲響亮，你不覺得丢人，整個舞蹈系的人都會替你丢人。”

那群人剛才熊熊的氣焰開始有些消散。

“想要得到關注又不努力站在最高的位置。”謝喬寧掃了她們一眼，“拉倒吧。”

實在是厭煩了，謝喬寧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話說得剩下的人一愣一愣地，面面相噓。

梁加加得意地哼了聲，追着謝喬寧走了。

“行啊老喬。”她追上去拍了下謝喬寧的背，“爆發了呢。”

“是麽。我還以為你嫌我不夠兇呢。”

“是欠點火候，不過可以了可以了，你這是休眠火山，爆發一次比活火山還吓人。”

“不然怎麽辦呢。”謝喬寧無奈道。

“我估計她們有些動搖了，再不濟就我們倆上，多矚目。”

“你一個人可以更矚目。”

“……別啊。”

之後的排練雖然不是很準時，但陸續到了共八個人，看來她的一番肺腑之言還是起了作用。

雖然是八個人在排練，但是謝喬寧還是把剩下四人的位置空出來了。

在和足球的一起訓練的時候，人總算到齊了，盡管不是為了訓練來的。

中間休息時，球員們又過來和姑娘們胡侃。

路放和江河今天也來訓練了，他們倆坐在階梯上休息聊天。

這次預賽的對手實力不是很強，是政法大學的，所以球員們都不怎麽緊張。

謝喬寧目光瞥向路放和江河那邊，眼珠動了動，起身把半箱水搬到他們跟前。

“幫忙分下水行麽？”

謝喬寧面對着路放，後者擡頭，幾縷陽關從她的臉龐直直地劃過，打在他的臉上。

他眯着眼偏了下頭，“叫他們自己拿啊。”

江河背向後靠，手撐在地上，笑地看着眼前的兩位。

謝喬寧偏頭對江河笑了笑，又看着路放揚了揚了，示意他麻利地去分水。

路放目光深沉地揣測着眼前人的心思，他勾起嘴笑了笑，瞥了一眼正向這邊窺探的人，明了。

“這是要犧牲我的色相麽。”

“嗯哼。”

“嗯哼？”路放難以置信地看了江河一眼，回頭自語，“你這女人不簡單呢。”

謝喬寧笑了，又沖他揚了揚頭。

“去吧。”江河起身推了推路放，擡起水，示意路放去發。

路放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謝喬寧，起身和江河一起給那群女生發水了。

原本還無精打采的女生，現在個個要麽害羞地捂臉偷笑，要麽忍不住激動尖叫。

一時間透着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食色性也”，早在兩千年前，古人就參透了人最基本的欲望來源。

而今天，謝喬寧就這方面利用得恰好。

八個人的排練變成了十一個人，甚至王子月在排練了一半的時候也來了。

這次，人是真正的到齊了，并且大家都把心放在了排練上。

排練室只有舞步聲、節拍聲和汗水滴落的聲音。

練得正起勁，忽然響起了不和諧的聲音，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響了，誰都沒打算理會，只是打電話的人大有不接就一直打的意思。

謝喬寧停下來說：“休息十分鐘再繼續。”

大家回到自己放包的位置檢查手機。

謝喬寧喝了一大口水，靠在牆上擦着汗。

鈴聲還在響。

梁加加拿着自己的手機，對謝喬寧說：“是不是你的手機吧？”

謝喬寧愣了愣，應該沒誰這時候給她打電話吧。

她一打開包，鈴聲從她包裏傳出來，更響亮了。

她動作迅速地接起電話，不想聲音再響一秒。

“現在來民衆樂園。”

“有什麽事？”

“請我吃飯。”路放語氣急促。

謝喬寧瞥了周邊一眼，小聲說：“現在嗎？我現在有事，再約個時間行嗎？”

路放皺眉，“就現在。”

“現在真來不了……”

路放一把挂了電話，咬咬牙，太容易得到，還真的是不會珍惜了。

“就知道你沒約人，我們去看電影吧。”蔣媛牢牢地挽着路放的隔壁，得意地說道。

“你是備胎麽，沒約人就跟你約。”

蔣媛面色僵了僵，又咧開嘴笑，“反正你是跟我在一起就行了。”

路放冷眼，“我跟你說過了。”

“我不管。”蔣媛扯了扯他的胳臂，貼着他，“誰要你把我撞了，你要負責。”

“你傷了還是殘了？”

“我不管，我不管，是你先撞了我的。”

路放冷哼，要把手抽出來，蔣媛挽着不放，路放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開。

“疼。”蔣媛揉着手腕嬌聲說。

“疼麽，疼就走啊。”

“不走，我喜歡你，就要纏着你，做你女朋友。”

蔣媛又要纏上來，路放瞪了她一眼。

“沒叫你滾遠點不代表想要你纏着，是看你一個女生，女孩子要給自己留點尊嚴，識點趣。”

話說完了，沒再看一眼，路放煩躁地騎車摩托飙車去了。

路放是抱着那個女人必來的心理打的電話，誰知道她一口拒絕了，這落差未免太大。

越想越躁。

他打了通電話，叫上人去俱樂部打麻将。

還沒到六點，他先在外面晃悠了一會，等宿舍的那幾個吃好飯去開好包間他才過去。

他的摩托車聲音“嗡嗡嗡”，響得特別引人注意，還沒進門，謝喬寧就知道是他來了。

路放把車停好，站了會，面無表情地進去了。

眼睛看着前方，瞥都不瞥一眼吧臺。

“路放。”謝喬寧喊。

路放直直地走進包間，頭也不回。

身後的謝喬寧嘆了口氣。

一進包間，馬佳傑就抱怨說：“你叫的人，你還遲到，是不是又撩妹去了？”

路放搖骰子，“來不來，就你屁話多。”

李飛嘲笑說：“他是沒人跟他說話，欠的。”

“切。”馬佳傑盯着路放，“你最近有點奇怪啊，上次說好通宵打麻将的，你又說不來，今天又這麽早叫我們來打麻将，有點事啊。”

李飛思考狀，“哎，你這麽說我也覺得有點怪了。”

路放冷哼了聲。

“是吧。”馬佳傑賤兮兮地問江河，“三水，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呢，跟我們分享分享啊。”

江河笑笑，“等你把下下個月的生活費輸了再說。”

“靠，還能再狠點。”

從七點打到十點半，路放一個人輸了一千多。

路放把手裏的煙掐了，“我出去拿包煙。”

要是李飛和馬佳傑剛才還是半猜半推，現在就是肯定路放有什麽事了。

“給我一包煙。”

阿樂在玩手機，聽見聲音正準備過去，謝喬寧起身說：“要什麽牌子的？”

“你說呢？”

謝喬寧從櫃子上拿了一包最貴的黃鶴樓。

路放哼了聲。

“貴的危害小一點。”謝喬寧說。

路放嘴角微微勾了勾，“你可以讓我不抽。”

“讓你不抽就不抽麽。”

路放挑眉，“你可以試試。”

“那好。”謝喬寧把煙放回櫃子裏，“你還是別抽了。”

路放撐着吧臺，笑了笑。

阿樂擡着頭，眼睛轉來轉去，手機的屏幕暗了。

“除了我們包間還有沒有人？”

“沒了。”

“結賬。”

謝喬寧算了算，“一百零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