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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變得狂躁不已,打火機點了幾次都被吹熄了。

江河拿着水瓶,明明嘴裏很幹,卻沒有心思去喝,他分析道:“當時她家的情況可能很緊迫,不然也不會被逼到這份上。”

“我要幫她爸把錢先還上,她不同意。”路放暴躁地踢了一腳牆壁,“該死!我當時就不該依着她!”

江河嘆了嘆氣,說:“算時間,這也許就是答案。”

路放心事重重地吐了一口長煙,喉嚨苦澀地疼,他沙啞着聲問:“當時我在幹什麽?”

江河聽罷,緘默無言,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當時路放生氣謝喬寧的不聞不問,和她太過獨立,完全沒想過要信賴他。

同時他也不服氣這樣的相處模式,約會都要依着她的時間,太過被動。

路放從來都是一個喜歡掌握主動權的人,即使他不親口說,他也會讓事情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那時他腿好了以後,整天混跡在賽車圈裏,既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也想等謝喬寧先慌陣腳,這樣她才會聽話。

只是沒想到慌了陣腳的會是自己。

不是趙曉田告訴馬佳傑謝喬寧退學的消息,路放恐怕還在外面速度與激情。

現在想來,未免太混蛋了。

路放用力扔掉煙屁股,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沉聲說:“我請幾天假。”

江河來不及回話,路放就步伐堅定地走了。

回身看了看小超市,關了燈,這一條街都黑了下來,冷清又靜寂的和往常一樣。

江河淡笑,感嘆世事無常,每天都有路過的小超市,偏偏今天進了去,就像上天安排好的一樣。

或許有太多的巧合分不清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如此。

開車回家的路上異常沉靜,江河把車載音樂打開,播的歌正好是他辦公桌上的那張專輯。

路放匆忙攔了一輛的士,“去機場。”

他上了車就在手機上查最快的機票。

司機見他沒有行李,又這麽晚了去機場,就問是不是去機場接人的,需不需要再把人送回來。

路放充耳不聞地在看手機,查到這個時間沒有飛機起飛,煩躁無比。

司機也不在意,自言自語地唠起嗑來,又怕悶似的把廣播打開,跟着裏面的老歌哼着調子。

沒過一會,天空忽然亮了一瞬間,緊接着響過一聲悶雷。

司機把窗戶僅剩的一點縫關上,“看這天氣,怕是要下大雨了。今天天氣預報說了晚上到明天都有中到大雨,機場現在肯定又是爆滿了,通知兄弟們過去拉生意啰。”

路放擡眼看外面的情況,一滴一滴的雨落在窗戶上,顆粒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不一會車窗上鋪滿了雨水。

“下起來喽。”司機打開雨刷自言自語道,“這情況,飛機能不能降落啊?”

路放眉頭緊皺,果斷下決定,“改道去火車站。”

“啊?”司機不明所以地愣了愣,“不去機場了?”

“去火車站。”路放搶在餘票賣完之前訂票。

“哦。”司機反應過來,“你是要去哪吧?這刮風又下雨的,飛機肯定不會起飛,還是坐火車實在,各種惡劣天氣都能扛,刮風下雨小意思啦。”

一路上,司機侃侃而談,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致。

路放買的最近的一個班次,只剩下站票,差不多要站□□個小時的車程。

他買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想最快的見到謝喬寧,結果車剛開一會他就有點頭疼得受不了了。

火車他坐過,只是記不清了,有記憶的都是乘飛機。

他從沒試過這麽擁擠,像地鐵每天早晚高峰的場面。

列車員一路過來查票,窄窄的道擠來擠去,他腳動一下就會碰到地上的蛇皮袋子。

路放把從超市老板那裏拿過來的錢包掏出來,打開看了看裏面的照片,謝喬寧那會留着齊劉海,齊肩的黑發,青青澀澀的學生味。

見列車員過來,路放把票給她檢查了,靠着門邊感覺酒勁在逐漸上來。

現在已經到淩晨,包廂的人吵了一會開始安靜下來休息。

從上車就開始偷瞄路放的一夥女生,其中兩個趴着睡着了,還有四個看着興致勃勃。

路放原本閉着眼在醒酒,被上來的一位打扮很個性的女生打斷了。

“喂,帥哥,有哪裏不舒服嗎?你這樣站着睡覺很危險的。”

路放感覺耳邊有聲音,微微睜眼。

“不舒服的話 你可以過去和我們坐一起啊,大不了給你騰個位置出來。”女生招了下手,“過去坐啊。”

周圍站着的人向這邊瞧了瞧,對于男女那點事見怪不怪。

路放慵懶的眼神掃過對面,琢磨了會,跟了過去。

打扮很有個性的女生染了一頭金發,她招呼着還沒睡的女生坐到另一邊,空出位置讓路放坐下。

路放絲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對面四雙眼睛都聚在他身上,坐在最邊上的金發女生按耐不住開口,“怎麽沒看見你拿行李呢?”

路放懶散地坐着,不熱情也不冷淡地說:“沒有行李。”

“哦……我知道了。”其中一個短發女生猜,“你也是回家的,所以什麽行李都不用帶,輕輕松松的回家。”

“是吧。”未來岳父家也是家。

“看你的樣子,你也是來這邊讀書的學生?”金發女生問。

路放莫名其妙地笑了下,點頭。

金發女生又問:“你是哪個學校的?說不定我們還是校友呢。”

“我寒假放了很久了。”路放漫不經心的語調,“和你們不一樣。”

幾個女生面面相噓,不知道明不明白路放不怎麽熱忱的意思。

靠窗的女生顯然沒明白,她接過話說:“是啊,我同學在其他學校,他們元旦之後就已經放假了,只有我們學校放假放得這麽晚。”

身邊戴眼鏡的女生說:“所以越晚車票就越不好買,只能坐硬座了。”

短發女生說:“硬座已經是提前好幾天才定到的票。都怪學校放假晚不說,時間也不說明确,害我們慌慌忙忙的訂票。”

金發女生見路放不搭話,問:“你不是很早就放寒假了嗎?怎麽還只買到站票?”

“臨時決定的。”路放眼睛盯着一處,似乎在自言自語,“想見她。”

金發女生眉頭微皺,側首看了看身邊的同伴,後者看着她眼神向路放瞥了瞥。

金發女生看着路放問:““他”是指……你的父母?”

路放沒吭聲,表情淡淡的,像在聽,又像在打盹,眼睛半睜半合。

“你是困了嗎?”短發女生說,“剛剛看你靠在門邊沒什麽精神,還是哪裏不舒服?”

“帥哥,頭疼啊?”金發女生見路放按了按太陽穴問道。

路放瞥了她們一眼,“醉酒。”

金發女生了然于心的樣子,“上車前剛吃完散夥飯吧,看你的樣子不像喝了很多啊。”

“也許人家不會喝酒呢。”短發女生對金發女生說,又看着路放,“不行你就趴着睡一會吧,你到哪裏?到站了我們叫你。”

路放淡淡回答:“我靠一會好了。”

見他閉上了眼,對面的女生也都不約而同沒開口了。

大約過了兩三站後,車間站着的人沒那麽多了,有人找到了座位,有人已經坐上買好的小折凳。

路放一直沒睡着,一是因為頭疼,二是他不習慣在這樣的環境下熟睡。

天灰蒙蒙亮的時候,車上已經沒看見有人站着了。

又到了一站,有幾個女生醒了,要去吃點東西,問了路放,他沒說什麽,只是把錢掏出來讓她們去吃。

走了兩個女生去買東西,剩下的女生有事沒事找着話題和路放聊天。

期間短發女生見到斜對面空了好幾個位子,她指着對路放說:“那裏有空座了,你快去坐着,到了這一站應該沒人再上來了。”

路放望了望,笑着說:“那我去了,謝謝你們。”

金發女生表情僵了僵,瞪了一眼身邊的短發女生。

路放沒坐下一會,金發女生拿着一瓶水過來問他喝不喝,路放搖頭。

等到天逐漸白了,車間裏飄起濃濃的食物味道,金發女生又拿了一袋餅幹過來。

這次路放推卻的時候,她不但沒有收回手,反倒又往前推了推。

“不吃也看看。”

路放一眼就看穿她那點心思,笑了笑把餅幹拿開,下面壓着一張紙條。

金發女生對他眨眼,“上面是我的電話號,下面是我的微信號。”

路放敷衍地“嗯”了聲,她接着說:“你的呢?”

路放瞥了眼紙條,沒拿,“有這的就行了。”

金發女生笑了下,“那你打給我。”

路放心不在焉地揚了下頭,看着時間應該快到了,他給謝喬寧發了條短信。

原本以為謝喬寧會很快回過來,結果路放被金發女生變着花樣煩了半個小時,謝喬寧才打來電話。

鈴聲一響,路放起身對金發女生說:“不好意思,我老婆打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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