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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突如其來的結尾(￣▽￣)"

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在考試周前了結它吧

我和小變态的關系就這樣不溫不火地持續了兩年，他不在宮裏的日子越來越長，即使和我碰面也不過是幾句無聊的寒暄，于是這自動被我認證為某人和我鬧別扭。

兩年的時間對我來說真的挺長的，因為我在這所囚籠裏天天數着日子等着籠門打開委實無聊又憋悶，再加上我時刻要顯示出“天真愚笨”的一面，實在是考驗演技和耐心，長此以往，我便不再願意出門，只管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聽着小狗腿們帶來新的八卦。

“公主，茴香早就出宮了，所以你別擔心。”

殷勤的小太監雖是這麽說着，但我卻不敢太過樂觀。自從當年茴香被幾個不認識的宮女帶去皇後那裏，我就再也沒看見過她。而守着我的侍從們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當初乖巧倔強的小雅早就回到她原本的主子身邊。也多虧了我龐大的記憶裏才能清楚地記得這一個個小狗腿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先去準備吃的吧。”

“那奴才就告退了。”

等到他離開，我才蹦蹦跳跳地來到守在門外的皇帝面前：“父皇怎麽不說一聲就來了？”

“朕是順便看看這些奴才們伺候得合不合念兒的心意。”

我撅起嘴，不耐道：“他們不好，念兒的夥食一點都不好。”

“真是給了他們天大的膽子，念兒別擔心，父皇替你重重罰他們。”

“別，父皇把他們都趕走吧，念兒不想他們在背後說我壞話。”

“好，父皇明天就找一些新的聽話的下人來照顧念兒。”

“謝謝父皇。”既然某些人這麽喜歡演戲，那我就好好配合他。

我也不知這個皇帝是怎麽想的，難道是覺得我腦子不靈活，所以千裏迢迢來演出戲也這麽敷衍，交代了幾句便離開我的地盤。我也樂得自在，既然他希望我孤立無助，那我就安安心心地待着，也不至于再去傷害我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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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庭院裏吹風，那邊小太監的吃食就送來了。我拿起點心，不在意地任性：“你要是不想待在這裏就離開吧，反正我也不缺你一個小太監。”

“公主恕罪，奴才也只是聽從皇上吩咐啊。”

其實我知道的不多，但沒想到我身邊還真的時刻有人盯着：“那你想怎樣？想出宮嗎？”

“不要啊，公主。”

“原來你真的在騙我啊，你不知道騙小孩子是不對的嗎？”我知道人只要在心虛的狀态下總會露出馬腳。

“公主饒命啊，皇上只是擔心公主受那個丫頭的蠱惑……皇上是在保護公主啊。”

聽他的一番話，我突然覺得以往的所有小狗腿們大抵都比不上他這一個了，當然那個莫名其妙就從小侍衛淪落成小太監的倒黴蛋除外。不過茴香又做錯過什麽呢，不就是對我多了些照顧嗎，不就是我和她多說了幾句話嗎？我不懂皇帝的心思，就像我不懂小變态刻意的疏離一樣。或許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是一類人，看淡所有人的生死利益，唯獨自己的或許還有我的……

“我知道了，那你就這樣乖乖地待着吧。”反正這種活在別人眼皮子底下的日子我也不是沒有經驗。只要他能滿足我的要求就好：“記得下一次不要忘記，我不吃哪裏的糕點。”我的小脾氣也許就只能靠這種方式發洩一下了。

“是。”小太監似乎有些怔愣，但還是乖巧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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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來，我大概也快到嫁人的年紀，但皇帝卻遲遲沒有給我指婚。我也不知是應該慶幸還是擔憂。作為一個對古代婚姻沒什麽盼頭的現代人，我應該是不希望頂着個沒發育的身體嫁人的，但如果我可以随意找個人嫁了，或許也是另一種獲取自由的方式。不過照那皇帝的意思，大抵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這個替身。那他養着我難道是為了将來“亂倫”？我的腦洞大起來連自己都怕，只能勸說自己不要想太多。

看着庭院裏在燈光下隐隐能看得出的盎然綠意，我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屋，怕什麽呢，好在我現在過得一點都不委屈，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不過，命運大抵就是讓你在自滿自足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擊，比如眼前這個看上去眼熟的黑衣女子，還有她手上的那把在夜色中依舊閃着熠熠光芒的匕首。

“不想死就別說話。”

其實我很想提醒她一句：姐姐你完全不用把我吵醒的，不過我還是很配合地閉上了嘴。

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的侍衛的聲音：“公主，你房間裏有人嗎？”

“……”廢話，難道我不是人。

“你們吵什麽吵，公主已經睡了。”小狗腿到底是在皇帝身邊待慣了的人，連對皇宮裏的守衛嚷嚷都這麽底氣十足。不過他顯然沒意識到吵的也就只有這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他吧。

感覺人群突然撤走，她的刀子也不再架着我，我終于敢挪動自己的身體順便提醒這個看上去比我還緊張的姐姐：“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閉嘴。”好吧，她的脾氣比我想象中的要火爆一些，而且顯然對制服人沒什麽經驗，我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被她擒着。

“……”

其實我們就這麽僵持着挺不是事兒的，但這個女子就是不願意放開握住我脖子的手，我覺得她既然出來當刺客就應該好好訓練心理素質，等這麽久還不願意弄死我或者逃走，大概是在搖擺不定？不過我貌似漏掉了另一種可能——她在等人。

“念兒……”

我沒想到自己連好好睡一覺的機會都沒有，怎麽大晚上的，皇帝又來了？然後房間裏的氣氛莫名就有些尴尬了……

我本以為按照電視劇裏的一貫套路，他好歹也會大喊一聲“有刺客”然後匆忙竄逃的，怎麽竟然就這樣看着這個黑衣女子的眼睛不動了。這女子的顏值有這麽高？我的身子實在有些麻了，看她的心思也不在我身上，我索性躲開她的牽制，還順手扯掉了她的面紗。

“你……”

我？好吧，皇帝說的是這個女刺客吧，他這眼神難道是看上這女的了？

“你願意和我回去嗎？”

這神轉折，我表示目瞪口呆，他是有多缺女人啊，這麽危險的品種都敢帶回去睡。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媽個叽，我就像個電燈泡似的擠在這兩個人之間，好歹大晚上的，燈泡怎麽都有它的價值吧，于是我十分不客氣地秀了一下存在感：“父皇，我想睡了。”

本以為就沖他這些日子的關懷，我這麽一個小要求怎麽也不算過分，但我似乎太低估這個女人的價值了。

“念兒，乖，你先出去一會兒好不好？”

我佯裝乖巧：“好。”好……個屁，他們難不成還想在我的小破屋子裏洞房？

眼看着這兩個人的眼神就快膩歪起來，我覺得我還是回避一下吧，不能被預知中少兒不宜的畫面留下陰影。

我可恥地溜走了，準備逃奔前不久還和我鬧別扭的小變态。

“哥哥，你怎麽出來了？”沒想到我剛出門就看到了小變态，不知道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公主沒受到驚吓吧。”他這是在關心我？

“沒有，只是我的房間被父皇占了。”我順勢回過頭看了眼自己的屋子，小變态順着我的視線瞥了一眼，難得露出怪異的神色。

“哥哥怎麽了？”難道他也覺得一男一女黑燈瞎火的實在不會做什麽好事。

“沒怎麽，那公主今夜要住在哪裏？”

“我也不困了，哥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我想我大概需要找個地方好好排遣一下自己突如其來的惆悵。

“嗯。”

☆、完結章

我們找了很久也沒發現什麽适和聊天的地方，只好轉了一圈回到他的屋子，即使隐隐明白我的房間已經空了，我還是裝作無知地賴在他的地盤。這次他竟然沒有拒絕，想必我們的關系大抵是比一開始好些了。

我始終改不了話唠的本質，難得這麽和諧的氣氛下，我有點傾訴意味地開口：“哥哥，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來看我嗎？”我總不可能永遠待着這個沒意思的宮廷裏，小變态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熟人，再加上我對他不為人知的感情，我自然不甘心讓他輕易忘記我。

“公主要去哪裏？”

他果然比我想象得要不解風情，就不能體諒小蘿莉偶爾的非主流，順着我的意思哄哄我嗎？

“我是說如果，我不願意永遠待在這裏，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公主要搬去六皇子的府邸旁邊嗎？”

沒想到他倒是把我說過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當然不是了，我要去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我擡着頭不去看他疑惑的神情的反應，因為總覺得他要是不想僞裝了，可能下一秒就會扯着臉皮嘲笑我的天真。

“皇上不會輕易放公主走的。”

“……”他就不能不這麽無情地打破我的幻想嗎？我轉頭白了他一眼。

“會的。”沉默許久，終于換來我想要的答案，雖然知道若是我真的有機會離開，大概也不會再見，但他願意給我承諾還是讓我舒心不少。

“楚念，你真的把我當哥哥嗎？”也許是眼前的氛圍實在太過安心，我竟然覺得小變态好像有了真情實感的架勢……

“對啊，我本就一直叫你哥哥啊。”可惜我怎麽可能随便暴露自己的怪阿姨的屬性，只好裝傻。

小變态認真道：“沒什麽，我以為六皇子更希望公主把他當哥哥。”

“你們不一樣的。”論身世處境，我與小變态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終于露出釋然的表情，但說出口的話卻讓我覺得他的思維很跳躍，可能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是這樣的？

“楚念，你不會那麽容易自由的。”

看來他還沒舍得要打破我幻想的意圖啊，我突然就被他的耿直逗樂了，恢複了小蘿莉無知的面孔，做作地發問：“哥哥怎就如此篤定呢？”

“因為你的出生，你注定向死而生。”他應該已經習慣了我“天真”犯傻的姿态，繼續道：“我只是個外人，但我會想辦法護住你。”

照他的意思，“我”就算當初沒死成，将來也逃不過，不過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後面的一番話。他憑什麽這麽信任我，我一時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哥哥不怕暴露嗎？”

“如果是你，我相信不會的。”

“那總是有條件的吧。”我自認為以我們這些日子的逢場作戲還不值得他冒風險來幫我。

“只要你聽從自己的心就好。”

可我連自己的心也不清楚啊，沒想到小變态也是個磨人的性子。我一時不知如何接話，轉瞬卻聽到我這驚奇的一天最震驚的話。

“公主，今晚還要留在我的屋裏休息嗎？”

明明前幾年他還是“小蘿蔔頭”狀态時，我一直觊觎他的被窩的。我看了眼自己幹癟的身材以及和他相去甚遠的高度差距，越發覺得性格這種東西的可變性。想當初我自诩心理強大，一貫做着想要暗中養成小變态的夢才會想盡辦法粘着他，如今卻也因為他愈漸茁壯的身軀失掉了原本滿腔的“慈母”心。

大概是覺得我許久沒有回應，他竟然又開口了：“公主，你要留嗎？”

我看着他難得輕松的表情，心裏越發別扭。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年紀還小的現狀，我都快以為他做着難以言述的營生。他今天也真是讓我摸不着頭腦，不僅坦白了自己的意圖，還主動讓我占便宜，這讓我多多少少有點發慌。就像你一向主控慣了的事情被對方占了先機，怎麽說呢，既怪異又憋屈。但我是誰啊，我會輕易認輸嗎，自己送上來的，不要白不要。

“留。”

“我剛剛看到公主的房間已經空了，你真的要睡在這裏？”

“睡。”小變态竟然也有這麽啰嗦的一面。

“那進來吧。”他還真主動，立馬就扒了外衣，躺進了被窩。還以一種看好戲的姿态眼睜睜地望着我。

“哦。”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冷靜一下，怎麽總感覺小變态有詐，莫名就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公主，你以前睡覺可沒穿這麽多衣服。”

“……”他這麽主動，我反而害怕起來了。但也只能裝作沒看到小變态意味不明的笑意，吭哧吭哧地爬到他旁邊。

“楚念，為什麽你這麽小，就會勾引人了呢？”

“……我不知道哥哥在說什麽？”忒不要臉了，明明是他先動的手。

“你知道，你這樣是要嫁給我的嗎？”

“哥哥，你還沒到能夠娶親的年紀。”

“可是你的年紀不算小了。”

也許這就是我們兩個跨越不了的鴻溝，我從來都不願意面對這種離奇的情感轉變，就像現在，即使我自認為可以把小變态當成“兒子”來哄，也不可否認他是個會有青春期念頭的少年，而我從來只會是表面上那個發育不良的“少女”，即使是蘿莉的身材也不是蘿莉的年紀……小變态貌似是早熟了，但我卻沒有早熟的條件，只能裝傻：“哥哥，你怎麽突然這麽多話了，還不睡。”

他不理會我，只顧在一旁神神道道：“你說要是你父皇看到我們這樣，會不會處死我？”

沒想到他還是揪着這個話題不放，我只能擡去膝蓋抵住他的腿威脅：“再不睡，我就讓你娶不了妻子。”

“……終于不裝了？”

“裝得可不止我一個。”但耍流氓卻只有他一個。

“楚念，答應我一個條件可以嗎？”

“你說。”小變态的被窩還和記憶中一樣溫暖，一時分了我的心，對他的問話只能不置可否。

“我不喜歡你叫我哥哥，叫我名字好不好？”

我幾乎就是下意識說出了口：“變态？”

他奇怪地看着我，半晌才發出疑問：“你不會不記得我的名字了吧？”

我估摸着他大概沒聽懂我說的話，只能狡辯：“是又怎麽樣？”

“未來夫婿的名字你也不記得？”

小變态也算是厚臉皮裏獨樹一幟的一枚，我不理會他莫名其妙的話，在我看來他只是接觸的異性太少才會在“情窦初開”的年紀裏來勾引我這個勉強算得上異性的女孩和他一起早戀。

“我會在合适的機會和皇上說的，你安心等我就好。”

“等等，那個女子……是你安排的？”既然他這麽篤信，那就肯定是做好了完全準備的。

“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切就都明朗了。”

這是小變态第一次以一個男人的姿态哄我，我無法忽視落在我額角那輕輕的一吻，因為我的心确實在那一刻跳拍了。或許只是因為這是我遲來的青春期？我不能否認少年的愛情是美好而單純的，如果我願意賭這一次，或許不止明天，未來都會明朗。

“魏逸，我是願意的。”

“好。”

我看到小變态滿足的神情有些感動。其實我什麽都沒有，或許還會拖累他，他的壓力比我大得多了，如果可以讓他開心一點，我那點捉摸不定的矯情又算的了什麽呢。因為無論如何，我喜歡他，這是真的。

第二天，宮裏果然傳來兩個好消息，一是皇帝立了新的妃子，二是小公主終于要出嫁了。我知道小變态能做到這麽多必定也是費了不少周折。出宮的那一刻，我真的感受到宮外屬于自由的氣息。

“楚念，以後我們大概要過最簡單的布衣生活了，你應該吃得起苦吧。”

我看着馬車裏一本正經的小變态，有些想笑：“你覺得我這些年是白過的？”他這番話說得好像我吃不起苦他就可以退貨似的。

“我知道你是不會後悔的，你也不能後悔。”

“放心吧，我答應你的，說到做到。”

“好。”

“皇帝怎麽那麽容易就放過你了？”雖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是那個新立的妃子嗎？”即使只有一面，我也總覺得那個女子有說不出來的詭異，當初明明頂着“刺客”的身份，皇帝卻好像和她很熟的樣子。

“因為你的好哥哥，就算是為了皇室名譽，他也不會讓一個精神錯亂的皇帝在位的。”小變态猶豫了會兒還是說出口：“他在那個位置，不管是不是本意都要有所得失，又何況他要的那麽多，即使再大的功也只不過是出于一個兄長對妹妹的呵護。而我不同，我只要你就夠了。”

我不知道小變态話裏的意思，恍惚間總覺得他是在吃醋：“你想太多了。”

他也不堅持：“嗯，是我想太多了。所以楚念，以後你要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兄長能做的永遠沒有丈夫多。”說着他就将我摟進懷裏。

我不自覺臉紅，沒想到小變态年紀不大，開起車來倒是一流：“我還小呢。”

“放心，我會等你。”他認真道，“不過，我不會等太久的。”

“……”

選擇權在每個人自己手裏，他試探我，選擇我，又遷就我想要自由的心，我選擇他，接受未知的以後，無論其中的因果如何，都抵不過心甘情願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