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準備
“什麽叫做雪上加霜啊，你我正當壯年，孩子還不是信手拈來的嗎？只不過是我想要質量，想要通過積極的備孕來獲得一個更加健康聰明的孩子，不要說得我好像喪失了功能一樣。”
白起南的煙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情欲之下，焉有完卵，只不過是在這情欲之後，才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剛才媽媽找了一個時間跟他簡單交代了幾句，言辭中涉及到了白家的子嗣，如果媽媽的原話讓何曼雯聽見，肯定要在那邊嘲笑，白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但這種看似愚蠢迂腐的想法，卻是白家人根深蒂固的文化基因。
白起南也說不清楚，剛才這樣主動狂熱，有幾分是因為媽媽，有幾分是因為何曼文似水的柔情呢？
“我又錯了，看來我還是抽煙比較好。”
“少抽一點，今天看你高興，不過是破例罷了。”
何曼文雖然這麽說，心裏頭多少有些忐忑，剛才并沒有做安全措施，其實如果真的算起來，現在根本就不是她最佳的懷孕時候，她的身心都沒有準備好，但是如果不講究上天賜予的緣分，恐怕以後要再有孩子，就很難了。
“行，抽完這根煙就去睡覺。”
“起南，說句老實話，你想不想跟我再要個二孩啊？”
“我剛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我心裏頭一直都是想的。”
“男人床上說的話我是從來不信的，你現在在事業的上升期，單單一個湘湘就讓我們焦頭爛額了。”
“瞎說，從來就不見你在湘湘身上花多少心血，只是輔導她做作業而已呀，平時裏帶孩子的任務都是交給爸爸媽媽嗎？”
“可是我爸爸媽媽都老了，我也不太希望他們為了我的事情勞累。”
白起南沉默了片刻，“讓我媽媽在這裏你又不願意。”
“那你自己說一說，按照咱媽的這個性格，她能夠适應大城市的習慣嗎？城市不比農村，處處都要講究話術，再說了，她的确疼愛湘湘，但是你有沒有看到湘湘這段時間蠻橫成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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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南沒再說話，又嘬了一口煙，吐出了一堆的煙圈，“我只知道在我那個年代，我媽就是這麽帶着我長大的。”
“男孩跟女孩可不一樣。”
何曼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覺得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時刻去讨論家庭倫理關系，實在太傷風雅。
而且看到白起南伫立在那裏，一只手捏着煙，一只手撐着落地窗前的欄杆，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她為這個男人着迷的模樣。
往事如風，不知不覺的，已經過了快十年了。
“睡覺吧，啊，別想這麽多了，那你不是還要早起完成今天沒有完成的事情嗎？”
“那你不是過來跟我一起睡？”
“我還是去書房待一待。”
“你敢？”
何曼雯聽到白起南這麽說，噌地一下就從床上跳起來，頭發亂亂的披在胸前，樣子十分可愛。
“怎麽啦，你我天天都見面的，又不是像別人小別勝新婚，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你這段時間對我如何冷面冷口自己不清楚嗎？今天這樣的良辰美景，還要白白荒廢？”
“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誰要你再來一次？”何曼文的臉突然羞紅了，她覺得自己真是做久了大女人，連小女兒的嬌羞都學得不像，倒有點東施效颦的意思。
“行，那我也幹脆明天早起去公司加班，晚上就陪你睡覺。”
白起南一邊把煙頭掐滅，一邊又扇了扇嘴巴，想要把煙味去掉一些，然後把拖鞋脫在床邊，一下就把何曼文的腰給抱住。
“起南。”大概是十分鐘之後，何曼文的聲音緩緩響起。
“嗯？”
十分輕聲的回答，載滿了溫柔。
“以後我們都用這樣的方式相處，好不好？”
沒有得到準确的回應，何曼雯以為白起南是在沉思，她轉過身去，卻發現白起南早就進了夢境，他的雙眸緊閉，睫毛長長的，鼻梁挺挺的，就像是年輕時候的模樣。
何曼文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今天晚上縱然身子很累，但也是睡不着的。
第二天一早，何曼文在微黑的天色中起了床，不知道是幾點鐘，應該還早吧。
她蹑手蹑腳到了樓下，正要鑽入書房裏頭，看到樓梯上站着一個人，穿着鮮紅色的睡袍，圓呼呼的身材。
何曼雯不想跟這個人打招呼，一般情況下，金琴玲是不會這麽早起床的，怕是有了內急，才起了個大早。
“曼文。”
真是防都防不住，這個老太太平日裏眼神這麽差，今天早上是怎麽回事兒？像是有火眼金睛一般。
“媽，你怎麽也起的這麽早？”
“我來叫湘湘起床。”
何曼雯這才想起來，這個點數，湘湘早就應該起床吃飯了。
“她還沒有起床嗎？”
“沒呢，昨天晚上積木玩的晚了一些，我就讓她多睡一會兒。”
“那怎麽能行啊，這段時間是她們學校評比的時候，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早上是她值的日，你怎麽能縱容她遲到呢？”
“你嚷嚷什麽呀，不過是讓她晚起十分鐘，有這麽嚴重嗎？”
曼文站在那裏，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抖，保證孩子準時到校明明是原則性的事情，怎麽到了這個老太太跟前兒，就像是鬧着玩一樣？
“我必須把她叫起來。”
“你這樣冷不丁把人家叫起來，她能不害怕嗎？”
“有什麽好害怕的？湘湘就是有一點起床氣而已，但是如果不這麽做的話，她日日都可以給自己找借口遲到了。”
“你去忙你的，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金琴玲一邊說，一邊又蹑手蹑腳地走向了湘湘的房間，何曼文擡手一看，已經是七點四十分了。
大概是因為今天天氣陰沉，所以人也好睡一些。
她氣急敗壞地來到了湘湘的門口，但是又顧慮到湘湘不能夠突然受到驚吓，就加大力度敲了幾下門，房間裏頭，就是沒有等到湘湘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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