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考核(上)

崔嘉寶走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恍恍惚惚。

薛明澤就站在門口等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崔嘉寶心情好,朝他歪歪頭,道:“薛哥哥,你有話就說吧?”

薛明澤微微一頓,他從先前開始,他便一直在門外守候。一是怕影響她的考核,二來也是避嫌之意。可這樂聲,卻不是他想避就能避的,若是堵耳不聞,又有些過了。因此将那段樂聲聽了個透。

以樂傳情,以情動人。

教他的先生是這麽說的,還總抱怨他是個榆木腦袋。而這一次,他倒是難得體會了那種感覺。

面前的小姑娘年紀很小,眼神本該是清澈分明的,她給人的感覺卻很沉靜。薛明澤有些好笑,覺得自己居然淪落到在一個孩子身上找同類的感覺。

但他還是開口了。

“我不明白你的生活,本不該指手畫腳,只是聽完以後,很希望你能快活些,不要憂思過重。這世上的事,愁是愁不完的,努力往前走就好了。”

崔嘉寶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他。

薛明澤也不知怎麽地,居然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伸到一半又僵在半空中。半晌,才縮回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道歉道:“是我逾矩了,剛剛也是,交淺言深,吓到你了?”

崔嘉寶搖搖頭,突然笑了,極天真的意味。

兩人不再交談,薛明澤将她帶到負責書畫一科的地方,負責這個的先生喝醉了,醉醺醺地畫着畫。崔嘉寶一懵,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情況。薛明澤就在門外,她要是現在出去找他也使得,但想了想,還是湊過去試圖喚醒先生。

然而一走近,便被他的畫所吸引。崔嘉寶自己的畫以細膩見長,不擅這種豪放潑墨。而先生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天性裏就潇灑,頭先幾筆又散又重,仿佛将畫面割裂。接下來的寥寥數筆卻在粗犷與細膩中轉換自如,原先看起來毫無意義的筆墨此刻卻成了畫面的主幹,一副大氣凜然的鯉躍龍門渾然天成,令人嘆為觀止。

崔嘉寶忘了要叫先生,先生卻沒有真醉,雖然他看起來兩頰通紅,雙眼迷離,卻還記得朝她招手,喚道:“你也是學子?來喝口酒!”

崔嘉寶連連擺手。

先生奇道:“莫非你不是來考試的?”

崔嘉寶一怔,考這門課都要喝酒不成?若是如此,以薛明澤的細心程度,應當會提醒她一句才是。或者說這也算在考試內容裏,是不能透露的?

崔嘉寶想來想去,也沒想到可靠的答案,只好上前接過那杯酒,一口喝了。

那酒與家中釀的給姑娘家用的果酒不同,一入口一股氣便直沖腦門,崔嘉寶一個不防,咳了起來。

先生嘆口氣,道:“別着急,慢慢來,可醉了?”

崔嘉寶喝完只覺口中辛辣,難喝極了,神智倒還清醒,便懵懵懂懂地搖了頭。

先生道:“那便接着喝。”

崔嘉寶沒感覺自己喝了幾遍,臉便滾燙起來。

先生看了眼,塞了只筆給她,道:“來!作畫!題詩!”

崔嘉寶覺得腦子還清清楚楚,但怎麽也控制不好手,下筆不是歪了一點,便是差了一些。她最擅長的風格根本無法發揮,且她作畫時有些偏執,一點差別都會讓她極為難受,想要費心補救,此刻簡直要逼瘋她。

怎麽畫也沒法畫出她想要的線條。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酒,她難得發起了小孩子脾氣,在紙上大筆塗抹,将那些不合格的線條全數覆蓋。覆蓋好後,看着那一團團墨雲,又索性綿延起來,适時加上一兩道鋒利的折線。最後成作竟是一副青山繞雲圖,倒真有幾分意趣。

先生擊掌笑道:“好!現在題詩吧。”

崔嘉寶看着眼前的畫沉思一會兒,扁着嘴将筆扔了,道:“我的詩配不上我的畫。”

她的詩作水平一般,中規中矩,偶爾有些小雅趣,卻成不了什麽驚世之作。此刻也不知是借着酒勁還是別的什麽,她的畫超常發揮了,那麽她的詩再題在她的畫上可就不匹配了。

先生哭笑不得,道:“我總得評估你的能力吧?好歹作上一首。”

崔嘉寶眼珠子一轉,見到他剛剛畫完放于一邊的鯉躍龍門圖,有了主意,飛快便做了一首出來。這詩确實平平無奇,毫無靈氣,但勝在辭藻華麗,韻律合拍,倒也勉強拿得出手。

先生佯怒,道:“你這小丫頭,不忍心作踐自己的畫,怎麽就拿我來開刀?”

崔嘉寶笑嘻嘻道:“我觀先生筆墨,潇灑自如,想來看不上我這種風格,但我以先生之畫為題,緊扣主題,想來先生也懶得為難我。”

先生被她逗笑,将畫卷起,輕輕點了下她的頭,道:“伶牙俐齒,這畫就贈給你了,只一點,把你的詩提上去,回去後裝裱好了,挂你書房裏。”

崔嘉寶一下苦了臉,詩作水平中流是一回事,鑒賞水平又是另一回事,把這詩題在好畫上挂起來,那可真丢人了。

那先生顯然不打算再理她了,又自顧自地喝起了小酒。

崔嘉寶只好認命,走了出去。

薛明澤見她垂頭喪氣,皺了皺眉,正想細細看她可有不妥,便見她面色酡紅,身上還發着股熟悉的味道。

薛明澤輕輕一嘆,道:“王先生又喝醉了。”

崔嘉寶辯解道:“先生沒醉,先生還考了我。”

薛明澤看她一眼,道:“他可叫你飲酒了?”

崔嘉寶抱着手指數了數,道:“我也就喝了這麽……幾杯!”

薛明澤道:“那便是喝醉了。王先生嗜酒,總向山長建議,要學詩書便要先學飲酒,喝多了,自然就會寫會畫了。山長不應,他便悶悶不樂,總向我們抱怨,若是讓他逮到落單的學子,必然要逼着人飲酒,然後作畫唱詩。”

崔嘉寶看着他,杏眼濕漉漉的,似乎聽不懂他說了什麽。

薛明澤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把人帶到下一個地方。

崔嘉寶笑眯眯地開口:“下一門去哪裏?”

“術數一門,你現在可還好,要不要清醒了再去?”

術數一門,包括了算數和陰陽歷法之類。崔嘉寶聽完,很肯定地說:“不用。”

薛明澤只以為她是胸有成竹,倒也為她的博學多識微微感嘆,就聽見她道:“反正我也不會,趁着酒味還沒散,先生可能看着我剛剛被王先生給禍害過的面子上,給點好臉色。”

薛明澤微哂,沒說什麽,按着她的想法帶她去了。只見崔嘉寶暈乎乎地進去,又暈乎乎地出來,一臉被摧殘的樣子,竟有些可愛。

因着是單考,她補考倒是快的很,現在也只剩下兩門,一門射術、一門禦術。若是現在趕過去,指不定還能趕上先上來的學子們。

經過術數先生劈頭蓋臉的一番提問,崔嘉寶的酒勁總算是散了點。

演武場上還有許多人,在排隊射箭,一人有三只箭的機會,弓用的便是學院提供的同一只弓。

這場裏都是女子,有些考完的便在一邊坐着,崔嘉寶找了找,果然在一邊找着了考完的崔嘉惠。她既然趕上了其他學子,接下來就沒有再麻煩薛明澤的道理了,考完她跟着崔嘉惠便是。

想到這裏,崔嘉寶便回身向薛明澤道:“薛哥哥,你送到這裏就好,我等會兒去排隊,考完了就找我姐姐去。”

薛明澤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崔嘉惠,卻搖搖頭道:“山長既然叫我領你考試,我便不能擅離,況且待會兒最後一門禦術是我負責的,送你也只是順路罷了。”

聽到這裏,崔嘉寶也不再推辭,轉頭去和站在隊伍末尾的女先生說去了。

女先生姓吳,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穿了件水紅色的箭袖,看起來英姿飒爽的模樣。她見了崔嘉寶倒是眼前一亮,滿場都是嬌滴滴的小姑娘,穿着裙裝青春可人的模樣,卻被服裝束縛得連手都拉不開。

崔嘉寶倒是穿着一身适合騎射的打扮,雖說看起來文弱了些,但有心總比無心好,吳先生對崔嘉寶倒有了不錯的印象。

崔嘉寶這時候才來,自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尤其她是薛明澤送來的。眼前的小姑娘們年齡參差不齊,但今日出現在這裏,無疑都是新入學的,不知道薛明澤煞名在外。只見他面容冷峻,長身玉立,只靜靜站在那裏,便如巍峨玉山。

大家打量的目光雖不至于都帶上惡意,但多少有些讓人不舒服。這段時日,崔嘉寶的性格也硬了很多,被打量煩了,她索性擡眼,一個個對視回去。

若是對方移開眼了,她再看向下一個。

她要表現得軟弱些,這些人只會更肆無忌憚,這一下無聲的強硬,反而把不少臉皮薄的看紅了臉,肆意打量她的目光總算是少了。

崔嘉寶自然是不會弓箭的,但是提到這東西,她的腦子裏便全是薛明澤拉弓的畫面。

20章 考核(下)

她也不知為什麽會對那畫面記得如此之牢,也許是生死之間,那片刻便格外歷歷在目。這一場或是因為專給女子考核,弓也是比較靈巧的類型,但也是對一般女子來說。崔嘉寶在這裏面也算年紀小的那一撥,再加上身子虛,想要将弓拉開是極難的事情,偏生她在按着腦子裏薛明澤的樣子拉弓。

薛明澤用的弓是幾石的先不說,只說他從小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弓馬娴熟,姿勢自然是标準。崔嘉寶學他也沒錯,只是她沒那個基礎,最多也就學個樣子了。

崔嘉寶将弓舉起,從箭筒中抽了根箭,搭在弓弦上,她試圖将弓弦拉至下颚處再瞄準,卻因為力道不足,只能匆匆放手,箭矢沒飛多遠便掉了下來。

有人直接輕笑出聲。

雖說這場上的姑娘,沒有幾個能打中靶子,但是像她這樣連弓都拉不住的也少,再加上剛剛的事,難免有人看她不痛快。

崔嘉寶沒放在心上,又拿起支箭,她知道自己力氣小,剛剛不過是試試水罷了。既然弓弦無法長時間拉開,那她就只能縮短瞄準的時間。

弓身上有花飾,她打算這一箭通過花飾和箭矢對應的位置來做個估計。她略微預估了個位置,這一次沒用太多時間瞄準,猛一用力,将弓拉開,一松,箭便飛出,仍未中,但總算有些接近了。

崔嘉寶以這一次的為參考,改變了手臂的高度,再試了最後一次。

雖然險險立在靶的邊緣,但到底是中靶了。

崔嘉寶沒忍住,終究是笑了。因為她是最後一個,吳先生就在她身邊看她,此刻也誇了句:“你很聰明。”

崔嘉寶擡頭看吳先生,笑呵呵的樣子,吳先生在她肩上輕輕一拍,道:“行了,快去,我記得你們可還有一科呢。”

既然最後一個考完了,那麽這場考核變算是結束了,一邊等了許久的小姑娘也站起身要走,崔嘉惠快步走到她身邊,也不正眼看她,只道了句:“走吧。”

崔嘉寶低低應了聲,跟在她身邊。

薛明澤站在場邊,顯然也将她的表現收入眼底,但不知道是不是礙人耳目,什麽都沒有說,又回到了最初寡言的樣子,只靜靜跟在她們姐妹身後。

崔嘉寶有點失落,但這種感覺很快便過去,好像什麽也沒留下。

剛剛那一用力,她的手現在就有些酸脹的感覺,正打算伸手揉一揉的時候,聽見崔嘉惠平平道:“你現在好點了沒。”

崔嘉寶轉頭看她,只見她還是直直看向前方,摸了摸鼻子,道:“好些了,只是有些累。”

崔嘉惠嗯了一聲不再說話,一直到禦術一課的門口,三人間都沒有人再開過口。

禦術包含兩部分,禦馬和禦車,若是會禦馬,禦車也便沒什麽問題了。這門課對于男子來說,是一門很重要的課。在白鷺書院,若是只會舞文弄墨,卻丁點騎射不通,是要被嘲笑沒有男子氣概的。

但對于女子來說,卻遠沒有那麽重要。一來女子無需在外建功立業,對弓馬的要求本就少;二來女子十五六便出嫁,于白鷺書院求學多是十一二三的年紀,身體素質本就不夠好,教的先生也不敢多加要求。

白露書院除了三庭之外,還有個特殊的學掌制,三庭中人要負責帶班。而薛明澤要負責的,便是禦術班,具體的班級因為還為分班而不能定,但他今日是被兩位先生叫來幫忙的。

禦術不同其他,出現意外的風險更大,所以這場考核配備了兩位先生和一個學掌。

不過禦術看起來會成為考核最快的一門課,大家甫一進門,男先生便大聲道:“大家分成兩列,會騎馬的站我左手邊,不會騎的站我右手邊。”

大家擠擠攮攮的,崔嘉寶被夾在中間,動都動不了,最後好在是随着人流到了先生右邊,左邊只剩下寥寥數人。其中有一個個子高挑,身段豐滿的女子,她面龐圓潤而明麗,在幾人中顯得很是出挑。

女先生幫着她們上馬後,讓她們一個個跑幾圈看看。

頭幾個雖會騎,但多少有些磕磕絆絆,放不開手腳,看得崔嘉寶膽戰心驚,跟着提心吊膽,生怕她們一個不小心摔着了。

大抵因為白鷺書院在南地,家中教導騎射的實在不多,就算是陰陽巧合下有所涉獵的,也不算多好。聽聞北地兒女多擅騎射,于馬背開弓就如平地開弓一般。

思緒這麽一轉,再看向場上時,就已經是那個最為出挑的女子了。

她沒像崔嘉寶一樣專門穿了方便行動的裝束,但仿佛全然沒有被這些束手束腳的衣衫所束縛,拒絕了女先生的幫助,一個翻身上馬,動作流暢而優美,墨發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她的年紀應當比崔嘉寶和崔嘉惠都大上不少,身段發育得極好,胸前鼓鼓囊囊,在馬上颠簸時顯得極明顯。再加上她的動作潇灑标準,仿佛是力量感和女子嬌美的混合體,讓人一時為之神迷。

這一圈過得極快,她下馬時還有人沒反應過來,直到她撩了撩頭發,朝崔嘉寶這邊的人群走來時,才有人輕嗤一聲,道:“商家女。”

崔嘉寶看了一眼,是個長相刻薄的姑娘,倒是貌如其人。她主動走上前,道:“姐姐你騎術真好,你叫什麽名字?”

那女子怔了下,感受到她的好意,勉強笑了一下,道:“我叫沙秀秀。”

沙秀秀剛從馬上下來時,臉上還帶着紅暈,此刻卻因為那句“商家女”白了臉。崔嘉寶倒不是想多管閑事,只是真的很欣賞她剛剛的表現,想了想還是沒放她一個人,繼續道:“我叫崔嘉寶,對這些一竅不通,或許你以後願意指點我一些?”

沙秀秀垂眼看她,輕聲道:“你姓崔?”

崔嘉寶點點頭。

沙秀秀道:“我當然願意,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

沙秀秀停頓了一會兒,見崔嘉寶沒有接話,主動解釋道:“你剛剛應該也聽見了,我家是商戶。那個說話的人是同知家的于珍珠,先前我和她談得很開心,但她知道我家是商人出身後就不再理我了。”

崔嘉寶看了那高顴骨的姑娘一眼,原來是于同知府上的姑娘。

她轉向沙秀秀,問道:“你家一直在撫州嗎?”

沙秀秀搖頭,道:“我都十四了,若是一直在撫州,怎麽可能現在才來求學呢?我們從北地來,我從小在北地長大,在我們那,我的騎射可不算佼佼者。”

崔嘉寶見她放開了些,容色也好看了些,便将心神轉回場上,會騎射的人本就不多,就算一個個來,這一會兒的功夫也就試完了。

騎術不同別的課,不管會不會都能試上一試以看水平,讓這些什麽都不會的小姑娘上馬都是件危險的事,因此禦術課的考核和別的課都不一樣,竟是當場上起課來。

做示範的竟是薛明澤。

她先前都沒好好打量他,現在才發現他今天穿的和上次相似,也是身玄色箭袖,腳上一雙雲紋長靴。

兩位先生解說着從上馬到禦馬的要領時,薛明澤便負責在一邊做出相應的示範。他手腳利落,從肩到臂膀又充滿了力量感,策動馬匹時自帶行動如風的潇灑。對于像崔嘉寶這樣的初學者來說,光看便是一種享受。

上了一堂欣賞課,禦術課的考核便算是結束了。

崔崇安和雙胞胎考核的順序與她們不同,地點似乎也有所差別,和崔嘉惠說好在山門處見,崔嘉惠通知了崔嘉寶,兩人便一前一後地走。沙秀秀本想和崔嘉寶一起走,卻被崔嘉惠一眼瞪退。

到山門處時,不止崔崇安三個在,還有兩個熟人。崔嘉寶和崔嘉惠都開口喚了一聲,叫的卻不是同一個人。

“阿寧!”

“阿治!”

兩人同時怔了下。

崔崇安身邊的正是周寧和小霸王周治。

周治還記得曾經因為崔嘉寶被罰的事情,此刻見沒有大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裝作不小心撞了崔嘉寶一下才走到崔嘉惠身邊拉住她的手。

崔嘉惠眉頭輕輕一皺,又很快松開,沒說什麽。周寧卻不一樣,周治仗着沒大人為所欲為,她自然也不會怕,上前一巴掌打在周治後腦勺上,随後攬住崔嘉寶的手。周寧看都不想看旁邊的崔嘉惠一眼,側過臉去就拉着崔嘉寶走向崔崇安。

崔崇安本想訓斥周治一番,卻見周寧出手如電,此刻若再訓斥,難免要将周寧也教導一番,便又默默将話吞了回去,裝沒看到。

周治被他姐打蒙了,下意識就開始哭嚎。然而身邊沒有仆人,也沒有他娘,自然不會有人來護着他或是明裏暗裏地指責周寧。

周治就這麽幹嚎着,看着他姐和崔嘉寶、崔崇安等人慢慢走遠。崔嘉惠倒是還牽着他的手,可他一擡頭,只覺崔嘉惠的眼裏帶着些微妙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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