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蒲葦知道, 林小雙再挨揍,是必然的事情。而林小雙當時選擇了回陳武的家,繼續過日子,蒲葦不能不說,是有些失望的。

但看到每月逢一、五——她後來更改的對外教導武術的日子,林小雙都有過來跟着一起練,她又覺得自己應該對這個人揣着希望的。

而且, 林小雙每次來都給她拿着點吃的,那小心翼翼透着讨好的樣子, 也實在沒法讓她繼續生氣。

是她放出了話, 要罩着林小雙,那就必須得遵守。

林小雙一時掙紮不出來,那她就該耐心點,慢慢等。

這一次,陳武喝了酒, 又打了林小雙, 其實能看出點成效了。因為, 陳武也反被打了。臉上被抓了好幾道,這就是進步。

放到以前, 林小雙可只有默默挨打的份。

蒲葦很高興,覺得這個妹子沒白罩,也沒白教,但是該有的憤怒,她也是一點都不少的。她沒有這個能耐讓林小雙和陳武離婚, 但是收拾陳武,那不是輕而易舉?

林小雙被打的那天晚上,蒲葦就摸進了陳武他家,并且靠着上次找到林小雙的記憶,熟門熟路地摸到了林小雙的卧室。

漆黑中,她先叫醒了林小雙。

林小雙在黑暗中驚醒,先是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要掙紮,因為,她的嘴被蒲葦給捂住了。

蒲葦趕緊道:“噓,是我,蒲葦。你趕緊下床,把衣服套好,在窗戶邊站着。”

林小雙有點懵,但下意識聽了蒲葦的話。

“一會兒我要打陳武,你就負責叫,像平常陳武打你的時候那樣叫,你能做到嗎?”

林小雙穿衣服的動作,就是一頓,小小聲地問蒲葦:“會不會出事?我……我是指會不會害了你?”

“不會!”蒲葦笑得很自信,“你只要同意我揍陳武,事後咬死了我沒來過,就行!我沒辦法讓他和你離婚,但是把他給打怕了,只要他敢打你,我就打他,慢慢地,他自然就不敢了。說了,我會罩着你的。現在,我只能用這個笨辦法先幫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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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雙聽着,大為感動,立刻“嗯”了一聲,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往窗戶邊一站。

黑暗中,蒲葦沖她點了點頭,轉身,拿起剛剛在院子裏順來的一根木柴棍,就沖窩在被窩裏正睡得香的陳武揍了過去。

陳武猛地被打,當然就醒了,粗聲粗氣地怒問:“誰?”

“蒲葦!”蒲葦特敞亮地自報家門了,因為總得讓對方知道,他這是被誰打了,又是為何被打,下次,才能心有顧忌。

“我來給我小雙妹子報仇來了。陳武,以後你敢打她,我就來打你。這話,你給我記好了。”

話落,她就又是一棍子打了下去。

陳武“哎呦”一聲,痛得悶哼,掀開被子就要反抗。但和蒲葦打,他基本就是單方面被吊打的份。他見自己基本不能拿蒲葦怎麽樣,反而處處挨揍,每一下,那痛似乎都能鑽入他的骨子裏,他頓時就開始大喊,要叫人。

但在喊叫這方面,他怎麽比得過“經驗豐富”的林小雙。

陳武一旦如此,林小雙就趕緊開始哭喊,把以前被陳武給揍的時候無奈做出的反應,齊齊給爆發了出來。只是以前,她是痛苦的、絕望的,可現在,她是酣暢的、痛快的。

附近的鄰居,早就習慣了林小雙如此哭喊,和陳武時不時的高聲咒罵。大晚上聽到這個動靜,也只是厭惡地皺了皺眉,嘴裏道了一聲晦氣,就翻了個身,繼續去睡覺。

就連陳武的父母兄嫂也是如此,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怎麽又來了”之後,這些人就見怪不怪地把頭埋被窩的埋被窩,或者抓衣服蓋臉的蓋臉,只為了能稍微擋一擋那惱人的噪音。

如此,陳武在這一晚,狠狠地感受了一番他之前施加給林小雙的痛苦和絕望。在同樣被打得動不了之後,蒲葦大力摔了木棍,惡狠狠地扔下了一句——

“你要是有膽再有下次,我就再來,總有把你給打服的那一天!”

然後在林小雙開了窗戶之下,跳窗走了。

但她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後,林小雙一路目送着她平安離去,似乎沒有驚動到其他人,她才把窗戶給關了,然後撿起蒲葦仍在地上的木柴棍,就往陳武身上使勁地揍。

一邊揍,一邊哭;一邊哭,又一邊罵,有時候甚至嫌打得不得勁,連腳給用上了。

她這是壓抑得狠了,一下有了爆發的機會,那就止都止不住了。

以前,高大的陳武對她來說,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更是猙獰恐怖的巨人,讓她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但是看到他一次次被蒲葦揍,這座高山,這位巨人,終于出現了絲絲的裂縫,讓她感覺到,高山也不是不可逾越的;巨人,也不是不可以打倒的。

她要是一直跟着蒲葦學,是不是總有一天,她也能把這山給推翻了,把這巨人給打倒了?

現在,蒲葦當着她的面,就在這她常常受辱的房間裏,把陳武給打倒了,沒有驚動任何人,這更讓她看到了希望。

原來,還可以這樣!

原來,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被打趴了,也不過就是那樣,也會像她以前那樣,會喊,會哭,會求饒!

原來,他就是個普通人啊!

“呵呵……”

林小雙凄涼地慘笑了起來,眼淚緩緩地滑過那蠟黃而枯瘦的小臉。

她笑,為自己這麽些年遭的罪,也為自己的愚蠢。她竟然會怕這麽一個人,怕了這麽些年。

她哭,為自己那生生被打掉的兩個孩子。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後來那個,她那麽小心翼翼地護着,一路護到都能感覺到了胎動,卻還是讓這個畜生,給打沒了。

然後,她就成了衆人口中的“不會下蛋的母雞”,被衆人笑,被陳家人罵,更越發被這個畜生打。

“呵呵……可笑,可笑……”

她一下瘋癫,拿着木柴的手,不自覺地更加用力。

他大概以為她還是以前的她,懦弱的窩囊廢,身體動不了,卻啞聲威脅她,要讓她好看,不會放過她,讓她識相地趕緊住手。她死死咬着牙,雙眼充血着,悶頭卻依舊是打。

最終,終于是也把他給打服了,也讓他像是沖着蒲葦那般,開始沖着她嘶聲哭求,求她別打了,求她放過他。

她的眼中閃過血色,恨不能一棍子下去,直接沖着這個畜生的額頭,把他打出血來,打死了他。

可是,她想起了那麽鮮活地活着的蒲葦。

一個不受任何人期待,相反在最初也是受盡了大家的冷嘲熱諷的女子,卻可以在短短時間內,憑着自己的本事,活出另一番姿态來,惹來大家的羨慕、擁護,乃至敬重。

她難道就不可以嗎?

她也渴望被人喜愛着,被人簇擁着。哪怕沒法達到蒲葦的高度,可要是能回到她沒出嫁之前,能擁有幾個朋友,可以一起去幹活,也可以嘻嘻哈哈地偶爾去玩耍一番,那也可以啊。

那時候,雖然也是有幹不完的活,也是總勞累着的,但是那會兒,真的也有快活的時候啊。

她的人生,已經被這個畜生糟蹋了那麽久。可是,她并不老啊,她應該還有二三十年好活的啊,至于要為這個畜生,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她舔了舔那流至唇瓣的透出鹹澀的淚水,“呸”了一聲,一把将木柴棍給扔到了地上,狠狠擦了一把臉之後,重新爬上了床。

她不怕陳武會在稍晚的時候爬起來揍她。以她的經驗之談,被揍到這個份上的陳武,今晚上是沒什麽力氣了,基本只有老老實實窩着的份。

他真要找死,那她就再揍。反正,今晚上,她肯定能打得過他就是。

次日,陳武的不出屋,引起了陳武老娘的注意。她看到本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林小雙穿着整齊地在那忙碌,完全不像是挨了打的樣子,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等跑到陳武他屋子一看,陳武老娘就開始嚎了。

這一嚎,就把家裏人給驚動了。然後等陳武嘶啞着,将昨晚的事給說了一遍,陳武的家人就怒了,尤其陳武老娘,虎虎生威地出來,手裏拎着那據說是打了她兒子的木棍,就沖林小雙走去。

但林小雙昨天想了一晚上,也有點想明白了。不給陳武老娘湊近的機會,扔了那喂雞的米糠,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哭喊,“婆婆打兒媳啦,婆婆要打死兒媳了啊,這日子沒發過了啊,黑心的婆婆的啊,由着兒子打媳婦不說,她現在也要上手打人啦……”

一路哭喊着,她跑到了大隊部,站在大隊部樓下,就開始哭,哭到最後,大隊長和書記都給驚動了,都來問原委。

林小雙一說,後頭氣喘籲籲地拿着木柴棍趕來的陳武老娘聽了一嘴,就急忙否認。

“我沒打她,我碰都沒碰她一下。”

“騙人。”林小雙哭着反問,“你手上拿着的是什麽?你拿着那個東西,追着我打,你還說你沒打我,嗚嗚,你也太欺負人了。書記,大隊長,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書記那一雙帶着威嚴的雙眼,就瞪向了陳武老娘。不過他還買來得及責問,陳武老娘就急忙喊冤,表示自己真沒打,反而她的兒子陳武,被林小雙和蒲葦給一起打了。

“……我兒這會兒還在床上躺着呢,動都動不了了。這黑心的婆娘,竟然連自己的男人都打,簡直反了天了。還有那蒲葦,更是反了天了,敢半夜摸上門來打人,就該讓公安把她給抓了,給她判刑。”

這會兒已經圍上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大家一聽這事竟然還和蒲葦有關系,人群就有了瞬間的吵雜。

陳書記也是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

倒是陳大隊長很高興,激動地問,“你說蒲葦打人了?”

陳武老娘趕緊點頭。

林小雙心中着急,立刻反駁,“胡說,陳武是我打的,有蒲葦什麽事?你這人真壞,平白無故地冤枉好人。”

陳武老娘也是急,大聲吼,“陳武就是被蒲葦給打了,我怎麽就冤枉她了,這是我兒親口跟我說的。”

林小雙哼了一聲,“他說你就信啊。”

“你這臭婆娘!”陳武老娘疑惑這兒媳今天膽子這麽大,一而再再而三地頂嘴,慣性地就要收拾她。

但是她一擡起手中的木柴棍,就被人給按住了。

“喂,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就要打人,這也太過分了吧。人林小雙是你家畜生啊,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再敢學壞地主那一套,我就把你給告到公社去,讓公社教育你!”

陳武老娘先是膽顫,但一看來人是蒲葦,就又爆了。

“你來的正好,你胡亂打人,我要叫公安來抓你。”

偏頭,她就怒氣沖沖地請求大隊長和書記給她做主。

蒲葦優哉游哉地等她告狀完畢,才笑眯眯地說,“我可沒有打人。你敢誣告,公安來了,看公安怎麽訓你。”

“你——”陳武老娘一下被她的無賴樣子給驚到,“你說謊!”

“我沒說謊。昨晚,我早早就睡下了,我的家裏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也跟着趕過來的陳媽媽等,自然是點頭。因為,他們的确是看到蒲葦睡下了。但具體蒲葦睡下之後是不是又爬起來外出了,他們可就不清楚了,也更不可能說。

陳武老娘就氣得直跺腳,靈光一現之後,幹脆也撒謊,“我看見了,我看見你昨晚打我兒子了!”

“咦?你看見了,你怎麽不叫人啊?怎麽不趕緊過來攔着啊?”

陳武老娘一下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蒲葦立刻拉下了臉,“滿嘴胡說八道!實在讓人讨厭!”

圍觀的人,也因為這話,立刻沖着陳武老娘指指點點。

陳武老娘慌,看了周圍一圈,最後緊緊盯着陳大隊長,就像是盯着了救命稻草。

“大隊長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沒說謊啊,我兒真是被蒲葦給打了啊,打得狠吶,又下不了床了啊。”

“又下不了床了”,這話一出,一下就勾起了不少人的回憶,惹得人群中有人憋不住,一下“噗”地笑了出來。

這陳武以前瞅着挺能的啊,可最近,也太窩囊了吧。

陳武老娘也察覺這話說出去丢人了,氣得要死,但一時又無可奈何,依舊只盯着大隊長,盼着對方能給自己一個說法。

陳大隊長瞄瞄哭哭啼啼的林小雙,再看看好像是有恃無恐的蒲葦,心中就有了主意。

他問陳武老娘,“陳武真的被打得下不了床了?”

“是是是。”

“那就怪了,按理說,林小雙沒有這樣的本事,能把陳武給打得下不了床啊?”

陳大隊長看向了林小雙。林小雙的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驚慌。

陳大隊長心中一喜,趕緊爆喝,“林小雙——”

但蒲葦也趕緊揚聲,截斷了他的話,“她怎麽把陳武給打成了那個樣子,鬼知道呢。就像是之前陳武打林小雙,把她打得一次次下不了床,也是鬼知道呢。這人小兩口的事情,又沒有人夜夜躲在他們屋裏看着,誰知道啊。林小雙跟我學武有一陣了,就是有能耐了,不可以嗎?”

是啊,不可以嗎?

心慌的林小雙一下鎮定了。

陳大隊長氣急敗壞,知道蒲葦這是在壞他的事,“蒲葦,我問林小雙話呢,你插什麽嘴?”

蒲葦很無辜,“你也沒說不讓我說話啊,那我想說就說喽。”

陳大隊長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他大吼,“接下來,你給我閉嘴!”

蒲葦聳聳肩,暫且閉嘴。

但有了她剛才的打岔,陳大隊長想再從林小雙這裏取得什麽突破,卻是不可能了。

沒辦法,陳大隊長只能問這村裏其它的人,“你們昨晚上就沒看到有人去了陳武家,又從陳武家跑出來?那個人看着,像不像蒲葦?”

“喂!”蒲葦不高興了,“大隊長,你這問法不對啊。大家都還沒回答看沒看到人呢,你就引導着他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這問法,不是明擺着要害我嗎?書記,你不管管?”

蒲葦不管那又被她給氣得漲紅了臉的陳大隊長,偏頭去看陳書記。

陳書記級趕緊說,“是,這麽問的确不合适。大家就說說,昨晚上有沒有看到人出入陳武家,如果有,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圍觀人群,基本都是搖頭的。

可算有個人舉起了手,喜得陳大隊長讓她趕緊說,那位住在陳武家附近的婦女卻說,“昨晚上其實和以前沒兩樣,就聽到林小雙被她男人給打的哭喊聲了,陳武也在那吼,罵罵咧咧的,吵得很。我就想反應一下,以後那陳武能不能別再這樣了。他這麽搞,弄得我們根本都睡不好覺,我家娃兒昨晚上被生生吓醒,哭了好久。我廢了老大的勁,才把娃兒給哄睡了。”

這話一出,也被昨晚那一出給搞得沒睡好覺的,甚至以前有過沒睡好覺經歷的鄰居們,也附和了起來,齊齊聲讨起了陳武。

其實,他們也談不上多喜歡陳武,更談不上喜歡林小雙。只是上次陳武把林小雙打得那麽狠,蒲葦幫着出頭,最後連陳武叫了人過來,都被她給全部打退了,這些人心裏就有些觸動。

人蒲葦到這村子才多久啊,就能這麽護着林小雙。可他們呆了多久啊,似乎對林小雙嘲笑歸嘲笑,還真就基本沒幫過手。

這麽一想,是有點讓人不是滋味的。

再有,夫妻吵架,尤其男人打女人,對他們來說,太常見了。可是之前陳武把林小雙給打成那個樣子,還把她當畜生一樣地圈養,他們想想,心裏也是覺得厭惡的。

這麽樣的打人法,真的太過了。

這要是村裏的男人都學他那樣,那還了得?

這要是孩子們有樣學樣,長大了也那個樣子,那還了得?

所以,稍微代入思考一下,小陳村不少人,尤其陳武的一些鄰居們,其實是有些受不了了。這股受不了的勁,今天被人一挑明,那就跟着爆發了。

陳武老娘吓了一大跳,沒想到,平日處着還行的鄰居們,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她覺得不理解,還委屈,越發大聲嚷嚷。

“我兒昨晚真沒打林小雙,是林小雙和蒲葦打我兒了,真的,我發誓,這是真的。我要是說謊,就讓我生孩子沒屁A眼。”

“得了吧。”陳媽媽譏笑,“你這孩子早早就生了,還提什麽生孩子呢,你還當自己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呢。發這種誓,有什麽意思!還是,你果然老當益壯,今年要老樹開花了?”

說着,戲谑的目光在陳武老娘的肚子上轉了轉。

圍觀人群立刻哈哈大笑,也齊齊看向了那肚子。

陳武老娘當場漲紅了臉,又羞又氣,“鐵牛家的,你嘴巴放幹淨點。”

“呵,放心,我嘴巴肯定是比你幹淨。”

人群又傳出哄笑。

陳武老娘就氣急敗壞,想着這老貨以前只有被自己給嘲弄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她來嘲笑自己了?!不過就是仗着娶了一個厲害的兒媳婦——

咦,兒媳婦?!

陳舊的聯想,一下讓陳武老娘得意了起來。心頭的惡意膨脹着,她尖銳地譏笑,“你比我幹淨?呸,至少,我沒你這本事,生生逼得自己的兒媳婦跳了河。比幹淨,你就是拍馬都追不上我!”

陳媽媽一下被戳中痛處,這還了得。

“你這老貨,楊鵑兒不小心淹死了,怎麽是我逼的!讓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這臭嘴!”

她大罵着,沖陳武老娘撞了過去。

但陳武老娘手上可是拿着木柴棍的,陳媽媽要真是撞過去,只有吃虧的份。

蒲葦眼疾手快,趕緊把陳媽媽給攔下了。

陳武老娘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道,“看吧,連你這新兒媳都看不過去了,要來攔你——”

“閉嘴吧,你!”蒲葦厲色,狠狠瞪了陳武老娘,“我不想我婆婆和你這種人一般見識,免得失了身份,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還裝上了。啧!”

蒲葦使勁地将陳媽媽往後推了一下之後,低語一聲“你站着別動”,就換她自己,大步沖陳武老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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