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靠近古堡的那一刻,冉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聞到了歷史的氣息,空氣裏漂浮着的,是屬于這個國家中世紀的記憶。
緩緩睜開眼,冉夏轉過頭看向了白赦:“我嗅到了歷史。”
白赦看了一眼冉夏,覺得這個老婆的腦殼好像壞掉了。有些無奈的,他應道:“那只是青草修剪過後的青草汁的氣息。”
冉夏:……
哎,就沒法聊天。
陪同着白赦一起往前走去,踏入了古堡的花園的那一刻,冉夏看到的就是那被人精心收拾過的花園,花團錦簇的。
冉夏看着那些花朵,忍不住眯了眯眼笑了起來,對着白赦說道;“你看,這些花看起來就像是知道我要來似的,開的多好看?”
冉夏越看這些花朵越覺得喜愛,只覺得這小小的古堡哪哪都對極了她的胃口。
尤其是這花,簡直就是特意盛開來迎接自己的!
白赦順着冉夏的目光看向了那些花朵,表情冷淡:“那是我讓人準備的,和花沒什麽關系。”
冉夏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發現自己有些語塞。
這男的……
怎麽回事啊?
能不能好好聊天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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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夏覺得自己一肚子的浪漫細胞,被白赦的幾句話輕易的給憋死了。
死光光了!
輕輕嘆了口氣,冉夏有些認命的跟在了白赦的身邊往古堡內部走。
到了古堡的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操着一口純正的F國語言對着白赦和冉夏表達了他的歡迎。
這是個純正的外國人,舉動一板一眼仿佛被尺子度量過一般。
他身上穿着的是燕尾服,手上帶着雪白的手套,在察覺到冉夏的目光時,有禮貌地沖着冉夏微微颔首。
管家伸出手來,邀請了冉夏和白赦一同進門。
古堡的內部,依舊維持着中世紀時奢華的風格,雖然有過精修的痕跡,然而整體的風格極為統一,偶爾還能從細節窺到百年前這個古堡的奢華。
冉夏忍不住湊到了白赦的耳邊,小聲嘀咕着:“你要是給我穿上洛可可禮服,那我現在就是公主。”
白赦對于冉夏反應早就預估到了,對于她這句話,也并不顯得意外,輕笑了一聲,對着管家說了一句什麽。
管家回應了些什麽,白赦這才帶着冉夏往樓上走去。
冉夏的眼睛忍不住一點點的亮了起來。
樓梯是好看的盤梯,上面鋪着花紋精致的地毯,踩在上面的時候,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緩緩上樓,随着管家走到了二樓的一個巨大的衣帽間內,冉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沒能忍住發出一聲驚呼來。
這是滿滿的,屬于中世紀風的衣服。
繁複,華貴,且優雅。
冉夏上前去摸了摸那柔軟的衣服,忍不住笑了起來,沖着管家用标準的F語說了一句感謝。
這才眼神亮亮的看向了白赦:“老公!”
白赦輕輕的“嗯”了一聲。
冉夏忍不住湊到了白赦的面前,親昵地笑了起來:“老公謝謝你!”
這些可都是白赦特意為她準備的,她非常喜歡!
白赦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愉快地從一堆衣服裏找出了自己喜歡的風格,冉夏快樂地奔向了試衣服的房間,試衣間裏,有兩個女傭早早的站在兩側做好了準備,幫助冉夏一同試着服裝。
沒有多久,冉夏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白赦靠在椅子上,看着冉夏提着裙擺從房間裏走出來,她安靜微笑的模樣像極了中世紀的公主殿下。
很好看的衣服,很好看的人。
冉夏照着鏡子,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底都是驚嘆。
服裝和古堡搭配的剛剛好,看着鏡子,她幾乎有種時空交錯的錯覺。
她偏過頭來,看向了白赦,斬釘截鐵:“我得把這衣服通通給試了!”
白赦看了看滿屋子的衣服……
他覺得冉夏是在癡心妄想。
不過,看着冉夏躍躍欲試的模樣,他忍不住擡手阻止了冉夏的舉動:“你該去睡覺了。”
冉夏摸着衣服的手微微僵硬。
原本快樂的像是一個小鳥的冉夏,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過頭來,看向了了白赦:“哦,我親愛的老公啊,你說的是什麽話呢!睡覺?你竟然讓我去睡覺?”
面對着這一整間房子的衣服,你,白赦,竟然讓你親愛的老婆去睡覺?
白赦:……
說真的,白赦覺得如果自己不阻止冉夏,冉夏今晚可能就要和這些衣服一起睡上一晚上了。
這個女人,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迎着她控訴的目光,白赦顯得十分的無情,只說了兩個字:“畫展。”
比起畫展,這些随時可以穿的小裙裙,似乎魅力還是薄弱了點。
有些不甘心的摸了摸小裙子,冉夏提着繁複的裙擺,對着白赦做了一個标準的宮廷禮:“遵命,老公!”
說完,她就提着裙擺開開心心地往她自己的房間方向走了。
雖然這個小裙子有點重。
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緊。
但是冉夏覺得,自己今晚上就能穿着這個小裙子入睡!
想到這裏,冉夏就高興的想要賺一個圈圈。
可是,正想着呢,冉夏的身後,屬于白赦的聲音涼涼的響了起來:“穿着裙子睡覺容易窒息。”
冉夏默默地放緩了腳步,轉過頭來,和白赦深深地對視着。
這個老公,是在自己的腦子裏放了一個監視器麽?
他為什麽要窺探自己的思想!
想了想,比起沒有小裙子的夜晚,冉夏寧願選擇在小裙子的陪伴之下窒息。
反正這老公雖然硬件可以,可是整個人總體來說是不行的。
他也看不到自己今晚怎麽睡。
“窒息的人渾身青紫,嘴唇發黑,很醜的。”白赦在冉夏身後涼涼的補充了一句。
這……
冉夏就有點猶豫了。
身為豪門怨婦,死也是要美美的死,死的有尊嚴。
這死法,聽起來就挺沒有逼格的。
不過……
冉夏兇兇的轉過頭來,等了白赦一眼,完全看不出剛才口口聲聲喊着老公時撒嬌的柔媚模樣。
她就知道!這個老公在自己的腦子裏裝了監視器!
冉夏和白赦的房間分別在古堡的第三層和第四層。
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個人的活動和接待區域,就是在古堡裏辦公,也沒有什麽不能做到的。
在樓梯口對着白赦擺了擺手算是道別,冉夏這才提着裙擺愉快地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房間可以看得出是最近特意修整過的,整個房間帶着厚重的古樸感和華麗感,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床,像是中世紀的公主曾經在上面沉眠過一般。
環顧着整個房間,古樸的壁燈,華麗的吊頂,滿是奢華感的雕刻,以及那些古樸而昂貴的擺設。
冉夏幾乎想不起來那個可憐的小飛機了。
她現在最愛的,就是面前的這個可愛的小房間。
什麽失眠?什麽離開小飛機睡不着?
不存在的!
冉夏覺得只要倒在那張公主床上,她就能飛快的進入睡眠。
兩秒鐘都不帶等的!
一夜安眠。
緩緩從床上爬起,就聽到了女傭用着蹩腳的中文喊着“夫人”的聲音。
冉夏默默地在床上坐了一會,這才打着哈欠回應道:“進來。”
得到了回應,很快的,一位女傭帶着四五位女傭一起進入了冉夏的房間。
冉夏睜着眼,第一次享受到了,什麽叫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過的生活簡直活脫脫一個小廢物。
坐在床上,享受着屬于自己的早餐和咖啡,冉夏突然意識到,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只需要坐在床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幫自己完成。
這樣的小廢物生活,怎麽可能有人不喜歡!
當然,這個想法在那些女傭試圖幫冉夏換衣服的時候,還是消散了那麽一點點。
拒絕了那些熱情的女傭,冉夏獨立自主的給自己換上了衣服,這才要往樓下走去。
剛到樓梯口,冉夏就遇到了明顯已經起床許久的白赦。
白赦在看到冉夏的時候,随口問道:“睡得好嗎?”
冉夏想了想自己昨晚抱着小裙子睡得香甜的場景,點了點頭:“很好。”
想起了剛才的廢物待遇,冉夏覺得自己的生活不可能更好了。
她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把這些女傭帶回家去!
湊到了白赦的身邊,冉夏的臉上帶上了甜膩膩的笑容:“老公~”
白赦沒想到,自己一大早竟然就能聽到這熟練的“老公”聲,皺了皺眉,“嗯”了一聲。
冉夏也不在乎白赦的冷淡。
喜滋滋的,拉住了白赦的衣擺,冉夏還試圖矜持一下:“老公~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白赦看了一眼冉夏:“那就別講。”
冉夏扭捏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說了……嗯?”
她頓住了話頭,回想了一下剛才白赦說了什麽,有些不敢置信。
這老公說什麽?
那就別講?
這是一個合格的老公應該說出來的話麽?
難道不是應該寵溺的看着你的小嬌妻,不說什麽“你說的都是應該講的”,那也至少得說上一句“想說就說吧”之類的話語吧?
你竟然說,那就別講?
哇,你這個男人,怎麽娶到老婆的?
這個老婆一定是天仙下凡,仙女轉世,才能這樣寬容大度不計較吧!
冉夏擡起手,捂住了自己這個仙女轉世的老婆的胸口,看着面前這個無情的老公有些胸悶。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這個老公不可能這麽無情!
看在那一房間的小裙子的份上!
她應該給自己的老公一個機會!
斟酌了一下用詞,冉夏看着白赦說道;“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這用詞,基本上沒法拒絕。
冉夏默默地給自己的機智比了個贊,看着白赦的目光認真極了。
白赦轉過頭來,看到的就是冉夏眼底帶着狡黠的模樣。
他就知道,這個老婆不達目的不罷休。
想了想,白赦還是拒絕了冉夏的要求:“別說。”
格外的無情。
冉夏沉默了。
這一次,她也沒法騙自己聽錯了。
她明明白白的聽到了,自己的丈夫,對着自己這麽一個豪門小怨婦,說了“別說”。
果然。
色衰愛弛。
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寵愛,不過是一晚上的,屬于自己的,滿滿一房間的小裙子。
不過。
想要阻止冉夏說話,這點道行是不夠的。
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
那豈不是很沒有怨婦的格調?
怨婦就是,老公不愛聽什麽,就專門哔哔啥!
哔哔到老公一心工作,不願回家,卻能夠順利達成自己的願望!
冉夏覺得,現在的自己還夠不上一個小嬌妻。
但是做一個合格的怨婦,還是手到擒來的。
她張了張嘴,就準備說話了。
她非得要把這些可愛的小女傭騙回國內不可!
然而,下一秒,白赦眼疾手快地,擡起了手,捂住了冉夏的嘴。
冉夏的唇印在了白赦的掌心,溫熱而濕潤。
她眨了眨眼,看着白赦的目光帶上了幾分不敢置信。
這誰啊?
這還是自己那個屢戰屢敗的老公麽?
他還首先使用物理攻擊了!
白赦也沒想到,自己在看到冉夏那張小嘴叭叭叭地就要張開的那一刻,會忍不住就伸手做出這樣的舉動。
察覺到手心溫柔的觸感時,他的指尖微微顫了顫,低垂着的眸子閃過了一絲震驚。
而等到他擡起頭,和冉夏對視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往常的鎮定自若。
捂着冉夏的唇,白赦安靜地問道:“還說麽?”
冉夏想。
但是她說不出。
她覺得自己輸了。
這個老公,竟然采用這樣的流氓手段!
用着控訴的目光看着白赦,冉夏覺得這個老公真是太過分了!
白赦心虛了一瞬。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的手指在冉夏的臉上微微動了一下,冉夏的臉柔嫩極了,比起豆腐來說也不匡多讓。
冉夏瞪大了眼。
這個老公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大晚上的帶着利刃都能跑路,誰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會吃自己這麽一個可憐又悲慘的小嬌妻的豆腐呢!
他!
竟然摸自己的臉!
讀懂了冉夏眼底的控訴,白赦的手仿佛觸電一般從冉夏的臉頰上收了回來。
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冉夏嘟囔着:“那就是蓄謀已久!”
白赦真不是故意的。
聽了冉夏的話,他幾乎氣笑了,伸手就捧住了冉夏的臉。
冉夏的眼底帶上了幾分驚慌,而後就是——果然來了的塵埃落定。
冉夏就知道,一個男人,能夠在半夜帶着利刃離開,一定不是自己的魅力出了問題。
你看看!
現在暴露了吧!
他果然有着奇怪的癖好!
白赦看着冉夏眼底的情緒,冷笑了一聲,捧着冉夏臉的雙手毫不客氣的在冉夏滑嫩的臉上摩挲拉扯了一番,讓冉夏這張氣人的小臉蛋被揉成了不一樣的形狀,這才出了心底的一口惡氣。
這一切,發生在不過三五秒的時間之內。
等到白赦放下手,恢複了往常冷漠的表情的時候,冉夏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剛才?
發生了什麽?
自己面前這個老公,對自己做了什麽?
他捧着自己的臉,不親自己這個漂亮的小臉蛋!卻做了這樣令人發指的行為!
最過分的是,做了之後,還做出這樣一幅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姿态!
哇!
這男的好過分啊!
“別鬧了,該去畫展了。”白赦冷聲說道,留給冉夏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別鬧了?
冉夏擡手摸了摸自己被白赦揉過的臉蛋,有些茫然。
在這麽持久的,和白赦之間的戰争之中。
冉夏第一次覺得自己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的那種。
不同于以往那些公開的畫展,這一次的畫展更偏向于密閉式的,邀請制度。
能夠接到邀請的,大多都是有着一定身家的,來自各國各地的名流名士。
白赦也在其中。
這次畫展的主題是中世紀,參加畫展的人,大多穿着中世紀風格的服裝。
冉夏是第一次見到白赦穿着這樣的衣服,如果說,冉夏穿着衣服的時候像是一個公主的話,那麽白赦就更像是一個親王,高貴,優雅。
冉夏對于畫作的興趣算不上大。
随意的逛了逛之後,就在一個畫作面前站定了。
白赦看了一眼那個畫,瞥了一眼冉夏:“看得懂麽?”
冉夏點了點頭:“絕望。”
這倒是有些出乎白赦的意料了。
自己這個妻子,竟然還有着藝術修養?
他忍不住誇了幾句,卻見到冉夏毫不客氣地沖着自己翻了個白眼:“我胡說的,你看看這畫面黑乎乎亂糟糟的,往負面情緒猜肯定沒錯。你們這些混藝術的,真是好糊弄。”
好糊弄的白赦:……
這瞎貓撞到死耗子的功力,倒也是一種能力。
他忍不住把冉夏帶到另一幅畫的面前,問道:“那這個呢?”
冉夏有些沒精打采的:“少女的希望。”
這就不是什麽能夠随意扯出來的萬金油用詞了。
白赦正要對冉夏刮目相看時,卻聽到冉夏說道:“剛才那人在我身邊品頭論足的時候我聽到了。”
白赦的誇贊堵在了嗓子眼裏。
他覺得自己給這個妻子熏陶藝術修養的計劃,基本上是胎死腹中了。
不過。
剛才那人用的可是純正的F國語言。
冉夏對那些畫作不感興趣,她更享受那種走馬觀花的樂趣。
而白赦更偏好于在一個畫作面前呆上許久,慢慢欣賞。
逛了一會,兩個人就分開了。
冉夏倒也不怕,這麽一來,她也更顯得自在一些。
盤起的長發上帶着些許的裝飾垂墜而下,在這個洛可可式的畫展裏,穿着藍綠色的洛可可服裝的冉夏,帶着東方的神秘和西方的貴重,緩緩的在畫展裏逛着,冉夏已然成為了這個場子裏最為靓麗的風景之一。
冉夏的臉上帶着優雅的笑意,可心底已經開始後悔和白赦分開了。
這才多久啊,她已經被四個男人搭讪了。
F國真的是不浪得虛名,甚至在她說出了自己已經結婚的話語時,還有幾個帥氣的男生對着冉夏說着願意做她情|人的言論。
冉夏甚至可恥的心動了那麽一丢丢!
只有那麽一丢丢而已!
不過想想白赦,冉夏還是默默地把這個小苗頭按死在了搖籃裏。
她,冉夏,果然是個堅貞不屈的豪門小怨婦!
心底緩緩地嘆了口氣,冉夏的臉上依舊挂着堅強的微笑。
她得要去把自己的老公找回來。
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危險了。
冉夏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在蠢蠢欲動!
“好巧啊。”
突然,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冉夏的面前。
冉夏默默地數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成功五殺了啊。
擡起頭來,冉夏的臉上挂上了虛僞的假笑,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用着的是中文,在異國他鄉總是容易顯得有幾分親切。
不過……
好巧?那就是熟人了咯?
冉夏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
這誰啊?
怎麽回事啊一個個的?
那些女的對自己有敵意,不自報家門就算了。
現在怎麽碰到個男的也不自報家門了?
你誰啊,我就和你好巧了?
默默地收回了臉上的假笑,冉夏甚至懶得營業。
周嵇看着冉夏臉上的表情,略帶着幾分邪肆的笑意一點點的僵硬了起來。
他看着冉夏的表情,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她沒認出自己?
怎麽可能?
周嵇縱橫情場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遇到一個女人,在見到自己的第二面,表現的如此陌生。
“你好。”
冉夏扯了扯嘴角,就算是打了個招呼了,往右側邁了一步,就準備繞過面前的這個男人。
周嵇深吸了一口氣,在這一刻确定——冉夏是真的不記得自己。
他的自信,在這一刻,被冉夏擊垮了大半。
“還記得我麽?”
周嵇随着冉夏的動作邁了一步,深吸了口氣,平複了內心的躁動,這才露出了他慣用的笑意。
他狹長的眼微微眯着,笑的像是一個危險的狐貍。
被他帶着笑意的目光凝視着的時候,女人最容易感受到危險和暧昧帶來的刺激感,而那份心動過速,很容易被誤解為——心動。
這一招,他屢試不爽。
他凝視着冉夏,低下了頭,湊近了幾分。
冉夏默默地退後了一步。
覺得這一次有點棘手。
這個男的,看起來不像是搭讪的。
看起來……
像是找金主富婆的。
冉夏覺得,他找錯人了。
她冉夏,根本不是那種需要付錢才能找到小狼狗的人。
她冉夏,靠着一張臉,就能有一堆小狼狗在後面排隊!
要花錢的狼狗!
她是絕不會要的!
“對不起,我對這方面,沒有興趣。”
冉夏想了想,用着較為委婉的措辭,力求不傷害到面前這個似乎從事着不正當職業的男人的心。
周嵇愣了愣,沒有意會到冉夏言語裏的含義。
忍不住看向了冉夏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了幾分同情的周嵇,在那一霎那讀懂了冉夏的話語。
他,周嵇,第一次搭讪一個女人,卻被女人當做了收錢的小狼狗!
想起了第一次和冉夏見面時,冉夏毫不留情地把車窗搖上去的場景,周嵇覺得自己的肝有點隐隐的作痛。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過往的那些女友,真的愛自己麽?
她們分手時撕心裂肺的模樣,是糊弄自己的麽?
強忍着被羞辱的怒意,周嵇一字一句地解釋道:“我不是那種人!”
冉夏愣了愣。
不是那種人?
他不收費?
那便宜的更不能要了啊!
便宜沒好貨嘛!
作者有話要說:周嵇:肝疼。
冉夏:我以為你們這行,腎會比較疼?
好久沒有求作收了!是時候求一波了!來康康這個勤勞的蛋兒收藏一波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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