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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容晴事實上是一個化名。
她真實的身份,乃是當今魔界的至尊陵煙。
陵煙自與神尊沉玉一戰之後就離開魔界,來到了安岳鎮。
安岳鎮對于陵煙來說是個十分特別的地方,從前她有一位朋友住在這個小鎮上。陵煙經常來鎮上見那位朋友,為了方便行動隐藏身份,陵煙便幹脆改變容貌,捏造出了夏容晴這個人。而也因為常來此處,鎮上許多人都認識了夏容晴,她每次來到鎮上都會與衆人打招呼,有時候閑來無事還會與衆人閑聊上幾句,久而久之大家都成了熟人。
後來,陵煙的那位朋友死了。
她每年依然會以夏容晴的身份出現在安岳鎮,在鎮上住上一段時日,以祭奠那位朋友。
而這次,陵煙匆忙趕回安岳鎮,卻不想竟叫她遇上了妖怪的襲擊。
陵煙頂着的是夏容晴的臉,在衆人的面前她也不願意暴露了夏容晴這個身份,于是便幹脆束手叫人抓進了這山洞裏面,尋個機會将鎮上的人救出去,順便想看看這群妖怪究竟是什麽來頭,将衆人抓來又有什麽目的。
然而這群妖怪将她抓來之後便只關進牢裏,她等了許久也未曾等到什麽重要的人出現,不由便覺得有些煩膩了。
正巧在這時候,妖怪們又捉了一批人回來,而在這批人裏面,陵煙一眼就注意到了沉玉。
其實陵煙會注意到沉玉也并沒有什麽別的原因,只不過是她悶得久了,想找一個人好好說幾句話而已。而這牢中其他人哭的哭鬧的鬧,看起來能夠好好說話的,也就只有表現十分冷靜的沉玉一人而已。
“你也是安岳鎮的人?我以前好像從未見過你?”陵煙其實也并非當真有什麽想說的話,只不過是想借着說話讓等待顯得不這般無聊而已。
然而對于陵煙随口提出的問題,沉玉卻答得十分認真:“我是鄰鎮來的。”真正的唐岚的确并非安岳鎮上的人。
“哦。”陵煙又問,“哪個鄰鎮?”
這個問題讓沉玉陷入了沉思。
然而就在沉玉努力的去想究竟應該如何回應的時候,陵煙已經問出了下一個問題:“你被抓來這裏,不怕嗎?”
沉玉搖頭道:“區區妖邪,何懼之有?”
陵煙被他認真的模樣惹得笑了起來,她道:“你覺得會有人來救你?”
沉玉毫不猶豫道:“不會。”因為他根本不需要人救,相反他來此正是為了救別人出去。
大約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陵煙對沉玉的印象不差,聽沉玉說出這番話,陵煙笑到:“這可說不好,我看你不像是福薄之人,真到了關鍵時刻,定有人會救你出去。”陵煙已經打定了主意,等她弄清楚了捉人的妖怪究竟是誰,就将此地的人都給放了。
兩人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心思,相互又聊了幾句不如何重要的話。
不久之後,幾名妖怪再次進入了山洞之中。
眼見妖怪出現,其餘衆人皆是大驚失色,盡數縮在牆角怕被人給捉走,而在這人群當中,陵煙與沉玉二人便顯得十分惹眼。
幾名妖怪看了片刻,來到他們二人牢前,将門打開把人拖了出來,道是要将這兩人先帶走。
“看來我們運氣不太好。”陵煙對沉玉小聲道。
對于沉玉來說,他與神界衆人交談,都是因為正事,而從來沒有人與他說這些看似毫無作用的話。
聽陵煙開了口,沉玉一時不知要如何回應。
但陵煙也沒有要等沉玉的回答,她笑了笑,催促道:“走吧,我不是說了麽,真出了事,會有人來救你的。”
兩個人各自懷着心思,跟在那群妖怪的後面往營寨深處而去。
他們一行人走得很慢,前面的妖怪小聲的交頭接耳,出了山洞又穿行許久,這才總算是在一處帳篷前停了下來。這個帳篷極大,外面挂着破舊的布條,陳舊的血跡濺落在原本白色的布條上,使此處看來尤為陰森可怖。
沉玉和陵煙不願被這群妖怪押着走,于是主動走入了帳篷。
帳篷裏面空空蕩蕩,并沒有什麽擺設,不過在地面的中央處被人以血跡落下了一道巨大的陣法,陣法當中傳來一陣詭異妖氣,看得陵煙與沉玉幾乎同時蹙眉。
兩個人被趕到了陣法的中央。
在這陣法的四周有着不少血印,破碎的衣物,在這其中甚至包括了一柄出自仙界的斷劍。
而就在這陣法的正前方,站着一名身着黑袍的老者,長發覆面,皮膚如枯木,只露出一只陰翳灰白的眼睛。
方一見到這人,陵煙立即便明白了過來。
她認識這個人,準确的說,這個人曾經是魔界的一名戰将。
此人在數十年前叛逃出魔界,之後便不知所蹤。如今他出現在這種妖物紮堆的地方,勾結妖界,開設法陣,恐怕也是早有陰謀。
而如此一來,神界的東天閣出事,幾名小仙被捉,出手的人使用的是魔界術法,這也立即能夠說得通了。
只是縱然如此這人實力并不算強,地上的法陣陵煙雖看不出作用,但也知道這并非是這個小小魔将就能夠畫得出來的,想來在他的背後還有人才是。
陵煙想到此處,心下冷笑,便要現出真身将這家夥和他背後的人一道逼問出來。
而另一方,眼見此地還有東天閣小仙所留下來的斷劍,沉玉當即也明白了過來,他斂目沉眸,便要準備出手。
壓抑的氣氛之中,那魔将露在外面的那雙眼驟然圓瞪,他揚起執在手中的一把巨大木杖,身上黑色的鬥篷因風而劇烈抖動起來,地面的陣法倏然亮起一陣光芒,紅光熾然便要将陣中的陵煙和沉玉二人吞噬殆盡!
就在這關鍵時候,沉玉與陵煙幾乎在同時有了動作!
陵煙反手一把捉住身旁沉玉,想要将這人給扔出陣法,好自己毫無顧忌的出手,然而對面的沉玉與陵煙的想法相同,兩個人雙手緊扣,一下子竟是誰也沒動。
電光石火之間,兩人擡眸對視一眼,正欲再有動作,卻忽聽帳篷外傳來另一道聲音,“總算是叫我找到了,這回可沒得跑了吧?!”
随着這道聲音闖入衆人視線的是一名身着道袍的年輕男子,他身上挂着幾個酒壺,沖進來的時候酒壺撞在一起哐當作響,進入這帳篷之後他一眼就朝那魔将眯眼看了過去,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反手扔出幾張符咒落在地面。霎時之間地上金光大盛,乍然震碎未及完成的陣法。
那人動作極快,不待旁人反應,便又是一道黃符擲出,直往那魔将身上襲去!
陵煙和沉玉二人正待阻止,但卻被對方所牽絆,只得眼睜睜看着那黃符帶着破竹之勢沖向那魔将,将那他整個身體生生震成湮粉!
陵煙、沉玉:“……”他們喬裝那麽久,就是為了找着魔将身上的線索,沒想到被人給一張符拍沒了。
穿着道袍的年輕人自身後揮出拂塵,輕輕松松趕走了帳篷裏的幾只小妖,這才來到陵煙和沉玉面前。兩個人這會兒正為魔将線索丢失的事情發愁,想着要不要捉幾只小妖問問情況。那年輕人只當他們兩個凡人被眼前的情形吓傻了,于是拍了拍兩人的肩笑道:“妖怪都被我打死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逃出去?”
“……”陵煙不想逃出去,她只想将眼前這個莽撞壞事的青年給扔出去。
年輕人顯然沒有看出陵煙的心思,他接着道:“你們這對小情人運氣不錯,今日被我給救了,也罷,我就送你們一程!”
他說着就要帶着二人往帳篷外去,沉玉靜了許久,此時終于開了口,輕聲問道:“小情人?”
“嗯?難道不是?”年輕人微微挑眉,垂目看向兩人交握的手。
他們這才發覺,方才在陣法中二人相互牽住對方的手,竟是到現在還未松開。
沉玉迅速的松了手,面上無甚變化,但卻微微背過了身去,陵煙倒是沒有什麽不自在,她松手之後多看了一眼沉玉,眉梢輕輕揚了起來。
年輕人倒是不管他們二人如何,只拉着他們就往外去,那人動作極快,不多時就帶他們到了營寨外面安全的山道上,旋即道:“這裏沒有妖怪了,山上面危險你們趕緊回去吧,我回去救其他人。”
他說着也不再管這兩人,兀自回身又回了營寨當中。
留下陵煙與沉玉二人面面相觑。
他們兩人本是懷着各自的心思來調查和救人,但如今線索被那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給破壞了大半,救人的活也給給搶走了,兩個人這番僞裝進來營寨中晃了一圈,竟什麽都沒有做,又被好端端的送了出來。
陵煙緊蹙雙眉,這般一想,覺得今天的事情顯得有些荒唐。
但好歹她已經查到了東天閣的事情絕非尋常,此事的主謀與這一群妖怪有關,事情或許應該向着妖界那邊去查才對。她靜思片刻,打算先行離開,回去通知魔界衆人将那魔将的事情好好調查一番,等到那壞事的青年走了之後,她再來捉幾個小妖詢問一番情況。
這般想着,陵煙折身便往山下而去。
然而走了沒幾步,她便又不得不停下腳步。
回過頭來,陵煙看到了亦步亦趨的跟随在她身後的沉玉。
“唐公子,有事?”陵煙問道。
沉玉現在的确有事,因為一直到剛才離開營寨,他才發現一件被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事——他把赤衍弄丢了。
這本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事。
但作為神界至尊,沉玉日理萬機,從不在與三界安危無關的事情上花時間,比如認路。
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由赤衍來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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