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兇未必是真兇
最近兩日南浦城倒是很安穩,什麽都沒有發生,也沒有人再見過無頭鬼,也沒有人再遇害。
這日方珂聽小二說兩天前去出差的劉大人回來了,便叫上喬紅顏一起去劉府。
“哎劉大人,請留步。”到了劉府,正巧遇上正準備進府的劉金貴,方珂趕快叫道。
“嗯,你是何人,找老夫有什麽事啊?”劉金貴回頭,暫時停下了腳步。
方珂見這個劉大人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的,年紀在五十歲上下,便道,“劉大人,有關賭場的一些事情我們想向您請教一下。”方珂特地加重了“賭場”二字的發音,仔細看着劉金貴的反應。
只見劉金貴一甩袖子,“賭場?什麽賭場,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夫早就金盆洗手了。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是到別處去打聽吧~”說完就要往府裏走,剛擡起腳,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過頭來語重心長的對方珂和喬紅顏道,“要我說啊你們兩個娃娃還年輕,沾那東西幹什麽,趁早死心。”說着這次是真的回府關上了門。
“哎劉大人……”方珂上前拍拍門,被看門小厮攔了回來,“老爺不想見,二位還是回去吧。”
“在這劉大人嘴裏恐怕是問不出什麽有關賭場的事情了,哎,據說他以前就将賭場開在劉府的宅子裏呢,後來被查封了便改成了住處,”方珂踢了一腳路上的石子嘆口氣道,“可是咱們連劉府都進不去,怎麽調查賭場是不是在裏邊,劉大人是不是跟賭場有關呢?”方珂郁悶。
“我倒是有個辦法。”一旁的喬紅顏突然開口,“見不到劉大人本人,可以從熟悉他的人着手調查。”說着遲疑的看了方珂一眼又道,“我看可以去花姑娘那兒打聽些情況。”
方珂一聽也是,雖然不太情願,但為了大局着想,還是點了點頭。
“劉大人和賭場?”花念宛有些奇怪,柔聲疑問道,“二位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哎,最近的無頭鬼案好像和郭副将有些關系,郭副将又好像和賭場有些關系,說到賭場自然就想到劉大人了,”方珂嘆口氣道,“可是劉大人不見我們,所以就想到找你來打聽打聽情況。”
“阿珂。”喬紅顏有些無奈的叫了她一聲。
“嗯?怎麽了?”方珂擡頭看他。
“沒什麽。”喬紅顏低眉整整衣襟,心想這個傻丫頭,怎麽什麽都說出去了。
“無頭鬼案?”花念宛看着二人微微蹙起眉頭,“你們是說賭場和之前的殺人事件有關?”
“我們也只是懷疑。”喬紅顏道。“你跟劉大人交情深厚,可能會比較了解。他人怎麽樣?有沒有跟你提過賭場的事情?”
花念宛捏着手裏的帕子低着頭想了許久,眉宇間似乎在掙紮,只見她擡起頭閃爍道,“這……劉大人雖說是有點脾氣古怪喜怒無常,但是賭場……這我不太清楚。”說着又起身打開門道,“二位還是先請回吧,等我想起什麽再告知你們。”
方珂眉頭一擰,“花姑娘,你要是知道什麽可得說出來啊,小心遇到危險。”小說裏不都是那麽寫的嗎,知情人什麽都不肯說,最後都會死的好慘。
“阿珂。”喬紅顏制止還欲繼續說下去的方珂,沖花念宛一拱手道,“那我們就再去別處查一查吧,先告辭了。”
花念宛也很優雅的回了個禮。只是在二人走出房間後,突然又被花念宛叫住,只見她突然打開門,白皙的臉龐上挂滿了擔憂,“喬公子……”
“怎麽了?”二人回頭詢問。
花念宛猶豫了一下,看着喬紅顏的眼睛壓低聲音道,“明天晚上……千萬不要去舊院。”
不待兩人問清什麽情況,花念宛便關上了房門,怎麽也不肯開了。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什麽意思?明晚不要去舊院?”方珂不解,但是又肯定道,“這花姑娘肯定知道些什麽,就是不肯說。可能是怕劉大人報複。”
“看花姑娘的反應,這無頭鬼案一定和賭場有些關系。”喬紅顏道,“說不定賭場就在舊院。她說明天晚上不要去那兒,說明明天晚上那兒一定會有情況,”喬紅顏繼續分析,“所以要想弄清真相,明天晚上一定要去舊院。”
“我也是這麽想的,”方珂點頭,“而且舊院就是劉大人的。”
“嗯。”喬紅顏眸子一閃,“不光明晚要去,今晚我便要先去舊院打探一番。”
夜晚,花雲街。
方珂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路中央,見喬紅顏一直警惕的左右環顧,便沖他使勁招招手道,“書呆,快過來吧,街上根本沒人。”
喬紅顏小心翼翼的走到路中央,發現果然一個人也沒有。“看來大家還是忌憚于無頭鬼的傳聞,晚上不敢出門啊。”
二人一路很順利的來到了舊院,因為之前來過兩次,所以相對輕松的躲過了幾個站崗的士兵。
二人到了裏面,發現士兵們都在睡覺,周圍黑乎乎一片,并沒有什麽異常。
“去後邊看看。”喬紅顏低聲道。
舊院的後半部分沒有部隊駐紮,破爛不堪,髒兮兮的。二人搜索了一圈,也沒什麽收獲。
方珂失望的倚靠在一間房門前的柱子上,忽聽得房間裏有動靜,很沉重的聲音。喬紅顏趕忙護住方珂,二人貓下身子往房裏偷瞧,一陣光亮一閃而過,整個房間複又歸于沉寂了。喬紅顏和方珂對視一眼,輕輕推開房門溜了進去。
進去發現屋裏有座大的彌勒像,後面正開着一個地道口,往下看去黑漆漆的一片。
終于發現蛛絲馬跡了!方珂一陣激動,便竄進了地道。喬紅顏攔她不住,只好快步跟上。
往下走了走,漸漸有了些光亮,到達地道盡頭,二人發現面前是一扇大鐵門,中間挂着一把樣式奇特的鎖,但是已經被打開了。
喬紅顏走上前試着推了推門,紋絲不動,他沖方珂搖搖頭道,“被插上了,恐怕只能從裏面打開。”
這時二人突然聽到鐵門裏面有些搬東西的動靜,好像有箱子被拖來拖去。二人輕手輕腳貼到兩扇鐵門之間半指寬的縫隙裏偷偷查看,裏面的燭光也昏昏暗暗的,所以也看不太清什麽,方珂只是模模糊糊看見了一個很奇特的金色花瓣圖案,好像是箱子上的裝飾,她直起身柔柔眼睛,好累啊。
這時喬紅顏突然睜大了眼睛,透過狹窄的縫隙,他看到一只手,手裏拿着的似乎是一把扇子,但看不完全,只能看到一個扇子邊,只是這扇子邊上赫然印着兩個指頭印!是他給花念宛畫的扇面!喬紅顏皺眉。這時地道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只見鐵門裏面的燭光也快速熄滅了。有人正從地道口往下走着。
“哎你幹嘛去呀?”一個聲音出現。
“我,我去賭兩把!”另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含糊不清道。
“還賭!”那個清醒些的聲音厲聲道,“你忘了郭副将是怎麽交代的嗎?賭場這幾日都封了,誰都不許去,哎呀快走吧,讓将軍看到,有不了好果子吃!”
“哎唉,你,你別,別拉我啊!”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似乎離開了。喬紅顏和方珂也趁機離開了地道。
回到客棧。
“你看到什麽了?”方珂問道。
“一把扇子。之前給花姑娘畫的扇子。”喬紅顏思索着答道。
“什麽?”方珂驚,“難道鐵門裏面是花姑娘?她跟這事有關?”
“也未必。她也可以把扇子贈與其他人。不能只靠一把扇子就認定是花姑娘。”喬紅顏謹慎道。
方珂雖然不滿喬紅顏為花念宛說話,但也還是點點頭道,“也是,她也可以把扇子送給劉大人啊。”說着又皺眉道,“這是怎麽回事呢?哎,我看那兒肯定就是賭場!”
喬紅顏點頭,“看來這些将士們也知道這個地方。”
“咱們應該通知府衙,”方珂想了想道,“不管怎麽樣,讓府衙去查一查肯定有效。”
“嗯,”喬紅顏贊同,“明天咱們就去報官吧。”
第二天一早,還未等喬紅顏和方珂二人去報官,花念宛倒先找上門來了。
只見她面容憔悴,有了兩個淺淺的黑眼圈,似沒睡好的樣子。
“我輾轉反側想了一夜,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們。”花念宛有些焦慮的絞着手帕開口,“劉大人,劉大人确實又開了賭場,就在舊院裏。”
“什麽?”方珂一拍桌子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是他!”
“花姑娘為何又決定告訴我們了?”喬紅顏問道。
只見花念宛鳳眼裏含着些淚花,哽咽道,“我原以為,劉大人他只是重開了賭場而已。昨天你們去找我,說無頭鬼的案子可能和賭場有關,我就有些慌了,”花念宛說着,擦擦眼淚,“後來我想了想,可能那三個人就是因為還不起賭資被劉大人害死的,我這心裏總是不安,所以就來告訴你們。”
“那你昨天提醒我們不要去舊院……”喬紅顏疑惑。
花念宛接着道,“昨日你們說還要去別處調查,我怕二位查到舊院那兒會有危險,所以出言提醒。今天來也是為了此事,我知道劉大人今晚要在舊院開一場大的賭局,怕又會有人遇害,想請二位陪我一起去報官。”
府衙內。
知州大人一拍驚堂木,“可惡!這個劉金貴,居然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來人啊,整編侍衛,今晚去舊院将他們全部拿下!”
“大人,”花念宛猶疑道,“那劉大人發起脾氣來很是殘暴,手下的家仆也個個勇猛,請侍衛們一定要小心啊。”
聽聞此言,知州大人捋捋胡須沖侍衛道,“這群暴徒,那個,但凡遇到反抗回擊者,一律當場斬殺,大家一定得注意安全。”
“大人,那賭場的鐵門是用精鐵而鑄,要想從外面進去的話,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花念宛又道,“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願将功贖罪為大家引路。”
“嗯,”知州大人點點頭,“好,準了,功過等抓了劉金貴回來再一并審查!”
晚上,舊院內。
花念宛一路領着侍衛們進了地道,喬紅顏和方珂在在她身後跟着。
到了大鐵門前,門是鎖着的。只見花念宛從頭上拿下簪子,順利的開了鎖。原來這簪子是把鑰匙啊,方珂恍然大悟,怪不得從第一次見她就覺得這簪子很奇特。
“侍衛大哥們一定要小心。”花念宛特意回頭囑咐道。
侍衛們紛紛拿好佩刀,架起了弓箭。
花念宛打開鐵門,裏面果然燈火通明,一派醉生夢死的景象。許多士兵們分散在賭桌旁不停的下着注,個個搖搖晃晃精神迷離,像喝醉了一樣。還有一些穿着劉府家仆服裝的人,看來是劉大人的助手。
劉大人正在一張最大的賭桌旁站着環顧四周,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憤怒疑惑。門一開,他便迎了上來。
“宛兒,這,這是怎麽回事?!你叫我來……”
侍衛們都去制服其他人了,只有喬紅顏和方珂一直跟着花念宛,沒等劉大人把話說完,只見花念宛腳一滑,倒在了劉金貴的旁邊,劉金貴只好先俯下身去扶她,花念宛身子一轉,将劉金貴的手臂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花容失色的驚呼,“侍衛大哥,救命啊,劉大人要勒死我!”
一個侍衛聽得呼聲,轉過身來一看,射出了架在弦上的箭,只見劉大人腦門中箭,目眦欲裂的指着花念宛道,“你,你……”話還未說完便倒下沒了呼吸。
侍衛在抓人的時候一些家仆極力掙紮,只見一個領頭家仆撲到花念宛跟前道,“花姑娘,救我,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
花念宛後退兩步大叫,一個侍衛又一箭射了過來,那頭目應聲倒地,也死了。
押解着賭場裏的人到了府衙,知州大人在堂上審着。
“怎麽,怎麽還有士兵啊?”知州大人揉揉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這時已經被召喚來的郭副将請罪道,“都怪屬下和這些将士貪賭,這才弄出了無頭鬼事件,請大人責罰!”
“什麽?!”知州大人胡子翹的老高,“無頭鬼案是你們做的?”知州大人臉一皺痛心道,“哎喲,你們這,理應保護百姓的将士,怎麽反而殘害起人民來了,哎呀!”
“不不不,”郭副将一臉驚恐的解釋道,“屬下只是怕晚上在舊院賭博的事情被走夜路的百姓發現,所以才和将士們扮作無頭鬼吓唬他們,讓大家晚上不敢出門,并未害任何人的性命!”
“對對對,我們沒有害過人。”
“是啊大人,小的們也只是在賭場賭個上半夜,後半夜從未去過,要是賭場發生什麽事情,真的跟我們沒關系啊。”
士兵們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解釋。
“都給我住嘴!”知州大人拍拍驚堂木,柔柔眉心道,“這麽說你們只是參與賭博,對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咯?”
“是的大人。”郭副将回答道。
“那殺人案是誰犯下的?”知州大人有點亂,見幾個劉府的家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便随便指了一個道,“你,你說說。”
“大,大人饒命啊,小的也只是按領頭的吩咐行事,小的,小的只是砍了柳大人的一只手,沒有殺他,沒有殺他啊!”那家仆連連磕頭求饒。
“柳大人的手是你砍的?哎喲!”知州大人不忍直視。
“是啊大人,我們只是砍手砍腳,人都是領頭殺的啊,是他割下了那三個人的腦袋,因為,因為他們賭光了家産卻還有拖欠的賭資,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啊。”一個膽子大點的家仆上前辯解道。
“哎喲,那你們幹嘛砍人家的手腳,挖人家的眼睛呢?”知州對他們殘暴的行為直搖頭。
“是為了威懾他們,逼他們還賭資,後來折磨夠了見實在還不起,領頭便把他們殺了。”
“殺就殺了,還要砍掉腦袋,你說這,哎呀!”知州大人很是不忍。
“是領頭說,反正最近城裏有無頭鬼的傳聞,不如就利用此傳聞來混淆視聽,所以才,才砍掉腦袋的。”
“哎,那這領頭的又是受何人指使呢?”知州大人漸漸搞清楚了事情的脈絡,問道。
“小的們也不知,只是猜測應該是劉大人,畢竟我們都是劉府的家仆。”
“那劉金貴何在?傳上來!”
“回大人,劉金貴也死了。”侍衛答道。
“他也死了?”知州大人嘆氣。
“大人,小女子倒是知道些內情,”花念宛在一旁突然輕輕道,“這賭場是劉大人開的,是他把鑰匙給我保管的。但我一直以為他只是開賭場,并未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只是前段時間命案一出,劉大人變得焦躁不安,脾氣也大了許多,總是在害怕什麽的樣子,甚至還專門申請去外地出差了兩天,這樣想來,怕是為了逃避什麽吧。”花念宛說着拿出手帕抹眼淚,“都怪小女子識人不清。”
“唔……”知州大人點頭,“這賭場是劉金貴的,殺人的家仆也是劉府的,這樣看來,幕後指使定是劉金貴無疑了!”說着一拍驚堂木道,“來人啊,把這些人都給我押下去,責日問斬!至于郭副将和士兵們,先關押在牢裏,待我禀明了上級再做處置!”
知州大人一擡眼看到角落裏輕聲抽泣的花念宛,撓撓頭發有些為難,又見她哭的可憐,一擺手道,“哎呀別哭了!那個,那個民女花氏,知情不報,理應有罪,但念在她後來也有功的份上,就免了罪責。責令三日內離開南浦,以後不得回城!”
花念宛趕快擦擦眼淚道,“謝大人。”
“好了好了都退下吧。文書,抓緊整理出文案告知全城百姓,無頭鬼案已破,不必再為此驚慌。”說着便起身離開了。
案子結了,城禁解了,喬紅顏和方珂也回客棧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南浦。
“哎,我總覺得哪裏不對,”方珂收拾好包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對喬紅顏說道,“你不覺得那天在賭場,花念宛像是故意跌倒,讓侍衛射死劉大人的嗎?還有那個領頭的,也是這麽死的。”
喬紅顏邊收拾邊道,“既然案子已經結了,你就別再想了。”頓了一下又道,“有些事情,想明白也是解決不了的。”
方珂眯着眼看着喬紅顏,“你這樣說,就肯定是也感覺到不對勁了。”方珂又道,“這個案子的關鍵人就是劉大人和那個頭領,可是他倆居然都死了,這不是很蹊跷嗎?”
“收拾好了,”喬紅顏略過方珂的話道,“咱們啓程吧。”
“哼,又打馬虎眼。”方珂嘟囔着拿起了包裹。
出城的路上。
路過劉府,只見劉府門口臭雞蛋爛菜葉子被扔的到處都是。
“看來百姓們都很憤怒啊。”方珂感慨。
這時一位婦人打開府門,拿着塊抹布默默擦着那些污物。大概是劉金貴的夫人,方珂看到那夫人半白的頭發,抿着嘴巴步履蹒跚的樣子,很是心酸。便上前叫道,“劉夫人嗎?”
劉夫人擡頭無表情的看了方珂一眼,“你也是來看我們老爺笑話的,也是來扔雞蛋的?告訴你,我們不怕,老爺是好人,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們問心無愧。”
“我不是來看笑話的……”方珂解釋道,“就算劉大人殺了人,可是您和府上剩下的人都是無辜的,百姓不該這樣對待你們。”
“哼,”劉夫人冷哼一聲,“老爺沒有殺人。不必在這兒假惺惺了,快讓開吧。”說着伸手推開了方珂。
“阿珂,”喬紅顏上前扶住她道,“咱們還是走吧。”
方珂一路悶悶不樂。
“劉夫人怎麽說劉大人沒有殺人呢,還說他是好人。可是花念宛明明說劉大人脾氣很殘暴的呀?”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出了城,馬車突然停下了。方珂和喬紅顏下去一看,原來是被另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
只見那輛馬車上裝着幾口大箱子,主人正蹲在路邊燒着紙錢,嘴裏還念念有詞道,“雖然你是冤死的,但我想為了宛兒,你是願意的,對嗎?劉大人。”
方珂走進一看,居然是花念宛。
“你在幹什麽?你說劉大人是冤死的?”方珂皺着眉頭懷疑的看着花念宛。
花念宛轉過身來一看是喬紅顏和方珂,便柔聲道,“原來是喬公子和方姑娘。真是巧,我這不是要離開南浦城了嗎,所以走前給劉大人燒點紙錢,畢竟相識一場。”邊說着邊傷感的撫了撫頭發,“什麽冤死的?我不知道方姑娘在說些什麽。”
方珂柳眉倒豎,“我明明聽到你親口說的,劉大人是冤死的。”
“姑娘在說笑吧,劉大人聽到想必也算是個安慰了,”說着叫了馬夫一聲道,“時候不早了,該趕路了。”然後沖喬紅顏和方珂行個禮道,“二位,告辭了。”
喬紅顏淡淡的嗯了一聲。
待到上了馬車,花念宛又回過頭沖喬紅顏溫柔笑道,“喬公子,有緣再見了。”
喬紅顏抿起嘴巴并未答話。一旁的方珂則是瞪大了眼睛,“是她,一定是她!”方珂指着花念宛馬車上的幾口箱子道,“這箱子上特別的金色花瓣紋路我認識,就是那晚賭場裏的箱子,那晚在賭場裏的人一定是她!”
馬車漸漸走遠,花念宛依然笑着看着方珂。
“說不定是她嫁禍的劉大人!”方珂激動道,“不能讓她走,要抓住她!”說着就要去追。
此時一直繃着臉未發言的喬紅顏拉住了她,開口道,“抓住她又能怎麽樣呢,有證據嗎?若是她反告我們誣告,就知州大人的辦案風格,我們能說的清嗎?還能走的了嗎?”
“可是……”方珂不甘心,但又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方珂擡頭問道。
“也不比你早多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喬紅顏有些失落的搖搖頭。
“那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方珂更加氣憤。
喬紅顏看着她發怒的模樣,将她攬在懷裏嘆口氣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世上還有這麽多無能為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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