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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東沒有給何如回答的機會,冷漠看着楚然,不給面子地說:“讓開。”
楚然臉上的笑容不自然地僵了一下。
就在霍東想帶何如直接走人的時候,何如突然對着楚然笑了一下,挽起旁邊霍東的胳膊,聲音對比往常做作了幾分,“我是東哥的弟弟呀。”
這樣的動作,這樣的神态,這樣的語氣,是人都知道這個所謂的弟弟肯定不是正常的弟弟。
楚然咬着牙看他,“沒聽霍總提過他還有個弟弟啊?”
楚然平日裏從不關心財經新聞,對于霍東也之只是簡單知道他是霍家的長子,下面有一個弟弟和妹妹。
但眼前的這人,看起來并不像霍南。
何如十分嬌柔做作地笑了一下,靠在霍東肩膀上,嬌嗔道:“我是東哥的幹弟弟呀。”他沖楚然眨了下眼睛,“沒有血緣關系的那種。”
楚然看着他這幅模樣,臉上的笑容都要挂不下去了。
更讓他憤怒的是,旁邊的霍東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就這麽任由身邊的人在他身旁惡心的扭動着,不僅沒有制止他,甚至臉上連一絲不愉悅都沒有。
霍東怎麽會看上這種人?又如此縱容他?
楚然想到自己之前和霍東相處時,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如果稍有不慎惹了霍東不高興,他就會直接沉下臉走人,半點情面不留,瞬間怒火中燒,恨不得殺了眼前這人。
何如戲瘾上來了,側身擡頭看着霍東,撒着嬌道:“東哥,這人是誰啊?”
楚然臉上的笑容徹底不見了,“你不認識我?”
何如看着他:“我應該認識你?”
楚然臉色完全沉下來,陰測測地看着他,“你不是練習生?連我都不認識?”
何如疑惑道:“什麽練習生?”
他還真不知道練習生是個什麽職業。
何如側頭看了一眼霍東此時的表情,十分确定他現在正在饒有興趣的看戲。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跟之前沒什麽不同,還是那副面癱樣,但以他對他的了解,霍東此時沒有表情的五官下,絕對隐藏着看好戲的心态。
何如擡頭沖霍東眨了眨眼睛,嬌聲道:“練習生是練習什麽的呀?”
霍東看向楚然:“誰告訴你他是練習生了?”
竟然不是?楚然從第一次見到何如,看到他的長相和氣質,就認定了他肯定是公司的練習生,畢竟普通人長成這樣還是挺少見的。
“那是…?”楚然問。
何如笑着說:“剛剛不是說了麽,我是東哥的幹弟弟。”他朝楚然伸出手,“我叫何如,不知道怎麽稱呼你?”
霍如?姓霍?
楚然強裝着鎮定和他握了手,“我是楚然。”
“名字很好聽。”何如挂着假惺惺的笑容收回了手。
“你的名字…也好好聽。”楚然一樣笑着說。
眼前人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更厲害,竟然為了吊霍東,連姓都能改。
呸,心機*。
楚然是打從心眼裏看不起霍如這種人,不好好上學成天只想着吊男人。全身上下穿得倒都是大牌子,沒一件是自己買的,等哪天男人不要他了,可能連飯都吃不起。
就這樣的貨色還敢跟他楚然搶男人?
不自量力。
何如終于玩夠了,挽着霍東的胳膊對楚然說:“我們先回去了。”
楚然此時內心充滿對他的不屑,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慢走。”
他的視線對上霍東,随即露出精心調整過角度的微笑,“東哥,下次再見。”
霍東的視線冷漠的越過他,和何如走到車旁。
上了車,何如坐在副駕駛,看着楚然離去的背影,樂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霍東側頭看着他,“很開心?”
何如邊笑邊點頭,“你沒看到他剛剛看我的眼神嗎?怕是恨不得殺了我吧,哈哈哈哈。”
霍東無奈看着他,這種時候何如就像個小孩一樣,一點沒長大。
何如樂了半天,終于消停了,捂着笑疼的肚子看向霍東。
“樂完了?”
“樂完了。”
“不笑了?”
“不笑了。”
“那回家。”
霍東啓動了車。
鄭秘書被訓了一頓,但他覺得自己很委屈。霍東自己去吃飯碰見了楚然難道也能怪他,難不成他還能控制楚然的行蹤不成?
“唉。”鄭秘書嘆了口氣。
本來最近這段時間不知為何霍東身上的氣場肉眼可見的變得平和下來,不再像以前那樣,跟個地獄裏爬出來的閻羅王一樣,成天冷着張臉,看誰一眼誰當天晚上就得做惡夢。
好日子才過了沒多久,這冷面閻羅王就又回來了。
他撥通楚然經紀人的電話,“楚然最近都有什麽工作?”
經紀人如實彙報:“因為之前的電影被換角了,楚然近期又不想接新片,所以暫時沒有什麽行程。”
“你們就這麽管理藝人的?”鄭秘書冷言道,“他不想工作就不用工作了?公司難道是做慈善的嗎?”
經紀人戰戰兢兢地為自己開脫,“可是楚然自己不想工作,我們也沒辦法逼他啊。”
“換個經紀人會不會好點?”鄭秘書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經紀人額前的汗水一下就下來了,“不不不…我這就立馬安排楚然的工作。”
“讓他近期都不要在本市待着,明白嗎?”
“明白明白。”
挂斷電話後,經紀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覺得自己同樣很委屈。
雖然楚然最近沒有工作,但他可是一刻都沒閑着,前段時間楚然讓他查公司旗下所有的練習生,不管是在的還是已經離開的,一個一個都得仔細查。
這兩天又讓他查一個叫霍如的大學生,天殺的,他只是一個經紀人啊,為什麽每天幹的都是偵探的活?
幹不好還會被罵,楚然罵起人來,真生氣了那可是會動手的。
而且那頭挨完楚然的罵,這頭又要被鄭秘書訓。真是兩頭都不讨好,
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
楚然正計劃着等查到霍如的學校之後,怎麽讓他在學校裏身敗名裂,讓其他所有同學和老師都知道他是個靠男人養的小白臉。
結果還沒等計劃開始實施,他的經紀人竟然背着他給他接了一部電影。
“你現在膽子都這麽肥了?竟然都不通過我直接接戲了?!”
楚然怒火中燒,但再怎麽燒也沒辦法,合同都簽了,不去的話不僅要付高昂的違約金,重要的是違約的話在圈子裏名聲臭了,以後可就不好再接大導的戲了。
最後沒辦法,他只能帶着墨鏡黑着臉上了飛機,然後下飛機,然後坐大巴,然後下大巴,然後再坐面包車,再下面包車。
“這什麽破地方!”楚然穿着幾千大洋的鞋子,從颠簸了一路都快給他給他颠吐的面包上上下來。
就一瞬間的功夫,白色鞋面就被黑乎乎的泥水給濺上了。
經紀人一邊心驚膽戰地看着楚然的臉色,一邊往旁邊挪了挪腳步,怕等下楚然暴怒之後自己要遭殃:“您沒看劇本嗎?這次的取景大部分都在山裏…”
“這破地方竟然連信號都沒有?!”楚然拿着手機晃了晃,信號格顯示為零。
他轉過頭瞪着經紀人,裏面的怒火就要把經紀人給火燒了,“這就是你給我接的好劇本?!”
“這這這…”經紀人覺得自己可能要活不過今晚了。
他能怎麽辦,他也不能說他就是看中了這個電影要在沒信號的大山裏待上幾個個月出不去所以才選擇的,不然下一秒,他的腦袋就會跟地上的泥水親密接觸,融為一體。
此時楚然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暴怒的氣息,連頭發絲都看起來十分情緒不穩定,放佛下一秒就要豎起來,來發洩主人此時內心的暴躁。
經紀人只能好言好語的哄着他,帶他先去酒店休息。
幸好酒店的條件還算可以,而且經紀人之前提前過來踩過點,特地把酒店房間打理了一番,甜了不少家具和家電,這才讓楚然一路上積攢的怒氣稍稍平息了些。
等楚然進浴室去洗澡了,經紀人才放松下來,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經紀人的苦差到底幹到什麽時候才算是個頭啊。
何如并不知道那個将他劃為眼中釘的楚然此時已經被發配到了大山裏,暫時辦法來找他的麻煩。
他現在正忙着搬家。
對,搬家。
霍東的房子正式開始動工裝修了,他們一大家子連人帶行李,硬生生讓兩個大卡車來回運了五次才全部運完。
等全部運完後,一頓大掃除是免不了的。霍東讓何如去休息,打掃和整理交給管家他們去做就可以了,畢竟他們是專業的。
可是何如卻待不住,非要自己去收拾,還美名其曰自己收拾出來的房子自己住着更舒心。
霍東攔不住,只好放任他去了。
但這一放任,就放任出了問題。何如的腳在搬運書桌的時候被砸到了。
腳背當場直接被砸腫,鼓起大大的一個包,上面一片淤青,看起來還挺吓人的。
霍東當即沉下臉,抱着何如就往外走,小心地塞到車裏後,直接飙車去了醫院。
何如坐在後座上,感受着車子行駛的速度,默默祈禱自己可千萬不要腳沒怎麽樣,人卻先因交通事故而沒了。
上天可能聽到了他的祈禱,車子最終安穩地停在了醫院急診大門門口。
醫生在霍東眼神直射出來的威壓下給他檢查了被砸傷的腳,沒有什麽大問題,只是會要腫兩個禮拜左右。
這兩個禮拜裏,何如如果不想靠單腳蹦來行走的話,就只能依靠拐杖。
這下何如也不再嚷嚷着要自己整理房子了,乖乖地待在低氣壓的霍東身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生怕一出聲就會牽到霍東那根即将崩斷的怒氣線。
然後自己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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