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父親

第二章,父親

二人見到襄王,立刻以跪禮相向。

襄王走到兩人面前,扶起欲行禮的兩個人。

襄王滿臉欣喜:“你們可算是回了。大笑幾聲,喚道:賜酒。韓琦你也來。”

四人各占一方,将杯中禦酒一口飲盡,似與天齊。

如今穩坐在龍椅上的“襄王”其實是韓琦送給襄揚的禮物,他費勁心思把江山送給襄揚,讓他不再為身份之事悲涼,同樣身為兒時故友的洛川與夏浩送的是江山的穩固,邊疆長安。

韓琦,洛川,夏浩,襄揚,這四人皆是皇家血脈的延伸,洛川為長公主與前朝丞相之子,韓琦為韓侯爺之子,夏浩是華陽大将軍之子,襄揚為前王第六子,襄揚母親早亡,後宮中無人将他放在眼裏,前王将他放在韓家養大,自小四人就在一起念書習武,再長大一點,洛川和夏浩被帶出去沙場征戰。韓琦開始學習朝堂之事,無人可依的襄揚唯有跟着韓琦。

少年的他們。

最完美的洛川,最富才華的夏浩,最聰明的韓琦,還有他們眼裏最善良的他。

襄揚有多依賴于韓琦,怕是只有當局者迷,襄王一生只有一位皇後,為了皇後之事,當日滿朝文武官的脅迫下襄揚都沒有點頭,後來不知道韓琦對襄揚說了些什麽,他才下旨娶妻,從那之後後宮才算是漸漸富碩起來。

到底該怎麽形容呢?哪怕最後匕首刺進心口,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當然,那都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至少現在,相安無事。

襄揚拍着洛川的肩膀:“你兒子。”又看着夏浩:“還有你女兒,這兩個孩子真是給你們兩個長臉,來來來你們兩個過來。”向着兩個孩子招了招手。

菀撫洛傷聞言上前,單跪于地:“襄王,父親,韓叔叔。”

襄王想起些:“傷兒,菀撫你們如今是什麽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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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傷皺眉:“回襄王,十五。”

菀撫着急的看了眼夏浩,夏浩搖搖頭:“回襄王,十五。”

襄揚轉頭看了韓琦,韓琦偷笑上前一步:“不知陛下可是想為二人訂婚約?”

此話一出,夏浩和洛川都一震,不約而同看笑話般看自家孩子。

夏浩最為開心,他們家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兒,平時把他折騰的夠嗆,如今能看笑話何樂而不為呢。

長月浩闊,兩個孩子對視一眼後,猛的彎下腰。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菀撫和洛傷不約而同的咳嗽起來,二人越咳越發嚴重,像是将五髒六腑全都咳出來一般。

襄王面露驚色:“你們兩這是怎麽了?”

菀撫掩面微咳:“回襄王,今日比劍,過分耗力菀撫身體有些不适,還望襄王準許菀撫回營帳休息。”

襄王不免擔心:“你們兩個快回去吧。可要宣太醫瞧瞧?”

洛傷做禮:“多謝襄王恩典,我等稍作休息便可。”

襄王:“好吧,你們且下去。”

二人偷看着對方一眼,似有無限不甘,但最後還都是隐忍下去。

夏浩與洛川愣神半天,這困難就這麽解了,嘿,這兩小兔崽子。

韓琦小聲對他二人說:“相當有你們兩個年輕的風範,鬼機靈。”

回到自己的營帳裏,夏浩就聽見自己的妻子瀝青說:

“孩子他爹,你還管不管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咱們家小姑奶奶一招就打敗了一個将士。

還有更可怕的是,小祖宗居然和洛傷那孩子達成了平手。洛傷哎,洛傷哎。我說孩子他爹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夏浩有些無奈,他可是剛剛才從沙場回來,娘子不和他親熱就算了,怎麽一回來就聊孩子的事情。他無奈的答到:“聽着呢。請問夫人要為夫怎麽辦呢,我們家菀撫厲害,這也是我做不了主的事情啊。”

瀝青:“你就不能說說她嗎?怎麽不怪你,你不教她功夫哪有這麽多事,這以後怎麽找婆家,要她作為女孩子家矜持一點就那麽一點。不會怎麽樣的吧。”

夏浩被磨的無奈:“好,為夫這就去說。”

菀撫坐在床榻邊上看着閑書。她爹一進來,一副假模假樣生氣的樣子。她瞧着就好笑。夏浩坐到她旁邊,摟着她的肩膀,父女關系極為親近。

夏浩難掩無奈道:“我說,你就別再刺激你娘了,你娘一受刺激受傷的終是你爹啊。”

菀撫也搖頭,拍上自己的爹爹的肩頭:“爹爹,我理解,我以後盡量注意。放心,我一定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才爆發。”

看着女兒這麽貼心,夏浩心裏很溫暖啊。半響還是問出來了。

“真的一招打贏了?還和小傷打了個平手?”

菀撫揚起頭:“當然了。”

夏浩得意的笑:“真不愧是我女兒。”

夏浩教訓玩女兒之後,便一派嚴父的模樣去找娘子。

菀撫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不合禮數的事情,就帶着一旁的古琴和佩劍出去了。

找了一閑處。盤膝而坐,拔出已經斷掉了的劍身,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佩劍放在一旁,在琴上輕輕的撥彈了幾聲。

一旁不遠處也傳來斷斷續續的簫聲。

菀撫往那邊看去。那個黑衣男正靠樹上,往這邊盯着她。

互相也不管對方。看到彼此大概就能明白了吧。

菀撫是因為大人們小別勝新婚,小孩在某些時候就要識相的走開。

而洛傷,帳篷裏面基本沒有他可以停留的地方,早已習慣的獨身一人。

她摸摸琴弦,緩緩的奏了一曲———《相思引》。

那邊的簫聲竟然在和她的琴聲。她緩緩的唱出口。

今夕何夕,風弄垂青,花開猶榮,草木萋萋。

緣定離音,川水分歧,拾青子佩,黃鹂濟濟。

尚只是一場春秋雨,淋落邊境老馬蹄。

如若你不懂梨花雨,燭火盡其實被淚滴。

她停下歌聲與琴聲樹林裏,唯有簫聲虛無缥缈的悠揚着。

一會就連簫聲也停下來了。

洛傷走到她身旁,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她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他嗤笑了一下:“你就算喜歡我,也不用黏我黏得這麽緊吧。女孩子要矜持。”

他自顧自的嘆了一口氣不等菀撫回答又說道:“剛剛我也為你吹了一曲,你也就絕了對我的念想吧。”

菀撫,愣了半天,也不急着反駁,對着前方哈哈哈大笑起來。洛傷被她莫名而來的笑吓到了:

“你笑什麽?”

不看他驚詫的表情。

菀撫憑眺月色:“我笑你白癡。我入眼的人是像我父親那樣的人上人,你個連我都打不贏的毛頭小孩。我可是斷斷看不上眼的。就別再我這孤芳自賞了。回家洗尿褲去吧。”

兩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人,再加上之前的斷劍之仇,剛剛一番唇槍舌戰,好嘛,兩人怨念更深了。

“你!你真個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洛傷指着菀撫。

菀撫氣的蹭的站起來:“你才是不識擡舉的臭小子。”

兩人互相罵完後,便背對背的坐下來。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營房裏父母一定在親親熱熱。周圍也都是樹林。也就只有這兒空曠一點,擡頭便可以看見天懸星河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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