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捉卿聖賢罪,親親誰更知
下課後,祁白嚴如往常一般來接她,因今天也約了自己的研究生,所以帶着唐施一起。
唐施有些忐忑的問:“我跟着去是不是不太好?”
“不妨事。”祁白嚴道,“現在的大學生缺乏和老師的溝通交往,師生關系很是淡漠。一方面有老師的問題,一方面有學生的問題。為人師,亦該為人友。你是人文學院老師,他們是人文學院學生,認識一下也好。”
祁白嚴約自己的學生私下見面一般都是在風花雪月,一來是公共場合,可以講話;二來也不會被學校諸事打擾,可以講一下午。
這次不是在包間裏面,是在大堂裏的小隔間,不是封閉卻也影影綽綽能擋掉一些視線,既公開又安全。
祁白嚴帶的研究生和他關系都挺好,也經常見面,所以對這種會面也是十分熟悉了,有個不羁的男同學還穿着剛打完球的球服過來。
總共三個學生,一個男同學,兩個女同學。進來看見唐施,俱是一愣。
男同學揉揉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對着祁白嚴道:“先生也不說今天有女神在,好歹我換了衣服再來。”
兩個女生在一旁偷笑,嘀嘀咕咕說着悄悄話,也是放松得很。
三人落座,侍者端茶上來,男同學給人倒茶,第一杯給了祁白嚴,第二杯給了唐施,“女神喝茶。”
兩個女生的其中之一嘻嘻笑,“什麽女神?先生還在這兒呢,叫‘師嫂’。”
男同學向祁白嚴看去,“先生覺得呢?”
祁白嚴抿了一口茶,眼神望向唐施,道:“這是唐老師的事,理該唐老師選。”
唐施紅着臉道:“哪兒是什麽女神……也別叫……”“師嫂”兩個字卻是吐不出口了,含糊着過去,“……‘唐老師’就好。”
三人都有些失望。
挨着唐施坐的女生瞧見祁白嚴失望地抿唇,不厚道的笑了出來。誰說男人不能可愛的?戀愛中的男人可愛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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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些日常,三個學生便開始講自己最近的讀書心得,祁白嚴從不打斷他們說話,一般是學生自己講完或者講到某種感覺怎麽也說不清楚時祁白嚴才會開口,說的話也少,卻總能一指要害,學生受到啓發,往往還能再講一些。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學生們走後祁白嚴和唐施也往回走,唐施挽着祁白嚴,下坡時看見遠處法定寺的檐角,心中一動,道:“好久沒去拜訪魏叔魏嬸兒了。”
祁白嚴看着她:“晚上你若無事,今天便可以。”
二人臨時決定去看魏叔魏嬸兒。
總不能空手去,于是進了某個藥膳店挑禮物。兩個人在亮敞的店裏挑東西,祁白嚴的兩個女學生剛好從對面街的小吃店裏出來,看見了他們,其中一個興奮扯扯旁邊的人,“看,先生和唐老師!”
兩個人看過去,正好看見祁白嚴湊過去看唐施指的東西,兩個人靠得極近,唐施原本在說話,并沒有看祁白嚴,因為什麽扭過頭,就和祁白嚴四目相對,祁白嚴似笑了笑,又輕又快地吻了一下唐施的額頭。唐施趕緊偏過頭去,瞅了瞅店裏的人,又瞅了瞅祁白嚴,祁白嚴去牽唐施的手,兩個人往更裏面去了。
兩個女生目睹了全過程,俱是呆了呆。
“好甜。”
“甜齁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原來先生談戀愛是這樣的。
一個女生想:怎麽辦,好想談戀愛。
一個女生想:怎麽辦,好想分手。
兩個人去看魏叔魏嬸兒,自然受到熱情款待,魏叔魏嬸兒還不知道二人在一起的事,理所當然問到唐施和褚教授的事,唐施不知如何回答,求助地看向祁白嚴,祁白嚴很是坦然,對魏嬸兒道:“唐老師和我在一起了。”
魏叔魏嬸兒活了大半輩子,什麽大風大雨都經歷了,聞此也是掩飾不住訝然,瞪大眼睛盯着二人。唐施被盯得耳紅,有些不自在。
魏叔魏嬸兒驚訝過後很快反應過來,魏嬸兒笑道:“我倒是沒想到會有這樣好的結果。”飯桌上對唐施更是親昵,俨然把她當兒媳看待了。
吃完飯聊了會兒天,魏嬸兒又搬出兩大麻袋的東西,道:“今年的柚子長得好,比往年都甜,給你們裝了些,拿回去吃。”
自是又拒絕不過,後備箱差點兒塞不住。
祁白嚴送唐施回去,提柚子上樓。兩個人站在公寓門口,唐施紅着臉道:“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說完也不等祁白嚴回答,跑進去沏茶。
祁白嚴失笑,關了門。
唐施的書房不是一個獨立的房間,而是由一扇屏風隔斷出來的,前後兩面書櫃,中間一方書桌。祁白嚴走過去,随意看了看,正好看到那日唐施和賀明月的鬥詞。兩個人筆跡不同,祁白嚴很輕易看出了唐施的字跡,拿了唐施寫的看。
唐施泡完茶出來,見他在看自己的詞,有些不好意思,半個小時作的,自是經不起太多推敲。
祁白嚴道:“錘煉度不夠,還得磨一磨。”
唐施點頭,将茶杯遞給他。她家并沒有專門泡茶的工具,遞給祁白嚴的是自己平時喝牛奶的杯子,祁白嚴看了一眼,接過,抿了一口道:“一股奶香味。”
唐施小聲道:“平時都用來喝牛奶。”
祁白嚴手一頓,看了唐施手中的杯子一眼,唐施小聲解釋道:“家裏只有兩個杯子。”一個是她喝水用的,一天不離手,使用得更頻繁些;一個是她早上喝牛奶用的。
兩個人真是出奇的一致,祁白嚴不在家裏準備女士拖鞋,唐施不在家裏準備客用杯子,都是不愛領人回家的人。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暧昧得很。
半晌,祁白嚴将另一張詞拿起來,“這是誰作的?”
“賀老師。”
祁白嚴“嗯”了一聲,想到賀明月的詞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單刀直入,“賀老師那天送的禮物,請唐老師交出來。”
唐施呆了一呆。怎麽突然就?
祁白嚴看着她:“唐老師?”
“哦。”唐施低下頭去,羞得沒臉見人。拉開一旁的抽屜,将六張碟片抽出來,小學生似的上繳,眼睛不住地上瞟,頗有些做賊心虛。
祁白嚴原是很信任唐施的,但他當了十餘年老師,對學生撒謊心虛的表現再熟悉不過,唐施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一臉“我做了虧心事”的表情。
收碟片的手停滞了一下,一張一張看了,拿到最後一張時,分量微妙地一輕,祁白嚴頓住。
他拿起來,唐施看了一眼,頗有些不明所以。
祁白嚴将盒子打開,裏面是空的。
唐施呆住。
下一秒,唐施臉爆紅,心裏真是又尴尬又懊惱又害羞又慌張。當時她随手抽的一張,根本不知道抽的是哪一張,所以祁白嚴單把這張取出時她還沒反應過來,但她現在猛然記起當時看了半個小時後直接關了電腦,根本沒把碟片取出來。這張片子現在應該還在她電腦光驅裏。
怎麽辦!
現在要在祁白嚴面前把碟子取出來嗎?
唐施羞恥得快要暈厥了。
淚流滿面,她不敢啊!
這是唐施絕對想不到的場面,也是絕路了,她更是絕對沒有勇氣當着祁白嚴的面把碟子取出來,唇一抿,牙一咬,惡向膽邊生,抖着聲音道:“……我、我不知道。”
祁白嚴什麽都沒說,手往電腦邊某個地方一按,電腦光盤驅動緩緩伸出來,赫然就是不見的碟子。
唐施瞪着眼睛看着他,又驚又怕。
祁白嚴不動腦就能知道碟片在哪兒。唐施家裏只有一個可以播放d的地方,不在電腦光驅裏能在哪兒?小姑娘頭一次做壞事,明顯經驗不足啊。
人證、物證俱在,很好;偷看撒謊,很好。
屋裏寂靜無聲。
半晌。
“現在是當堂陳述時間。”
唐施低下頭,小聲道:“我錯了。”
“陳述。”
“不該、答應了沒做到;不該、該看這、這個;不該撒謊。”小姑娘緊張得話都說不完整了。
“擡起頭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唐施心中一緊。祁白嚴目光沉沉的,讓人害怕。
祁白嚴不說話,沒取d,将光驅按回去,“看完了?”
唐施咬唇,“沒、沒有,就一小部分。”
祁白嚴找到播放記錄,點了播放,視頻播放器自動續播。
寂靜的屋子裏一下子充滿甜膩的女聲。
唐施羞得快要哭出來。天哪,現在的祁白嚴好可怕。
下一瞬間,人被摟進懷裏,一只手捧住她的臉,祁白嚴目光深深,一個吻落在她唇上,呼吸交纏。吻嘴角、吮上嘴唇、吮下嘴唇,含住一起咬,配着視頻中的聲音,極是奢靡。唐施顫着聲音,“關、關掉……嗯……”舌頭被吸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抱着她的手開始移動,唐施渾身發顫。兩個人貼在一起,唇舌交纏。淡淡的檀香味,淡淡的茶香味,被濃郁的熱氣蒸發,混合成一種奇異的味道,勾得人腦袋暈乎乎。視頻中女聲漸漸高亢起來,一聲比一聲嬌,祁白嚴的呼吸重了,狠狠吮了一口,唐施發出一聲更嬌的“嗯”,尾音三顫,極是勾人。
祁白嚴的手貼上了她的皮膚。
兩個人俱是一顫。唐施軟了腰,急忙抱住他,二人貼得更緊。
唐施緊緊閉着眼,任他為所欲為。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只剩下祁白嚴的喘息和心跳聲,祁白嚴每一瞬間的觸碰都是她極致的羞恥與快樂,她要化了。
軟得站不住,唐施直往下縮,被祁白嚴一把撈起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心跳咚咚。唐施無措地望着他,眼睛水潤,嘴唇殷紅,眉目含情。祁白嚴喉嚨幹澀,盯着唐施唇角水漬抿唇,生物本能使他眼神暗下去,又含住嫣紅的嘴唇吮了吮。
唐施嘤咛一聲,手軟軟搭上祁白嚴脖子。
兩個人再次四目相對。
唐施臉通紅,卻沒有避開他的眼睛,坦然而信任,帶着一點不易覺察的期冀。
祁白嚴握着小姑娘細細的腰,力道控制不住地收緊。唐施的行為,分明是默許了他可以更進一步。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将人按進懷裏,使勁兒揉了揉,啞聲道:“今後不許再看。”
唐施害羞得腳趾都蜷起來,小聲道:“嗯。”
祁白嚴平複了一陣,放開了她。
這一晚,兩個人都睡得極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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