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今夕良辰夜,彼此為良人

賀明月在大年初一收到唐施的宴會邀請郵件,尖叫一聲,撲到男人身上打滾,“我男神居然要結婚啦!”

睡眼惺忪的漂亮男人原本伸出去要抱人的手一頓,将人提到一邊,眯眼,“你男神是誰?”

賀明月勾勾他下巴,“大男神是你,小男神是他。”

男人捉住她的手,簡單粗暴往下一按,似笑非笑,“小男神不該是它嗎?”

賀明月手動了動,觑他,倏爾一笑:“這是大大大男神。”男神瞬間大大大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賀明月懶洋洋趴男人身上,給唐施回電話。

“恭喜啦!”

“謝謝。”

“我會去的。”瞅了性感又漂亮的身下男人一眼,眯眼笑,“到時候帶一個人給你看。”

唐施猜到該是她那位神秘得不行的老公,笑道:“恭候二位。”

“嗯嗯。”有雙手又開始不安分的動,賀明月笑容不改,“那就這樣啦,寶寶打架去了!”

“嗯?”唐施有些不明白,可是電話已經挂掉了。

春假結束,唐施和祁白嚴回C市,唐父唐母已經通知了所有重要的人,祁白嚴也告知了妙覺大師和褚陳,兩邊共計十六人,祁白嚴在金玉滿堂訂了一個兩桌式貴賓間。

2月7日上午,填寫《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簽字、按手印、被詢問情況、資料審查……辦公人員将兩個小紅本發給她,笑道:“新婚快樂。”

唐施将深紅色喜糖禮盒雙手奉上,“謝謝。”

出了民政局大門,外面陽光明媚。唐施直直看着太陽,心裏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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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想哭。

一片陰影落下來,一雙手輕輕覆在她眼睛上,“傷眼。”

唐施伸手抱住他。

我已經嫁給你啦,祁先生。

二人去往金玉滿堂,唐父唐母及妙覺大師已經在場,三人正說着話。妙覺大師已經有五十多年沒有穿過西裝,為了這次吃飯,竟然穿上了,見二人進來,笑着點頭。

人漸漸來齊,唐施接到賀明月的電話,說是已經在樓下,唐施便接着電話下去找她。

“你等一下看到我老公,一定要鎮定喲?”

唐施笑,“嗯,好的好的,一定鎮定。”

“我也不是故意瞞你喲,實在是……嗯,你等會兒見到就知道啦!”

說話間唐施已經下樓,站在酒店門口問:“人呢?”

“到啦!”說話間賀美女從正前面一輛Maybach 62s上下來,唐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Maybach 62s?!

賀明月不甚在意的聳聳肩,“後座長達1.5米,you know,做某些事的時候非常方便。”

唐施:“……”千萬豪車的意義就是為了一逞獸`欲?

賀明月果真是賀明月。

跟着賀明月出來的男人帶着寬大墨鏡和黑色口罩,一張臉完全被遮住,賀明月在見他下來的瞬間便拉着唐施快速往裏走,上了直達電梯,男人将口罩和墨鏡摘下來,對唐施笑道:“你好,顧銘烨。身份特殊,見諒。”

唐施愣住。

賀明月十分滿意唐施的反應,笑眯眯道:“我老公很帥哈?”

重點是這個?

重點是你老公是大明星啊,是在國際上都聲名顯赫的顧銘烨啊!是連從來也不關注娛樂圈的唐施也知道他是如何逆天存在于電影界的影帝啊!

“你!”唐施看着賀明月,心裏為她捏了一把汗——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隐婚是對的。樓層到了,唐施有些擔憂等會兒場面會不會失控。

唐施的擔憂是多餘的。今天來的都是上了年紀的長輩,雖然也看電視,看到顧銘烨進來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但畢竟不是追星一族,沒有完全喪失理智,再加上顧銘烨面色冷淡,一幅生人勿進的樣子,大多數人産生明星不好接近的心理,打打招呼也就過了;有人按捺不住上來索要簽名,顧銘烨以今天是私下聚會,不接受任何簽名合影等要求為由拒絕了,往後便沒人上前,場面還算和諧。

賀明月小聲對唐施道:“對不起啊,這個是規定,不好打破。”

唐施并不介意,搖搖頭小聲回道:“沒關系。謝謝你願意帶他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

出去一會兒的祁白嚴進來,朝唐施這邊走,三人看過去,唐施站到祁白嚴身邊,道:“這是賀明月老公,顧銘烨先生。”

兩人握手。

“你好,我是祁白嚴,唐施的丈夫。”

“恭喜。”顧銘烨笑道,“百年好合。”

“承蒙吉言。”

人已經到齊,全部落座。祁白嚴和唐施起身,拿酒于中間道:“我夫妻二人不願大辦,于今日請諸位吃一頓便飯。感謝唐先生唐女士教養出這麽好一個人,也感謝我們能相遇。諸多話,一言難蔽,一飲為盡。”

紛紛敬酒。

這是一頓很低調簡便的飯,只是一個意思。

觥籌交錯間,賀明月發現顧銘烨有些心神不寧,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顧銘烨并不是很确定,“先吃飯。”

飯後,衆人紛紛告辭。唐父唐母走的時候,唐太太對祁白嚴道:“縱然施施或許有許多不好,在父母眼裏,也是好的。你們既然在一起了,以後就麻煩你多體諒了。”又道,“但是她要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教育。”

祁白嚴點頭,“我知道的,母親。”

唐太太紅了眼眶。既為這句“母親”,也為女兒成家。

唐先生什麽都沒說。兩個人在春節期間常常下棋,也常常談話,該說的早已說完,他拍拍祁白嚴的肩膀,心下的酸澀難以對人言。

別人都瞧不出來,唐施卻感覺到唐父的難過,抱抱他,小聲撒嬌道:“不要傷心呀爸爸,我嫁人了也還是你女兒啊。”

唐先生笑笑,摸摸女兒頭發,“好好過日子,堅強一點。”

唐施點點頭。

顧銘烨夫婦來告辭的時候,顧銘烨不甚禮貌的盯着祁白嚴看,看的時間略久。唐施和賀明月對視一眼,頗有些疑惑。

顧銘烨道:“冒昧一問,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祁先生的父母為什麽沒有出席?”

祁白嚴一頓,這種問題有些不客氣又很私密,确實是“冒昧”。

賀明月在一旁瞪大眼睛,拉了拉顧銘烨的袖子。什麽呀,不要亂問呀。

“我是孤兒,妙覺大師是我養父。”

顧銘烨唇一抿,目光直直盯着他,“孤兒?!”

祁白嚴面色平靜,沒有絲毫不悅,點點頭,“嗯。顧先生有什麽疑問嗎?”

顧銘烨唇抿得極緊,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只是道:“再見。”

唐施覺得有問題,和賀明月再次對視一眼,賀明月也有些不明所以,被拉着走的時候朝唐施做了一個電話聯系的手勢,唐施點點頭。

最後走的是妙覺大師。

妙覺大師分外欣慰,對祁白嚴道:“這羁絆該是最深了。”

祁白嚴點點頭。

妙覺大師今天許是太高興,有些壓不住情緒,看着祁白嚴道:“這些年……”

祁白嚴看着他臉上平和深沉的皺褶,柔聲道:“我過得很好。您不要覺得沒找到我的父母是遺憾。和您的父親緣分,已然足夠。”

妙覺大師笑着,兩人擁抱一下。

送完所有客人,祁白嚴開車,兩個人回家。

開門,唐施愣住。

深紅色錦緞桌布、深紅色錦緞沙發套、深紅色毛絨地毯、深紅色喜字——觸目所及,所有的東西都沾上紅色,唐施打開房間門,不出所料的,又是一房間紅色,卧室更誇張的是,地上鋪了整整一地的深紅色玫瑰花瓣,厚實、踩上去是軟的。唐施踩了一腳,察覺到柔軟的觸感後退一步,不敢再往前。

祁白嚴從後抱住她,“浪漫是可以學的,剛剛開始學,不一定好,夫人多擔待。”

他們猶如處在一個紅色的浪漫夢裏,呼吸間全是濃郁的玫瑰香味。

唐施轉過身,回抱住他,“謝謝,我好喜歡。”

兩個人抱了一會兒,分開,對視一眼。唐施心噗通噗通跳,有些慌張的說:“有些渴,我、我想喝水。”

“嗯。”祁白嚴走去料理臺,“喝什麽?”

“白水就好。”唐施跟着往那邊走,接過祁白嚴遞過來的水,咕嚕兩口。喝水間隙裏,唐施瞥他,故作鎮定道:“你喝嗎?”

祁白嚴正好給自己也倒了半杯,杯子放到唇邊,喉結微動。

唐施心慌的低下頭。

家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現在還是白天,還要呆一下午。觸目所及,全是紅色。暧昧又旖旎的紅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大冬天的,唐施手心微汗。這一天來得很慢,卻又好像很快。

喝完水,兩個人默默無語。

整個房間流淌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氣氛。

他們現在是夫妻了,做某些事合理又合法。可是不該白日宣淫。

兩個人好像都想等到晚上。

至少唐施是這樣想的。但是她此刻心慌慌的,也不知道在慌什麽,腦子裏一片漿糊。

應該找些事情來做,不要胡思亂想。唐施心想。

“我去洗澡。”

“哦、好。”等到祁白嚴進了浴室,唐施才反應過來。洗澡?現在洗什麽澡?唐施臉躁得滾燙。等、等一下自己是不是也要洗?

唐施心不在焉的拿了換洗衣物,渾渾噩噩的走進卧室裏,莫名其妙的把窗簾拉上了,房間裏的光暗下來,更顯得紅色靡麗。

祁白嚴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唐施乖坐床邊,腿上放着睡袍。

兩個人四目相對。

唐施首先紅着臉低下頭去:“我、我洗澡。”

祁白嚴沉着聲音“嗯”一聲。小姑娘繞過他鑽進浴室裏,匆忙間,睡袍裏的內衣內褲滑落,掉在柔軟玫瑰花瓣上,豔麗的深紅色對比着清麗果粉,很鮮明、很性感、很誘惑。

小姑娘“啪嗒”關上門,毫無所覺。

浴室裏傳來淅瀝水聲。

這一幕何其相似。上一次,他心裏念了無數清心寡欲的句子,警戒不能沖動;這一次,她已經是他法律上的妻。

過了許久,水聲停了。

祁白嚴拿起衣物,敲了敲門。

唐施看着門外模糊的黑影,又看了看睡袍裏空無一物,呆呆地問:“什麽?”

“衣服掉了。”

唐施羞恥得快哭了。

唐施磨磨蹭蹭的穿好睡袍,将帶子系緊,打開門,飛速拿走祁白嚴手上的東西,胡亂塞進衣櫃裏,磕巴道“其、其實可以,可以不穿。”

祁白嚴眸色漸深。

唐施咬唇,懊惱極了——這都說的什麽話啊!

祁白嚴走過去,勾住她的腰,什麽也不說咬上她的唇,用行動表示了她說了多麽撩人的話。

濕熱的吻滾燙、熱烈,唐施顫巍巍勾住祁白嚴舌頭,軟軟回應。一個重重的吸吮,男人的攻勢劇烈起來,唐施抱住他,呻`吟一聲,眼睛緊閉。熾熱的大手捧着她的臉,輕輕摩挲着她的耳朵,将一雙小巧的耳朵揉得通紅。唐施酥得渾身發顫。祁白嚴更緊地貼近她,唐施被逼着往後退了一步,後背碰上衣櫃門,祁白嚴欺身上來,唐施仰着頭,靠上紅木衣櫃。

此刻的祁白嚴是陌生的。他緊緊貼着她,攻勢兇猛,唇舌交纏,恨不得吸住她的舌頭永不放開,唐施抵抗不住,只能更高的仰起脖子,任他予與予求。脖子上的手稍微往下了一些,從前頸處劃撥進去,慢慢握住她精致圓潤的肩頭。

兩邊肩頭被握住,睡袍被撐開,露出大半春光。嘴唇分離,唐施豔着飽滿的嘴唇氣喘籲籲望着他,胸前春光起伏。

一只手來到她腰前,絨帶輕扯,笨重的睡袍順勢掉落,滿園春`色綻放。

…………

熾熱的吻再次落下,祁白嚴抓住她的手,十指相纏,進入她的身體。

…………

他們好像活在一團火裏,落下的汗水是随着時間悄悄燃化的蠟,逶迤出纏綿悱恻的紅痕。他們又好像就是紅燭的蠟,滴在一起,凝結成一體,豔得灼人……喘息聲和哭泣聲交纏在一起,慢慢消失在貼在一起的唇齒間,有細細白白的手伸出床邊,抓了抓,抓住一把紅色花瓣,又被她無意放開,無聲落回深紅色裏。

夜很長,一輩子很長,我們将永遠是一體。

作者有話要說: ……=跟着評論大部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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