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常花宴上

雲嫣語氣偏急且不和善，是因着氣息不穩，燥熱難耐，她也知曉是自己将水柔身上的香味聞多了，所以情潮上湧，內裏覺得空虛。

秦凜從水柔面前踱步來到雲嫣面前，帶着與往日不同的調笑，“愛妃這是怎麽了，臉這麽紅。”

雲嫣自己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是秦凜看着因為動情，妩媚多姿的雲嫣卻是移不開眼，縱然容顏絕麗的水柔剛才還站在秦凜的面前。

雲嫣眯了眼睛，秦凜方才是想讓水柔伺候他的吧，可是現在來到自己近前，雙眼裏仿佛帶着柔情蜜意把自己攬入懷中。

身為皇帝的秦凜可以左擁右抱，可是秦凜剛才想上的又不是她雲嫣，她雲嫣才不去秦凜眼前湊，有肉吃肉，無肉睡覺，雲嫣還是看得開的。

雲嫣沒有像是往常一樣乖巧地待在秦凜懷中，而是在秦凜伸手的時候抱着被子滾到了床鋪角落，“皇上今兒感興趣的是水柔，讓她伺候皇上可好，嫔妾今日身體不太舒服。”

秦凜坐在床邊，連個眼角都沒有給水柔，而是說了讓雲嫣頓時察覺到秦凜這人危險的四個字，“帶走，禮尚往來。”

帶走自然說的是把水柔帶走，至于禮尚往來，看來是有人要倒黴。

秦凜說的時候聲音不大，且是高大的身軀壓向雲嫣在的床腳，給雲嫣裹了被子抱在懷裏。

元寧殿殿門打開，身穿黑衣的兩名男子帶走水柔，甚至在水柔發現不對的時候卸了下巴，反剪着手臂，保留人證的動作頗為流暢。

“皇上身邊能人不少。”就是雲嫣自個身上不舒服，可是嘴巴還是有空調侃秦凜。

“自然，不這樣怎麽護着朕的愛妃。”

“可嫔妾也沒安全啊，今還遭了身邊人的算計。”

“指派給你的人在暗處，這樣你更安全。”

“那嫔妾...真是謝皇上厚愛...可嫔妾也想學着皇上...禮尚往來。”

別看秦凜和雲嫣說着話，可是秦凜卻是在給雲嫣舒緩着火氣，雲嫣的空問了秦凜一句，“皇上...可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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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什麽？”

“沒有讓嫔妾，一開始就聞不見水柔身上的香味？”雲嫣戳着秦凜的心口問。

“不助興的話，你會讓朕上床？”秦凜掐着雲嫣的腰反問。

“唔..皇上您知道的...嫔妾這身子一向不好。”

......

昨天晚上雲嫣被秦凜折騰地太晚，也沒伺候秦凜上朝，雲嫣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後來把午膳當成早飯吃的時候，聽拂風說：“現今皇上後宮就一位主子，往日主持常花宴的幾位王妃上午來問過您的意思，只是您還在休息，所以女婢打發她們先回去了。”

“看主子您什麽時候想見她們，女婢立刻差人去請。”

常花宴，這可是個好宴會，近乎京□□門貴女都會彙聚在一起，談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些高雅的東西，女主柳馨雅真是在常花宴上一鳴驚人。

“不必再讓她們來，按着往年的辦就可以。往年的常花宴都在什麽地方？”

“往年的輪流在王爺名下的園子裏，今年還沒定奪，她們想問問主子的意思。”拂風答道。

“懂事，那就讓她們來宮裏舉辦常花宴。”雲嫣很滿意，別管幾位王妃試探也好真心尊重也罷，宮裏秦凜護着她，沒誰欺負地了，就讓姑娘們來她的地盤蹦跶。

“是。”拂風領命，“奴婢這就差人告訴王妃。”

常花宴按着雲嫣的意思在宮中奉雲閣舉辦，早早就有穿戴齊整的命婦夫人們帶着女兒入宮。

衆人見了雲嫣至少面上是尊敬的，該有的禮數一點不差，畢竟女人宅鬥混久了，習慣做什麽踩在規矩上，讓人拿不出錯處。

雲嫣早說過高雅的東西玩不來，最多就是個那種吧略懂略懂挂在嘴邊的半吊子。所以在諸位名媛貴婦面前露臉之後，就回到裏間和湊熱鬧的容雨坐在一起，兩人面前的桌上擺着精致的吃食。

“太後娘娘，可看出嫔妾指的姑娘有何不同？”雲嫣捏着筷子，點了點乖巧娴靜，坐着似乎與世無争的柳馨雅。

容雨聞言細細看了柳馨雅，“是個極品美人，雖然垂着頭，但是眸子中的光彩怎麽都掩飾不了。”

正說着，柳馨雅的庶妹，柳薇就挽着幾個好姐妹占到了柳馨雅面前，“一副陰沉樣子做給誰看，母親帶你來參加宴會，不是讓你陰沉着一張臉壞了別人心情。”

柳馨雅笑，眸子中的光華是璀璨的，“你以什麽身份教訓我。庶、妹？”最後兩個字當真是不給柳薇一點情面。

一句話堵得柳薇只是伸手滿含羞怒支着柳馨雅，“你，你......，妹妹好心提醒，是為了柳家好，不識擡舉。”

“聽沒聽過一句話，長姐如母？”柳馨雅那副淡然和柳薇的憤然形成對比，高下一看就知。

“就你，還妄想用長姐如母的身份壓我？”柳薇說，“我母親現在可是柳府的夫人。”

雲嫣看的小說是女強的爽文，柳馨雅不是軟柿子，還有空間傍身，聽了柳薇的話，當下沒任何顧忌，揚手就是一巴掌，一下子打蒙了柳薇，全場靜寂。

“切記着，你母親最多算作繼室，而我的母親，才是柳府夫人。”

“性子雖然直爽，但是她還要在柳府生活，這般打了當家的柳夫人疼愛的女兒，日子可是不好過。”容雨是聽着侍女傳回來的消息說的。

雲嫣想給容雨說，講真，人家有空間，空間裏面有靈芝草藥和包治百病的泉水，離了柳府也沒什麽。

最後是一位王妃出面平息了柳府兩位小姐的争端，把話題引到了常花宴的主題，琴棋書畫和詩詞歌賦上。

“你懂嗎？”容雨看着一個個或是撚着樹葉沉思，或是擡頭看天正在尋找轉瞬即逝靈感的名門貴女們，問雲嫣。

容雨問雲嫣懂不懂吟詩作對，雲嫣似乎是慎重思索後說：“很、想、懂。”

雲嫣又補充了一句，“所以說，太後娘娘，嫔妾雖然不懂，可是還是很有上進心的。如今嫔妾是皇上的人，即使有千般的不是，太後娘娘也得海涵。”

看是容雨面上浮現了難過，眨巴眨巴眼，争取讓自己的眸子水潤一些，抓住雲嫣的手說：“別呀，你懂這些可不成，會顯得哀家什麽都不會的。”

這大夏的後宮雖然就倆人，但是上至太後下至淑妃卻不通文墨，雲嫣表情微妙了下，“太後，聽您這麽說嫔妾有點對大夏的未來擔憂。”

“呵呵，哀家可是看好淑妃的，哀家老了，老了......”

容雨和雲嫣說着話，容雨身邊的依蓮挑開簾進來禀報，“禀太後娘娘，淑妃娘娘，吏部侍郎鄭家大小姐二小姐請見。”

容雨點頭，“讓她們進來。”

鄭茗湘和鄭茗潇由依蓮引着進來，款款對容雨和雲嫣福禮，“臣女鄭茗湘（鄭茗潇）見過太後娘娘、淑妃娘娘，太後娘娘、淑妃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容雨擡手示意兩人起身，比和雲嫣說話多了兩分威儀在，“來見哀家和淑妃，可是有事？”

“臣女繡的岚山黛屏風，特獻與太後娘娘，富貴牡丹仙團扇，特獻與淑妃娘娘。”鄭茗湘拿捏着恰到好處的微笑，既然雲嫣和容雨剛收到她的尊崇和愛戴，也不失了自己的身份。

“真是個有心的孩子，依蓮，本宮瞧着新得的那只霜梅壓枝簪挺适合鄭家大小姐，你且拿來。”容雨說着又轉頭問雲嫣，“看茗湘這孩子對你也是有心，不能白的了人家送你的團扇。”

“太後說的是，可是嫔妾瞧着茗潇小姐也是帶了禮物過來。”鄭茗湘和鄭茗潇兩人是鄭家小姐，又同時過來，單鄭茗湘一人送禮，鄭茗潇面上不好看。

本來因為鄭茗湘先說的話，把禮物獻了出去，鄭茗潇看着鄭茗湘故意拿着姿态搏得容雨和雲嫣兩人喜歡的姿态不喜，這邊聽見雲嫣提到自己，也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來，“臣女繡工不如茗湘姐姐，只是由福緣得了兩株人參，特獻與太後娘娘和淑妃娘娘。”

說完鄭茗潇揮手讓四個丫頭，各兩兩捧着一個盛裝的匣子進來，在容雨和雲嫣面前打開，兩株一看就品質極佳年份長足的人參躺在其中。

雲嫣看着兩株人參，想起來小說中，鄭茗潇和柳馨雅是姐妹金蘭之交，“茗潇小姐同茗湘小姐的心意，太後和本宮知曉。”

說的時候雲嫣的眉眼彎彎，很是好看，富貴妍麗的淑妃娘娘，怪不得外面盛傳景泰帝秦凜對雲嫣是椒房盛寵。

雲嫣想着讓箬花把給鄭家兩位小姐的賞賜拿來，卻是見鄭茗潇忽然行跪拜大禮，對雲嫣和容雨道：“看在臣女讨了太後娘年和淑妃娘娘歡心的份上，臣女懇請太後娘娘和淑妃娘娘做主。”

容雨放下茶盞，借着偏頭給雲嫣比了嘴型，“我就知道，禮物什麽的，沒那麽好收。”

一邊站立着的鄭茗湘驚訝轉為惱怒，本以為鄭茗潇只是和她争搶着給皇宮裏最尊貴的女人獻禮，好得個眼緣，只是沒想到鄭茗潇是個心大的。不用鄭茗湘猜，鄭茗湘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是為了什麽，她看不起父親的得意門生，一心想嫁的就是雲嫣的二哥雲睿，真真的鐵血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