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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婚故縱》by惜雙雙

文案:

蘇清寧被蕭岩七擒七縱之後,第八次還不死心,蕭岩一怒娶了她。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你不來,我怎敢老。

姐妹篇完結系列文《擇日離婚》《我的神秘老公》三篇文的時間軸可能會有些出入全都因為劇情需要。

溫馨提示:

1.天雷狗血,不喜免開尊口左角點叉,你好我好大家好。

2.謝絕扒榜,純屬虛構,考據黨慎言。

3.非開放式結局,可安心入坑。

內容标簽:都市情緣 情有獨鐘 婚戀

搜索關鍵字:主角:蕭岩,蘇清寧 ┃ 配角:秦立笙 ┃ 其它: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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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不相識(修)

南城異軍突起的“行宮極秘會所”是有錢人的新寵,都願意拿自個兒當皇上,會所夜夜都一座難求。老板姓蕭,背景很神秘,聲名在外。

古成匆匆到老板辦公室門口,明明心急如焚偏偏小心翼翼扒開一條門縫先觀察裏頭的情況。蕭岩開了珍藏多年的紅酒,喝一口皺皺眉全倒進魚缸。

古成知道蕭岩心情不好,不止不好簡直是糟糕透頂,這會兒誰要碰到他手裏一定死得很難看。他這一年一次的壞脾氣,比女人的大姨媽還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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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杵着幹什麽。”蕭岩的聲音陰恻恻,古成莫名打了個激靈硬着頭皮進去。

房間很暗,魚缸裏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荷蘭鳳凰已經飄飄晃晃沉入缸底。

“岩哥,場子裏出了點事。”古成說得小心翼翼。

蕭岩劃着一支長柄火柴,昏暗的空間火光閃爍,剛好照亮他淩厲眉處的那條疤極細堪堪斷眉,斷眉的男人感情淡薄。古成問過他那條疤的來歷,他說打架傷的。古成不信,有一年客人在場子喝多了打起來,十來個人楞是被岩哥收拾得服服貼貼衣服都沒弄髒。

“什麽事?”

古成回神,“一個是前天來兼職的女大學生偷了客人的鑽石手表,客人這會兒正鬧着要見老板。”

蕭岩挑眉,“我又不是警察,見我幹什麽。”

古成有點兒餘心不忍,“那丫頭還小。”

“你看上了?”

古成忙擺手,“當然不是。”

“說第二件。”蕭岩專注看手上的火一點一點吞噬火柴柄。

“第二個是鑽石包廂裏洪宗明灌醉了一個女人,上一次洪宗明灌醉的女人被弄得半死,我們要不要請他出去玩?”

蕭岩指尖的火柴快燒到手,他一點兒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指尖驟然的劇痛竟然讓他有痛快的感覺。

“岩哥?”其實古成也見怪不怪了,只是好奇每年的這一天到底是什麽日子讓他這麽難以釋懷?

蕭岩松手撚碎指尖燒黑的殘渣,“打開門做生意進來的都是財神,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古成抿了抿唇,什麽也不說了。

蕭岩起身,“我的車修好了嗎?”

“006上次撞得太嚴重還沒修好,007已經送來。”古成遞上車鑰匙。

蕭岩的跑車編號從001到007,一月一次環山跑道賽車,玩車玩錢玩命。

他勾着鑰匙扣捏進掌心,“場子你看着點。”

“嗯。”古成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追着蕭岩出去,“岩哥,洪宗明包廂的女人真的沒問題嗎,聽說是秦立笙的前妻,叫……蘇清寧。”

蕭岩的步伐嘎然止住,臉色駭人,“你再說一遍,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古成被他吓得聲音都結巴,“她叫……蘇清寧。”

蕭岩立刻調轉腳步往鑽石包廂去,剛過轉角,有人拽住他褲腿抽泣着軟倒在他腳邊,“老板我真的不敢了,求你別報警,我爸爸還在醫院再交不上住院費就要被趕出來。”

蕭岩覺得聒噪垂一垂眼皮,“說完了松手。”

姑娘哭得梨花帶雨,十指緊緊抓着他褲角。

蕭岩耐心有限彎一彎身掐住她下颚姑娘被半拎起來,“你爸爸就是睡大街跟我有什麽關系?場子裏最忌諱手腳不幹淨,按過去的規矩要砍手,報警是念你年紀小。”

姑娘吓得趕緊撒手一身冷汗。

蕭岩一松手,姑娘臉頰兩邊都是指印,加快腳步往鑽石包廂去,浪費了他兩分鐘,該死!

包廂的門直接被踹開,山崩地裂的動靜。蕭岩站在門口數米之遠都能感覺到戾氣。洪宗明就那樣怔在原地,人在害怕時會腿軟攤不動步子,科學名詞叫‘凍結反應’。雖然聽過關于蕭岩的“傳聞”知道他是個厲害人物,可對客人他總帶着三分笑所以洪宗明還從沒把他放心上,今兒倒是怵了。

“抱歉洪先生,警察臨檢,今晚沒能讓你盡興所有花銷全免。”蕭岩一開口眼底映着三分笑意好似剛才那個可怕的男人只是眼花看錯。

洪宗明終于回過神,惱羞成怒地穿好衣服不陰不陽開口,“這地界還有蕭老板怕的?”

蕭岩笑着進去,“怕——我可是老實生意人。”

洪宗明冷笑,“看樣子蕭老板是想替她出頭?”

蕭岩掃一眼蜷在地上的蘇清寧,食指指尖滑過茶幾上的酒杯,“私藏違禁酒用來□□女性,這罪名我這小店可擔不起。”

洪宗明臉色一變,“誰,誰藏違禁酒了,這就是你會所的酒。”

蕭岩拿起酒杯從鼻尖過一過,“是嗎。會所的每一瓶酒都有掃碼記錄,你以為拿個相似的酒瓶的就能栽髒嫁禍?”

洪宗明額上已經開始冒冷汗,虛張聲勢,“真他媽掃興,什麽破地方還敢號稱第一會所。”罵罵咧咧從後門離開。

古成趕緊帶人進來收拾伸手要扶蘇清寧。

“別碰她。”蕭岩聲音不大不小古成立刻縮回手,睜大眼睛看蕭岩脫下外套蓋在蘇清寧身上小心翼翼抱到懷裏。蘇清寧額頭有傷,這會兒已經完全失了意識。

……

“救命——”蘇清寧手胡亂揮舞大聲喊救命。

“cao!”蕭岩咒罵一聲,他正替蘇清寧換藥沒料到她會突然醒來,手裏的酒精棉球被她打到左眼,他及時閉上眼睛火辣的灼痛還是如期而至。

蘇清寧推開他,“放開我,你這個瘋子變态!”昨晚她帶設計圖去行宮會所簽約,實在躲不過就意思下喝了一口酒還是着了道,額頭好痛應該是撞傷了。

蕭岩一把抓住她手腕,“舊債沒清,新債又多一筆,蘇清寧,你行。”

蘇清寧睜大眼睛看他,是一張好看的陌生男人的臉,眉處有一條極細的疤痕堪堪斷眉讓男人俊美的臉帶了一絲暗黑的味道。

“你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她看了下周圍的環境,陌生。比環境更陌生的是眼前這個男人,“你是誰?”她又問了一遍。

她竟然問他是誰?十年了,誰也回不到過去,誰也無法改變過去。

“我是誰,你有心自然會知道,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是來讨債的。”他說得一點兒都不像開玩笑。

蘇清寧大眼睛裏一片驚訝茫然,“你,我不認識你,你一定認錯人了。”

蕭岩松開她,“你的工作室叫蘇有清寧,已經半年沒有接到訂單不然你也不會連對方的底都沒查清楚就跑來簽合同。你前夫叫秦立笙,剛離婚,有一個養女叫秦詩,你們正在為撫養權打官司。”

蘇清寧驚恐,“你怎麽會知道這些?”他說的都是她極隐密的事,一字不差。

蕭岩笑一笑,“我知道的事,超乎你想像。”

蘇清寧下床遠離他,這個男人太可怕,她拔腿就往門外跑,腦子裏想了無數遍都不記得跟這個男人有過什麽交集更何談欠他什麽債。她赤腳一口氣跑到大門口發現不對勁,忘了什麽東西……她的設計圖!那是整個工作室上十號人熬了一個月做出來的,工作室最後的希望。她已經一無所有那是她的全部。

蕭岩也不攔她,靠着吧臺,修長手指壓着酒底在臺面劃圈旋轉酒香層層散發,好整以暇等着她回來。

蘇清寧掐住手指逼自己冷靜,慢慢回去房間。蕭岩挑眸瞧見她裙擺下白皙柔嫩的腳,腳踝随着步伐時隐時現,粉色剔透的腳趾嫩汪汪。蕭岩清一清嗓子,性學家将女人的腳定為重要的性感象征不是沒有道理。

“這位先生,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麽誤會。我,知道你不是壞人……”這一句可說得太違心,她繼續:“不知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設計圖,如果有,麻煩你還給我,謝謝。”

蕭岩喝一口酒潤潤嗓子:“還給你,我有什麽好處?”

蘇清寧睜大眼睛看着他,物歸原主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像蘇清寧這樣根正苗紅的姑娘可是從小唱着《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長大的。

蕭岩被她的樣子逗樂,“尋物啓事不都會寫‘必有重謝’嗎?”

蘇清寧竟無言以對,重謝?怎麽重謝?單看這房子也知道這男人不是缺錢的主。

“你想要什麽酬謝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你說。”

蕭岩晃着酒杯似乎在認真思考,“我的眼睛差點被你打瞎,我現在心情非常不好,聽說繡娘的手比綢緞還滑比豆腐還嫩,用你的手取愉我一次,我就……還一張設計圖給你。”他從來都是睚眦必報的人,最會挑人軟肋。

“你!”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不過據我所知,像你們這種傳統刺繡工作室都相信自己的畫筆,只怕沒什麽電腦備份。靈感這東西一閃即逝,就算能憑記憶找回幾張怕也是不全,這套設計圖是你們工作室最後的生機,可惜了。”

蕭岩擱下酒杯朝她走近,停在她身側偏一偏頭,“好好考慮下,想要設計圖來行宮找我。”

蘇清寧回過神,他已經出門。她赤着腳一直追他的車到門禁被保安攔下,“蘇小姐是嗎,蕭先生讓我給您叫輛車,請您在這裏等一下。”

“蕭先生?他姓蕭?”蘇清寧覺得額角又痛起來,她撐着額頭,她到底欠他什麽債?

“蘇小姐,你沒事吧?要替你叫救護車嗎?”保安看見她額上的傷。

蘇清寧擺手,“沒事,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保安遞手機給她。

“謝謝。”蘇清寧撥通韓琳電話,“是我,你開車來接我,我現在身無分文。”

韓琳楞了許久聽出她的聲音在電話裏大吼,“你還知道打電話回來,我給你打了一晚上的電話,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急瘋了,你在哪裏!”蘇清寧知道她是真急了。

“我在……”蘇清寧還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問保安:“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豐頤園。”

蘇清寧:“我在豐頤園。”

韓琳:“十大富豪區!你怎麽在那兒?”

蘇清寧:“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快來接我。”

韓琳:“我馬上來。”

約摸二十來分鐘韓琳風馳電掣趕來,蘇清寧就站在門口。韓琳遠遠就瞧見她額上的傷,“就知道要出事,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客戶是假的,你手機也打通,我們的人又進不去行宮會所,可急死了。”

蘇清寧赤着的腳被地面的小石子硌得疼,上副駕座。韓琳發動車,偏頭看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你,有沒有吃虧?”

蘇清寧搖搖頭,“我沒事。”但是為什麽會在那個奇怪的男人家裏她真的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一定是姚岚,她搶了你老公不罷休,還出這樣的損招,找她去!”韓琳是爆脾氣。

蘇清寧撐着額頭,還疼,“這事鬧到哪兒都說不清,怪只怪我們沒帶眼識人,算了,我也沒事,下次小心。”

“你真沒事?”韓琳還是不放心

蘇清寧點點頭,問她:“我們這些年接觸的客戶或是熟人中有沒有一個姓蕭的男人?”

“姓蕭?好像還真沒有,怎麽突然問這個?”

蘇清寧千頭萬緒,“沒什麽。我覺得有點累先眯會兒,到了你叫我。”她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蕭岩,他到底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蕭哥終于開文啦,喜歡蕭哥的小天使們一定要點“收藏此文章”收入後宮哦。

不是失憶文,不是失憶文,不是失憶文,重要的事說三遍。

☆、花名在外

蕭岩難得白天來會所,還來得這麽早。

“岩哥早。”古成笑得賤兮兮。

蕭岩今兒戴了副墨鏡半邊臉都遮住,輕哼了聲。古成一直跟着他後頭到辦公室,他回一回身,“有事?”

“也,沒什麽事兒。”

蕭岩摘下眼鏡古成驚訝得脖子往後縮了一下,“哥,你……”他指指自己的眼睛。

蕭岩就知道他這眼睛得有幾天不能出去見人,“沒什麽事滾蛋。”

“那姑娘今天還能下床嗎,瞧這眼睛都做腫了。”古成已經逃到門邊,笑得那個叫一個欠抽。

昨晚蕭岩第一次自己砸自己場子從狼窩救了一個女人,還帶那個女人回家,這是頭一遭,簡直是大新聞。蕭岩雖花名在外可從來沒帶過女人回家。

蕭岩随手撿了桌上的高爾夫球砸過去,古成一躲那球砸在門板上居然神奇的彈進了球洞,“啧啧啧,一杆進洞啊哥!”

蕭岩不跟他貧了,劃燃長柄火柴青煙沉沉,“最近有沒有什麽大活動?”

“大活動?”古成撿了球過來,“最近沒有,下個月喬少包場慶生,party主題讓我們自己看着辦,他到時候只負責帶朋友來。”

蕭岩漫不經心吐一口煙圈,“色戒。”

“哈?”古成還沒反應過來。

“主題,李安的色戒。27套旗袍,請師傅上門訂做刺繡要全部手工每個細節都要考究。”

古成笑道:“我以為你會安排兔女郎呢。”

蕭岩斜他一眼,“去把活動流程拿來。”

古成張大嘴,“他何德何能,岩哥還親自替他操辦。”

“廢話這麽多,很閑是吧。”蕭岩眉頭一皺,古成麻溜的動起來。

古成送來流程走的時候蕭岩突然叫住他,“等等。”蕭岩磕磕煙灰,“有人來找我直接帶進來。”

古成憋着賤笑,“女人吧,食髓知味?”

“滾——”

終于清靜下來,蕭岩剛翻開流程,桌上手機震動,他點開微信。

“熱烈祝賀一夜七次金剛狼實至名歸。“大哥傅紹白。

“熱烈祝賀一夜七次金剛狼終于釋放狼性,嗷——嗚——”二哥陸深。

“哥們網店的充氣娃娃要滞銷了,三哥。”四弟吳奔。

“兄弟們再也不用擔心三哥的性取向了,soeasy。”五弟吳磊。

蕭岩屈起食指骨節抵幾下脹痛的額頭,對着門外大喊,“古成,你給我滾進來!”古成這會兒不知躲在哪個旮旯刷微信。

蕭岩花名在外人送“一夜七次金剛狼”全都拜這幾位好兄弟所賜。他沒女朋友也不找女人,兄弟們急啊,逢年過節約好了送一屋子充氣娃娃。有一年快遞弄錯了直接送到他辦公室,那次場子可是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老板這是有多欲求不滿,自此,蕭岩就得了個“一夜七次金剛狼”的外號。事實上他是實實在在的禁欲系,話少面癱表情diao,眉目犀利刻骨刀。為這事,兄弟們還撺掇他去看過心理醫生,怕是性冷淡,其實他只是沒碰上感興趣的女人。好不容易他放下戒心躺在心理醫生的睡椅上娓娓講出他的心結,女心理醫生少女心炸裂差點親自上壘替他治“病”。從那以後就再沒人提心理醫生的事了。

“特別特別好奇我三嫂長什麽樣!”吳奔是兄弟幾個裏最能貧的。

下面一排跟樓,“同好奇。”

蕭岩回了句,“我結婚的時候你們就能看見了。”

吳奔:“不是吧,睡一晚就要結婚啊,三哥你好純情哦。”

吳磊:“三哥一直都純情,你不知道嗎?”

吳奔:“╮( ̄▽ ̄)╭”

蕭岩太陽穴突突的跳,“你倆是不是皮又緊了,我明天就飛曼哈頓。”

吳奔,吳磊:“二哥,救命,你們同城一定要攔住三哥。”

陸深:“放心,他現在腿都是軟的哪去得了曼哈頓。”

其他三個人不厚道的同時發出大笑表情。

蕭岩被他們侃得差不多,丢開手機,眼睛看着辦公桌上的流程表一個字也沒看進去,“蘇清寧你能料到十年後的今天會落在我手上嗎?”

……

蘇清寧不知頭上的傷是不是有什麽後遺症,她在工作室昏昏睡了一天,被快遞的電話吵醒,收到秦立笙發給她的律師函。

因為她搬出秦宅的時候打了姚岚一巴掌,他現在要以傷人罪起訴她。以前,外面風言風語傳秦立笙有個心上人,當眼珠子一樣寶貝,她只當是八卦,夫妻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怎麽白頭到老。現在想想,她真是一廂情願得愚蠢,狠狠撕碎。

洗把臉,穿針,難受煩惱無法疏解的時候她就愛繡東西,刺繡講究心手合一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繡着心就能靜下來。

韓琳從外頭回來,怒氣沖沖進工作室,看上去一點就要爆。

蘇清寧俯身繡架前,踏碎淩霄放肆桀骜的大聖已經躍然布上,這是一周前一位大爺訂的大聖歸來圖樣說是給孫子做對抱枕,大孫子就愛看大聖歸來。

“其他人呢?”韓琳看了一圈發現工作室只有蘇清寧一個人。

“沒什麽事我放他們假了。”其實她是無顏面對大夥,設計圖是大家的心血她就那樣弄丢了。

“你接這種零散活有什麽用嘛,費勁不賺錢。”

蘇清寧沒擡頭,探着身子穿針引線,“老爺子講究,送小孫子對抱枕也要用手工刺繡。想賺錢,前兩年我就把工作室賣給用機械刺繡的流水線商了。”

韓琳自知失言,“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麽這麽大火。”

蘇清寧:“單子沒談成?”

韓琳一提起來火更大,“我談到處托關系求了個世博會參展的位置,今天去交資料,主辦方居然說名額滿了。我又求了很久,別人才好心提醒我一句,是不是得罪人了。”

蘇清寧手上的針法錯了兩步,沒法繡了,她擡頭看韓琳,“又是姚岚?”

韓琳:“除了她還有誰,她已經逼得我們一個訂單都簽不到,存心要看我們死!”

蘇清寧起身到窗邊,胸口堵着一口濁氣,“只要我們設計好功底深總會遇到識貨的行家接到訂單。”

韓琳:“話是不錯,可那小三也太猖狂了,秦立笙也不管?”

蘇清寧看着窗外的那棵琵琶樹,剛開花,等果子成熟的時候詩詩該能回到她身邊了。

“秦立笙大概是最希望我工作室倒閉的人,那樣我就沒能力跟他打官司。”

韓琳突然不說話了,只安靜看她。

蘇清寧回身,“怎麽這樣看着我?”

韓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口,“其實你根本沒必要跟秦立笙打官司,詩詩本來也不是你親生的。”

蘇清寧一笑,問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為了一個養女這樣拼命争撫養權是為了等秦立笙回頭?”

韓琳心裏确實這樣想過,“你為什麽一定要争那個撫養權?”

蘇清寧長長呼出一口氣,“當初,我像所有被丈夫冷落的妻子一樣以為家裏有個孩子可以調劑夫妻之間的關系,所以我領養了詩詩。從我領養她的那一刻起我就要對她負責一輩子,你覺得姚岚會視她如己出嗎?”

“不會。”韓琳一臉鄙棄。

“姚岚一定會成為秦太太,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必須帶走詩詩。”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坦然說出這些話,心上的鈍痛騙不了人。

“那秦立笙這樣不依不饒的跟你争詩詩是為什麽?我可不相信那個渣男有你這樣的愛心。”

蘇清寧苦笑,“也許,就是為了不讓我好過吧,我打了他的心上人。”

“我去,欺人太甚!”韓琳猛灌一口水壓火,“不行,我們要振作。你說得對,只要我們設計好功底深總會接到訂單,我們這一期的設計圖只要營銷得當一定能一炮而紅。讓那對渣男賤女見識我們的厲害。”

提起設計圖蘇清寧萬恨千愁,現在她已經山窮水盡,拿不回設計圖她怎麽跟工作室的人交待,如果工作室破産這房子也保不住,她拿什麽跟秦立笙争撫養權?

她拿了件外套,“待了一天,我出去轉轉,晚上不陪你吃飯了你不用等我。”

朝琳跟到門口總覺得她藏着事不放心,“你去哪兒?我陪你。”

“不用。”

蘇清寧到行宮會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她沒有猶豫直接進去,一路暢通無阻。那晚蕭岩在衆目睽睽中抱她上車,誰敢攔,不要命了。

會所很大,還真按三宮六院來布置的,蘇清寧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蕭,這要怎麽找?

剛應酬完從包廂出來的古成眼尖一眼瞧見她,老遠就打招呼,“蘇小姐,找人吶?”

“你認識我?”這年頭認識她的人還真多,蘇清寧暗自嘲。

“上我老板車的女人,我們想不認識都難。”古成是在爺們堆裏混慣了的,接觸的女人也多是豪爽自然說話沒顧忌。

蘇清寧有些尴尬,“你們老板姓蕭?”

古成:“嗯,蕭岩。”

“那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當然可以。”岩哥可是一早就吩咐了的,古成帶她往蕭岩辦公室去。

敲兩聲門,裏頭傳出一句,“進來。”古成推開門,笑眯眯,“岩哥,有人找。”一副邀功的得瑟樣。

蕭岩一擡眼就看見古成身後的蘇清寧,他篤定她會來沒想到這麽快,看樣子真是走投無路。

☆、我好看嗎?

“我很忙不知道嗎,随便什麽人都帶進來。”蕭岩不冷不熱斥責一句,眼睛回到案上文件。

“哈?”古成張大嘴,“忙……嗎?”不是你讓我直接帶進來的嗎,古成內心是懵圈的。

蘇清寧對古成禮貌笑一笑,“謝謝你帶我過來,蕭先生如果忙我可以在這裏等他。”說着,她徑直進去安靜坐在一旁沙發。

蕭岩擡眸掃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古成,他反應倒快,“我馬上消失。”

蘇清寧看了眼蕭岩的辦公室,跟他卧室差不多的風格,大而空,也有一個很漂亮的酒櫃。蘇清寧認真打量眼前埋首辦公桌的男人,黑襯衫領口不安份的敞着,袖子随意卷到手肘,燈光聚集在他鼻尖随着他輕淺的呼吸跳躍。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對女人而言很有魅力,絕對不比鐘鳴鼎食之家養出來的天之驕子差,甚至比天之驕子們更有吸引力,黑翅膀的天使總比純淨無暇的天使要來得神秘誘人。這樣的男人不管從公事還是私事都不可能跟她扯上關系,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誤會?或者是他和秦立笙有什麽私怨所以牽扯到她?這也說不通,現在誰不知道她是棄婦,想要報複秦立笙也該去找姚岚。

“我好看嗎?”蕭岩突然擡頭,扔了筆靠進椅背點一根煙,他愛用火柴茲一聲火花迸射映進他眼睛,三分涼薄笑意。

蘇清寧背僵了一下,臉色倒還從容,“我看蕭先生也不是真的很忙,不知能否賞臉吃頓飯。我回去想了想覺得很抱歉,那晚應該是蕭先生救了我,我卻弄得蕭先生差點失明。”

請他吃飯?他倒是很有興趣看看她會用什麽辦法拿回設計圖。蕭岩滅煙起身,蘇清寧也跟着站起來。他朝她走近,蘇清寧下意識後退,動不了,身後就是沙發。蕭岩的胸膛隔着她分厘之遙,他低一低頭呼吸在她耳邊,“我只是拿外套,你緊張什麽?”聲音裏全是戲谑,長臂繞過蘇清寧從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拿起外套,“怕我會吃了你?”

蘇清寧感覺剛才心子猛跳了一下,壓着被調戲的怒火,微笑,“怎麽會。”

蕭岩套上外套拿了車鑰匙,“我們去哪吃飯?”

蘇清寧保持微笑,“你定。”

蕭岩偏一偏頭,“走吧。”

蘇清寧又在衆目睽睽中上了蕭岩的車,經過大堂的時候侍應、前臺眼晴裏流露的好奇心都快要長翅膀飛出來。那感覺真不好,像被人圍觀的猴,蘇清寧發誓真的不要再來這裏第三次了。

蘇清寧以為蕭岩會選個奇貴無比的地方讓她難堪,他帶她去的地方居然是超市。

“來這裏幹什麽?”蘇清寧完全摸不着他的路子。

“買菜。”蕭岩解開安全帶。

買菜?蘇清寧像是聽見外星語,蕭岩已經進去超市。

“會做中餐還是西餐?”蕭岩推推車的樣子俨然宜室宜家的好男人,蘇清寧跟在他後面完全在狀态外。

“不說話那就西餐。”蕭岩自顧做了決定。

“我會做中餐。”蘇清寧及時反應過來,“你買菜,我去買酒。”西餐喝紅酒不容易醉,中餐來兩瓶白酒速戰速決,蘇清寧來找他的路上就已經盤算好。

她在白酒區挑了半天,蕭岩已經選好食材過來找她,她怕漏餡随手拿了兩瓶就走,“東西買好了去結帳。”

蕭岩微微皺眉似乎想提醒她什麽,她走得太急。蕭岩看眼貨架上的白酒,笑一笑,似乎有好戲看。

兩人一前一後,蘇清寧拎着兩瓶酒過門禁的時候警報器突然響起來,超市保安立馬過來,她被攔在門口有點兒莫名奇妙。

“對不起小姐,您是不是有商品忘了消磁。”保安大哥說得比較委婉。

“我就買了兩瓶酒付過款消過磁了。”蘇清寧打開購物袋給保安看。

保安皺眉,“那請你把外套脫下來。”

“你懷疑我偷東西?”蘇清寧覺得憤怒,眼睛看向門禁外的蕭岩求助,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更讓她火大。

保安:“別人過警報器都沒有響,只有你響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就要搜身了。”

“我沒有偷東西,你沒有權利搜身。”蘇清寧厲言拒絕。

保安:“那你重新再過一遍。”

蘇清寧照做,重新過一遍警報器又叫起來,她真有口說不清了。這時候已經過來一大群圍觀群衆,七嘴八舌,“拿了東西趕緊放下,放下就完了。”

“我沒有拿東西。”蘇清寧在尴尬窘迫中一再重申。

“警報器一直在響,你說你沒有拿東西,對不起我要搜身。”保安說着就要上手。

“手拿開。”蕭岩終于出聲,蘇清寧激動得眼睛都紅了。蕭岩上前,眼裏都是玩味,“我幫你搜。”

保安:“你誰啊?”

“她男人。”蕭岩一句話把保安噎在原地。

蘇清寧瞪他,用眼神警告他。蕭岩手已經□□她外套衣兜,翻出來。輕車熟路探進她外套,蘇清寧往後躲了一步,蕭岩大手一撈将她壓向自己,“老公動手還害羞?大家都看着,穿幫我可幫不了你。”蘇清寧耳朵都紅了。

蕭岩大手沿着她後腰一寸一寸摸回肚臍,他壓着嗓子:“身材不錯。”

蘇清寧咬牙:“你……”

“噓——”他把她轉個個兒,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什麽都沒有。蕭岩看向保安,“我已經替我妻子證明了清白,對于她無辜受誣陷我們要求賠償。”

保安臉煞白,“警報器确實響了,我沒誣陷你們。”

蕭岩眯一下眼寒光凜人,“警報器響了可能是警報器有問題,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妻子偷東西還要搜身,随便侮辱人格我不僅可以要求你賠償,還能讓你吃官司。”

保安這下真慫了,“對不起,可能真的是警報器的問題,我們一定檢查清楚杜絕類似誤會再發生。二位,我也是職責所在,對不起,對不起。”标準九十度鞠躬。

蕭岩極自然摟住蘇清寧肩膀,“老婆,你怎麽說?”

蘇清寧已經恨得牙癢,明明是蕭岩搜她的身,是蕭岩侵犯她人格尊嚴,他竟然推到人保安身上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算了,誤會說清楚就好。”她擡腳就走,還嫌不夠丢人嗎。

蕭岩慢慢悠悠跟出去,到停車場才喊她,“蘇清寧。”

“幹什麽!”蘇清寧憋了一肚子火。

蕭岩指指她的鞋,蘇清寧擡腳發現腳底粘了張标簽,原來這才是罪魁禍首。

“你一早就知道。”

蕭岩挑一挑眉,“我看着你踩上去。”

“那你不提醒我?還有剛才你為什麽不告訴保安!”

“我為什麽要提醒你,真當自己是我老婆?”蕭岩奚落。

蘇清寧壓制住噴發的怒火,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跟這個渾蛋在一起,過了今晚等她拿到設計圖,老死不相往來!

蘇清寧是廚盲,從小跟着母親在工作室吃大鍋飯長大根本沒什麽機會下廚,蘇母從小就教她保養雙手,刺繡的手不能粗糙會挂斷絲線。蕭岩說繡娘的手比綢緞還滑比豆腐還嫩,對她來說倒不是誇張。嫁給秦立笙那會兒也為他學過廚藝,她記得那次她做了一桌菜還切傷了手指,那時候秦立笙正陪着姚岚過生日。她等了一夜,最後那桌菜全倒進了垃圾桶。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為男人下過廚。

蕭岩的廚房幹淨得能照出人影,歐式的開放廚房蘇清寧完全不知從哪裏下手。

“廚房交給你,我去換衣服。”蕭岩放下購物袋就上樓。

蘇清寧不知道他買了些什麽,清淡小菜她還能勉強應付,打開購物袋她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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