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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價也爽快。你看,這個價怎麽樣?”他舉起右手的食指、中指向我晃了晃,被香煙熏得焦黃的指甲縫裏帶着洗不掉的黑色油灰。
北面,巍峨的布達拉宮已經出現在我視野裏,那是拉薩的地标性建築。我的心思忽然被觸動,向前探身,壓低了嗓音:“朋友,你是不是見過類似的東西,才會對我的小刀感興趣?”為了引他吐露實情,我故意再次取出小刀,向前面的副駕駛座位上輕輕一丢。
那司機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駛進人行道,緩緩地停下。然後,他拿起小刀,仔仔細細地檢查着刀鞘兩面鑲嵌着的六大四小共十顆綠松石,眼珠子急促地轉了轉:“朋友,再翻兩倍,共八萬人民幣,現金交易,錢貨兩清,怎麽樣?”
就算對方出再多的錢我也不會賣刀,我說過,這只是個誘餌。
“有人在找這柄刀,我只想賺個手續費,反正只是把普通的藏刀,那價錢應該已經足夠高了吧?”他從我的港味普通話裏對我的身份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以為我不知道小刀和綠松石的價值,才會狠狠地殺價。
“如果你肯帶我去見那人,也許我會考慮這筆生意。”我懶洋洋地向後一靠,在他的座位後背上拍了幾下,大聲紛紛,“開車,到國土資源廳東面靠邊停下就可以了。”
我們都是老江湖,自然誰也不肯首先低頭就範,但以我跟文物古董販子打交道的經驗判斷,中間掮客的出價往往只是最終買家報價的二十分之一左右。所以,我越是拒絕出售,他會跟得越緊。
“朋友,再翻一翻,人民幣十六萬總可以了吧?”司機急了,扭回頭大叫一聲。
我擺擺手,示意他趕緊開車,別耽誤了我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