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扭曲的愛

妖的血，原來也是紅的。

漆黑如夜的羅生門在一瞬間的功夫裏刺透了少女的腹部和四肢，看着鮮血飛濺和她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露出的不可思議的憤怒表情，芥川龍之介居然只能想到這句話。

要知道他一開始根本沒料到自己能得手的。

芥川的心裏已經無法抑制那片正在瘋狂滋生蔓延的強烈喜悅和與之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歉疚感，他沒有收回羅生門，而是就這樣緩緩走進了已經被他捉到的月山瞳的旁邊。

她癱在血泊之中，柔弱無力的模樣像是被獵人狩獵的可憐獵物，漂亮柔順的長發染着血污淩亂不堪。

“很痛吧？您本來不需要受這麽重的傷的，瞳小姐。”芥川伸手按壓着月山瞳被羅生門貫穿的小臂，少女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芥川臉上的表情卻愈發柔和了，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帶着罕見的笑意，他極為惡意的按壓着她腿上的傷口，耳畔立刻傳來了顫抖的呼吸聲。

“我現在很強了，太宰老師的教導雖然過分嚴格，但如今看來的确非常有用。”

他收回染着血跡的手，小心翼翼的把月山瞳從地上扶起來，讓她靠在牆上。這一系列動作讓月山瞳生生的傷口不由得進一步繼續的擴大撕裂，疼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咳出一口血來。

“可能會有些疼，瞳小姐稍稍忍耐一下吧。”

月山瞳扯了扯嘴角，蒼白的臉上表情很是諷刺：“說這話之前，能不能先把異能解除掉？”

“瞳小姐又在開玩笑了，”芥川露出了乖順的微笑：“妖的愈合能力我很清楚，我若是解除掉羅生門，那又何必多此一舉把您困在這裏？”

說着，月山瞳腿上的黑影又刺入了幾分。

月山瞳不恐懼疼痛，但她讨厭疼痛。

“費這麽大本事，是要殺我？”大量血液的流逝讓她渾身發冷，血管和體溫漸漸被可怕的冰冷占據，芥川龍之介看着她已經褪去血色的嘴唇，伸手将手中沾染的血抹在她柔軟的唇上。

美麗的少女眼睫低垂，蒼白的臉色上卻唯獨唇上染了一抹豔麗的血紅色，詭異又妖豔。

芥川的手指很快就離開了那片留戀的觸感，心裏倒是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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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樣子的小姐多漂亮。

“我只是向您證明我的實力而已。”芥川龍之介幹淨低沉的聲音慢悠悠的解釋着：“就算您不需要藥人，我也是有資格留下來的。”他打量着她身上的傷口，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您很強，我承認。但是現在您的樣子不也正好證明了我存在的必要麽？”

“我可以保證瞳小姐再也不會受傷了……只要我在您的身邊。”

月山瞳聞言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漆黑的羅生門，特別想罵人。

但她只是把頭靠在牆壁上，閉上了眼睛。

變态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等到你什麽時候打得過太宰治再說吧。”

下一秒，被羅生門貫穿釘在原地的纖細少女，驟然爆成了一團炫目燦麗的花朵。

被炸了滿頭滿身嬌豔花瓣的芥川收回了羅生門，彎下身子拾起一朵落在血跡之中的木芙蓉，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容。

“不愧是瞳小姐，這樣也能逃掉……說起來山鬼的招數無論看幾次都是這麽漂亮又可愛啊……”他将那朵染血的木芙蓉小心放進兜裏，轉身離開了這裏。

不過只是刺穿腹部和四肢看起來還不夠，下次要不要試試心髒的位置呢？

****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甚至正下着不小的雨，這對月山瞳而言并算不上一個好消息。

因為這很可能意味着她的血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客人。

文貍扶着失血過多的月山瞳出現在不遠處的偏僻小巷裏，主人失血過多甚至有些意識渙散，這讓小文貍絲毫不敢轉移到過遠的地方——老實說，感受到文貍的靈力波動和它合作轉移地點已經耗盡了此刻月山瞳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渾身是傷的少女癱在文貍的身上，只剩下細微的喘息聲。

文貍都快吓哭了。

這時，一雙手伸了過來，動作極為小心輕柔地将虛弱無力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少女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我帶她去我那裏好了……她的傷口現在需要立刻包紮。”赤豹因為特殊的事情暫時不在，黃濑去寵物店的時候只找到一個還是幼年期的文貍，對月山瞳實力的信任讓D伯爵壓根沒預料到事情有多糟糕，擺擺手就讓文貍跟着出來了。

這麽個小不點除了妖力不小以外各方面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黃濑涼太很輕松就讓她跟着自己找到了月山瞳，看着文貍用靈力找到月山瞳的位置後立刻吓哭的模樣，黃濑甚至還沒預料到月山瞳居然會被傷成這樣——看到渾身是血的少女出現在視線中的那一瞬間，滿腔的喜悅都被即将失去她的恐懼所取代了。

芥川龍之介……

***

當月山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溫暖的被褥包裹的嚴嚴實實，稍稍一動就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很仔細的處理包紮，周身裸露的肌膚擦過被褥的感覺讓她有些發懵。

屋內的光線昏暗溫暖，月山瞳盯着天花板花了好幾秒的時間來理清自己此刻的思緒。

除了僅存的胖次君，她現在基本上可以說是全|裸狀态。

……所以睡個覺而已我衣服哪去了？

“醒了？”站在門口的黃濑涼太的聲音很輕，但還是讓她打了個激靈。金發的少年端着水杯走了進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後，表情緩和了不少。“你睡了一天一夜。”他的表情看上去沉沉的，沒了一貫的陽光燦爛的笑臉，這張帥氣卻又陰沉的臉蛋反而讓月山瞳有些小小的不習慣：“文貍變成與謝野小姐幫你去學校請的假，幫你處理了大部分的傷口後那小家夥有些靈力透支，我把它送回寵物店了。”

看着這樣的黃濑，月山瞳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她縮了縮，沒吭聲。

“你身上的傷口都是我包紮的，還有什麽好躲的——說起來委員長小姐兩邊肩上的青鳥紋身挺好看，但是記得別讓學校發現。”

宛如晴天霹靂一樣若無其事的句子把月山瞳炸懵了。

……你特意提了一句委員長是什麽意思！！！

月山瞳特別想跳起來掐着他脖子晃一晃，不過皮膚上的清涼觸感讓她最終憋屈的放棄了這個想法。“……我的衣服呢。”她努力維持着所剩不多的理智，然而黃濑涼太一臉無辜的表情徹底讓她氣炸了肺：“破破爛爛的還全都是血，我扔掉了啊。”

那套衣服上全都是芥川龍之介的痕跡，他才不要繼續留着呢o(￣ヘ￣o＃)

少女猛地從被褥裏竄起來一把攥住了黃濑涼太的領子，“我那套衣服（超喜歡）一共就三套！！！而且你扔了我穿什麽！？”

對方沒說話，但是臉卻紅了，眼神游移不定，然而更多的是躍躍欲試。

月山瞳順着他的眼神往下看——

然後她憤怒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歧視平胸麽，宰了你哦。”妖類的少女明顯某種角度上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黃濑就算再了解她也被這句話嗆得咳了幾聲，最後還是哭笑不得的拉起被子把少女裹了起來。

“不過我幫你包紮你居然沒翻臉……讓我有些意外。”黃濑頗為心虛的撓了撓臉，說實話他都做好了月山瞳暴走的準備了所以才扔了那染血的衣服以防萬一。

說起來，他都快忘了小瞳的身材也有過這樣一個過分纖細的階段啊……

殼子十五歲芯子是三十九歲的黃濑涼太回憶起看到的東西特別想捂臉。

太糟糕了，偷拍了那麽多照片都沒事現在卻忽然有種向未成年小女孩出手的罪惡感……

但是更糟糕的是這種詭異的興奮感又是怎麽回事。

此刻的黃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個非常危險的事實。

如今的月山瞳，雖然在某種意義上的确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如今的女朋友，有着各種親親抱抱的合法權利；但是，同時自己的小女友也是一個十五歲的、剛剛開始發育的非常缺乏某方面知識的……合法蘿莉。

太糟糕了(*/ω*)

月山瞳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位捂臉低頭的正牌男友的腦子裏究竟翻滾着多麽可怕的黃色廢料和各種限制級妄想劇情，她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伸手戳了戳黃濑的胳膊。

“黃濑君……你該不會就讓我這樣在床上繼續呆着吧？”聲音語氣是威脅的，不過進了黃濑的耳朵裏卻不由自主的變了個味道。

黃濑涼太可以确定月山瞳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任何暗示。

但是他就是容易想歪嘛_(:зゝ∠)_

“以後叫我名字我就去給你拿。”

“涼太，去幫我拿衣服。”脫口而出，非常自然，毫不猶豫。

金發的少年維持着最後的節操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迅速把月山瞳塞回被子裏并把她裹成了一只蠶寶寶：“我去給你找衣服……不過這裏只有我的衣服，你先湊合穿吧。”

不過十分鐘之後的黃濑在看到月山瞳套着自己的白襯衫大大方方又茫然無知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他盯着那雙修長白皙的長腿上裹着的繃帶，徹底沒辦法轉過身去了。

雖然一米六二的月山瞳套着一米七九黃濑涼太的衣服，的确是過長了點……

“小瞳……”廚房裏正在給她熱牛奶的黃濑聲音充滿着痛苦與崩潰：“你未免也太淡定了點。”

“诶？”

少女天真無辜的聲音很快回答了黃濑涼太：“有什麽關系，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那芥川龍之介打得過你你怎麽也不防着他！？”從廚房裏沖出來的黃濑因為這句話感到非常不高興，月山瞳依舊一臉無辜，“龍之介雖然腦子好像有病，但他又不是你一樣的變态癡漢。”

“對自己男朋友說什麽呢……”黃濑一臉正直。

月山瞳癱着臉看着他。

“那涼太能不能告訴我，書房一屋子的照片和衣櫃裏我神秘失蹤的兩件外套，究竟是怎麽回事？”

黃濑眯了眯眼睛，居然很是歡快的笑了。

“那是我對小瞳的愛啊~~~”

……

黃濑涼太你個湊不要臉的=A=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誓我寫這章最開始的預想不是這樣的……

我很正直，真的。

瞳妹現在面對二黃是無意識的戀愛狀态，日後正式發現自己的心态後大概也會轉病嬌S系。

二黃不用說，本來也沒好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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