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師尊很懵
返生鏡架着陸墨上樓, 碰到神色緊張外出的林池清, 迎面對上, 林池清忙接過陸墨,攙扶進屋,愠怒:“誰準許你出門?”
陸墨哀哀呼痛, 撕拉一聲,衣袖被林池清扯斷,接骨上藥。
返生鏡垂眸自責道:“我忘記他重傷在身。”
林池清動作微頓, 重傷在身?
陸墨按住他抽離傷口的手,誠摯道:“失望山脈皮開肉綻的外傷好了,但內傷還在,我一直忍着沒說, 怕你為我廢心。”
林池清仔細探查, 果然發現心脈一處內傷極重,不知他那時到底遭遇了什麽,九死一生存活下來,在空無一人的山脈等了自己六天六夜。
雖然性子玩劣,也不恭敬,難得忠誠。
神情稍微緩和, 溫聲道:“是我疏忽。”
返生鏡回自己的房間, 林池清關緊門窗,結界設下, 用火術燒一桶熱水,灑滿珍貴藥材, 讓陸墨泡進去,随後盤坐床頭,說道:“若有下次,待在房裏,莫要尋我。”
陸墨趴在浴桶邊沿,下巴枕着手背,心情複雜,對靈寵這麽溫柔,心裏還記得那位為你擋下致命一擊傷身傷心的徒弟嗎?
許是怨念太深,或者是被盯的很不自在,林池清放輕語氣,閉目養神:“你實力尚弱,不可冒險。”
陸墨又開心,又酸澀,沉默片刻拒絕:“不行,我怎麽可能看着你身處危險?”
滿室靜默,陸墨趴在那裏,神情專注望着沒有回話的人,這話在兩人還是師徒時他也說過,那時師徒倆在大荒走過。
歷練途中,一名不知名號的不入流魔修看中林池清一身靈力,心說長的好看,從不動手除妖,連吃喝都由人侍候,定是誰家由靈藥堆出來的中看不中用仙修。
于是趁與妖獸苦戰的陸墨無暇顧及時灑下無色無味迷。藥,将人抗走。
陸墨心急,被妖獸尋到破綻給予沉重一擊,拖着受傷的軀體以寒淵劍斬之,匆匆追上魔修,殊死一搏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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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敵魔修,重創之際,林池清及時醒過來,一掌拍死敵人,和現在這般為陸墨接骨上藥,以藥浴溫養。
林池清教訓徒弟,陸墨當時回答:“我怎麽能看着師尊身處危險?”
明明一樣的人,一樣的話,那時林池清渾身流淌着溫柔,現在卻是拒人千裏。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妖宮時無論自己如何解釋,也不肯相信真相?反而變的十分抗拒示好。
這一夜陸墨老實的化作原型共眠,清晨,店小二準時依次敲門送熱水,陸墨耍賴不肯原型,可憐兮兮的閉上眼睛擡起下巴求洗臉。
林池清拗不過,正無奈擰毛巾時,返生鏡進門了,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一瞬,本來平靜的表情變的有些沉郁。
林池清和返生鏡不用吃飯,站在包子鋪旁給陸墨買早飯。
陸墨爽朗朝老板道:“六個肉包子!”
三人讨論着昨夜的事,現在不是幫不幫小鎮除害的事,而是那鬼女盯上了林池清和陸墨,意圖殺之。
林池清說出自己的疑惑:“她認識我,但說的話難以理解。”
返生鏡問:“她說些什麽?”
林池清:“大體意思是我曾與誰許下生生世世誓言,而我食言了,事實上并沒有這種事,她誤會了。”
陸墨捏着熱乎乎的完整肉包子,将肉和油幾乎溢出來的那一邊送到林池清嘴邊:“她也和我說了莫名其妙的話,說誰與誰約定生生世世,我為何插一腳。”
陸墨心裏困惑,林池清和誰約定過?我怎麽沒有映像?
返生鏡目光跟随被林池清意思意思輕咬一口的包子而動,注視陸墨自然而然塞進嘴裏:“……”
心裏一陣發悶,向被什麽塞住了一樣,眼觀鼻鼻觀心總結:“也許認識與你相似之人,從言語和狀态看,她恨負心男人。”
三人忽然一齊靜默,餘光往後掃,紅衣怨氣的人趴在轉角牆上,吓退路人123而不自知。
陸墨路過小吃攤,又買了新的吃食,無一例外全是肉,在他吃完一整只烤雞後,和三人順路幾條街的富貴家小姐原本春心蕩漾的臉變的卡白。
服侍的侍女小聲勸道:“小姐,別搭讪了,他們說不定是妖魔僞裝的儀表堂堂正道人士!專門拐良家少女出城吃掉!”
小姐和侍女回頭,驀然與轉角白發紅裙滿臉疤痕的女人撞上視線,立刻吓的驚聲尖叫。
“鬼啊!”
女人陰冷凝視她們,随後再次看向林池清幾人,喧鬧的街道已經失去他們身影。
“可惡!”堅硬的牆壁留下十道指印,女人轉身,三個裝扮浮誇的仙修攔住她。
返生鏡的隐匿結界裏,陸墨直搖頭:“這不是昨晚那三人?可真倒黴,遇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鬼女。”
鬼女故意敗逃,退至城外樹林藏身,三個仙修分頭尋找,一個一個被打暈。
之後獨自躍向山谷,投身深潭。
三人伫立水邊,注視岩石下隐蔽的洞,這應是她平時居住的地方。
返生鏡:“我下去看看。”
過了一會,他出水遺憾道:“洞只是幌子,她處事極小心,裏面有瞬移法術留下的痕跡,應是發現被跟蹤,逃走了。”
三人回客棧打聽負心人消息,這鬼女實在狡猾,想捉住很難。
客棧一樓,店小二收下陸墨遞來的幾兩銀子,拍着胸脯打包票:“交給我您放心嘞!一定幫您打聽到消息!”
一個時辰後,他笑容燦爛小跑來:“打聽到了!今晚鎮西紅柿街道上老林家娶二房,聽說老一輩嫌棄大房生不出兒子,給兒子私下裏的青樓相好扶正,害怕大操大辦招來殺身之禍,只簡單拜堂行禮!”
拜堂選在正午陽光最足的時候,因為女方無依無靠,省去擡轎接親一事,新郎新娘就住在隔壁,只等禮成鐵板釘釘,如此小心定不會被殺人魔鬼得到消息。
林業成娶二房,連親戚都不知道,當天柴房只有大房和幾歲大的女兒空房抹淚,還被老夫婦嫌晦氣,讓她們滾遠點,免的哭來災禍。
入夜,新房紅燭,林池清三人潛伏院牆下,新郎進屋,揭開新娘面紗,剛剛幹柴烈火,一陣冷風吹滅紅燭。
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從床上坐起,新郎黑暗中驚疑不定重燃蠟燭:“誰?”
新娘旁邊坐着一個蓋着紅蓋頭,身着喜服女子。
新娘抖着身體,害怕極了,卻吐不出話語。
陰冷的女聲道:“當初山盟海誓,如今哪看舊人哭?”
一爪撓向新郎,林池清破門而入,刺向鬼女。
返生鏡慢一步進屋,堵住鬼女後路,鬼女左突右撞,忽而對新娘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人提起來:“賤,人,勾引有婦之夫!”
新娘腿腳伸蹬,老夫婦驚恐的跪在門外求情。
鬼女:“天下所有負心男人都該千刀萬剮,所有行魅女人都該碎屍萬段!”
老夫婦兩眼一白,昏死過去。
林池清躍身向前,鬼女将即将昏死的新娘砸向他,趁機沖出房間,漆黑的大院裏,急走的身形一頓,十指如鈎抓向陸墨:“賤。人!碎屍萬段!”
陸墨連忙躲避,喊道:“爺又不是女人!”
鬼女:“他也不是女人!”
陸墨:“???”
返生鏡率先追上來,擊退鬼女,三人回客棧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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