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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瑜轉頭看她,“我最近都沒什麽事,你倒是挺忙。”
“嗯。”她進衣帽間裏換了睡衣出來,“我忘記問東姨了,晚上你吃飯了嗎?”
“吃了。”他有點懶懶的,“晚上你幹麽去了?”
說到這個杜思同想起來了,擡手給他看戒指,“看,找回來了!昨天丢在豐園被朋友撿走了,今天下班我去找他拿。”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隐瞞了自己晚上是去見林南這件事。
梁瑾瑜瞥了一眼,沒什麽興趣的樣子,“挺巧的啊,丢個戒指都能碰巧被你朋友撿到,你說是你朋友多呢,還是A市小得有點過頭了呢?”
他話裏帶刺,杜思同瞥他一眼,沒搭話。他們向來都是這樣相處,他脾氣不好,開心了她就多說幾句,不開心了她就少說少錯,免得兩人又要吵起來。
進浴室去洗了澡,吹了頭發出來,見梁瑾瑜還是剛才的姿勢坐着看音樂節目,還看得十分專心,杜思同有點好奇,也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你最近喜歡看這種節目啊?以前不都是看財經看新聞。”
她其實也并不是真的有多想看,只是往常這個時候,梁瑾瑜就該起身讓她休息了。
但是今天,他只是擡眼看了看她,突然笑了,“晚上吃飯了沒?”
“吃過了啊。”杜思同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朋友還我戒指,我順便請人家吃頓飯。怎麽,你想吃宵夜了?”
梁瑾瑜揉了揉額角,“在哪兒吃的?”
杜思同說了私房菜館的名字,又補充,“味道一般還挺貴,真不知道哪裏突顯出身分了。你難得回來的早,還不早點休息?”
他從枕頭旁掏出手機,一只手滑開手機螢幕找東西,另一只手拍了拍旁邊的床,示意她過來。見他臉色好看了許多,她放松警惕湊過去看,突然被他一把扣住了肩膀,手機湊到她面前,赫然是她晚上跟林南坐在一起吃飯的照片!
梁瑾瑜一把将她推倒,整個人欺上來,看她的眼神帶着怒氣,“這就是你說的朋友?杜思同,你越來越能耐了啊,說謊騙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糊弄誰呢?”
“你派人跟蹤我?!”杜思同瞪大了眼,“梁瑾瑜,你什麽意思!”
他冷笑一聲,“我什麽意思?你說我什麽意思?”
杜思同掙紮,“放開我!你放開我!沒錯,我晚上是去見林南了,他撿了戒指我去拿,順便一起吃頓飯而已。怎麽,我現在連跟朋友一起吃飯都要經過你的允許了嗎?”
他怒極反笑,“他撿到了戒指?我怎麽知道不是他給你買了新的?你看看!”他拿着手機讓她看,“普通朋友?他的手都快放你頭頂了你不躲?你私生活挺開放的嘛,随便哪個男人都能摸你是不是?”氣恨之下,他幾乎是口不擇言。
杜思同渾身一僵,她擡起臉看梁瑾瑜,因為氣得狠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好,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反正什麽都是你說了對!你覺得我是那種随便的女人,我就是那樣的人,你能把我怎麽樣?這日子不想過了拉倒!”
梁瑾瑜氣得胸口劇烈起伏着,箝制着她的手力氣大極了,幾乎要把她纖瘦的手腕捏斷。杜思同忍着痛,毫不示弱地怒視他。
見狀,他咬牙切齒的說:“找到靠山了,想跟我離婚?杜思同,你想得美!”他的手從杜思同睡衣領口裏伸進去,“嗤啦”一聲,直接順着衣縫給撕了。
這下杜思同是真的慌了,梁瑾瑜要是硬來,她哪裏是他的對手,再想起他找人跟蹤,還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自己,委屈一擁而上,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見她又哭,梁瑾瑜下意識地頓了頓,沒想到她哭得更兇,轉過頭去不看他,沒有聲音,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下掉。他真是快要被她煩死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洩,她又哭的不成樣子,打不得罵不得,索性甩手松開她,甕聲甕氣地說:“哭什麽,別哭了!”
杜思同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只是跟普通朋友見面,還要被他跟蹤“捉奸”,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過得簡直是糟糕透了。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傷心。
梁瑾瑜趿拉着拖鞋站在地上,看她趴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很無奈。
明明是她做錯了,她怎麽能一副像是自己欺負了她一樣?這幾年她說要隐婚他就隐婚,她要什麽他就給什麽,現在她去見了舊情人還騙自己,甚至都想跟他離婚了,他怎麽就不能管一管了?
他一把抓起還哭得抽抽噎噎的杜思同的胳膊,一臉煩躁,“我說你适可而止啊,再哭我就硬來了!”
聞言,杜思同低頭坐在床上,擡手抹了抹眼淚,時不時打個嗝。
梁瑾瑜覺得自己真是窩囊死了,一肚子火想發洩,說話也惡聲惡氣的,用拖鞋腳尖處毛絨絨的部分踢她探在床邊的小腿:“起來起來!我餓了要吃飯,你趕緊下樓去做飯!”
杜思同淚眼蒙胧地擡頭瞪他,皺着眉,這人是神經病吧?剛剛吵過架,現在又要她給他做飯,他腦子裏怎麽想的啊?
梁瑾瑜還在踢,一臉不耐煩,“趕緊的,我要吃飯!你要繼續在這兒坐着,那我就接着脫你衣服!”
……每次就只會這一招。杜思同繃着臉一臉不情願,擡手擦了擦淚,又想就算自己要離婚怎麽都得明天,今晚還是順着他。
她揪着衣領下床穿拖鞋,剛走到門口,突然一件毛絨絨的睡衣被扔到肩膀上,身後傳來梁瑾瑜冰冷的聲音,“穿上,凍壞了我還得送你去挂急診,別給我添麻煩。”
她僵硬着把睡衣扯下來披好,又有點想哭,抿着嘴巴關門下樓了。
梁瑾瑜見她都不肯回頭看他一眼,怒從心中來,抓起床頭的靠枕砸到了門上。靠枕太軟,砸在門上沒啥聲響,落在地上打了個轉就不動了。他長籲口氣,進浴室洗了把臉,擡頭見鏡子裏的男人眉眼間都是陰郁,又恨恨地在頭發上亂七八糟爬了一通,轉身也跟着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