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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依裟渾身一僵,然後緩慢地轉過頭,一見是她,馬上大大松了口氣,「你怎麽過來的?」

「我拜托他跟我一起過來。」燦蔓快速看瞿蒼弈一眼,随後立即上前抓起方依裟的手,「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裏。」

「等一下。」方依裟人是站起來了,卻動手撥開她的手,整個人順勢快貼到瞿蒼弈身上說話。

「依裟?」她眨眨眼,不敢相信都什麽時候了,這位大小姐居然還有興致釣男人。

原來父母有錢壞處這麽多,不僅可以把孩子的個性養習,還可以讓他們永遠搞不清楚狀況,以為世界是繞着他們轉。

「謝謝你來救我。」面對一臉僵硬的瞿蒼弈,方依裟依舊粲笑如花。

現在是在演哪一出戲?燦蔓真想親手掐死眼前這個女人。她氣到整頭黑發差點全站起來變成利刺!

算了,為了這種女人氣死自己劃不來。她只好提醒自己深呼吸,專心虔誠地平息胸口的怒火。

這招向來很有用,被瞿蒼弈氣到全身血液暴沖到腦部、差點腦溢血時,她都忍下來了。

不過,這次深呼吸似乎沒有帶來祥和情緒,她只有越來越火的憤怒。尤其看見方依裟擡起雙手摸向瞿蒼弈的胸膛時,她發現不管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麽,她今天忍耐的額度已經滿額了!

「依裟。」燦蔓走向前,一把抓住她的雙手。「你不用太感謝他,他不是專程來救你,是為了照片。」

瞿蒼弈額頭青筋浮動,忍住不翻白眼。如果燦蔓沒有及時過來拉開眼前這個花癡,他很樂意親手「撥開」,只是場面會變得比較難看就是了。

「什麽照片?」方依裟不高興地轉過臉,語氣充滿質問。

「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瞿蒼弈扯住燦蔓的手臂,當機立斷馬上就走。

燦蔓被他抓得牢固,回頭卻見方依裟還站在原地,立刻動手抓住她的手,三人就這樣一個抓着一個,快步回到車上。

「你欠我一個解釋。」

車子發動後,燦蔓沒想到方依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她咬緊牙根,看着方依裟狼狽的樣子,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根本不欠你任何東西。」

此時瞿蒼弈見司機做了個手勢,下意識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就見幾個猥瑣的男人跟着車後,但跑了兩步就放棄了。

這一帶不太平靜,剛才她同事可能剛好躲進對方死對頭的地盤,才能暫時沒被任何一方帶走,能等到他們來救她純屬僥幸。

「你、你……」方依裟氣到嘴都歪了,可原想責罵的話在看見瞿蒼弈後,又全數吞入腹中。

跳過卡在中間的燦蔓,她蠻性盡收,一張臉笑到快滴出蜜來,「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瞿蒼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連看她一眼都嫌懶。

「依裟,你要我說幾次才懂?他不是來英雄救美的。」他是為了照片,照片!這女人到底聽進去了沒?燦蔓真為有這樣的同事汗顏。

「你不要騙我了,我想好好謝謝他。」方依裟見對方不說話,便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方依裟,是方氏集團二房的小女兒。」通常當她一亮出自己的身分,別人就算沒對她卑躬屈膝,至少也會看在她有錢老爹的分上給她好臉色。「你呢?」

實在受不了也管不住方依裟豐沛的熱情,燦蔓只好閉上眼假寐,圖個安寧。

「我在問你呢,你為什麽不說話?」

方依裟自說白話的好功力令燦蔓佩服,不過有人無法像燦蔓這麽樂觀,她的自問自答一直到司機看不下去,終于冷冷開口。

「方小姐,請您安靜好嗎?我家少爺讨厭吵。」

假寐的燦蔓差點噗哧一聲偷笑出來,幸好忍住了。

這位司機先生有沒有說錯呀,今天早上他家少爺主動跑來戲弄她的時候,明明就話很多,現在居然說他怕吵?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正在偷笑。」

男人低沉渾厚的嗓音宛如醇酒,壓低的溫柔語調從燦蔓右耳溜了進來。

笑又犯法啦?燦蔓原想回他一句,但為了自己左邊的耳朵着想,她樂得繼續保持假寐牒狀态。

但才裝睡不到兩分鐘,鋪天蓋地的濃厚睡意便向她襲來,沒兩下子,她真的跌進無邊無際的夢鄉。

她醒來了,但眼前陌生的景象,讓她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

「醒了?」

聽見男人的聲音,燦蔓立刻翻身坐起,擡眼望去,只見瞿蒼弈獨自一人坐在一張大得誇張的辦公桌後,雙手正靈活地在筆電上快速來回敲擊。

她沒忘記那雙手能施展出多大的力道,只輕輕一扯,她就被他拉着到處跑。一想起他手掌火熱的溫度,她瞬間紅了雙頰。

敲鍵的清脆聲響落在挂着昂貴水晶吊燈的小廳裏,顯得特別清晰,彷佛他指下的每一次點擊,都是不可反抗的至高命令。

她想,如果換成自己坐在那裏打電腦,看起來大概也只像正在上MSN或是Facebook,而且還一副跟朋友聊得不亦樂乎的模樣。

「那個……你有事你忙,我先走了。」這裏顯然是他飯店的房間,豪華得驚人,她想先回房了。

燦蔓說完話,等了一下沒人回應,就在她打算偷偷摸摸溜回自己房間時,他突然冷聲發話了。

「請等我一下。」說話的時候,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擡一下。

等他?她不解地皺起眉頭,思忖幾秒後恍然領悟,「你的照片是不是要我現在删掉?」

他不發一語,仍舊神情專注地猛敲電腦。

不理她?那她到底還要不要删掉啊?

雖然很掙紮,可是答應人家的事不能反悔,見他一副暫時不想理她的模樣,燦蔓聳聳肩并不在意,反正删完照片後,她就要閃人。

瞿蒼弈早料到她不可能乖乖坐着等他,眉一挑,眼角就瞧見她拿出那臺寶貝數位相機,按得很忙碌。

「奇怪,應該在臭水溝蓋後面那一張怎麽不見了?」她自言自語,困惑地把記憶卡裏的每張照片點出來找。

「那不是水溝蓋,是室內調節系統。」低沉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冷冷糾正道。

「說穿了還不是水溝蓋。」真愛計較。

「我說了不是。」他很堅持。

「外形長得幾乎一樣嘛。」在那幾張照片前前後後浏覽了快三次,她才把他的個人玉照抓了出來。

呼!連照片也這麽難相處,這男人真不是普通角色。

「你在做什麽?」看着她不知在氣什麽,突然不太開心地嘟了一下嘴,他忍不住問。

「删照片喽。」不然還能做什麽?

「我要你等我。」嗓音又更冷了。

「我是在等——」話說到一半,燦蔓才猛然驚覺自己在跟誰說話,她仰起頭,正好對上他俯視的俊顏。「你忙完了?」她眨眨眼,有些詫異剛才還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現在居然出現在她身旁。

他練過輕功啊,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

「嗯。」瞿蒼奕緩慢靠近,近距離的凝望着她,陡然察覺她眼中一閃而過急欲掩藏的情緒,他忽地滿意的笑開。

也許她只是随口一問,但那句問話裏的親密卻正中他下陵。

「我正打算把照片删掉。」她乖乖報告,臉上紅豔的光彩令他無法移開目光。

「我不是叫你等一下嗎?」他擡手輕壓上她頭頂,将她的視線恢複成直視前方。

真難伺候!燦蔓晈着下唇,視線跟随着他移動的身影,落在她對面的位置上。

「我重新給你兩個選擇。」他不動聲色地開口,修長雙腿優雅地交叉,雙手恣意撐在高雅的沙發上。

「哪兩個?」

「一是現在和我去吃晚餐——」

「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明知他的嗓音很有蠱惑人心的魔力,她卻表現得好像完全不受影響,可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呼吸早就亂成一團。

瞿蒼弈不悅地沉下臉,對她挑起眉。

「0K,我不插話。」她擡起雙手,比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不管他提的條件是什麽,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想辦法把照片保留下來。

「二是明天白天陪我吃早午餐。」他一說完,不意外立刻看見她詫異地望向自己。

剛才在車上,他命司機先送方小姐回房間并盯着她,免得她再搞出什麽奇怪的事,而他則坐在車裏,讓羽燦蔓繼續輕靠在他肩頭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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