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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大聲?」李芊莘第一次聽到母親這樣罵她,而且還是在外人的面前,就為了屢屢闖禍的大哥……她的心被母親的指責刺傷了。「我并沒有希望大哥被告,可是我們沒有錢還人家,如果他真的要告,我們能怎麽辦?而且這種事就算告了也只是賠錢,不會因此被關的。」

兒子一直在闖禍,可是鬧到要被告還是第一次,李母真的慌了。「那你快點想辦法籌錢還人家,不要讓他告你大哥,你們不是認識嗎?求他寬限久一點,不管你大哥會不會被關,被人家告上法院就不是光彩的事,你大哥還沒有結婚啊,不要讓他的人生留下污點,不然以後會娶不到老婆,或是被岳父母看不起的。」

羅智鈞皺眉,這一家人還真夠自私的,居然這樣欺負、壓榨一個小女人,而且還是他們的女兒和妹妹他突然覺得這一家人的臉都長得有夠惡心,惡心得令他想吐!「媽,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大哥了,我現在一毛都沒有,你要我怎麽還錢?去酒店上班,還是幹脆倒貼羅先生算了!」李芊莘的心被傷得血淋淋,委屈又氣匮的怒吼。

她就像腳被捕獸器狠狠箝住,為了掙脫,即便已經血肉模糊也還在掙紮的動物,很痛,可是還是想掙脫!「啪……」

一瞬間,客廳靜悄悄,沒有人敢說話,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羅智鈞則是冷眼看着這可笑的戲碼,只是眼神卻帶着不屑與心疼,不屑這樣的家人,心疼被家人剝削的李芊莘。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芊芊,我不是……」感受到從手掌心傳過來的麻刺感,李母回過神,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她懊悔不已,不斷道歉。

「你這女人是在幹什麽?!竟然在羅先生面前打芊芊,我的臉都被你丢光了!」李父完全沒料到妻子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打女兒,而且還是在外人面前。

真是丢盡臉面!「為什麽要打我?」即便感到錯愕,李芊莘仍沒有哭,她感到心灰意冷,幽幽地望着母親,「我說錯什麽了嗎?除了出賣肉體,我哪裏還有錢給你們?」

「不要說這種話!芊芊,媽錯了,我不應該打你,你原諒媽媽好嗎?實在是因為你大哥的事讓我心煩意亂,才會失去理智……」

「大哥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你不用擔心。」冷冷地丢下這句大家期待已久的話,然後對着羅智鈞道歉,「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我們去外面談吧。」

「我也正有此意。」羅智鈞心疼的看着她紅腫的臉頰。

他一點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這個家的人都令他惡心,他率先邁開步伐,穿上鞋子,站在大門外等着李芊莘出來。

雖然臉頰熱燙,可是傲骨的她一點也不想伸手輕撫自己的臉頰,她依舊堅強地挺起身子,雖然步履僵硬了些,但還是走到玄關穿鞋子,頭也不回的對站在背後的母親說:「事情談完我就直接回臺北,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解決的。」

「芊芊,你千萬不可以去酒店,你以後還要嫁人啊……」李母後悔萬分,擔心的在她身後叨念着。

穿好鞋子的李芊莘恍若未聞,關上第一道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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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一關上門,李父就無情地打斷妻子。「你別管她啦,想辦法籌錢比較重要,就算去酒店或是倒貼那個羅先生又有什麽關系?錢比較重要!」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芊芊以後還要……」

「嫁?老女人一個了,根本釣不到什麽像樣的金龜婿,你還巴望她嫁什麽好男人?而且她就算去酒店上班,搞不好還被人嫌老退貨!」

雖然關上了第二道鐵門,但父母的對話,她和羅智鈞站在樓梯間全聽進耳裏了,她痛苦又羞憤地閉上眼睛,手死命的握緊包包,拚命忍住亟欲冒出的淚水。而羅智鈞完全不催促,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她身邊,等她平複心情。

李芊莘坐在羅智鈞的車上,回臺北的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只是望着窗外。他們沒有在桃園多做停留,他一得知李芊莘是一路坐計程車回來的,就提議坐他的車直接回臺北,也可以在路上把事情談一談,她點頭表示同意。

可是,一路上只有羅智鈞在唱獨腳戲,她只是聽着,偶爾默默點頭,然後沒有任何聲音。

羅智鈞提議自己成為這件事的最大債主,會将損失的材料與工錢給兩位師傅,讓兩位師傅可以安心地準備退場的收拾工作。

另外還有一件事,當羅智鈞早先在店裏結束跟李芊莘的通話時,突然闖進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婦人,拿着租賃契約對着所有人大吼,說已經兩個月沒有收到租金了,而且之前說好押金的部分要分三個月給,也只給了一次,巴拉巴拉的罵了一頓。

原來,這家三角窗根本就不屬于簡仰哲,他為了哄騙李承龍,去租了這間店面,更找了一堆冤大頭陪他演這場戲,就為了騙取李承龍的一百萬元。

這一筆,羅智翁也提議由他先出面解決,因為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她一個人去面對那個氣勢驚人的中年婦人。

而李芊莘一樣聽見了,但只默默地點着頭。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很快的就進入臺北市了。「不然就去我公司對面那家咖啡館。」

「都好……羅先生,可以請你不要提告嗎?」其實李芊莘自己也很害怕大哥會被告。

一路上,她的心思紛亂,腦海裏不斷浮現從小到大的生活片段,都是她和母親并肩作戰,收拾家裏的男人所闖出的爛攤子,雖然氣憤、痛苦、傷心的情緒總是不斷不斷的襲來,可是有母親溫暖的手與笑容陪伴着她,她才能一再振作起精神,和母親一起走到今天……

是的,就到今天,母親今天讓她明白,她已經是孤軍一人了,她必須自己一個人作戰,一個人收拾這些殘局,現在是,未來也将是。

「你一直都在幫你哥哥擦屁股嗎?」裝潢的損失和店面租貸合約的金額加起來,應該有将近五十萬元,這對他來說是小數目,但對眼前這個秀眉深鎖的小女人來說,應該是一筆可怕的金額。

「……嗯。」對方俨然成為最大債主,李芊莘也不想隐瞞,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保險客戶與受害車主,雖然那筆修車費已經付給他了。

「老實說,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我大哥了,沒想到他全給了對方,但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只求你給我足夠的時間。」

「足夠的時間?」羅智翁好整以睱地看着她,發現她即使臉上充滿郁悶,依然不減她的美麗,她是個耐看型的女人。「你是一個保險經理,薪水應該不錯,你打算花多久的時間來還?」

「我的薪水确實不錯,但這都是付出我的時間和體力努力得來的,業務員領的是傭金不是月薪,就算是經理也一樣要付出努力。」李芊莘深吐了口氣,解釋目前的為難。「我現在真的沒有半毛錢,而我也需要養家,所以我只能每個月還你兩萬……但我絕對不會跑掉,你放心!」

「兩萬?」羅智鈞搖頭。「太久了。」等她還完都過兩年了。

李芊莘的一線希望都在他搖頭的瞬間破滅了,她挫敗的想,只能再跟葉坤發開口了,但這樣的想法讓她非常懊惱,畢竟才剛借三十萬,這下又要借五十萬……看着她失望的表情,羅智鈞莫名的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撫去她的失望……

「如果你願意陪我睡一陣子,那這五十萬就可以一筆勾銷。」

望着她由驚愕轉為憤怒與羞辱的眼神,羅智鈞才發現自己居然說出內心的渴望,吓壞了她,也同樣吓壞了自己。

他知道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也不是想藉此占她的便宜,但他異常渴望她能在自己身邊,渴望到把內心的想法沖口而出,形成現在尴尬又詭異的氣氛。

「我不是那種女人!我再窮、再需要錢,也無法出賣自己的身體!」李芊莘氣憤得想哭,因為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說出這種話。「我剛剛說要去酒店上班只是氣話,你竟然當真了?」

幾次相處下來,對她來說,羅智鈞代表着陽光,他的燦爛笑容照亮她心房,她從沒想過這樣的男人會對她提出這惡魔般的要求,令她非常失望。

「你誤會了,我說的并不是性關系!」羅智鈞看見她眼中的水光,那硬是不願落下的淚竟令他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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