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因為寧唯發的微博和律師聲明被人帶了節奏,結果就是網上炸成一鍋粥,微博熱搜首位——琅琯怒斥抄襲婊!

熱搜第七——ddk發聲力挺薇薇安。

寧唯才不想管那什麽琅琯在瞎蹦噠,她盯着熱搜第七位的一行字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霍祁東,你腦子有病是不是?”寧唯撥了電話,第一句就這樣說,“我辛辛苦苦想跟ddk撇清關系,你倒好,硬趕着往自己身上攬!”沒看過自己給自己找事的。她跟他解釋過無數遍了,他怎麽就還是不明白呢?

那邊沉默了好久,半晌才回她,“我樂意!”

“……”倒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想辦法,你想幫我我很感激,但是你賠上你自己我會有很沉重的心理負擔,你懂嗎?”

“我不是幫你,我只是為ddk負責,你別想多了。”他的聲音沒什麽起伏,聽起來理智又清醒。“我有我自己的考慮,和你沒有直接關系。”

“……”

談了半天,互不妥協,互不相讓,說不清到底是誰更固執了。

挂了電話,霍祁東揉着眉心,他對着面前的幾個人說道,“你們繼續說!”

幾個人面面相觑,相視挑眉,為ddk負責?快別逗了,ddk都已經千瘡百孔了,再搞下去,說不定哪一刻就徹底挂掉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去年的行業分析,國內二十多家的大小娃社,淘汰率百分之四十七,每年都不少人前往這個戰場,每年都有無數的勇士戰死離場,因為抄襲的代價太低,原創的代價太高,所以這行對于抄襲,是極其痛恨的。

在ddk的員工心裏,現在的ddk,離戰死離場的距離,已經不遠了。

聰明人不會跟抄襲扯上任何關系,他們以前覺得自己的老板挺聰明的,可是現在他們的老板大概腦子被屎糊了吧。

寧唯挂了電話之後就跑去找蕭嘉意了,她現在郁悶死,霍祁東那厮簡直就是茅坑裏那啥,又臭又硬,怎麽都無法溝通了。

蕭嘉意就住在寧唯家樓上,a大旁邊的公寓,傳說中的教工專屬公寓,裏面大多居住着a大的教職工,原本只是一條民巷,寧唯小時候跟着爸媽租住在這裏,林墨白和她媽媽就租住在她們對面,後來公寓建起來,一梯兩戶的房型,兩家一合計,就買了三樓面對面,又做了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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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寧唯幾歲?十四五吧,快要中考了,偏科嚴重,考a大的附屬中學有點困難,林墨白已經十七八歲了,高三藝術生,成績卻是次次年紀前十,附高的神級存在,那逆天一樣的成績簡直虐死一衆全日制高中生,畢竟有相當一部分的時間,林墨白是要學音樂的,對他來說,成績就是附帶,考多考少,意義并不大。

所以寧唯經常聽的就是她媽跟她念叨,“你看你墨白哥,人家一個藝術生都能把學習搞上去,你看看你,這次化學考幾分?又沒破蛋?蒙個選擇題也不至于考零蛋吧!你也不害臊。”

她反駁說:“不懂裝懂非智也,不會就是不會,我蒙什麽蒙。零蛋是對我誠實的褒獎你曉得嗎?你怎麽不說數學呢,我數學是滿分,英語也逼近滿分,拿自己的短處跟別人的長處比,傻不傻。”

“承認你不如人會掉你一塊兒肉?人家數學英語也不差,你化學物理可差遠了。”每次皇額娘都無情地鄙視她,她接着反駁,兩個人鬥智鬥勇的那些年,罪魁禍首都是林墨白,所以那時候寧唯是賊讨厭他的,沒事逼格整那麽高幹嘛,一點都不像個正常人。

跟他做鄰居簡直是災難。

後來是怎麽轉變的?她不知道,那是一個漫長又或者是短暫的過程,總之她記不大清了,當那天他把她壓在電視櫃上強吻她的時候,她大腦是死掉的,回過味兒來的時候,沒有惱羞成怒,沒有被侵犯後的怒不可遏,反而有點意猶未盡,她震驚地覺得自己像個抖m,然後一向小聰明不斷的她第一次有點智商掉線,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跑去問蕭嘉意,那個豬隊友跟她說,“女孩子要矜持,這時候就應該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再跟着敵動。”

于是寧唯就矜持地敵不動我不動了,結果矜持着矜持着,人就沒了。

那個惆悵啊,至今都記得那個後悔勁兒,恨不得重生回去再來一次,換她去強他,矜持個屁!

蕭爸蕭媽暑假跟團旅游去了,寧唯晚上就跟蕭嘉意擠在了一張床上。

兩個人閑聊,寧唯一點睡意都沒有。

“你說霍祁東是不是腦子壞了,明哲保身是最基本常識吧,兩權相害取其輕也是最基本的道理吧?”寧唯抱着蕭嘉意的長耳兔玩偶,煩躁加郁悶,“他幫我我挺感動的,可是都這時候了他還是頑固不化就有點傻了。”

蕭嘉意枕着自己的胳膊,仰着頭看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過了一會兒,她才開口,“或許……你可以換個角度想,再理智的人都有不理智的時候,再冷硬的人也會有柔軟的時候,而你,大概就是他的不理智和柔軟吧。”

她頓了頓,然後轉過頭看寧唯,“唯唯,你難道真的沒感覺到,霍祁東對你是不一樣的嗎?”

“你說他喜歡我?”

“不是嗎?”

“我說過,我對他除了革命友誼沒任何別的想法。”

“可是你畢竟還是單身,所以他就有無限可能。”

“我對他真沒半點想法。”

“但他或許并不這樣想。”

“……”

“唯唯,放他一條生路吧!我都有點可憐他了。”

林墨白回a市的時候是初賽第二場的當晚,寧唯蹲在家裏看直播,蕭嘉意蹲她旁邊,拿胳膊肘捅她,“我說大唯唯,小別勝新婚啊,你不去他酒店蹲點兒,在家杵着幹嘛?”

寧唯白她一眼,“大晚上的,我跑人酒店蹲着,這獻身意味也太明顯了好嗎?”

“撩他泡他,帶他去扯證,這不是你的終極理想嗎?此時不泡更待何時,*一刻值千金啊!”

“怎麽聽起來如此禽獸!”

“一點都不,新時代女性的優良品德……”

一個才表示倆人進展太快,強烈要求她結婚前不許x生活,x生活必需戴套,婚前體檢一定要做的人突然跟她說,你快去獻身吧!

這前後反差太大,讓她覺察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她沒逼問多久,蕭嘉意就招了,“好了,實話跟你說,我同事拍到了他緋聞女友跟着林墨白來電視臺了,在酒店辦了入住,跟林墨白在同一樓層,住對面……”

說完,怕寧唯不信,拿出手機給她看圖片,“看,正臉照,你自己看,是不是那天那個女人?我同事跟的,如果不是我臉大,也拿不到照片,她現在正在趕通稿,準備拿明天的頭條,以前沒人敢報道林墨白的花邊新聞,是他本身除了脾氣差沒什麽黑點,可這次,如果是事實……唯唯,不管怎樣,你先做好心理準備,我知道你肖想他很多年,可如果他是個吃着鍋裏看着碗裏的,趁早掰了吧,長痛不如短痛。”

蕭嘉意上了一流的傳媒大學,畢業卻選擇了一家娛樂新聞網站當娛記,致力于她鐘愛的八卦事業,很多幕後的東西,她還是知道不少的。

就像現在,寧唯對她知道這樣的消息,一點也不稀奇,以前聽她講八卦,兩個人在一旁樂一樂就行了,可現在,八卦對象換成了林墨白,她可一點都樂不起來。

電視上,林墨白還在發揮他林氏毒舌的功力,臺上的小學員感覺快要哭了,寧唯默默地心疼了一下對方,然後盯着屏幕裏林墨白的臉出了神。

她不信他是那樣的人,可是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為什麽跟他一起來,他的前女友?還是……?

人不能有隐憂,有了隐憂就開始不停地腦補,真相有時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內心對未知的恐懼。

蕭嘉意還在旁邊鼓動她,“你去看看吧,我的大唯唯,如果他真做了這樣的事,你就甩他一耳光,就當十年喂狗了,如果不是,皆大歡喜,你順勢就可以把他睡了,省得墨跡。”

“大唯唯,快十點了,你真的不去?萬一人在那邊進行造人工程,你不覺得憋屈?”

“大唯唯……”

在蕭嘉意再次喊出寧唯名字的時候,寧唯終于橫了心,“好了,別說了,我去!”

蕭嘉意就知道,像寧唯這樣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做鴕鳥的,她露出笑意,“去吧,我的大唯唯,祝你成功睡到男神,抱得男神歸。如果不能,也別慫,抽丫的,狠狠抽,下不去手給我打電話,甭管他是天王還是天神,我照樣替你抽他。”

寧唯捶了下她的胸口,“好啦,知道你最挺我,別煽情了,再煽情我都想跟你攪基了。”

“滾,老子不是蕾絲邊。”

大半夜,寧唯和蕭嘉意從房間出來,她去拿車鑰匙,老媽從房間探出頭來,“唯,你去哪兒?”

“兜風!”

“是抽風吧!”

“……”真是親媽,“沒事,你睡吧,我跟笑笑一塊兒,晚上回來晚,今晚就住她那兒了。”

“別太晚啊!明天有個飯局,跟媽一塊兒去。”

“行行,我明兒一早就滾回來。”

出了門,蕭嘉意打着哈欠,“我回去睡了,我家大門随時為你打開,我的懷抱也給你留着,硬氣點兒!”

寧唯很幹脆地點頭說行,可走在路上,她就有點猶豫了,該不該去?能不能去?

這問題越想越亂,越想腦子越塞。

糾結的那麽一會兒,她就到了電視臺。

從來沒覺得這條路這麽短過,她還沒想清楚呢,沒想清楚見到他該說什麽,直截了當地問他為什麽,還是捉奸在床後再質問他?

哦,為什麽她已經開始思考捉奸了呢?她明明一點都不相信的。

她拿出手機,看蕭嘉意給她的照片,是從林墨白車上下來的時候抓拍的,同乘一輛車,同住一家酒店,還住對門兒,寧唯覺得,她已經開始抑制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看了下時間,十點半,差不多他那邊已經結束了,她坐在電視臺外面街道的長椅上,看着被路燈染成暖光的路面,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很快接起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撩人,透過耳膜的時候,仿佛有細微的電流爬過,每根神經都似乎被震顫了,他問她,“還沒睡?”

“早着呢,你結束了嗎?”

他“嗯”了一聲,又問她,“在做什麽?”

她擡頭看了看,回他,“看星星看月亮,然後再思考思考人生。”說完又覺得他那麽古板的人大概聽不懂她的玩笑話,轉了話題,“十年前你吻我,吻完就消失了,這次也是,我真怕你又一消失十年,我老了,等不了第二個十年。”

“你在等我?”

“不然呢?”

他頓了頓,聲音帶了點嚴肅,他說,“我也在等你。”

這段對話說完,兩個人都覺得難為情,愛一個人天荒,等一個人地老,很多事都是說起來挺容易的,背後的分量,非親歷不能體會。

他輕咳了一聲,最終選擇跟她解釋這幾天的行程,“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去處理了,牽扯到我一些私人感情,所以比較複雜,這幾天很忙,就沒顧得上和你聯系。”

寧唯還沒從他那五個字中緩過神來,有些愣怔地回他,“沒關系,我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了,愛黏人。”可是私人感情是什麽?那個女孩子?這話她問不出口,感覺像是窺探他*似的。

他笑出了聲,“你十七八歲的時候也不黏人。”從小就過分有主見,懂得自己想要什麽,能要什麽,讨厭別人支配她的人生,在這個現實的世界,活得格外理想化,有時候甚至有些固執。這樣的寧唯,倔強的可愛,也讓他不敢輕易靠近,他只能試着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更強大,不然這匹野馬,他又憑什麽馴服。

“我倒是想黏,可是沒人黏啊。”她那時候被豬隊友的豬油理論蒙了心,矜持地敵不動我也不動呢,沒機會去黏他。“唉,不說這個了。”一說就心痛地無法呼吸,“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想見你。”

寧唯換了一只耳朵去聽手機,“行啊,我後天去找你,或者你來我家?我爸媽後天應該都在,我看過你的行程單,你後天應該沒事吧?”比賽第二天照例是學員集訓,所以見面的話,只能是後天了。

他踏步往外走,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握着手機在耳邊,依舊是氣場兩米八,可今天唯一有點兒不同的是,他竟然臉上帶着笑意,他不是不會笑,可第一次笑得這麽春風日暖,這麽平易近人。

這就有點兒吓人了。

路遇衆人,大家都覺得今天見鬼了,連助理大人蕭澤都有種發現新大陸的驚奇感。

他以為他的老板只會林氏冷漠加皺眉兩個表情呢!

寧唯坐的地方和林墨白去酒店的地方是反方向,他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所以他自然也不會知道她在哪裏看星星看月亮,更不會知道她在思考着毛線人生。

兩個人聊了有十分鐘的時候,他已經從電視臺的地下車庫到了酒店的地下車庫,這距離

完全可以走過去了,可畢竟他這所過之處堪比龍卷風過境的身份走在路上殺傷力太大,于是只能用最麻煩的辦法了。

寧唯能清晰地聽到他那邊的動靜,開車門,關車門,鎖車,腳步聲,乘電梯,開酒店房間的門。

她聽見他跟蕭澤說:“東西放在桌子上,你去休息吧!”

她聽見他換拖鞋的聲音,還有脫外套的響聲。

寧唯鬼使神差就問了句,“你要洗澡了嗎?”

他“嗯”了一聲,“我待會兒再打給你?”

“我們……開視頻吧!”寧唯說,“我想看看你。”

那邊沉默了好久,寧唯才醒過味兒來,有些尴尬地跟他解釋,“我不是要看你洗澡……”

他的聲音染着笑意,“也不是不可以。”

“……”

他開了電腦,給她開視頻。

畫面出現的時候,他只穿了一件襯衣,領口微敞,那副半露不露的樣子真是格外的勾人,寧唯好想穿過屏幕把他剩下的扣子全部掰開。

她看見林墨白挑了挑眉毛,緊接着跟他解釋,“我剛洗完澡呢,衣衫不整,素面朝天,讓我保存一點形象,我看着你就好。”她的攝像頭是關閉的,大晚上她坐在馬路上看星星看月亮,她可不想讓他知道。

他咧着嘴笑了,一瞬間,寧唯覺得整個屏幕都亮了,他笑起來是真特麽好看啊!

他說:“這算不算霸王條約?只能你看我,不能我看你。”

“姑且算是吧,在同等條件下,我看光你和你看光我,顯然是我被看光比較吃虧。”

“哦,是嗎?”他嘴角噙着笑,那股痞勁兒又顯現了,“沒關系,總有讨回來的那天。”他頓了頓,又補充了句,“加倍!”

那笑,那眼神,那言語間暗藏的指示,寧唯饒是臉皮再厚也經不起他這樣撩撥,頓時有些臉紅。

她慶幸林墨白看不見她,不然這會兒多害臊。

“快去洗澡吧,視頻別關,讓我聽見你的動靜。”

“好,今晚不關了。”

于是他去洗澡,她依舊坐在那裏,耳朵裏能聽見浴室裏細微的水流聲,然後水聲沒了,沒過多久,他出來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她漸漸看見他的身形,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寧唯忍不住翻白眼,幹脆別穿得了。

他走到屏幕前,兩手撐在桌子上,浴袍垂下來,從領口處往下看,一望到底,胸肌,腹肌,還有……他黑色的子彈褲。

诶呦我的天,寧唯忍不住捂住了眼,又偷偷露出一個指縫去看,雖然他看不見她,可還是莫名覺得好羞恥。

他在那邊試探地叫了聲,“寧唯?”

她不吭聲,裝作睡着了的樣子。

他摸了摸下巴,最終也沒關掉視頻,直接去睡了。

睡之前還把攝像頭轉了個方向,正對着他的床。

于是寧唯坐在街邊兒,盯着他的睡顏看了大半個夜,直到手機沒電。

那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她打了車回去,敲開蕭嘉意門的時候,對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沒發現一絲頹廢氣絕的信息,于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幸好他不是那種渣男,不然老子真心抽死他。”

寧唯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笑笑,我特麽就是那個慫逼!”

聽完寧唯的敘述,蕭嘉意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一巴掌糊在她腦袋上,“卧槽,你個傻叉!”

憋了半天也沒能再想出新詞兒,于是又隐忍地罵了句,“傻叉!”

寧唯也不想變慫逼的,可她一往無前的鬥争精神都夭折在他帶笑的嗓音裏了。

他一開口,她就什麽也不想問了。

她知道這樣不好,可她沒辦法。

“笑笑,你讓我緩緩,緩緩我就把事情搞清楚。”

她去洗澡,順便指示蕭嘉意幫她把手機充電,蕭嘉意順便幫她開了機,順便告訴她誰來過電話和短信,又順便……抄了林墨白的手機號。

寧唯洗完澡換完衣服就回去了,皇額娘一大早給她發消息,還在等她去參加飯局呢。

她刷了一波新聞,電影發布會造勢,琅琯又拿她帶話題,聲稱堅決抵制抄襲之風,作為網絡作家兼編劇,她的書粉和劇粉轉書粉人數體現在微博上已經和寧唯這個多年藝術創作者平齊了,于是兩家對戰,琅琯的粉絲大多數是青少年,以學生和剛工作的小青年為主,而寧唯的粉則各個年齡層各個領域都有,而且大多數是社會中上層,至少金錢收入上處于中上層,所以寧唯的粉更加理智成熟,對于整個事件的看法也更客觀。

在這場對戰之中,寧唯粉靠着理智和嚴謹分析完勝青少年的熱血偏執跟風。

寧唯有粉絲發文從多個角度分析了琅琯及其團隊在電視劇和電影各個階段所做的事情,那隐隐透漏出來的帶話題炒熱度變相宣傳推廣的意味,讓風向瞬間做了變化。

不少非書粉非劇粉更非寧唯粉的吃瓜群衆,從一開始就一臉懵逼,跟風站隊,畢竟琅琯方聲勢浩大,寧唯一直冷暴力存在感不強,所以大多人選擇相信琅琯。

可現在覺得有點兒打臉,于是反彈回去更狠地去批評琅琯不好好搞創作,搞什麽歪門邪道。

寧唯覺得自己已經看不清這個世界了,她關了網頁感嘆了一聲,不過事情發展有了逆轉,她倒是樂見其成。

可輿論這東西,你害怕的時候,它就是洪水猛獸,不怕的時候,它就狗屁都不是。

寧唯知道,現在無論輿論再鬧,她不混bjd圈,這事就影響不了她什麽,琅琯就是在逼寧唯跟她對幹,然後熱度炒上去了,電影電視的曝光度就夠了,這種不花錢的宣傳方式,還是抵制抄襲這種站在道德高地的正面形象,簡直不能更省事。

寧唯就算要收拾她,也不是這個時候,白白便宜敵人,這蠢事她不會幹。

所以脫離ddk很大程度上也是這樣考慮,她自己一個人琅琯再鬧騰她她都不怕,她一光腳的還怕穿鞋的?可是一旦牽涉到ddk就比較麻煩了,ddk是盈利性商業公司,要口碑,要信譽,要賺錢,要養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上千的員工,很容易被輿論拖垮。

薇薇安這個人,從來沒在公開場合上出現過,說白了就是一活在二次元的人物,大家認識她,大多是通過網絡,通過她的作品,輿論對她來說,真的沒多大殺傷力,頂多看着心塞罷了。

可是霍祁東那貨,就是不開竅,寧唯都想撬他腦袋了。

怎麽就跟他說不通了還?

回家,吃了飯,被皇額娘勒令去換衣服化妝,她哪有那個心情,打太極,“化什麽妝啊,你閨女天生麗質自帶美顏,素面朝天就成,吃個飯而已,化了妝我還怕把口紅吃肚子裏,又不是去相親。”

最後她的細胳膊也沒能拗過她家皇太後的大腿,還是化了個裸妝,換了身衣服,乖乖跟着去吃飯了。

最後到了約好的餐廳的時候,寧唯才發現,這絕對是個陰謀。

“唯唯,這位是你齊叔叔家的兒子,叫齊瑞,跟你是同歲,今年剛剛留美回來……”

哦,她終于明白,這是一場變相相親!

真是親媽會幹的事兒!

林墨白收了一個男學員,剛剛二十歲的大男孩,看見他激動地面紅耳赤,訓練的時候,拼命想要表現自己,卻總是适得其反,老是出錯。

他忍不住皺了眉,想訓他,又怕他這個年紀自尊受不了,最終還是斂了聲,跟他說,“你休息一會兒,調整一下狀态。”

林墨白想起自己,剛出道那會兒,也并不是一帆風順,資歷淺,又學不會圓滑,經常碰壁,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經歷了太多,也就越來越沉默。

眼前的人,還是太稚嫩。

大批量的人拼命往這個圈子裏鑽,音樂,夢想,金錢,名利,究竟是因為哪個,很多人自己都不清楚。

這是個浮華場,很少有人能守住本心,他有時候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往這裏爬,會默默地去想他們的未來,大多數人會慘淡收場,一小部分人會殺出重圍,然後站在鎂光燈下,活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他還是當初那個自己嗎?林墨白想,是的,他還是當初那個自己,一路荊棘,一路鮮血,無法改變自己,只能去改變世界,不想去适應規則,只能去改變規則。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和寧唯驚人的像。

所以他們,是天生一對!

手機響的時候,他摸出來看,陌生號,他的私人手機,不相幹的電話他一般不會接,所以他直接拒接了。

沒過多久,發過來短信。

第一條,一張照片。他看見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冷下來。

第二條,我是蕭嘉意!

像是怕他想不起來似的,又補充了一句——

第三條,寧唯的好朋友!

他想了想,撥回去。

那邊不等他開口,直接說:“照片你看見了吧?當然,我沒有要質疑你的意思,背後到底是什麽,我也不明白,可是作為寧唯的閨蜜,我不能容忍她有任何被傷害的可能,這個照片被我同事拍到的,通稿出來直接被上面斃掉,不得不說你的經紀人很強勢,媒體現在報道你的花邊新聞都要三思再三思,可是不報道不代表就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寧唯知道這個女人,解釋不解釋你自己看着辦!”

林墨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了句,“寧唯在你旁邊嗎?”

“沒有,她這會兒估計躲在哪邊淚奔呢,反正我找不到她,昨晚她在哪你不知道吧?在電視臺外的街邊兒長椅上窩了一夜,想問你,又不敢問,我就沒看過她這慫樣兒,你要是個男人,就把話說清楚了,感情嘛,最忌諱第三者插足,希望不要有第三者去插足她,你也別讓她當那個第三者。”蕭嘉意沒別的本事,随口扯皮倒是天賦,這話雖然扯了點,但是也不算是錯,現在話說到這份兒上,林墨白再沒行動,就過分了。

挂了電話,蕭嘉意提着的一口氣終于松下來,雖然剛剛說話硬氣,但其實她手心緊張地都出汗了,全程林墨白都沒說幾個字,可莫名讓她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氣場,有些人什麽都不做,單單就是存在着,就讓人無法忽視,林墨白從前是這樣的人,現在依舊,他平常話就不多,從來不會主動去找存在感,可他的存在感強到沒人會忽視他。

蕭嘉意嘆了口氣,這樣的人,她也不大相信他會是那種渣男,可是,她不能看着寧唯因為個男人變成個慫逼貨,怎麽也得推個波助個瀾,不然寧唯那個頑固鬼,什麽時候才能嫁出去啊。

寧唯接了個電話後,對身邊的人說,“抱歉,喬先生,我有事需要先走一步,以後有機會再見。”

當然,這是客套話,寧唯一點都不想再見,雖然對方是個留美高材生,長相斯文秀氣,性格溫和有禮,紳士又風趣,按照普通人的眼光,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交往對象,可是寧唯畢竟不屬于一般人之列,她就喜歡林墨白那種野性的。

雖然現在還沒搞清楚林墨白和那女孩子的關系。

想到這兒,她就有些煩躁,本來想着跟父母坦白,可現在這情況,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坦白了。

“這算是……變相拒絕嗎?”喬瑞的唇角帶着笑意,無框眼鏡後的一雙眼眸靜靜地看着她。

還挺直白,寧唯也不兜圈兒了,“這麽說吧,喬先生,我有正在交往的人,目前還沒來得及告訴我父母,所以父母有點亂點鴛鴦譜了,給你造成的麻煩我很抱歉,感謝你百忙之中抽空過來,但是我倆真的不可能。”

喬瑞因為這姑娘的耿直笑出了聲,“我知道。”他朝她伸出手,“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喬瑞,林墨白的大學同學兼合作夥伴,目前是即墨工作室的參投人。”

“……”寧唯一頭黑線,“所以……我是被耍了嗎?”

“也不能這樣說,相親完全是意外,同樣是父母安排的,我只是聽說對方是寧唯,特意過來看一眼,畢竟我想見寧小姐,已經很久了!”

“很久?”

喬瑞笑了笑,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我猜林墨白快要殺過來了,因為我剛剛給他打電話說,我跟他的女朋友在相親,而且他女朋友的母親對我還挺滿意。”喬瑞笑起來,眉眼裏都是細碎的笑意,還夾雜着幾不可見的狡黠。

有一個字挺适合他的,斯文敗類!當然,不能算貶義,雖然不是太恰當,但就是那種感覺。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我已經回國了,而且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你的女朋友在相親,是不是很神奇?”

對方警告他,“你別胡來!”

他笑着說,“不不不,怎麽可能,我頂多給她一個來自米國的熱情擁抱和友誼性的親吻,畢竟我是個留美博士,一些禮節,一時很難改變。”

林墨白沖他吐了一個“滾”字,他得意地笑,“滾這個動作太具有高難度,我還是比較适合哄小女生,你女朋友今天情緒不高呢,你倆吵架了?”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下,“要不要趁機挖牆腳呢?這是個問題……”

林墨白的确是直接開了車過來,從三環繞過來上高架橋,車速飙到限速值。

他把蕭嘉意的話和喬瑞的話拼湊在一起,得出的結論就是寧唯認為他出軌,跑去相親去了。

這鍋他背的冤,也憋屈!那個可是他堂妹,親堂妹!

喬瑞和寧唯站在餐廳前的小廣場上,天使噴泉前面的陰影裏,水聲嘩啦啦地響。

寧唯聽着他的話,頓時覺得自己大概有些幻聽,又問了句,“你說什麽?”

“我說林墨白估計快殺過來了,你知道,他跟頭野獅子似的,不僅兇,還有很強烈的地盤意識。”他說這話的時候帶着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意,仿佛在等一場好戲,虧寧唯還覺得他紳士禮貌,都是假相,

寧唯剛想說一句“卧槽”,就聽見急速的剎車聲,一輛路虎攬勝加長版劃了個弧度停在她身前不到五米的距離,車窗被搖開,露出林墨白那張帶着點沉沉郁氣的臉,他沖着寧唯說了句,“上來!”

寧唯有點兒懵,這裏是禁止停車區,為了避免交警叔叔過來,她只能快速地鑽進副駕駛的位置,以極快的速度系上了安全帶。

喬瑞擡腕看表,然後趴在車窗對着裏面的林墨白咧嘴笑,“行啊,速度夠快!不減當年。”

那副欠抽的樣子也是沒誰了,林墨白只送了他兩個字——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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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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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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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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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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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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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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