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邱天回到球隊宿舍的時候發現隊長隋敏還沒回來,他把行李放好先去沖了個熱水澡,晚上這風是真夠大的。
洗完了吹頭的時候王希臨來找他玩,球隊的第一梯隊裏,就他倆年紀最小,平時也就玩的比較好。
王希臨小聲的問他,“聽說了沒,奧利托今年退下來,明年咱們群哥就頂上去了。”
奧利托即将跟國家隊解約的事他知道,只是上頭似乎沒有決定或者說沒有透露下一屆的國家隊主帥會是誰。古桂的教練李立群曾經是實力出群的國腳,但并沒有擔任國家隊教練的經驗,他會不會當選還真不一定。
邱天不想在這上頭費神,坐在椅子上看王希臨,“關你屁事?”
“嘿你傻呀,群哥真上去了,那肯定得照着他熟練的戰術組隊啊,他熟練的戰術誰配合的最好啊,肯定是咱們俱樂部的老熟人啊!我不信你就不想進國家隊?”王希臨入選過國奧隊名單,只是奧利托似乎并不喜歡他,奧運會的所有賽事他出場時長加起來不超過半小時。
“然後?”
“然後你趕緊趁着群哥在隊裏的時候和他套套近乎啊,你進隊最晚,別屁股還沒捂熱金板凳自己長腿跑了啊。”王希臨恨鐵不成鋼的告誡他。
“哦。”邱天點頭,“知道了。”
他這一句“知道了”沒表達出什麽肯定或否定的意思,王希臨自覺無趣也就不再提這事了,說了會兒他新買的游戲機就回房去睡了。
和王希臨一樣想法的人似乎不在少數,邱天明顯的感覺到後面幾天的訓練大家都積極了許多,休息的時候跑去和教練聊天的人也不在少數,就連聚餐什麽的也多了起來——大概是不好意思單獨請教練去吃飯,只好把所有人都叫上了。
他跟着去了一兩次,悶頭吃飯喝酒,不太喜歡所有人圍着教練奉承的感覺,也不喜歡吃完飯以後足療按摩大保健的項目,後面在有人叫他的時候他就不跟着了。他不是主角,推拒過幾次也就沒人再叫他了。
訓練場的大燈關了,他和助管工作人員講好了一會兒把球放進更衣室外的簍子裏就自己站在偌大的球場上練球。
十幾個球擺在前場的任意位置,一個個的朝着球門踢,進了就歡呼一聲,沒進就把球撿回來擺在原來的位置上繼續踢,直到踢進。
他能理解隊友們的心思,可他實在看不上他們那副鑽營的模樣,他爸教他踢了十幾年球,教過他堅守、團結、毅力、忍耐,可沒教過他巴結。
大燈關了,路燈就拉長人的影子,草地上他和球的影子時而糾纏在一起時而緊密的追逐。不知何時身旁忽然多了個人,一腳把邱天身前的球勾走,停了一下然後穩穩地擊中球門。
Advertisement
“敏哥。”邱天掀起球衣擦了擦臉上的汗,“吃完飯了?”
隋敏勾過來另一個球颠着玩,“沒去,怎麽的,在這兒裝刻苦博加分呢?”
邱天沒說話,他笑了笑,“那一起去吃點兒吧。”
隋敏是古桂的隊長,三十多的老隊員,和邱天分在一個宿舍就是老人帶新人的意思,他平時對邱天挺照顧,陪着他把球都給收好了,然後在更衣室等着他換衣服。
就在不算寬敞的更衣室裏,隋敏忽然對邱天說,“群哥不傻,他真上到那個位置了,就不會把那點兒錢看在眼裏。你好好踢,踢出名堂了誰都不會埋沒你。”
邱天沉默的換上自己的衣服,把球衣疊好放進櫃子裏。
隋敏看着櫃子,不知道是對他還是對自己說,“我二十歲的時候,也有過夢想,我想群哥也是那樣過來的,他如果真的上去了,總不會就讓這個夢想被幾塊手表幾萬塊錢就給賣了。”
邱天知道那個夢想,那是他們每個球員最初踢球的動因,是無數球迷在失望、咒罵之後還是燃不盡的熱情,他們熱愛着足球這項運動,他們希望看見中國足球崛起的那一天。
天幹物燥,嘴裏長泡。
金多寶這幾天因為口腔潰瘍什麽都不敢吃,喝粥喝的都快失去味覺了,終于下定決心要以毒攻毒,煮了一鍋西紅柿面當晚飯,酸汁的刺激和滑彈可口的面條叫她一面忍着疼出來的眼淚一面胃口大開。
小雲沾光跟着她吃了一大碗面,然後不停的緊張,“寶啊,明天考試了,我今晚肯定要失眠的!”
“你看會兒書應該就困了。”金多寶毫無人性的戳穿她。
小雲搓着手朝她“哼”了一聲,真的跑回屋看書去了,只是等金多寶刷完鍋洗完碗又開始作妖,“寶,我電腦一直響一直響,煩的我都看不下去講解了!”
金多寶過去聽了聽,是電腦的排氣扇在響,大概是開的程序太多電腦帶不動了?她轉身看了看屋裏電熱壺裏有沒有水,然後打開開關,不過半分鐘電熱壺就開始“嗡嚕嗡嚕”的響起來。
“這樣就聽不到電腦響了吧?”
“……”小雲搓了搓臉,“真、的、哎!”
金多寶被她的樣子逗笑,等熱水壺裏的水燒好了端起來給她杯子裏倒了杯水,“喝熱水補腦子,多喝點兒。”
“是不是真的啊?”小雲鼓着腮幫子開始吹氣,“那我多喝點兒。”
金多寶摸了摸小雲的腦袋,“你這麽傻白甜,擱我作者文裏都是妥妥的女主命啊~乖,明天好好考,晚上我請你吃大餐!”
“哇!這麽棒!”小雲揮舞了下拳頭,“不過明天周末,你男朋友不回來麽?”
“……我哪來的男朋友?”金多寶後知後覺想到小雲大概說的是邱天,“呃”了一聲,“別亂喊。”
小雲眨了眨眼,“你屋裏還挂着人家的小帽子呢,好好好我不說了,複習,複習……”
從小雲那裏退出來,一回房就看見了引起誤會的那頂鴨舌帽,此刻它安靜的挂在門後的挂鈎上,黑色的底紋和白色的勾線都格外乖巧。
她把帽子從門後摘下來,反扣在自己頭上,卻沒有那晚心砰砰亂跳的感覺。
明天周末啊,他會回來麽?
他回不回來關我什麽事啊!我才不關心咧!
金多寶把帽子一把撸下來放回門後,幾縷頭發蓬亂的豎起來,她忽然找到了自己操心邱天回不回來的理由:我還得把帽子還給他呢!
明明是之前還想躲着的“不良分子”,因為給她帽子戴的“雷鋒行為”,忽然就被劃為了好人的行列。金多寶提着個紙袋子,袋子裏放上帽子,吃飯前特意溜達到操場尋找邱天的身影。
大概因為降溫,操場上人不是很多,她繞着跑道走了兩圈都沒看見要找的人,覺得他大概是沒回來,失望的提着袋子往門外走。
邱天坐在看臺上看着金多寶從自己面前溜達了兩趟,眼神還一直盯着足球場上,似乎……在找他?
他不确定的喊了聲她的名字,看到她下意識的回頭,然後就崩開了一個驚喜的笑。
他朝她招招手,她快步走上樓梯繞到了他旁邊,“以為你沒回來呢。”
本來是不回來的,只是球隊最近略顯浮躁,大家都沒心思踢球,他就回來呆半天了。
“你是在找我?”
“哦。”金多寶把袋子給他,“還你的。”
邱天接過紙袋歪頭看了眼,“你直接拿我家去不就得了,還要這麽麻煩。”
呵呵噠……拿你家去要怎麽和你爸媽解釋你帽子在我這裏啊……
邱天坐着,金多寶站着,兩個人交接完了紙袋子就沒什麽話說了。
“那我……”
“坐會兒吧。”
同時開口,打算離開的金多寶看着邱天似乎有些失意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就坐了下來,“那我坐會兒吧。”
邱天在看場上為數不多的幾個男生踢球,他安靜的看着,忽然問金多寶,“你是做什麽的?”
金多寶:“圖書編輯。”
“累麽?”
“還行。”金多寶想了想,“是我喜歡的事,挺有意思的。”
“哦。”邱天又問,“那你們再高一級的是什麽?主編?”
“怎麽了?”
“你想當主編麽?”
金多寶認真的琢磨了下,“當主編也還是幹這些事啊,更忙更累,選書的标準還是那樣,做書的預算也沒多很多,我當主編幹嘛?”
邱天聽金多寶說的,好像和他想問的不太一樣,她又不是什麽多話的性格,兩個人都沒法繼續這個話題。
他嘆了口氣,“我心情不好,你陪我說說話吧,随便說點什麽。”
金多寶“唔”了一聲,歉意的表示,“我口腔潰瘍,說話會疼。”
這還真是不好勉強人家了,邱天從身邊的黑色雙肩包裏掏出條白色的小袋子,指頭大小,他對金多寶說道,“張嘴。”
“哎?”金多寶瞥了一眼白色的小袋子,“因為不陪你說話,所以要毒死我麽?”
邱天嗤笑了下,“快張嘴。”
“哦。”金多寶順從的微張嘴巴,被邱天捏着袋子一端往嘴裏喂了些什麽,甜甜的。
是蜂蜜。
“別咽下去,在潰瘍附近含一會兒。”
蜂蜜殺的傷口特別疼,甜味卻在舌頭上散開。金多寶閉着嘴含蜂蜜,反射弧終于運轉起來,思考着自己有手,為什麽要讓他喂啊?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被他給捕捉到了,“看我幹嘛?”
“沒什……”張嘴的瞬間,嘴裏不知何時集聚的口水忽然順着嘴角流下來,亮晶晶的一條線。
悲憤欲死四個字金多寶今天才算會寫。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